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从娘家出来,等公车不奈,于是闲着往市区方向走。过了缓坡,忽然看到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推着自行车从我身边走过。我心里纳闷,一是老人年纪偏大,竟然还能骑自行车,二是都过坡该下坡了,怎么不骑自行车还步行呢?
就在我感觉奇怪的时候,身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过去,老者停下自行车,回头看着女人向他走过去,面上带着微笑。
老者把住自行车把,看着前方,他的老迈在这个可能是他妻的女人眼前正在淡去,显出一种男人挡风遮雨的稳妥和厚重。那一刻,我的眼里,再不是老者适才的老态,相反,我觉得这个老者身上拢了层安祥的光茫。
相信,女人绝对不是老者的原配,可能是二婚吧。老者,用他能够做到的一切来宠爱他的娇妻呢。是这样吧!呵,忽然有些感慨和感动,还有莫名的心酸。如果是老者的糟糠之妻,是绝不会让老者这样载她的,正因为不是原配,老者才会有更多的爱心吧!而女人,嫁夫如此,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
人生是个沟沟坎坎的长路。每个人走得都不大容易。个人有个人的难处,只是有的人喜欢说出来而有的人不喜欢说这些难处罢了。
生活里的莫名事情太多,让我们防不胜防。一个坎过后,可能还有另一个坎,而老人对爱情的追求,却让我感到一种温馨和甜蜜。怎样的执著之情呢!
女人安然地坐在自行车后座上,老者利索地从前面一抬脚就上了车,骑着走远了。我愣愣地站定,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成为黄昏日暮的一帧唯美照片,印在我心深处。
爱,需要勇气。老者和这个相差足有二三十岁的妻的结合,会不会有过俗世的阻挠?会不会觉得这样的老来相濡以沫成为一种心灵的恬淡回归?毕竟不是年轻人,对感情有着不同的追求。上了年纪,需要的不是你哝我哝的挚热情感,而是你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我的一声轻问一杯茶。
曾看过不少农村的老人,丧偶后孤雁单飞,凄凉惆怅。这位看着经济条件一般的老人,却让我感到生活中另样的滋味。走过了人生的一程又一程驿路,当生活已近尾声时能用对生活的希望装饰这最后的人生旅途,也是种让人欣慰的浓情啊!
老人能坦然面对生活的履历,我忽然愣愣的心,看到夕阳下,天边两朵云正在交汇变形,这是不是生活予生活的禅机和暗示?
公车驶来,这一站就轻易过去了。生活的场景,将要更换成新的一幕。幸福,冲着日子轻轻挥手,用安宁的可爱,引着你和我朝生命的路上徐徐向前。过了这个坎儿,也许每个人的命运真的会柳暗花明吧!
2008.6.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