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打一开始,我就知道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一个月或两个月吧,大概就是这么多了。” “这么说,这娃娃生下来才不过一个月,”她指着袋鼠娃娃说道,“当然还得留在母亲的腹袋里了?” “嗯,”我说,“大概是吧。” “对了,跑进那样的腹袋里坐着,好像满不错的,是不是?” “想是不错。” “电视卡通的小叮口当也有个腹袋,可不知那是不是也算是回归母胎的一种愿望?” “那可就难说了。” “我想一定是的。” 太阳早已高悬在天空顶上了。我们还不时听到从附近游泳池里传过来的小孩子们的欢笑声。夏天的云朵,轮廓鲜亮的,浮在天空上。 “要不要吃点什么呀?”我问她。 “热狗,”她说,“还有可乐。” 卖热狗的是个打工的年轻学生,他在那个房车形状的摊位正中央摆了一架私自带进来的好大的录放音机,那东西在我等着他调制热狗之间,一直在播放史迪。汪达的歌。 “你看,”当我再回到袋鼠栏栅前的时候,她指着一只雌袋鼠对我说道,“你看,它跑进腹袋里去了。” 不错,袋鼠娃娃真的已躲进妈妈的腹袋里去了。袋鼠妈妈腹部的袋子因而鼓凸了起来,而袋鼠娃娃那小而尖尖的耳朵和尾巴就那样子好不俏皮地突露在袋子外。 “它不重呀?” “袋鼠可都是很有力气的。” “真的?” “所以它们才能一直生存下来,直到今天啊。” 袋鼠妈妈在艳阳底下一点儿也不见有流汗的形迹。它仿佛就像刚从青山大道的超级市场里买了东西出来,这会儿正跑进咖啡店里歇着脚喝咖啡似的。 “它们把娃娃保护得真好。” “嗯。” “不知道娃娃是不是睡着了?” “大概是吧。” 我们把热狗吃了,把可乐也喝了,然后离开。当我们离去时,袋鼠爸爸依然还在那里翻着饲料槽里的东西,搜寻失去了的音符。袋鼠妈妈则和娃娃成为一体,在时光的长流里歇息着。至于那只雌袋鼠,却又像是在测验自己尾巴的力道似的,在栏内不停地到处蹦跳。看样子,今天可会狠狠地热起来呢——好久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天气了。 “我说,我们喝喝啤酒去好吧?”她说。 “好主意!”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