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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前位置:首页   女性文学 >> 风花雪月 >> 钟硕:我亲爱的叫春猫(外十七首)
  • 钟硕:我亲爱的叫春猫(外十七首)
  • 来源:转载 作者: 钟硕 日期:2009/1/23 阅读:7016 次 【 】 A级授权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起 兴
     
    全都横在深秋的山野
    生育过的羊群肥美多汁
    慢条斯里,吃草或吹风
    有的寻欢做爱。你漫不经心
    高坐在色彩斑澜的山腰
    与秋风,枯叶,与羊羔
    高谈阔论,或是鸡毛蒜皮。黄土松软
    下面是深睡的煤碳。


    ●老乞丐

    这路灯之下的风物
    有声响,但很细微;有一丝光,但没有远方。

    双手按住裤裆,他终于不再动弹。

    一只弯曲的虾米面朝大地,慈祥地笑着
    斗形的胸,漏下沙、青草和星光

    黑漆漆的深海里
    他有一只鸟,无比的大,像夜那么大。


    ●秋声赋

    坝子上的枯黄呜呜作响
    收稻穗的人一直在那里
    远远看过去,像在割秋风
    自从年轻的人们有了婚嫁
    他们就越来越像父辈
    荒草中的栖居者
    其碑文尚还清晰可辩
    稻穗之后
    有些花儿还在开,有人
    捧着它们上了山
    仰头看上去,那人越来越轻巧,如浮云
    顺从不同的路径
    疾风会在秋天的弯刀上
    获得人类并不知道的梦境

     

    ●春天从来不曾嘲笑我的野

    春天里我说疯话,而且是
    说着说着就再也说不下去。

    春天里我常把古人们的事
    搞成我的第一现场——
    春天里呀白花香
    你总是,你总是静静地看着一个游子
    从远方回来

    所以我就坐在栅栏以内,搓草绳,挖地窖
    不时对远处的野马打一声唿哨
    慢条斯里,对你讲述起英雄身上的刀疤
    还有美人小蛮腰,她的乳房温热而坚挺
    要不就是站在山岗,看更开阔的山河
    说可能的先天下之忧而忧
    说远处的男耕女织,说得
    满天的白云与更高处的湛蓝野合
    说得飞鸟和电线、公路,还有我自己
    一起消失。


    ●忽然遭遇

    他们绝对忘了祈请——
    死前神态安祥,不会插满氧气管
    否则我祝福过的小马
    不会忽地丧心狂奔。

    我不停地哭泣,忘了在这人世间
    得到的一切鼓励与祝福
    我的小马奔得更快了
    迎面砸来更多的黑,我以泪水交换

    所谓生死,都有追尾与传染的功能
    我对小马说不,我闭上了眼,把心儿拽出来
    使劲往远处掼,我甚至忘了他,我发疯地掼
    掼给谁看呢?一个人?一家人?一群人?一代人?

    在无人区,无论谁,我都掼出了我的一部分
    我哭得如此伤心,我经历了他们。


    ●屋 檐

    想起一生中过往的赞美
    或者厌倦。一生中不曾后悔的事
    想起遥远的风
    夜色就占据了我的屋檐。我慢慢
    别过脸去
    悄无声息地跟随它,无心而本能
    我只是跟随它
    仿佛一只进入了陌生果核的虫子


    ●风婆婆

    我的屋像一馒头
    开满小碎花和芦苇
    年轻时的我在方框里
    对着你笑,讪笑
    我不是猴,X光下的地包天
    进化很彻底。而你满嘴的泥
    众多芦苇、原子、电子和夸克的尽头
    发出细微而含混的声音
    吃我骨灰,秋日的骨灰
    斜着身子


    ●我亲爱的叫春猫

    带着铁钩,立在蓝光里哭
    黑乎乎的,哭啊哭啊,终于
    你成了我不相干的物什

    那什么才是拯救你的事物呢?
    一份古代的祝福?野史之前?

    都知道真正的大森林
    下弦月,只放光不照人

    支点、节点上的等呵
    这时间之外,谁又饲养过你的春?

    现在,我正借用你的声响
    莫名惶惑地,拖拽人类的夜色

     

    ●秋色赋

    我们最浓的这一滴釉
    一直无声无息

    妖精的肚皮上,跳舞的
    跳到十根手指都向下

    垮塔的。这遗忘的代价
    最后你不得不承受丧失
    我最衰弱的野兽


    ●以  为

    风一寸一寸,吹热我
    吹热这树林光亮的
    那一面。黄昏将至
    他在远处看见我
    以为我孤单
    以为我自在。而风
    吹过这树林,吹过我
    只当我也是一种树的“习惯”
    而树也无知:我体外有夕照
    体内还有。众多无序的影子
    以隐身术,寻找未名的主人。


    ●白云过顶

    正午,落叶在地上腐烂
    我俩正在吃它的果,细嚼慢咽
    一会海阔天空,一会找不着话说
    我们离开渠埂时,一朵闲云飘向远处
    好象忽然听见地下的蚯蚓叫
    我们以为是自己已上天入地。
       

    ●海 命

    ……,
    各有各的大海;
    海的技艺无休无止,
    喉节发痒的,随之极目远眺。

    脚趾边,一只小蟹无比安静,哪怕它
    高高举起一双尖利的小臂
    那矮胖的笑脸
    尤如我们乘下的傍晚的余凉。

    在它现身之前
    我就有足够的腥气和柔软。
    大海式的伤感
    会忘记真实的命运和文字
    甚至忘记脚下的细沙
    刹那就散落一地的恍惚。
    大海是多么快速的事物
    被你原谅的恍惚,渺小而具体
    因为我只是从中发现了海水
    对我的一种思念
    不外乎是在异乡看到这一幕
    这样的生物,应如醉汉行路。 
          


    ●登瓦子山

    为什么叫瓦子山?
    找不到片瓦,也没有窑子
    瓦子山在雾中
    更像一只朴素的乳房
    许多野生的草
    野生的树,刺蓬,奶浆花
    都喜欢长在这罕有人迹的高处。
    哦,我们垂直于乳晕之上
    接受着极细的雨丝
    扑面的微风泥腥气十足
    两个越界的野物,忽然喉头发黑
    大声震落许多树叶。

     
    ●自古春天多歧路

    你信任的油菜花没有杂念
    顺着十八弯的河床
    一路开过去
    一些字眼眯缝着眼
    任由三月亵玩。这周而复始的
    仿佛从来就不是现实主义
    仿佛长出羽毛和尖喙。
    白云已然飘了向远处
    万缕的阳光满地乱跑
    你埋葬好自己的喉咙
    油菜花、春衫与河风尽情欢聚
    露珠越来越细小,适合匍匐
    待河床更为直立时,冷不丁
    临近产籽的鱼儿唰地跃出水面
    通体黑黝,发出光,弯曲的光
    哦,这刹那,春天之鱼的刹那
    四野云样的碎裂,无边无际。


    ●春天,无非这样

    小到不起眼
    不慎被风吹飞
    文雅地,合理地,吹飞
    那些路线
    只有你自个才记得住
    也就一盆炭火熄灭后
    春天就来到跟前。你的春天
    我祝福你许多的渴求
    可以满足百分之一?
    而她不洁的或天经地义的
    走走停停,有时在身体里悠游
    有时卡在臆想或郊游中
    总之都是那个写诗的人
    她此刻正在车上向远处张望:
    一个乡下的少年
    山坡上守着几只羊。白云蓝天的
    他在坡上咧嘴笑着,还对她打了声唿哨
    如果少年一直守着几只羊
    是的,如果他一直守着几只羊
    他就是一个有憧憬的人。


    ●春天之猫

    一束,又一束,喉咙里下着沙
    出声缓慢。它果然只顾向前
    只顾看着对门的池塘
    那样子,还有那些沙
    就像是要去扑灭一场春风。

    哦,我的小傻猫
    扭着小蛮腰走了很久
    我们遥遥相对,在毫不相干的节点上
    连成一体。

    其实它只要被舔舐
    它的春天就有了快乐。

    它的同伴早走了
    剩几行春光在湖水上奔突。
    哦,我的小傻猫,不是我的
    是偷生者心里的一汪碎玻璃
    还有观望者的小动作:撩起缺口
    以足够的粗暴和平整。


    ●曾经红楼梦

    那书我读过若干回,那时的我
    成天哼着风流的小调
    从黔北到筑城,无论走到何处
    梅花和梨花跟在身后,反复凋零

    那时的我忽略肉身,食量极小
    却面若桃花心地良善。一切正如
    17岁式的虚荣和善感。体腔里
    塞满无边的乌鸦。它们与一阵风
    至今做着最为热烈的交谈。


    ●夜半小站

    人生如惊飞的鸟
    得到的一种缓慢。
    我却总是怕,一再地怕
    怕一切都来不及。
    就此别过的人们哪
    也许是去安睡
    也许是去忙碌
    也许一去不复返
    小站的故事从没有例外
    包括早年的民工潮和南下的你
    而此刻
    我只是看到那天的一幕
    你走过这个站台时
    真不应该回头看我
    真的不应该
    我还想朝你挥一挥手
    人群中你的面孔一晃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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