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篇

    她在这家小卫生院躺了十多天，在女医生的护理照料下也基本恢复了健康。她结算了住院生活费，与女医生依依昔别后，垮着装着她衣裤几用品的挎包和小手提箱出了小医院的大门。在通往六市的公路上茫然的、蹒跚的走着。她痛苦极了，一次又一次的被恶狼色鬼逼着身不由己的掉入黑暗的陷井……。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坠落了的她，为别人怀孕并流产了的她……。天虽然还没有放晴，但风雪已经止住了。公路上厚厚的积雪，漫山遍野白茫茫一片……。这个乡街虽没有直达六市的大小客车，也有过路开往六市的大客车。可她没有搭乘开往六市的客车，自个儿嚓嚓嚓的踩着积雪，思绪重重的无目的走着……。约摸行了一个多小时，她离开了国道，拐上了一条马车便道。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座落于群山间的水库。放眼望去周围白雪皑皑，把水库里的水映衬得更加深绿更加明亮……。

    她坐在水库边一间破旧了的工棚里，面对墨绿色的水库和白茫茫的群山，思绪痛苦的翻卷着……。本来离开那贫穷困苦落后的山寨，就为着实现自己的梦想。通过打工勤苦积攒一笔款后，再转回家乡办一个养殖场……。可他那知道这世道这么这样险恶。天下如此之大，就没有她这个弱小女子立足的地方……。“唉，我这个山寨女子的命好苦啊！”她自言自语的悲伤的哀叹着。“回山寨去吧，有何面目见父母面？见山寨亲友父老？继续闯世界吧，这个世界虽也有好心人，但恶人多啊！总是逼她坠落，逼她沉沦……。干脆跳入这冰冷深不可测的水库，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吧！”她这样想着，面对山寨方向双膝跪在冰雪地上痛苦的说：“别了，生我养我的年迈穷苦的父母！别了，幼时的伙伴同学！别了，一辈子生活在大山深处纯扑善良勤苦困穷的乡亲们！”

   瞑瞑中，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了一个声音：“年青人，怎么能这样轻生呢？你要知道，世界是各类物质和生命组成的。人是高等动物高级生命。人类社会总是充满着假丑恶，真善美；而且这三对矛盾不断的运动转化，推动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进步。你虽然有一颗纯洁善良的心，可假丑恶不因为你的纯洁善良而不侵害你！你有可能在假丑恶的侵害中迎接真善美的光明，也可能在假丑恶的侵害中沦为假丑恶！不能轻生，去吧！去与假丑恶较量，迎接真善美的光明……。”声音渐渐隐去，这是观音菩萨的点化，还是真主的教诲呢？她醒悟了过来，抓起雪地上的大垮包和手提箱，遁着马车便道踩着积雪疾步赶到了公路上。正好有一辆中巴大客车驰往六市，她一招手大客车停了下来，她疾步登上大客车……。是在假丑恶的侵害中毁灭了自己呢？还是在与假丑恶的较量中去迎接光明呢？她不得而知，前途未卜。吉凶祸福又怎能预料？管他呢，既然不能死，那么就继续到假丑恶与真善美的矛盾运动、决斗中去生存吧……。

……。

    号称西南煤都的六市，在改革开放的大潮中发展速猛……。发了财的大款们以及各行业象是玩魔术般的改变着这个乌蒙山城的面貌，各式建筑群拔地而起。各类歌舞厅、酒吧酒楼宾馆、按摩桑拿浴室发廊美容等消费、娱乐、色情服务场所应运而生，通宵灯红酒绿……。爆发起来的大款们；多如牛毛的经理厂长们；各式各业老板们；‘解放’了的‘官’们……，在这里大把大把的甩着百元大钞，搂着浓装艳抹的时髦女郎旋转狂舞醉生梦死，在高级席梦思床上翻云覆雨的寻欢作乐……。她来到了这完全陌生的地方，命运又怎样打发她呢？她住在廉价的小旅馆里，四处奔走寻求下苦力的活……。终于在一家停车场找着了一份洗车的活，每月八百元，勉强能维持生存了……。一天，她为一位腰缠百万的老板擦洗了豪华的轿车后。又粗又壮象头牯牛的老板色迷迷的操着家乡口音对她说：“妹子，你这样好人材，又有这样一张漂亮的脸蛋，为何不去谋更好的工作，要在这里干苦活呢？”

    她羞涩面愧的说：“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呢，有这苦活维持生活也就不错了。”

    “妹子，听口音我俩还是老乡呢，这里有我的朋友，我随便就可以为你谋得一份好的工作。上车吧！”老板一幅很是关心她的面孔。

    “这…这…。”她犹豫不决的嗫嚅着说。

   “小老乡这什么呀？难道我会把你卖掉？我可不是人贩子，是堂堂冶炼厂的大老板。”自称冶炼厂大老板的老乡热情的说。

    “好吧！但要等我去向我老板说一声，还要到住处收拾一下。”

    “你老板是我朋友不碍事，我会打电话支会他的。你那些破铜烂铁先放着吧，请上车！”

    她悻悻然的上了车，坐在老乡身边的坐位上。老乡开着豪华轿车跑了几家时装店、珠宝店选购了一大堆时髦的高档名牌服装和钻石金耳坠、钻金戒、钻金项链……。她不明白阔老板老乡买这些服装首饰化装品干啥……。

    轿车开进了一家四星级宾馆，她茫然的尾随在老板的身后进了电梯。电梯升到四楼停下了，出了电梯来到一套客房前，老板自个取出钥匙开了房门，她也鬼使神差的进了房间。这套客房很讲究，小客厅有门通到卧室和卫生浴室间，临窗有一门通到摆满花草盆景的阳台。老板把大包小包的服装和首饰化妆品丢在沙发上后色迷迷的看着她说：“小老乡这些都是给你的，收拾打扮一下我带你去见一个大经理，肯定聘用你。”

    “这…这…？”

    “这什么呢，对于我来说，花这几文钱还算不上头上拔根头发。”阔老板老乡毫不在意的说完后，拉下窗帘躲到阳台上去坐在竹藤椅里吞云吐雾的吸烟。

    怎么办呢？这些名牌时装和昂贵的首饰是她梦寐以求的，可那来钱买……？阔老板老乡虽是百万大款，可这样出手大方的为初次会面的我，会不会是心怀鬼胎或陷井圈套？管他呢不要白不要就先享受享受再说，走一步算一步。她暗自寻思了一番后，还是脱去了身上洗车劳作里里外外的衣裤，唤上了阔老板老乡精心买来的里里外外的时装，戴上钻金耳坠、钻金戒、钻金项链……。到卫生浴室间用阔老板老乡买的化妆品化妆了一番……。这时阔老板老乡也走了进来，象品尝一架豪华轿车那样，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打量一番后惊诧的说：“三分人才七分打扮，我的眼力神了，你简直跟天仙美女一般。大经理定能看中！不过，你得先赔我玩几天。”

    金钱、物质的诱惑，使得她再一次沉沦坠落了。她犹如失去了知觉，麻木的任由阔老板老乡把她抱上席梦思床，脱去了衣裙，在五彩灯光下，充分展示了她这个成熟了的少女的性感线条美和青春美。那一对高高耸起的乳峰和两褪间那神密的部位，把这个阔老板老乡也看得发呆了。好一会，也脱光屁股翻天的阔老板老乡才回过神来。爬在她的身上用双手揉玩着她的双乳，那根硬挺起的粗长的肉棍插进了她伸开双腿的神密部位。阔老板老乡是个老嫖客，很有经验的抽插着用嘴吮吸着她的奶头，她也扭动腰腿主动配合，二人翻江倒海的云雨做一处……。她和他都象饥饿了的狼，关在房间里一直玩了两天两夜。饿了，渴了就光着身子打开食品柜吞咽点心喝饮料，吃饱了喝足了又变换着姿势做爱……。阔老板老乡给了她五千元，并带她去见了六市最豪华的宾馆经理。经理一眼看中了她很是欢喜，让她做了宾馆歌舞厅的领班。专司接待大款们和有头面的贵宾。每月工资一千五百元（在那个年代也算是高工资了，一位小学教员每月也才六七百元。）就这样，从乌蒙大山深处穷困山寨闯出来的她，做起了卖淫赚钱的行当。除了工咨，还有那些嫖客们给的小费……。她不仅有了数万元的存款，而且贵重的耳坠、戒指、项链就有好几套，不时换着打扮。这时的她早也不知什么叫羞耻、道德、人格、妇道……。为了钱，她不停的接待嫖客，而且浓装艳抹，变着花样与客人玩……。一时声名大震，成了一方‘名姐’。不少大款，有头面的嫖客慕名而来，不惜重金与她同枕共眠，挥金如土与她寻欢作乐……。

    不久，她被一个拥资亿万的大款用五万元包了。这大款不仅有钱还有势。是一方舵爷老大，手下有上百个杀人不眨眼的弟兄。而且官场有硬后台靠山，是得罪不得的主。这富甲一方的大款虽也六十出头，但玩女人却还精神得很。他三、五天来一次，一整个晚上都压在她的身上。嘴里喷出的烟酒味，加上那一百七、八十斤肥胖的躯体，简直弄得她喘不过气来……。这个性欲狂还用嘴狠命的吮吸她的奶头，用手使劲捏她的双乳、小腹、阴部、脸蛋……。她实在忍受不了这性魔鬼的蹂躏，与经理说了几次要求换人。可经理说：“谁惹得起这黑魔头，连公安局长市长都是他的把兄弟。你就好好的服侍他吧。否则不要说你的小命不保，连我也要跟着倒霉”。

    一天，宾馆里来了一位外县县长。专慕她的美丽而来，指名要包她玩。经理竟破天荒的同意了。这个七品官可不简单，市里省里都有人撑腰杆，是一个后台靠山都很硬的权势人物。经理知道他的底细，于是她又和这个县太爷如胶似漆的玩了起来。第三天晚上，她和这个瘦马蝗样的县太爷正干得欢，房间门突然被撞开了。那年过六旬的大款带着几个粗壮的打手闯了进来，那几个凶神恶鬼把赤条条的县太爷拖出房间外，吃了一顿饱饱的拳脚。大款把她从席梦思床上拖到铺着真毛地毯上，口中污言秽语的叫骂着。拳脚交加的一顿毒打，直至昏厥过去后奄奄一息，大款才带着几名恶棍歹徒扬长而去……。

    躲在经理室的经理这时才带着几个宾馆保安和身强力壮的服务员赶了来。经理摸了摸她的胸口和鼻嘴惊呼：“不得了！不得了！不得了……，这婊子死了。这…这…这……。”

    这时，遍体伤痕的县太爷也穿好了衣裤，拍了拍经理的肩说：“看把你吓成这样，这有啥了不起！只是可惜了这一张美得不能再美的脸蛋和性感撩人的身材，这一对小山包样的奶子和下边那东西。不要张扬，买上一合好棺材装了，拉回她老家。就说得暴疾死了，再给上两、三万元给她那穷苦的山毛子爹妈不就结了？快去医院开一张因病死亡的证明……。”

    六神无主的经理一下明白了过来，转愁为喜，当即做了安排。县太爷这时哼哼着，由驾驶员送去医院……。

    天刚亮，她就由宾馆的小货车拉回了那掩映在树木竹林中的土墙茅草房老家。经理当着山寨村民出具了医院的茵病不能救治的死亡证明，并给了她父母三万元百元大钞取了个字据走了。她父母亲友请来端公先生，做了好几天道场后，才抬出去埋在那山岗前的乱坟堆里……。

……。

    天刚露白，她的灵魂通过一番游离奔走后，又回到了她的肉体。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睛，冷露侵肌寒风飒飒。她冻得瑟瑟发抖，她不知道自己是在阴曹地府还是在人间？所发生的一切惊心动魄，震颤着她的肉体与灵魂，这一切是恶梦呢还是……？不是恶梦，是实实在在发生的悲剧。在这一出悲剧中，她不自觉的扮演了一个丑恶的角色，也是一个可悲、可叹，可怜的牺牲品……。到什么地方去评理决断是非呢？是上帝还是闫王？她弄不清楚，她也不可能弄清楚！她是受害者还是罪恶者？她想不明白，也不可能想明白……。

    “啊！你是鬼还是人……？”她看见了一个六十多岁的，穿着一身土织羊毛衣裤，披着狗皮大衣的，满脸皱纹一嘴毛胡须的中等身材的老农走进了茅棚，一眼瞥见她后吓得直往后退，口中喃喃惊呼说。

    “大爷，我是王燕呀！就是四毛丫头啊。”她喜出望外挣扎着说。

    “你不是得暴病死了拉回来埋了吗？怎么……。你到底是鬼还是人啊？不要吓你大爷……。”老汉也真是个饱经风霜世故的人，还是站住了说。

    “大爷，我怎么能吓你老人家泥？我不是鬼，确实是昨晚从棺木里爬出来的活人。”

    她刚说完，老汉手提鞭子走了过来，摸了摸她的脸和手说：“姑娘，你怎么会成这样……？到底发生了啥事…？这…这…这……？”

    “大爷，一言难尽啊！我也不知从何说起，我…我…我冷……。”她有气无力的哽咽着说。

    “好，我先烧一堆火你烤烤。身子暖和后，我背送你回家再说。”老汉边说边麻利的到茅棚边抱来一捆干柴，架在灰堆上用打火机点燃一把枯草送到干柴下，不多时一堆火烧得旺旺的，茅堋里暖和了起来，她感到身子是她自己的了，灵瑰和肉体都回到了阳间……。

……。

    她在家里休养了一个多月，在山里土医生的精心治疗下，身体渐渐复原了，她那老实巴交的父母和土生土长的乡巴佬亲朋好友们很是高兴。她活过来了，白拣了人家三万元。除去她父母请端公先生做佛事，花去了五、六百元……，还节余了一大笔。她经历了这一次生与死的洗礼，完完全全的从恶梦中醒来。她将缝制在乳罩里的存有五万元的两张卡取了出来，决心办一个养殖场，带领山寨里的父老乡亲们脱贫致富，以让山寨里的姐妹们不再受骗上当坠落受人蹂躏了……。她到县城书店买来了《养鸡技术》、《养鸭技术》、《养猪技术》等书籍，躲在屋里研究了三个月。随后取了五千元买了远离山寨十多里地的，社办林场的十多间石砌公房。随后又花近万元进行了一番改修后，她到邻省买回了五百多只良种鸡，办起了养鸡场。在山寨七、八个姐妹的协助下，养鸡场越办越红火。第一年仅鸡蛋和肉鸡的绡售额就达十万元，她扩建了养鸡场，并为四乡八里的乡亲们提供良种鸡。她还办起了购绡公司，帮助乡亲们销售蛋、肉鸡。乡亲们增加了收入，她也越来越有钱了……。

    一天，那两个掘墓的鬼影又闻风找上了门，开口问她要十万元救命费。怎么办呢？她认出来了原来翻尸的两个鬼影就是在六市白玩她多次不给钱的恶棍。她想如果翻尸人如果不是这两个恶棍，虽然连死人财物也不放过是可耻可恶可恨，但毕竟救了自己一命，照自己目前的经济状况给个两三万也未何不可。可是这两个暴力轮奸她多次的歹徒怒恨交加，她拒绝了这两个歹徒恶棍的敲诈。这两个恶棍就在周围村寨四处宣扬，说她是一个在六市卖淫的鸡婆，千人骑万人干的破烂货。而且还在寨子里乱扔她光着身子，被这两个恶棍轮流玩偷拍的彩色照片……。这一下整个村寨象沸腾了的汤水，她的父母、姐妹，她的亲友、乡亲、同学们都认定她是个可耻的坏女人。丢了父母家人亲友的脸，不准她再继续留在山寨里了。她只好放弃她的事业含泪离开了山寨，到远离家乡数千里的海南岛去了。她在三亚效区买了一幢农家小楼房，经过一番装修布置开起了滇黔餐馆，公然也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的……。

……。

    两年后新春的某一天，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一个年约三十七、八岁的男人对她说：“小姐，你还认识我吗？我来这里吃过好几餐饭了。发觉你很面熟，确认是你后我大吃了一惊。你不是断了气运回你老家山寨埋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而且还跑到这里当上了老板娘……。”

    她仔细一认，这不是那个因包自己玩，被那大款养的打手痛打了一顿的县太爷吗？怎么也到了这里……？过了好久，她不冷不热的说：“县太爷，我就是那个死了的小姐。不过，现在又活过来了。奇怪吗，上帝重新给了我一个洁净的灵魂。已经不是过去的我了，现在是正当经营的个体户。”

   “呀，果真是你。不要再叫我什么县太爷了。我也因犯了错误，被撤消职务开除公职了。幸好还有一百多万存款，现在也来海南闯闯。不想在这里碰上了你，这真是情缘未了。想不到过了这些年，你越发长得漂亮诱人了。今晚上我俩就尽尽欢吧，我只身在这鬼地方也寂寞死了……。”倒了霉的县太爷喜孜孜的说。

    “ 我已经跟你说过，我现在是正当经营的个体户。过去的我已经死了，请你放尊重点。”她强抑偾怒说。

    “吃屎的狗还改得了脾气吗？我现在就要你陪我上楼去玩。。否则，老子就要将你的老底端出来……。”摘了乌纱帽的县太爷露出了恶棍嘴脸，无耻的凶凶的威胁说。

    她痛苦圾了。这天下这么大，可怎么就没有自己立足之地呢？她要做堂堂正正的人，可为什么有这么些魔鬼缠身呢？她这样想着，心里暗暗的打定了主意后说：“走吧，上楼！我让你享受个够。”

    那霉了的县太爷喜出望外，高兴异常的尾随她上了楼。她在卧室脱去了衣裙，赤身裸体的狂笑着说：“美吗？上床吧！”她仰躺在床上伸开了双腿，那雪白的高耸的一对乳峰，两腿间那隆起的神密的部位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诱人。把个霉了的县太爷看得呆了，早也抑制不住。几把脱光了衣裤，犹如一头饥渴的狼扑到了她的身上。她从枕下取出了水果刀，狠劲的刺进了欲火熊熊的霉了的县太爷的后腰……。县太爷挣扎了几下不动了，她把他掀翻在地板上。县太爷虽然断了气，可那根肉棍棍还挺着……。她恶心的吐了几口唾沫……。

她平静的穿上漂亮的衣裙，略略化妆了一下后，即拨通了110……。

……。

2001.1.1.完稿，2002.2004.2009.

2010.2012年多次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