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雨的云八十年感怀短文800篇》
第751篇 小人得志A 、B、C
题解:标题以A、B、C代替姓氏是为方便,再说,A、B、C也表“起步”,比如“语法A、B、C”就是讲语法的起步。小人得志也有“起步”的吧。A、B、C也可以理解成是,三位主人公、三则趣事、三个提醒。
A·副总脸颊肌僵化
小人得志最初是得意忘形、忘乎所以,说话多了,嗓门大了,口才好了,样子昂然了,不仅别人不认识了,甚至自己也几乎不认识自己了。
某事业单位“改企”,一会计提拔副总后就变得面目全非,嫩嫩的面颊成了硬梆梆,别人都认不出来了。
有人分析,变异是因为天天躲在屋里笑,大立镜前试装和演习表情,引起脸颊肌过度疲劳。或吃错了什么,或遭了风寒引起脸肌肉弹性萎缩,因此笑眯眯的脸颊抽搐,没了原先还算甜甜的模样,废了半开半合的嘴巴,和笑意盈盈的眼睛。
有各种各样议论,甚至不是她的故事也被想当然,主人公成了她。
嘿嘿,最惹人忍俊不禁,令人笑痛肚子的,蹲在地下直不起腰的,是那“无巧不成书”的笑话也被“拉郎配”,成了她的故事:
比如某某一次晚上,从娱乐城回家,因过度疲劳与寒风侵袭,突然脸颊肌痉挛得脸扭了、嘴歪了、眼睛乜斜了。
明日就要赴京,急坏了,那张歪脸咋办。找医生已经来不及。
有人出主意,还讲个古代故事给听。古代一绰号“抽耳光”的,治疑难杂症用绝招,一次,甩个耳光居然把一张歪脸整正了。
又一次“抽耳光”正喝完喜酒高高兴兴回家,还在闹新房的激昂中。他本来就胆大,爱出奇招,这兴冲冲中胆子当然就更大了,一副当仁不让、非他莫属的架势,马上点头应允。
这次没抽耳光,来者是七品官,不敢造次,对患者的脸,左瞅瞅、右瞧瞧,左摸摸、右弹弹,左捏捏、右掐掐之后,使劲从鼻眼拽出一小撮鼻毛。那人痛得“啊”地一声,歪脸刹那间出奇的复位了。
大概是突然反作用力帮助松弛了那脸颊肌。
副总病急便也想乱投医,也找个医生试试这样的奇效,可是医院没有这样的医生,再考虑自己身份又觉得不合适,才放弃这个想法。
意料之外,突然在澡堂滑溜一下撞在板凳的角上,痛得一声惊叫“啊”,爬起来照照镜子,咦!脸颊居然复位,又端端正正了。高兴得谢天谢地,大概也是突然震惊的作用,免了一耳光,免了拽鼻毛的难堪。于是十分感慨:
“命!没摔伤反治好了歪脸。哈哈,看来必有后福,意味“天将降大任于斯尔!”
副总脸痉挛,急得团团转;
本该拔鼻毛,或者抽耳光。
老天来帮忙,摔在凳角上;
歪脸整正了,身上还没伤。
深深的感叹,谢老天帮忙;
天降大任时,运气从天降。
从此做了官,应当卖命干;
天天练表情,真是喜洋洋。
B·“副处”果然成了副处
“副处”与副处虽然是同一词汇,却属两个概念,不是一回事,不要搞错了哦。
话说某副处探问一女子是否处女。那女子漂亮聪慧脑子灵活,灵机一动耍个花招回答:“副处!”
“副处”本是副处级干部的简称,这官蒙了:“你也副处级?”他心想:不对呀,如果是女官就该玩“鸭”,哪能当“鸡”的。
没听说故事细节,且想象着补充,那官员一定是一刹那之后这样说:
“搞错了哦!副处是副处级干部,你那是什么,一个假处女吧。”小女子嗤嗤的笑着,嗲嗲的、半嗔半喜说:“我知道嘛,人家是和你开玩笑,咋就当真!”
再设想,那副处官员喜欢得眉开眼笑:“嘻嘻,是再造货呀。没什么,年轻总是真的,乖乖,好好伺候,等我升官后给你弄个真副处。”
“我也能当官?没读过多少书呵。”
“什么读书不读书,服务员、勤杂工、站台小姐当官的有的是。你当然也能当官,等我当了更大的官,只要发句话就行。”小女子乐得疯疯癫癫,扑在他身上猛亲他的脸说:“要算数啊,要是打赖皮我会咒死你的!”
我又进一步假设,后来,小女子伸出指头要拉钩,他趁势拉过来搂在怀里,紧贴小女子胸脯,一手搂住细腰,一手和她拉钩,一边喷出浓浓的酒气,一边信誓旦旦,各念誓言:
拉钩再拉钩,发誓在前头;
一定不背约,永远为君留!
拉钩紧拉钩,誓言在开头;
我决不食言,副处保你有!
小女子问:和我好不怕被人知道?他答:现在像我这级别的官,谁不养几个,只要不是大是大非,不出原则问题,就万无一失,自己人哪能拿自己人怎样,正闷着头发财,这种事顾不上呢。再说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谁不拽着谁的一点尾巴。
后来,那官果然升上了正厅,小女子也果真当上真正的副处,管理接待上级宾客。
没听说那女子有没给他生孩子。许多官员都是多妻多子女,估计小女子不会辜负对她的提携,肯定是小心翼翼伺候,产下三、五、七的吉利数,让子孙满堂接香火,继承财产和乌纱帽。
C·副县太爷“老虎屁股摸不得”
企业爱称“老总”,部队喜叫“团座”,她当官后则自诩“副县”。
也许因为看古装戏多,有“县太爷情结”,不在乎带了“副”字,数百里方圆内的数十万人之上一人之下,有什么不满足了。
她是家里的宠儿,一家人都让着,所以养成了霸道的固僻。她还从小爱看戏,舞台上的县太爷何等威风凛凛呵,女县太爷的戏就更如痴如醉。
现在已经不是看戏,自己就是县太爷,且是女县太爷,副职而已。只可惜不穿官袍,不能抖衣袖、晃帽翅、迈八字步、没有官靴。不过穿起高跟鞋滴滴答答、颤颤悠悠也挺有滋有味的。
不料群众路线的呼声嚷嚷中,栽了。
毕竟太嫩,太不识时务,太不知天高地厚,太作威作福,太不会作政治秀,太老虎屁股摸不得,现在叫做太不懂政治,栽了。
她扣发了老人的医保费18个月,虽然每月40元小小不言,可是克扣了还态度不好,于是激起一阵维权波涛。
开始时老人对维权还有顾虑,后来有一不那么老的老人带头贴标语要求追查。更哪料她为此辱骂老人“老不死”“老流氓”,上级已同意补发,还不仅不认错,反而变本加厉,摆出副老虎屁股摸不得的巍巍然架势,吆喝乡下亲友进城威胁利诱老人,请上馆子、上门骚扰、要挟老人,于是上级派出调查组。
可还矢口否认,经多方调查核实,终于决定停职调出。不过那巍巍然架势,请上馆子酒后威胁老人、上门骚扰的黑黢黢魅影依然常常影影绰绰与闪闪烁烁。
老人心头咋能安,魅影绰绰仍依然;
一抹黑黑的魅影,似乎时刻恨眼瞪。
龙钟老态那老人,被辱印象生了根;
一旦想起那刹那,心中忽然一阵冷。
不过有些老人不是这样,他们觉得那巍巍然的影子是强自支撑,是心虚的自作镇定,心里还是在叮咚叮咚的如同打鼓呢。
如同一场梦黄粱,威风凛凛才年半;
黄粱当然早已熟,可却失去长打算。
骂人流氓真舒畅,想骂就骂能咋办;
梦醒已丢乌纱帽,噬脐莫及成熊样。
丢了乌纱又丢人,叫咱怎对众亲人;
荣宗耀祖才年半,祖上闻知把气生。
骂我位子不坐稳,还连累了众乡亲;
叨叨不绝的遭骂,祖宗九泉难安寝。
忽想起“范进中举”故事。
范进不做小生意养家糊口,宁愿接受苦日子的煎熬,盼十年寒窗苦读后机遇来临,可当报喜的刹那间,却乐极生悲,疯了。
范进是古人,处现代社会是不会疯的,可以学那女县太爷,为保位子不惜让亲友放风威胁:“有的是钱,把他的骨头拆了也绰绰有余!”
听,多么血淋淋与令人毛骨悚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