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在这里有一个问题需要提出,即:有人觉得谈审美理想,多半是浪漫主义作家的事。其实这是一种误解。 按心理学上把以体验过的情感为内容的记忆叫情绪记忆,把感知过的事物在脑海中重现形象的记忆叫表象记忆的分法,我们说,浪漫主义的作品是情绪记忆的符号浮现在表层;而现实主义则是表象记忆符号占优势,情绪记忆符号潜藏在作品结构的深层而已。 所以,无论是浪漫主义、现实主义还是其他什么流派,只要是作家,只要从事审美活动,都有个审美理想的问题。
六
假若说审美理想是作家美学追求的目标,那么审美情趣则是作家精心经营的美学天地,是作家个性风格的试验田。 有无丰富健康的审美情趣,是文学艺术事业本身和广大文学艺术欣赏者对真正的作家的期待。一部电视剧《渴望》,引起全国上下的轰动;一首《让世界充满爱》的歌曲能久唱不衰。是什么原因?就是因为它开拓、丰富了人们的情感领域,使人们在感情上得到满足和愉悦,鼓起了对未来生活的热爱与想往之情的风帆。从这个意义上说,作家是人类心灵中美好天地的开拓者,实在是不过份的。 英国文艺批评家约翰·斯普里格曾经说过:在日常生活里……我们走的还是平常的老路,”我们的祖先怎样感觉。我们也怎样感觉;但艺术家却不断地受到还未得到定形的新的情感的侵袭,他不断在设法掌握还没有被人认识到的美的事物和情绪,他心里经常感到传统与经验之间的紧张状态。正如科学家是外在现实的新领域的探险者,艺术家也不断发现人心的新世界“。 事实上,要想了解一个时代的审美新动向和新内容,那你无妨去读读那个时代的文学作品。正象历史作为一个时代社会实践活动的真实记载一样,文学正是那个时代活跃在人们心灵深处的新情绪、新追求、新的情感活动的历史记载!作家是这种历史的书记官,是人类心灵动向的“史记”的撰写者。 审美情趣对于作家的重要性正在这里。 因为文学艺术作品应当追踪各个时代人们审美实践活动的积极成果,作为精神文明遗产,流传后世。作家审美情趣的高下优劣,都直接影响他对这种成果的吸收和表达,从而影响全社会以至后代子孙的精神文明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