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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还是死了》第六章(6)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46:59 阅读:949 次 [大 中 小]
  •  吃过晚饭,罗光宇开车载周学贵和陆军进了县城。车子缓缓进入解放路,在一处巷口前泊了车。
       
        罗光宇领两人走进巷子,大约走了十多二十米,就到了尽头。隔着高高的围墙,翻过去就是公园的灌木丛林了。
       
        罗光宇向两人示意的指了指门面上“大老板发廊”几个字,跨了进去。里面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女子正在给一个胖子洗头。沙发上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跷着大腿,手上捏了张卷成筒的报纸,指手画脚的和胖子搭讪,不时笑得花枝乱颤。她是这间发廊的女老板孙湘红。给胖子洗头的女子是她的女工小米。
       
        “哎呀,罗老板哪,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女老板站了起来,“怎么,终于肯带你儿子来了?”
       
        “别乱讲。”罗光宇和胖子互相道了声“幸会幸会”,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神态悠然的说,“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你们要好好招待,明白吗?”
       
        “放心,”孙湘红说,“罗爷您可是我们的贵宾啊。别说您的朋友,就是您的下人来了,我们也不敢怠慢哪。”
       
        “好,那就好。”罗光宇问周学贵两人,“第一次来吧?没关系,先洗洗头。”
       
        “小米,丘先生的洗好了?”孙湘红说,“那好,你带这两位小兄弟上去洗头吧。”
       
        小米应了声“好”,洗了洗手,领两人上楼去了。
       
        三人走进最角落的一间房子,“呯”的关上了门,连保险也闩上了。小米逐个替两人洗了头,随后给他们按摩。她的按摩手法非常娴熟,让两人感觉十分享受。
       
        “不要老在这里捏来捏去,怪难为情的,”陆军责怪小米的手在他大腿内侧捏得太久,好几次触犯了禁区。“看,又碰到了,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呵呵,小兄弟,你真逗,”小米干脆一手探到陆军的私处。“你这样大惊小怪的,不怕别人笑你土包子吗?是男子汉,就要大方一点嘛。你看这位小兄弟,他哼都不哼一声,一看就知道是见过世面的了。”
       
        “是呀,老大,”周学贵说,“让她摸一下,你也亏不了什么嘛。要不,你摸回她就是了。”
       
        “还是你醒目,”小米捉住周学贵的手,放在胸脯上抚弄起来。“可惜,你太小了。不像他,长得像条小牛犊。”
       
        周学贵顺手捏了几下,说:“挺好玩的。老大,你试一下。”
       
        陆军犹豫了片刻,也伸了手去摸。
       
        小米鼓励的向陆军笑了笑,开始伸手去剥他的衣服,尽情的撩拨他。不多一会,陆军就被剥得赤条条的了。
       
        “啊,我的衣服呢,”陆军神志稍为一清,“你……,你要干什么?”
       
        小米搔首弄姿的扭动着身子,淫笑了一声,把陆军扑倒在床上。
       
        “老大,我先出去了,玩个痛快哦!”
       
        周学贵走出房间,听到前边有人看电视,便跑了过去。只见刚刚在楼下洗头的胖子,正坐在床上看黄色影碟。
       
        “进来吧,小兄弟。”胖子邀周学贵坐下,“你怎么没去搞小米?”
       
        “我老大在……在搞。”周学贵说,“她嫌我太小,又长得马马虎虎。”
       
        “哦,这倒也是。”胖子看了看周学贵,“漂亮的小伙子我也玩的。不过,说句实在话,你真的长得平平淡淡。我这么说,你不要介意,咱是粗人,一向直肠直肚的。”
       
        “哪里,我就最喜欢听直话了。”周学贵说,“对了,罗光宇呢,就是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位大叔?”
       
        “和他的老相好湘红快活去了,”胖子说,“要不然,我也不用在这里望梅止渴了。嗯,这一回,这一回我成冤大头了。……对了,你喜欢看这些西洋景吗?”
       
        “说实在话,还是第一次看。”周学贵看了看屏幕里两男一女赤裸裸的狂欢作乐,说,“真是大开眼界了。”
       
        “现在流行看非洲猛男和西洋辣妹的肉搏。你看,非洲佬的‘马鞭’多让人眼红。”胖子说,“嗯,这个西洋妹,奶子够大吧?呀,呀,身段就一条像水蛇。你看她的屁股翘得……,啧啧,真是百看不厌。”
       
        “这些是印度人吧?”
       
        “是的,这些都是印度猛男。”胖子说,“印度人什么都好,只一点不好,就是他们个个都嘴唇很厚,眼睛很大,牙齿也很白。我看了那么多的印度人,一个也认不出来。他们就像天上的麻雀,实在很难分清这一只和那一只的区别。不过,他们的‘马鞭’真的很厉害……”
       
        周学贵听胖子讲解做爱有哪些技巧,受益匪浅。至此,他始发现,往日和任小云的事,顶多算个性接触吧。离做爱、性交之类的,确实还差了一截。
       
        “看这些,就要看得一清二楚。要她们脱得精光,那才有意思。”胖子说,“有些台湾片,半遮半露的,看着看着,睡着了也不知道,没劲……。小兄弟,听我讲了这么多,你的裤子也该湿了吧?”
       
        “你怎么……,”周学贵自以为出了大糗,赶紧一溜烟跑了。
       
        远远的传出胖子得意的笑声。
       
       
       
        从洗手间出来,周学贵被请到了大厅。原来主人家请喝酒。
       
        陆军坐在小米旁边,红着脖子,一任胖子取笑。罗光宇和孙湘红也不时打趣一两句。周学贵一来,众人便将话题转向了他。
       
        “怎么,小兄弟,”孙湘红说,“你跑哪里去了,该不会和这死胖子玩去了吧?”
       
        “哪里,”周学贵落落大方的坐下,夹在胖子和陆军中间,“听胖子哥传授点绝招而已。”
       
        “绝招?有多绝?”小米递了个秋波,“要不要待会儿去领教一下,也好让我们这些井底蛙开开眼界。”
       
        “算了,我还是小孩子呢。”周学贵说,“这些大手笔,等我长大点再说吧。”
       
        “嘿,小兄弟,这你就错了,”胖子说,“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你想想,我那死鬼爷爷,临死前还吩咐我,‘记住哇,往后每年拜山,千万别忘了给我烧……’烧什么,你们想不到吧,他叫我烧‘伟哥’哩。”
       
        “哈哈……,你爷爷太有趣了。”罗光宇说,“阿贵,你还没尝过女人的味道吧?我跟你说,男人不可以太迂腐的,该风流的时候就要放胆的风流。我们是男人嘛,风流一下有什么打紧的。不要像有些女人,总爱把初夜当成什么宝贝一样送给她心爱的男人。有些女人就更闹笑话了,非要把处女膜留给跟她结婚的男人不可。男人嘛,没那层膜,处不处有谁知道,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有道理呀,小兄弟,”胖子说,“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来着?记得我以前也是傻B一个,总是想找一个处女来开处,害得自己白白错失了许多好机会。哎呀,真是傻透了。后来遇上了处女,还不是一样?真的,处女一点意思也没有。处女有什么好呢,我第一次玩处女,就给处女的那层膜弄得受伤了,幸好是皮外伤。你看看那些小娘们,就你们初中的女生,跟士兵差不多,养眼都不及格呢。我看,你还是跟小米玩玩好了,让她教教你也好。你看她,身材多火爆。学校里的女人再好,哪里有小米这么现成呢?俗话说,‘河里的鱼再好,没碗里的鱼好。’你就不要推辞了,今天就在这里做了男人算了。哎呀,等你尝到甜头以后呀……”
       
        胖子边说边伸手摸了摸小米的胸脯,惹得几人哈哈大笑。
       
        “不怕你们笑话,”罗光宇说,“我第一次和女人约会,紧张得腹痛呢。那天,她无意间用手指戳了我的额头一下,我乐得头都晕了。说真的,在我还没有玩过女人之前,一想起那一刻,我就心跳得厉害。后来玩女人玩得多了,才知道那时自以为是的纯情,实在让人笑掉大牙了。”
       
        “想不到你老兄也有这么一个笑话,”胖子说,“我们以前也自以为很纯情呀。我们班上有一个姓邓的,有一回大家在阳台上冲凉,我拉开他的半裤看了一下,他就大叫,‘哎呀,我的贞操被你看了!’我的妈呀……”
       
        几人听了大笑。
       
        “谁没有过纯情的时候,每一个果子都青涩过来呢。”孙湘红说,“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宿舍里的女生就爱用手指去捏指甲背,看能不能留下一点红斑点,能留有红斑点的就说是处女。个个女生都偷偷的试过。要捉了她的手去试,她就不肯了,个个都生怕被人说不是处女。有个女孩被人当着男生的面冷不防捏了一下,结果没有红斑点,当下就哭哭啼啼的。现在不同了,现在结婚前,真有几个还是处女的呢?吓,一时一时呀。”
       
        “说的也是,一个时代一个时代不同。”罗光宇说,“记得年青的时候,我们村有一个叫阿宽的人,他娶了一个别个村的女人。结婚那天,大家给他闹洞房,问他什么时候生个娃娃出来。他结了婚,太开心了嘛,想都没想就说,‘早就有半个娃娃在肚子里了。’就这么一句话,他老婆就跟他离了。他老婆听到别人说他们的闲话了,说她结婚前就跟阿宽有了关系。她埋怨她的声名给阿宽坏了。就那样,一点商量余地也没有就跟阿宽离了。那个时代的人,真他妈的死要面子。幸亏现在不同了。要处女吗,找低年级的小女生去吧。”
       
        “不要说这些处不处的事了,”胖子说,“要我说,唐僧去西天取经那么艰难,就是不肯牺牲他的童子身。要是他肯玩女人,我敢说,那些女妖怎么也不会为难他了。还有那些想吃他的肉的妖怪,也不会抓他了。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一个不是天生好色的。我敢打赌,唐僧如果不是假正经,就是一个怪胎。你们想想,气候为什么要有四季呢?春天已经很好了,但是如果只有春天,大家就会觉得烦闷。人也是一样的,只有一个女人,不管多漂亮,迟早会觉得乏味。我就不喜欢一辈子只守着一个女人。我老婆经常跟别人抱怨,‘我已经很用心替他洗内裤了,他为什么还要去勾搭其她女人?’这是再好笑没有了。感情的事,难道靠洗内裤就可以解决的吗?”
       
        “你们男人其实也很贱,”孙湘红说,“表面上一本正经,说什么看不起我们这些‘发廊妹’,其实,你们一点也不讨厌我们。有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家伙,嘴里说憎恨放荡的女人,实际上,他只是憎恨放荡女人的身体被别的男人享受了。如果享受的人是他,他还会那样说吗?”
       
        “对的,我要承认,我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淫虫。男人就是高等野兽,都是一样的啦,一样的啦。”胖子说,“我们男人没有女人是活不下去的,女人就不同了。我们那里有个寡妇,她老公死掉好几年了,她就一心一意拉扯她的孩子,一点改嫁的意思也没有。女人是可以为孩子活着的,我们男人做不到。我们男人做不到也是值得原谅的呀,谁叫女人天生有奶子,天生就是奶孩子的呢?这个叫天职,你们懂不懂?小米,嗯,懂不懂?母性就是天性嘛。父性却不是天性,绝对不是天性,你们说对不对?谁要是说父性也是天性,我胖子第一个就吐他一脸口水。不,我要拿他的奶子去奶孩子,看他还说不说父性也是天性。”
       
        “胖子,不要说笑话,”小米说,“我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个寡妇不肯改嫁,你是不是勾引过她了?”
       
        “你说对了,我还真去坐过几次冷板凳。”胖子说,“像我这样百炼成钢的人都抗拒不了她的诱惑,你们可以想想,她到底是怎样一个有吸引力的女人了。我是真的被她迷得发狂了。她也真是的,软硬不吃。哎呀呀,我真是急得一肚子的火呀。后来惹火了我——真的惹火了我,我就威胁她,要拿她儿子开刀。嘿,这一招真灵,她不敢反抗了。不过,她也够死硬的,就是跟我上了床,也不肯答应做我的二奶。我给她钱,她也死活不要。”
       
        “那你遇上好人了。”罗光宇说,“去年我做生意亏了一笔,就跟以前的一个情人借了一点。唉,那个鬼女人,一点旧情也不念,死活逼着我还钱。后来她想出一条毒计,就是约我去避暑山庄幽会。你们不知道,那个死婆娘,正当我来劲,她就用手遮住她那个地方,说是不还钱就不给玩。你们想,我都脱得赤条条了,还煞得住车吗?你们想不到的,我也想不到,当时我一气,就起身走人,真的要走人。没想到,她一见我要走,反倒跑来求我了。”
       
        “我在想,如果她不求你呢,”胖子说,“那你真忍下火气走人了吗?”
       
        “哪里,我只是吓吓她的,当时我也欲火烧心哩。就那么走了,不憋死是怪事。”罗光宇说,“事实证明,女人比我们男人还贱。”
       
        “是的,只要你有本事,女人就会抱着你的大腿呻吟。”胖子说,“我见过一个阔少,那家伙了得,经常一边看电视或者打手机,一边做爱,比杂技表演还有看头。男人练到那个份上,就是一派宗师了。有出息的男人就要成为一派宗师,决不能做一个低手,你们说对不对?”
       
        “你老兄说的有道理。”罗光宇说,“阿贵呀,你知道吗,泡妞嘛,脸皮不厚也是不行的。脸皮就和脚底一样,越厚越无往不利。你的脚底要是不厚,别说打赤脚,恐怕连穿鞋子都会磨得起泡呢。”
       
        “脸皮是慢慢磨出来的,这一点我也知道。”周学贵说,“不过,请问一下,怎样才算得上厚呢?”
       
        “怎样?就算你是全天下最丑陋的男人,你也敢向全天下最美丽的女人求爱,那你就天下无敌了。”
       
        “这个,恐怕很难做到吧?敢问,有什么秘诀?”
       
        “很简单。如果你是一只癞蛤蟆,看到天鹅,你把它当成蚊子来看待就可以了。”
       
        “受教受教,”
       
        “还有一点,就是技巧问题,这一点我得补充一下。”胖子说,“什么叫技巧,通常,男人最大的技巧就是吹嘘。”
       
        “吹嘘?”
       
        “对的,吹嘘就是吹牛皮,”胖子说,“吹牛皮中最灵验的又是谈理想。好比你,你明明最大的理想就是当一个村长,但是,你一定要说你长大了要改造社会,要救国,甚至要拯救全人类。这么一说,娘儿们马上就会对你产生无限的爱慕了。说穿了,你最大的理想,其实就是泡妞。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是穷得只剩下精子的男人,你懂不懂?”
       
        “对的,吹嘘是非常重要的。”罗光宇说,“譬如胡须生了虱子,你就要说,你是现代王安石;下巴有痣,你就硬说你像毛泽东,不管那个痣长在左边还是右边;剃了个光头,你又说蒋介石也不过如此。那么,你就舌锋无敌了。”
       
        “是的,”胖子说,“未老先衰,年纪轻轻就长了白头发怎么办,你就说你有师长风范呗!”
       
        “高见,高见,我就说……,”罗光宇的手机响了,“喂……,什么,这期出老虎?不会吧,明明特马提示的是牛哇……,哦……,哦……”
       
        “这期出老虎?”胖子说,“惨了,我买的是老鼠,一字之差。”
       
        “唉,怎么会是老虎呢?”罗光宇说,“湘红,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高见?”孙湘红说,“特马也是变来变去的,谁能真的捉摸得透他们搞什么玩意呢?我看以后没有个百分之百的把握,还真的不要去买了。”
       
        “阿贵,你呢,”罗光宇说,“你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我们差一步就买中了。”周学贵说,“我们相信的是那幅草原图,以为有草原就有牛。是的,有草原就有牛,这是天下通行的大真理。只是,我们要想到,牛最大的天敌就是老虎。以前我们这里不是经常有老虎跑来吃牛吗?这一点,我们偏偏漏算了,实在可惜。”
       
        “哎呀,是这样啊,”罗光宇说,“我太大意了。上期也是……”
       
        “唉,不说了,”孙湘红说,“上期我还惨呢。明明算中了会出狗的,偏偏又没买。我就这么倒霉,每次没买就算准了。”
       
        “你们不要太丧气,”胖子说,“我也亏掉好几万了,看,还不是一样过日子?我都跟我老婆赌咒过好几次了,每次我都说再买不中就割下耳朵给她玩,结果真的买不中。连赌咒都不灵了,老天都不帮我,我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喽,迟早会死猪翻生的。我找九仙洞的张真人算过了,他说我今年运程不坏。近几日,我就经常梦到那种银罐——很大的,敲起来声音很响的那种。我相信,我的运气真的快来了。哎呀,你们说,在这种紧急关头,我能放弃不买了吗?不行的,那不如挖了我的心肝去炒好了。拼着和黄脸婆一刀两断,我也要坚持到底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对的,朋友。”罗光宇说,“来吧,大家来干一杯吧,幸福老人会眷顾咱们的。”
       
        几人频频的点头,杯子的碰撞声“铿铿”直响,像胜利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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