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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还是死了》第八章(4)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56:59 阅读:798 次 [大 中 小]
  •    吃了饭,周学贵和陆军躺在床上扯淡。
       
        “老大,想不到,这个炭客倒是一个活宝,”周学贵说,“可惜没让他留下来吃饭。”
       
        “你吹牛的本领越来越在行了,我去了你家那么多次,怎么没见到你说的那只瓷盆?”陆军说,“老四,你说你小时候怎样怎样老实,我真是一点也不相信了。我看,八成讲的是另外一个人吧?”
       
        “你不要怀疑我。事实上,我小时候还真是一个大老实人呢。”周学贵说,“有那么一回,一个老头子死了,我们很多小孩子跑去看热闹。他的小孙子阿日,是我认识的。那一天,我们几个小孩子在巷子里玩耍,阿日哭得眼泪稀哩哗啦的从他家里走出来。他见了我们,还伤心得不停的抽泣。我们见他可怜,就拼命的逗他笑,谁知他死命的哭,就是不笑。就在那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卖雪条哟!卖雪条哟!’卖雪条的人骑了车子从巷子里穿过,一下子走了过去。阿日见卖雪条的人走过了头,就赶紧追了上去,‘喂,喂,来一根雪条!’只一会子,就看到他乐陶陶的吮雪条了,眼泪也停了。不过吮一会儿雪条,还要‘呜呜’的干哭几声,好像有惯性似的。这是事实,我亲眼看到的。只是,这么原原本本的跟外婆说了,她却说我会讲笑话哩。这不是大大的冤枉我了吗?我本来一直都是个老实人,只是后来遇见了你们才变得没那么老实了的。对的,是老三,我给他带坏了。还有你,老大,你也是给他带坏的。”
       
        “我想这是有道理的,”陆军说,“要不是老三,我现在也是一个大好人了。算了,还是不说他了,现在他不在这里,说了只能叫咱们白白伤心。”
       
        “对的,”周学贵说,“我们还是好好过我们的日子好了。老大,不如,你去找舒丹聊聊吧,要不,她明天或是什么时候一走,又不知要多久才见得到她了。现在她身边没人,正是寂寞难耐哩。”
       
        “对呀,老四,还是你想得周到,”陆军一拍额门,翻身出去了。
       
        周学贵躺在床上抽烟,抽了一会,陆军和舒丹走了进来。
       
        “老四,还是你去她房间睡吧。”陆军说,“她那里离舒薇的房间近,不方便。”
       
        “是呀,我那妹妹鬼得很的。”舒丹说,“你到我房间里,千万别弄出太大的声音。要是被她察觉了,我们麻烦,你也跑不了。”
       
        “放心吧,”周学贵说,“谁叫他是我的铁哥们呢?就是在这里,你们也别太疯狂。吵得我睡不着,下次我可不帮你们了。”
       
        “老四,你放心好了,”陆军说,“我们会蒙着被子干的。”
       
        “你要死了,说得这么难听?”舒丹说,“不要多说了,就这样,你去吧,阿贵。”
       
        “记得明天早点起来,”周学贵说,“起床太迟了,我怕舒薇会发现。”
       
        “放心放心,去吧,”陆军把周学贵推出门,“呯”的关上了门。
       
        “吓,真是好哥们。”周学贵走进舒丹的房间,刚刚躺下,舒薇就在门口敲门了。他想了想,干脆把电灯的拉线也拉断了。
       
        “怎么不应,”舒丹说,“你不应,我可进来了。今晚我到你这里睡,你别想偷偷摸摸去鬼混。
       
        舒薇边说边推门走了进来。“哎呀,拉线断了。……你也不早说,真是的。早说我就叫周学贵那混蛋帮你弄好了。”
       
        舒薇边说边爬上床,窸窸窣窣的脱了外衣躺下。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不断的侵袭着周学贵的鼻孔。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舒丹说,“你最好死了这条心。人家来帮咱们,你好意思去勾引人家?你也不用装睡,我知道你还没睡。这么早就睡得着,你也不叫舒丹了。我告诉你,你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不管你,但在家里头,你惹了奶奶,我可跟你没完。”
       
        周学贵侧脸看了看舒薇,什么也看不清。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她似嗔还笑的娇靥,她脸上的那道疤痕,也不觉得怎么丑陋了。
       
        周学贵出神的遐想了一会,听得舒薇呼吸匀畅,已然睡着了。周学贵感受得到她亲切的气息。挣扎了一会,他便恍恍惚惚的进入了梦乡。
       
        天色阴沉,周学贵扛了一根又长又粗的木头,从山顶往山下走。山坡异常陡峭,有好几回,脚下一踉跄,木头几乎压得他摔倒在地上。他的腿脚就像上了铅似的,沉重极了。一步一步的,他终于走到了山脚下。刚刚在山脚下的小路上走了几步,天上忽然乌云密布。顷刻间,雨水像洗脸水一样泼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冷得他打了个冷颤,嘴唇也一会儿冻得发紫,一会儿冻得发白。他咬了咬牙,迈起脚步往前走。路上泥泞坑洼,一脚踩下去,泥浆溅得裤子脏了一大半。
       
        走完一长条羊肠小道,越过一片沼泽地,周学贵看到不远处有一间小茅屋,茅屋上空笼罩着淡淡的轻烟。他加快了脚步,走到茅屋前,放下木头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疑惑的钻了进去。茅屋里一个女孩正在烧水,见周学贵进来了,赶紧泡了一碗热茶端上来。周学贵呷了一口茶,不经意的瞥了女孩一眼,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舒薇。他喝了一会茶,舒薇打了热水,把他拉到浴缸室洗澡。周学贵脱掉衣服,整个人泡进浴缸里,感觉舒服极了。这种舒服,让他感觉到了身体发酸的疲沓。舒薇望了他一眼,拿起毛巾给他擦背。她的手轻柔的滑过,像暖风拂过慵懒的湖面,惹起阵阵涟漪。周学贵顿时感觉全身舒畅,飘飘然的忘却了一切热恼穷愁,连世间的任何一个人也给忘却了。舒薇帮周学贵擦了一会儿背,娇羞的脱下衣服,露出曼妙的胴体,轻轻的跨进了浴缸,丰美的乳房便赤裸裸的在水面滉瀁。周学贵看呆了,伸手摸了摸她凝脂般的肌肤。须臾,他疯狂的抱住了舒薇,饿狼似的猛吮她的樱唇。仿佛过了半个世纪,舒薇推开了他,含嗔带喜的问:“你心里只爱我一个人吗?”
       
        “当然啦,”周学贵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夏珊珊呢?”
       
        “她?”周学贵愣了一会,捧起舒薇的脸,轻轻的在她脸上的那道疤痕吻了一下。于是,两人又紧紧的抱在一起。
       
        “阿贵,阿贵,”夏珊珊忽然跑了进来,“你不爱姐姐了吗?”
       
        “表姐?”周学贵心里一惊,眼前一晃,睁开了双眼。
       
        原来是一场梦。
       
        周学贵吁了一口气。侧身看去,舒薇正噘起小嘴睡得香甜。天色曚昽,看样子快天亮了。他幽手幽脚的爬起床,准备离开。“周学贵,过来!”他吓了一跳,转身发现舒薇闭着眼,一脸生气的样子。原来只是说梦话。
       
        “吓,在梦里还跟我过不去,”周学贵轻轻的凑近舒薇,在她额角亲了一下,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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