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彩人生
初秋。有些许的凉意。叶片明显的枯萎,阳光也懒懒的,无精打彩。
当我和小燕来到店外时,正有几个便衣把“布衣坊”的老公往车里塞,我一看车牌是四川的,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那几个便衣很人性,没张扬,只是有两个人把他半绑架式的拽到马路的这边,轻轻推进车里,车没亮警灯,他还想不进,可他能敌过便衣吗?便衣警察个头不是很高,T恤,休闲裤,威严中带有英武。
开店的女人可以说:顺风听百里,千里观万事。什么事被她们看到了,那种传播速度可与光的速度比美。她们的鼻子像鹰,什么东西非闻出点腥味不可。这不几乎全体出动,八舌七嘴,唾沫星子四起。
“臧姐,他犯什么罪了,是诈骗吧?”小燕害怕的说。
“看到了吗?警察拿走了他的电脑主机,还开走了他的车。”牛菲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便衣把他的电脑主机搬到车上,并给他拉下卷帘门。
“听说‘布衣坊’的老公经常赌钱,她是他的二任,并且是充当的第三者,他们两个也经常闹别扭,你们没有看到她好几天没来了吗?”菲儿的邻居李佩彩有“铁嘴”之称,她知道的事情最多。
“我们给春容打个电话吧?她还不知道吧?”春容是“布衣坊”老板娘的名字,和大环是好朋友。大环说完这句话时,进屋去了,屁股一扭一扭的,很可爱的样子。
同街谋生,虽然平日里明争暗抢,但一有风吹草动,大家还会一条心的。大家盼望春容快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姐,打通春容的电话了吗?她知道这件事情吗?”小燕问走出的大环。大环嘴里嚼着口香糖,边走边说:“打通了,一会就来。”
我忽然发现苏岩没有出来,她也是个好奇的女人,今天是怎么了?我走进她的店,看到她正坐在收银桌前看书,眼睛在书上,可心却不知飘上了哪里?两只眼睛暴露了她所有的心事。
“岩,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你怎么不出来,春容的老公被警察抓走了?”我感觉苏岩有很大的心事,她很少这样的。
“是吗?怎么回事?春容知道吗?”听岩有气无力的话,我发觉岩哭过,我知道岩不喜欢说的事情最好别深究,就没细问。
我是个很容易被别人的情绪感染的人,看到刚才的一幕,还有岩的落寞,忽然一股忧伤塞上喉头,很涩的感觉。
人是怎么了?为什么活得这么不安稳,特别是女人,要做妻子,做母亲,还要做朋友,每天为家奔波劳累,她的心有多大呀,要容纳多少的事情?
“芮,我同学庞其铭又生病了。”苏岩很少称呼我姐,说叫名字亲切,还显得我年轻。年龄是人生的年轮,名字也是一个代码,叫什么也不会年轻了,可习惯了自欺欺人,只要别人喜欢,也就随她了,当然我也非常喜欢岩这样称呼我。
凉凉的风刮进店中,我和岩都感到了季节的寒意。外边的人还在议论纷纷,且夸大到春容的老公要判20徒刑的状态,甚至比一个法官的决策力还要准确。
我握住岩的手,轻轻的说:“岩,说说其铭好吗?他怎么了?”我感到岩的手冰凉,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岩又从其铭给她的纸条说起。当时收到他的纸条很慌张,好像所有的同学都在看她,她的脸刹时红了,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用眼睛四处偷偷看了一下,发觉没同学注意她,坐直身子,把纸条在桌凳里展开,手抖个不停。
“不要拒绝一个真正喜欢你的人。”苏岩终于看到了庞其铭写给他的纸条,她想还给他的毛巾和杯子,但想到他阴沉的眼神,苏岩竟是没了主意,一晚上的课都没上好。
晚上,苏岩失眠了。她搞不懂对其铭是一种什么感情,只是喜欢他,也只是喜欢,没有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想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呗,她一直坚信男女之间有纯真的友谊,甚至超过爱人的那种情谊。也就是我们说的知己吧!她那时不懂。
徐琳喜欢其铭,苏岩不知道,因为那时每个人隐藏的都很深,这是早恋,是异端。有一天其铭忽然唱起《迟到》这首歌:“你到我身边,带来了我的烦恼,奥,她比你先到……”其铭书法和歌喉都不错,联欢会上每次都有他伟岸的身影。
苏岩是个敏感高傲的女孩,她想庞其铭你是怎么了?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之所以没退给你的东西是保护你的自尊,什么我带来你的烦恼。当一个晚上其铭又高声唱这首歌时,苏岩踢翻了自己的板凳,把其铭桌上的书打翻冲出教室,到后操场上放声大哭。她恨恨的想,庞其铭,我永远不会理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臧姐,春容来了,正哭呢!”菲儿进来喊我和苏岩。打断了庞其铭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