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一生的政治对手 1924年 1月 20日,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隆重开幕。 开幕式那天,165位代表和 6位国民党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出席大会。代表们对号入座,第 39号席上,坐着湖南代表毛泽东。蒋介石也坐在会场里。他不是代表,只是列席会议。 这是毛泽东和蒋介石人生轨道头一回交叉,同聚于一个屋顶之下。虽说在此之前,他们都已知道对方,却未曾谋面。不过,这一回,毛泽东和蒋介石只是彼此见到对方而已,并无交往。毛泽东多次在大会上发言,显得外向活泼;而蒋介石只是静静地坐在一侧,注意地听着。这个时候他并未意识到,这个一口湖南话的青年,后来竟成了他一生的政治对手。1926年 1月,两人又共同参加了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这一回,蒋介石不仅是代表,而且他在会上慷慨激昂地宣称:“去年可以统一广东,今年即不难统一中国!”相比较而言,毛泽东这次倒是显得安静很多。1月 18日下午,毛泽东和蒋介石相继上台讲话。这是毛泽东和蒋介石头一回同台发言。从此之后,他们在各自不同的舞台上扮演了不同的角色。他们时而合作,时而对立,给后人留下了一段值得评说的历史。 蒋介石(1887—1975):名中正,字介石,浙江奉化人。早年在宁波箭金学堂读书,后入奉化龙津中学,1907年入陆军速成学堂(保定军校前身),毕业后赴日本,1908年入东京振武军事学校,同年加入中国同盟会。1910年结识孙中山。 辛亥革命武昌起义后蒋介石回国,曾参加光复上海及杭州等役,在沪军都督陈其美部下任团长。民国成立后随陈其美参加讨袁,1914年在日本加入中华革命党,1918年应孙中山之邀赴广州,任陈炯明粤军总司令部作战科主任。1919年至 1920年在上海从事证券交易。1922年 5月任粤军第二军参谋长,1923年 3月任大本营参谋长,8月奉孙中山之命率孙中山博士代表团访问苏联。1924年黄埔军校创办时任军校校长。 1925年 7月广州国民政府成立,任军事委员会委员兼国民革命军第一军军长。1926年国民党“二大”上当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同年任广州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主席,6月任国民革命军总司令,出师北伐。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年的 3月 20日,蒋介石为了同共产党争夺领导权制造了一桩目的在于打击共产党人的阴谋事件 ——中山舰事件。这次事件使全体共产党员被迫退出第一军,第一军军权被蒋介石所掌握,3名反蒋的苏联顾问也1924年,孙中山与时任黄埔军校校长的蒋介石合影。 蒋介石阴谋打击共产党的一次不流血的政变演习。事件之后,毛泽东痛斥了蒋介石,两人发生过一次争吵。 5月 28日,毛泽东辞去宣传部代理部长职务。从此,毛泽东离开了国民党中央宣传部。离开之前,毛泽东最后一次出席国民党中央常委会——6月 1日的第三十次会议。那次常委会,到会者既有蒋介石,也有毛泽东。这一次,是毛泽东和蒋介石在 1920年代的最后一次见面。 此后,毛泽东和蒋介石阔别19年后,才在重庆谈判时握手,蒋介石在江西南昌指挥“围剿”中国工农红军回叙 20年代同在广州的那段最初岁月。此时早已人是物非,两人的境遇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1927年,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成立南京国民政府,任国民党总裁,同年 8月下野,1928年 1月回南京,任国民政府主席兼陆海空军总司令。 蒋介石对于中共,在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之后,向来是一个“剿”字:对井冈山一次次“会剿”;对江西中央苏区五次“围剿”;红军被迫长征,来个前堵后截;红军到达陕北后,则来个“西北剿匪”。面对着日本的侵略,蒋介石的政策是“攘外必先安内”。因此当抗日战争爆发以后,蒋介石始终奉行不抵抗政策。眼看国土一日一日沦丧于日本侵略者的铁蹄之下,中国共产党很是痛心,于是决定想办法逼迫蒋介石抗日。 毛泽东在 1936年 12月 1日率领 19位红军将领联名给蒋介石写了一封信。 介石先生台鉴: 去年八月以来,共产党、苏维埃与红军曾屡次向先生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自此主张发表后,全国各界不分党派,一致响应。而先生始终孤行已意,先则下令“围剿”,是以有去冬直罗镇之役。今春红军东渡黄河,欲赴冀察前线,先生则又阻之于汾河流域。吾人因不愿国防力量之无谓牺牲,率师西渡,别求抗日途径,一面发表宣言,促先生之觉悟。数月来绥东情势益危,吾人方谓先生将翻然变计,派遣大军实行抗战。孰意先生仅派出汤恩伯之八个团向绥东赴援,聊资点缀,而集胡宗南、关麟征、毛炳文、王均、何柱国、王以哲、董英斌、孙震、万耀煌、杨虎臣、马鸿逵、马鸿宾、马步芳、高桂滋、高双成、李仙洲等 260个团,其势汹汹,大有非消灭抗日红军荡平抗日苏区不可之势。吾人虽命令红军停止向先生之部队进攻,步步退让,竟不能回先生积恨之心。吾人为自卫计,为保存抗日军队与抗日根据地计,不得已而有十一月二十一日定边山城堡之役。夫全国人民对日寇进攻何等愤恨,对绥远抗日将士之援助何等热烈,而先生则集全力于自相残杀之内战。然而西北各军官佐士兵之心理如何,吾人身在战阵知之甚悉,彼等之心与吾人之心并无二致,亟欲停止自杀之内战,早上抗日之战场。即如先生之嫡系号称劲旅者,亦难逃山城堡之惨败。所以者何,非该军果不能战,特不愿中国人打中国人,宁愿缴枪于红军耳。人心与军心向背如此,先生何不清夜扪心一思其故耶?今者绥远形势日趋恶化,前线之守土军队为数甚微,长城抗战与上海“一二八”之役前车可鉴。天下汹汹,为公一人。当前大计只须先生一言而决,今日停止内战,明日红军与先生之西北“剿共”大军,皆可立即从自相残杀之内战战场,开赴抗日阵线,绥远之国防力量,骤增数十倍。是则先生一念之转,一心之发,而国仇可报,国土可保,失地可复,先生亦得为光荣之抗日英雄,图诸凌烟,馨香百世,先生果何故而不出此耶?吾人敢以至诚,再一次地请求先生,当机立断,允许吾人之救国要求,化敌为友,共同抗日,则不特吾人之幸,实全国全民族唯一之出路也。今日之事,抗日降日,二者择一。徘徊歧途,将国为之毁,身为之奴,失通国之人心,遭千秋之辱骂。吾人诚不愿见天下后世之人聚而称曰,亡中国者非他人,蒋介石也,而愿天下后世之人,视先生为能及时改过救国救民之豪杰。语曰,过则勿惮改,又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何去何从,愿先生熟察之。寇深祸亟,言重心危,立马陈词,伫候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