《带雨的云七十年感怀短文600篇》
第535篇《嘻嘻哈哈人物篇》续篇
总觉得有些影子还在我的脑际盘桓萦回,历历在目,于是灵感鼓动我再写《嘻嘻哈哈人物篇》续篇。
常听得一些故事,不过我的短文内容并非全听来的,常常是:材料不够、想象力凑,添枝加叶、掺油掺水。我还赵钱孙李周吴郑王的人和事东扯西拉,兴许是这个人的故事那个人的模样,甚至把儿时听说的,上学时看见的全扯进来。听来的也仅仅捕风捉影,把它作为启迪我想象力的引子而已。不是报告文学,千万别全当真呵。
其实,别人写文章也是这样,报告文学也不见得事事如实。需要“典型性”,“典型”了怎可能如实,如实了又怎可能“典型”呢,更怎么“服务”,怎么成为“喉舌”“齿轮和螺丝钉”。这是“点破窗户纸”之言。
一位好妻子
一花甲老人的丈夫不捡点落了个后遗症,花甲之年“薄积厚发”,突然吃喝拉撒也得伺候,三次病危,从鬼门关逃了出来。
他伶牙俐齿好吹牛,人又聪明,天上地下无所不晓,有人形容他吹起牛来滔滔不绝如同江河奔泻。明知道他是吹牛,为打发时光却爱听。
他三次逃出鬼门关归来,爱逗的就添油加醋,补充他如何闯过鬼门关,怎样与阎王交锋,是凭胆识与巧舌如簧逃出鬼门关的,听得他也一同开怀大笑。
一同事是这样编的:
“你迈着八字步,一摆一摆进得阎王殿便先发制人,敞开胸脯,露出黑黑的胸毛,袖子撸得高高的,眉毛竖起,然后猛一拳砸在阎王爷的案几上,瞪大眼睛、拗着脑袋,把阎王爷骂了个狗血喷头。这阎王被你吓得哆哆嗦嗦,他也是属老鼠的,是欺软怕硬的货,于是不得不饶了你一命。”
还有同事是这样编的:
“你在门外就开始骂骂咧咧,一进门便指着阎王的鼻子恶狠狠的嚷,‘你这阎王怎也犯人间的官僚主义,不调查研究下车伊始。我对老婆从来不打不骂,恩宠有加是有目共睹。至于睡觉嘛,谁都知道得有个情绪和兴趣,老婆提不起我的情绪和兴趣,怎么能怪我,我这算犯了哪门子的法?告诉你,要是还有当年文革的劲头,准领一伙哥们把你阎王殿搅个天翻地覆!’”
更有这样编的:
“你手拎一只血淋淋的公鸡持一把文明棍,一瘸一拐地进了阎王殿,就把血淋淋的公鸡往条案上‘嘭’的一扔,然后边敲文明棍边骂。‘妈的B!现在的人间能像我这样对老婆忠诚的都凤毛麟角,我不过在外逢场作戏罢了,你官僚主义居然到了这程度。哪个官员老板不养二奶,连进城的农民工弟兄也要玩儿三个五个的,凭什么偏说我对老婆不忠!”
“这阎王是个窝囊废,禁不起被你吓蔫了,于是低眉顺眼的叹了口气,用朱笔在那‘生死簿’上批了‘暂缓’二字,放你回了家。”都闲得无聊,七嘴八舌的瞎哄哄的逗乐了一番。多着呢。
才结婚时候他们也是恩恩爱爱,生第一个女儿后才开始变了,嫌老婆文化不如自己还不会生儿子,生了个“赔钱货”。第二个女儿出生后他就更是满腹牢骚。
从此一直分床,几天没有一句话说,甚至常不着家找外面的女人鬼混。后来连妻子给他盛饭盖被子也嫌烦:“谁要你讨好”,一次妻子看他躺在沙发上怕他着凉拿衣服给盖上,他竟然一脚把衣服蹬了:“去!谁要你巴结。”妻子是通情达理的人,为了面子忍气吞声,眼泪往肚子了咽。
丈夫病后想要妻子睡在一起照顾他,妻子看他可怜兮兮便同意一天三顿伺候他吃,尽责任吧,可是怎么也不肯和他睡在一起,几十年人家不愿意和她睡一起:“现在?哼哼!也没兴趣”,妻子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十分对得起他了。
八闯鬼门关的一个老兵
他是张作霖的马弁。马弁就是武官身边的随从,也叫侍从、勤务兵。
老兵八闯鬼门关的第一闯,是张大帅被日本鬼子炸死的那天。大帅有些不适要他去窑子叫“姑娘”唱小曲解闷,恰巧他没在大帅身边,逃过了第一劫。
大帅死后他跟在少帅张学良身边做马夫,在西安那次还参加过活捉蒋介石。他的二闯鬼门关,就是活捉蒋介石的那天,一个士兵枪支走火,差点把他送去鬼门关。
后来他转去其它队伍当随从。五星红旗飘起前一个月他和上司一同被捕,混乱中差点毙了,一个认识他的地下人员救了他,说他当一辈子兵也才混个下士马夫,还不识几个字,才放过他一条小命。
后来是在一个单位做炊事员,历次政治运动都没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说是不止一次从鬼门关逃出来。
老年后他得了气喘病,常憋得透不过气来,可是结果还是闯过来了。听说生吞鼻涕虫能治气喘病,他把鼻涕虫洗净了滚白糖,生吞了不少。
他几乎始终孤独一人,曾与一军官的遗孀同居,那遗孀嫌他小气想趁他气喘吁吁时把他闷死,不料那遗孀先死,后来他又活了二十年。他许多次自己为自己料理后事,结果竟然次次安然无恙,估计不少于五次,所以称他八闯鬼门关。他是个孤儿,从来不知道他自己的年龄,推算该是百岁而殁。
两个“拆白党”
从前上海有些混混靠卖假货、耍赖、欺骗等手段过日子,叫做“拆白党”。
比如一个二流妓女陆文琴,就是典型的拆白党,乘自然灾害发行彩票,美其名为赈灾,登报说当众开彩,还应允谁中了头彩便以身伺候,为了赈灾“牺牲自己”。然而开票之前携款潜逃。“拆白党”还有其它多种多样的伎俩。
现在的欺骗花样更多,不叫“拆白党”罢了。听说那院子就有一家属是下岗职工,开始时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挑一担多味螺蛳去车站卖,辛苦可也够糊口。
他一头是木炭炉与一只大铝锅,一头是碗筷抹布和洗碗水,每天来来回回。一次被交管人员一脚踢翻烫伤, 想想那么吃力,一不在意连老本也没了便改了行,两人合伙轮流摆棋局。一块塑料布画的棋盘铺在地下,交管人员来了就拎起棋盘走,即使没收也就一块塑料布一副棋而已。
他是从古棋谱查来的,走几步就能知道来者是内行还是外行,如果是外行便保险盘盘赢,如果遇上内行就作揖说好话:“小弟是为混口饭吃,这里谢过大哥留给一口饭吃。”
还有假摸奖的,卖假货、假药的,“钓金龟”的,套圈的,玩骰子的,通过换小钞票调包的等等,花样多种多样……
其实岂止这些为了混口饭吃的人,甚至有些是坐在金碧辉煌大楼里的大老板,一个个西装革履、一表人才,他们如同“拆白党”一样,还不是小骗而是大骗。
一熟人还特意告诉我,千万不要参加摸奖,包括政府办的形形色色活动。他在政府工作,非常清楚摸奖的内幕,还写过文章投去报社,单位把稿件撤回,批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