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子还是那样过着,民树为了村里的事跑来跑去,只是他的心里却总是像装着一块石,尤其是面对温柔而娴熟的妻子,他的心里充满了愧疚。
一晃秋天到了,高梁熟了,那片郁郁郁葱葱的高梁已经被主收割。那个神秘的女再也没有出现,民树的心也渐趋平静,心中的石渐渐落地。他想:不管她是还是狐狸精,只要她不再来就好。
朱军的媳如月生小孩了,听说生了个儿子,全村的女去看她。农村里有个习惯说是不能去看坐月子的女的。这天,秀萍带着鸡蛋和红包,去看了如月。回来后就一直夸如月的孩子,说真是长得俊啊,白白胖胖的,说那么小鼻梁就看上去那么挺拔,说那个眼睛啊,闪亮闪亮的。民树一直听着秀萍说,他说:“现在的小孩子哪个长得不漂亮啊?一个比一个俊呢!”秀萍说:“是啊,不过如月的儿子长得可不是一般的俊,你要见了肯定也会有同感的,简直跟我们儿子小时候的模样差不多。”
民树的心咯噔了一下,可是不可能啊?如月绝对不是那种女,再说了,她从怀了孩子,朱军就对她更加心疼,什么事也不让她做,地里的家里的活朱军一个全包了,两恩爱得呀,简直可以用如胶似漆来形容。可是,那个,那个神秘的女,那片浓郁的高梁,又浮现在民树的眼前。
一时间,如月生了个漂亮儿子的消息传遍了全村,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小孩,一时间们议论纷纷,有说她不是没有生育吗,是不是她婆婆每天拜菩萨把观音娘娘感动了,有说这小孩怎么长得就不像朱军呢,朱军皮肤这么黑,那眉啊鼻啊一点不像啊,都说这小孩比朱军可漂亮百倍呢!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民树感觉心里慌慌的,仔细想想,跟那天里的时间到如月生孩子,好像是相差不远,而且那个的材确实跟如月差不多,只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是她,那她又有什么意图呢?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不管是朱军还是如月看见他,都像往常一样没什么异样,而且如月绝对不是这样不守道的女。民树想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太敏感了。
听说如月的小孩从床上掉了下来,摔破了,流了很多血,已经奄奄一息。平时他们一家都对孩子不离左右,可这天孩子放在床上睡着了,如月就去做些家务。孩子醒来后就自己在床上爬,打了个滚,就滚下了床。正忙碌着的如月听见孩子的哭声,跑到房里看见孩子的上出血了,怎么止也止不住,忙着把地里的丈夫跟婆婆叫回来,一家慌了神,等把孩子送到医院里,孩子已经呼吸微弱。
医生说要立刻给孩子输血,否则会有生命危险。可是医院没有了这种血,医生说要抽亲属的血。朱军去验血,他说他是孩子的爸爸应该没问题,可是经过化验,医生说他跟孩子的血液不匹配,说他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当时朱军就感觉五雷轰顶,眼前发黑。每个见过他孩子的都说这小孩比他漂亮百倍,现在想来,居然发现小孩的五官没有一处长得像自己。他的心揪痛了起来,他很爱如月,如月也一直很爱他,不可能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
如月只是哭,面对朱军的质问,她不发一言,躺在病床上的孩子让她焦急,而朱军的疑虑也让她痛苦万分,她只是不停的流泪,求医生救救自己的孩子,可医生说非要孩子的亲父亲才能给他输血。
朱军冷静下来,问如月谁是孩子的父亲,如月咬着嘴唇,怎么也不吭声,朱军说难道你要看着孩子死掉吗?如月跪在朱军的面前,说对不起他,求他原谅,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朱军问这是为什么?朱军说他从没怀疑过她,他问如月:“是我对你不好吗?是你心里喜欢着别吗?”如月拼命的摇,她说她只是想要个孩子。她说她去医院检查过,她根本没病,可是不管朱军怎么努力,她就是没怀孩子,她说她要朱军也去看看,可朱军说她的儿子不可能有问题,祖辈都没这个遗传,非要说是她的问题,还每天要她喝着补。
朱军到现在总算明白了,是自已没有生育,如月是借了别的种,可是那个是谁?他虽然很恨如月,也恨自己,但他必须救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他也明白如月这样做并不是不爱他,而只是为了想要一个孩子,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可是他却给不起她。
医生催促着找到孩子的父亲,说再拖下去孩子真的没命了,可如月死活都不肯说出这个。善良的朱军对如月说:“我不怪你,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我们要把他救活,我知道你这样做不完全是为了你自己,也是为了我,让我们共同承担。我会一直把他当我的亲生儿子的。”当如月说出这个孩子父亲的名字时,朱军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想着孩子的模样,孩子的眼睛,那鼻梁,那嘴唇,真的是那个的影子。他狂吼了一声,如月跪在那儿,她求他:“都怪我,不能怪他,是我勾引了他,他并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怪就怪我一个。”
朱军不能怪她,他甚至感激她,觉得对不起她,他说他不在乎这个孩子是谁的,他说只要是如月生的孩子就是他的,他会视如已出。现在最关键的找那个来救孩子。他让如月陪着孩子,他去找他,他说他会告诉那个是他们夫妻商量好的,借那个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