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身份认同系统,所有的问题都得以解决
你、我、隔壁的邻居……我们所有的人在生命中或多或少都有着某种形态的创伤,这些各式各样的创伤,从相当可怕(像是战争的暴力破坏)、到普通平凡(例如被好朋友拒绝)都有可能。如果你从这本书里没学到什么其他东西,但请至少记住这一点:无论你经历过什么样的创伤,都是你的身份认同系统——而非事件本身——在妨碍你体验更美好的人生。
毫无疑问,生活确实有可能感到痛苦。不过就你我的过去和现在所面临的问题总和来看,欢乐应该远远超过它们。所有的问题都在于,身份认同系统实在是太会将苦痛记录下来而且一直提醒着我们。罗杰斯(Will Rogers)曾说过:“如果你发现自己身在洞中,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停止挖洞。”身份认同系统存在的方式,就是仰仗你不停地继续挖掘。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要终止挖洞,停止身份认同系统作用,如此我们才能将面临的问题放到最适当的位置。
为了证明身份认同系统在保持问题永垂不朽方面的功力,我要求工作坊的新成员简短记下目前生活中的三个主要问题。以下是我列举出一些最常见的问题:
“我老公不像以前那样爱我了。”
“她老是抱怨个不停。”
“我的背痛让我无法享受人生。”
“我吃得太多。”
“我戒不了酒。”
“我的太太实在是很讨人厌。”
“我很沮丧。”
“我常常生病。”
“别人总是让我失望。”
“我的女儿可能怀孕了。”
“我在事情变得棘手时就会退缩。”
“我的钱不够用。”
工作坊的其中一位成员——凯拉,年纪约莫30出头,她聪明开朗且非常好相处。最让她感到挫折的问题是她的老板不欣赏她。凯拉的问题身心导图如后所见。制作身心导图(我会在稍后的章节里详加说明),是认识和停止自己身份认同系统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借助画出一张像这样的身心导图,可以精确点出身份认同系统的计谋,让你能在这些诡计再次出现的时候认出它们。在凯拉绘制的身心导图中央是她的问题:“我的老板不欣赏我。”起初在她完成这张身心导图的时候,她做了个鬼脸说道,看着这张图会让她更气她的老板,而她的整个生活都跟这样的气恼纠缠在一起。
凯拉的身心导图里满满都是关于“老板的那些事”。看起来“满脑都是老板的那些事,是因为老板的行为所导致的自然而无可避免的结果”好像理所当然。不过真的是这样吗?真正的问题其实并不是老板的行为,而是凯拉的身份认同系统用什么方式利用那个行为来扰乱凯拉的心情、制造身体的紧张,并且还损害她的运作功能。从凯拉的身心导图中,可以看出她的故事情节如何助长
她觉得自我受损:“当我一想到她对我的态度时,我浑身上下都不对劲”、“她把我视为理所当然”,以及“她为什么不喜欢我”。若是有着满是混乱的心灵和紧张的身体,我也会跟凯拉一样,只可能觉得自我是不完整而且受到损伤的。这样根深蒂固的内在受损感受,正是凯拉的身份认同系统想用图上的其他想法来修复的东西,例如“我很棒,是她有问题”,以及“但愿罗伯特是我的老板,他很欣赏我”。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但愿”。
这些想法在本质上没什么错,“我很棒,是她有问题”或是“我要去找其他的工作”,问题在于凯拉的身份认同系统紧紧抓住这些想法,利用它们来加强自己有个受损自我的观念。尽管如此,凯拉还是很难理解造成她问题的原因,是她的身份认同系统而不是老板的态度。于是我们有了以下的讨论:
凯拉:“我想要了解有关这点的每个细节,而且要好好研究在我图里呈现的证据。还有,我的老板真的是个问题而且她有问题,这点影响了我的生活。”
史丹利:“我并没有否认这点。现在我们要看的是一种可能性,那就是你的身份认同系统将自然的生活问题(你的自然运作能够解决),转化成由受损自我驱动的问题,而这样的问题无法解决。身心导图让你看到身份认同系统是如何引你掉入陷阱,它能帮助你了解自然想法和身份认同系统想法两者间的不同。”
凯拉:“我觉得想要别人喜欢我,还有设法改善生活等等,这类的想法很自然。”
史丹利:“这些的确是绝对自然的想法。然而你的身份认同系统有个要求,那就是你的老板应该欣赏你。当事情不符合这个要求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很受伤。不过这里的陷阱是,无论你的老板有多么欣赏你,你的身份认同系统都不会满足。它的任务就是要增强你受损以及不完整的感觉。”
凯拉:“那就是你所说的身份认同系统的问题无法解决,而自然的问题可以,是这样吗?”
史丹利:“没错。当我们多做这些练习时,我们就有越来越多的经验,能越来越容易识破身份认同系统的作用。相信我,这是成功最最重要的条件。”
另一个身心导图的例子来自大卫,他和凯拉有着不同的故事情节。在凯拉的身心导图中,我们看到她试图改变外在的世界,以此来治愈或修复受损的自我。不过在大卫的身心导图里则是明明白白地指向自己,而且不是一个快乐、放松的心理。尽管现实生活中的他事业有成,太太也很爱他,但是大卫的身心导图里充满了自我批评:“我应该可以更好”、“我吃的东西不对”、“我因为睡不着而头痛”,还有“我的生活不够有系统”。这些想法也都是源自于有益、自由的想法。大多数的人都很自然地想要早起一点、更有系统而且更放松一点。然而大卫的身份认同系统强占住这些想法,利用它们扰乱他的心智,并且让他的身体满是紧张。
大卫的觉察受到局限,因为他太过于专注在自己本身就是个问题上。这样的自我认罪,会让受损自我永远牢不可破。无论大卫多么努力尝试,他都无法解决由身份认同系统驱动的问题。受损的自我提供能量让大卫努力修复自己,不过这样的努力只是在增强这个损伤。他无法表现出自然的自由运作,然而这样的运作才是解决问题真正需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