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来看中央十二台的公益广告,一个小女孩正在放风筝,手牵长线,风筝越飞越高。画外音:约束,是为了飞得更高!
这个如诗的画面,轻而易举打动了我的心,牵动了我的思绪。人生,何止是孩子呢?哪一处会没有一些不意的约束?哪一个不曾被生活中有形无形的约束牵绊过?理智道德也好,为人处事也好,心中自有天意的约束,告诉我们"为"的道理。可为与不可为,更多的是一种社会文明的体现和人文素质的内涵。
记起傍晚孩子去外小婆家中小住两日,剩我一人在家,无聊至极,打开电视闲看。原来,总嫌烦的那个小不点儿,其实充实了我的生活呢。心中甚想,拨电话的手,终于放下,不想让他知道我已是如此依赖于他呢。免得他利用我的爱,不时"威胁"于我。
午后,曾因英语作业及他在英语课上的表现,动他动手,虽只是二下责罚,此刻忆及,心中悔意频生。因为我爱他,那样的体罚于我,痛在心中比他更甚呢。才吃药的时候,不意想起孩子每每给我倒水,或者在我该吃药的时候一再提醒:该吃药了!生活中,我是个很马虎的人,大事小情一般都不大放在心上,除了对孩子稍心细些外,大体都是稀里糊涂的性格。孩子会给我倒水,拿药,会帮我捶背按摩,前提是我要一再求他下手轻点儿,他现在的体力如果真对我用劲儿,我还真就不是他的对手,是以每次求他给我捏肩按骨,都得再三叮嘱用三二分力就可。小人,不知何时已经不小了,再过几年,能帮我顶天了。
想他。想他看我时带笑的眼神,想他在被我责打时含泪的一瞥,想他在晚上求我要和我一起睡的无赖小样儿,想他撒娇对我说"就不"的"可憎"样子......
夜很长。长得我在想他的一瞬,伤感。不知不觉都八岁了。懂得我的许多,故意惹我生气的时候也许多。这些好好坏坏的许多里,如果用一个孩子的心来看,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我好累,这些年里里外外的为难,大事小情的操心,我的女人个性在泯灭,我的刚强个性在无意中形成。怕他将来无法管教,我一般是严肃对之。哪怕深深喜爱,也只是在他睡熟的时刻,偷偷亲一下他的小脸蛋。
为他,付出许多。大多时心甘情愿,可也偶尔不是全无怨意。这话,出自我的肺腑。因为当我难过和生活中有困难的时候,他的不解意和拖累,让我哪怕爱在,也会生烦。我也是人呢,不过是做了母亲的女人。我的温婉都被生活淘洗净了,唯剩粗犷和疏忽大意。他,又知我多少?
努力生活。为了他更多!也可以说,无形中他成了我生活的动力。若只我一人,我会安然于粗茶淡饭,有他在,我不敢松懈,不敢有非分之想,不想去看自己喜欢的衣服,我怕我没能做一个好母亲,哪怕我已然不是。可是,我一直在尽力。想必,年幼如他,也会对我这样的付出一知半解吧,并不是狼心狗肺什么都不懂得。
做为一个单身母亲的矛盾是什么?一方面想让孩子大气,从小便有男子汉的架势,别小肚鸡肠计较于鸡毛蒜皮等琐事;另一方面又不想让他在外面惹事生非,大手大脚,生活浪费。这样的交错复杂之心,莫若说孩子,我自己也会时常站在其间不知所以然。
友曾对我言:小孩子该管也得管,不能任其自然。他说他打过他的孩子,下行重了些,然后给上药,至今后悔。他的心情,我全能理会,深深领会。因为我心中也是这样的感觉。中国千百年来的教育理念,和如今的赏识教育并不相悖。因情况而定吧。小孩子适当松松筋骨也是必要的,否则当真会"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呢。
无形中,对孩子有许多约束。比如礼貌方面、生活细节方面、卫生方面、学习方面......这些所谓的外因,都是一种生活约定俗成的设定, 是生活的一种必需习惯或为将来打基础的所为。在我看来,随心所欲永远只能是一个梦,真做到那样,社会便不规则化了,会有许多是非的。人人为己,天下如何太平?就生活这个大范围来说,约束,何止是对孩子而言?大人也一样在约束范围之内。
适当的约束,是一种社会潜规则,是一种生活稳定的社会自动生成的宏观无意调节。如同做为人在我国现阶段一夫一妻制,如同高考通过考试这种程序化的必然检验,如同敬老爱幼的古朴民风,如同最普遍的交能规则......
其实啊,教育没有固定模式,生活也没有。适合的,可能就是最好的。社会不同,时段不同,约束的标准也会有所不同。与时俱进为佳,但有前提,美善和孝为先。虽不是"离欲深正念,净慧修梵行",可也是深谙"种树勤浇水,赏花心爱花"。种因得因嘛。
做为人,每一个年龄段和生活过程,和四季的花卉一样,都有约束。你是迎春,便安安分分开在春天;你是荷花,便自动去往你钟爱的夏天;你是菊花,就笑伴秋霜冷露吧;你是梅花,当嫁白雪纷飞的寒冬!这是季节的约束,也是人生的的约束!如果适其益而避其锋,自会受益无穷。
当然了,思之悟之,"约束,确实是为了飞得更高!"皆适红尘之理。
2008.7.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