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无望,父亲决意断绝父子关系,命运让他选择了自杀
辍学两年的翟良,像疯了一样兴奋,翟良又闻到了书香。复读是幸福的,也是郁闷的,更是残酷的。当面对着比自己都小的同学时,当因失学太久回答问题吃力时,当同学们一个个在私下耻笑自己时……所有一切翟良都忍受也坚持下来了。正是凭着一股绝望中求生的本能,翟良居然以高分考入了新泰二中。高中期间,翟良那只削瘦的手愈来愈变的不安分起来,他开始向国内各报刊大量投稿,先后在山西、黑龙江、吉林等地报刊发表诗歌数十首,部分诗歌参加全国各级征文大赛并获奖。成绩让翟良创作的热情更加高涨,他坚信,从伤痛中剥离出来的诗歌,锋芒愈亮。也许是“文采惹的祸”,这时,一位卖豆腐皮的同村姑娘大胆地向母亲暗示:她喜欢翟良,因为看了他的文章。更让翟良不解的是,她竟为自己的家挑起了水,还冒着“风险”将卖掉豆腐皮的钱大把大把塞进自己的书包。重病的父亲也许重新打捞起了媒婆11次登门未果的往事,他非常珍惜地应允了这门婚事,翟良觉得要疯掉了。再后来,姑娘仍为翟良家挑水,仍塞给翟良很多的钱,她对翟良说,将来结婚了,俺什么都不让你干,地里的活全是俺的。再后来,翟良的父亲和姑娘的父亲动了拳头,婚事吹了。
没有了婚事的干扰,翟良的空间一如家门前的麦田一样宽阔、葱绿,翟良用灵感拧成一首首清新、早熟、凝练的诗歌,有诗歌的日子,他觉得整个的心情都挂在湛蓝的天上,满足而温暖。也许是来自家庭的期望太高,高三的时候,翟良病倒了,天天头痛难忍,彻夜不眠,成绩也在急剧下降。父亲托姐夫带翟良去了很多医院检查治疗,但都没有效果。无奈,翟良只好因病再次休学回家。回到村里,翟良不仅没得到很好的治疗,反而遭到了整个家族的不满和反对。可以想象,在这样贫困的家里,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发泄……
父亲在一阵大骂过后,声明要和翟良断绝父子关系;连一向疼爱翟良的姐姐居然也嘲笑他:你不愿上学,死了就埋在这座山上吧。这怎么能埋怨父母和亲人呢!要知道,父亲的病已彻底断了治疗,母亲拼死拼活挣扎在山地里,姐姐为翟良推迟了婚期。他们就一个心愿:让翟良走出大山!没人理解,没人同情,绝望中翟良竟然想到了死。在山上自家苹果园里,翟良铺开信纸,握笔的手颤抖不止:翟良在写自杀前最后一篇叙事散文,他用血和泪在凝固自己的所有经历,而且在文章里翟良将自己写成跳崖身亡。1997年7月那个沉闷的下午,没有家人来苹果园,翟良那篇约6000余字、题为《吹远了,秋风》的散文在绝望里完成了,这篇文章后来被泰安人民广播电台配乐播读,长达30分钟。父亲听到这篇被播出的散文后,居然感到了内疚,泪水再次流满了他干枯的脸颊。写完这篇文章,翟良似乎听到了一个慈善的声音在质问:翟良,你用怯懦面对人生,你手中的笔是虚伪的!翟良觉得这是缪斯的召唤,他一下子冷静下来——不,不能将喷薄的思维陷成泥巴!翟良狠狠地摔碎了放在桌上的打苹果树用的农药,人似乎一下子坚韧了许多。
“穷则思变。”翟良决心主宰自己的命运,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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