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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死了》第九章(5)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6:02:22 阅读:837 次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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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贵和舒薇全身湿淋淋的回到家里，让陆军和舒老太太吃了一惊。
陆军见周学贵和舒薇感情非同小可，那天又被绑在一起，就劝周学贵干脆娶了舒薇算了。舒老太太听陆军说了那天见到周学贵和舒薇绑在一块的事，还有一些添油加醋的话，自也劝舒薇嫁给周学贵算了。起码家里头多个男人家，别人也不会随便欺负了。
“小薇，”舒老太太把舒薇拉进房间，说，“不要挑挑拣拣了。阿贵是个好人，我看对你还不坏。对奶奶也好哇，真是一个懂事的小伙子。看，奶奶身子虚，整天痒痒，他就去弄了狗肉给奶奶吃。嘿，狗肉就是灵，一吃下去就不痒了，睡觉也舒服多了。小薇呀，听奶奶的，就嫁了他也不会吃亏的。你不要看他现在喜欢和你拌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着实喜欢你哩。你的清白都给他了，不嫁他还能嫁谁呢？”
“奶奶，我跟他是清白的。”舒薇说，“他是无赖了一点，不过还不算很坏，终归没对我怎么样。”
“唉，这哪里说得清了呢，”老太太说，“你们都关在同一个屋子里了，又抱成那个样子。谁都看到了呀，就是有十张嘴，也讲不直白啦。”
“我跟他关在一起是被逼的，抱在一起也是被逼的。都是那个恶鬼冯子明。”舒薇说，“要不是想着奶奶您，恐怕我早死了。我哪里容得下他们拿我当戏子耍呢？”
“奶奶知道，好闺女。”舒老太太说，“事情都这样了，再说其它的还有什么用呢？我看，你们不如顺水推舟，干脆做一对夫妻好了。”
“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我才不愿意跟他在一起。”舒薇说，“要是我嫁了他，别人就更有闲话说了，真以为我们早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呢。”
“傻孩子，不说也说了，还能怎么样呢，”老太太说，“要说就让他们说干口水好了。咱身正不怕影儿斜，理他们那么多作啥？我替你们算过了，你们的生辰八字都很相配，属相也配，将来会恩爱的。”
“就算要嫁给他，也是以后的事，我们现在都还小呢。”舒薇说，“现在不比以前，不兴童养媳了。人家城里人二十七八岁才结婚，我们离二十岁都不到，哪里结得了婚呢？”
“摆了喜酒就是结婚了，傻孩子。我和你爷爷五六岁就是夫妻了。你爸爸结婚迟一点，可也只有十五六岁呀。你们还想更迟？一个比一个迟，奶奶老了，谁给你们带娃娃？我看还是早点成亲吧。你成了亲，奶奶多少也放下一条心啦。”
“奶奶，过几年再说嘛。现在姐姐都没结婚，哪里就我先结了呢？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跟阿贵有什么勾搭，想早点结了婚好掩饰呢。这样反而不好。”
“唉，不结就不结吧，”舒老太太拿了针线到外面去。“你们青年人的事，奶奶老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奶奶哪里老呢，”舒薇挽了舒老太太的胳膊往外走，“奶奶身子骨比阿瑞奶奶她们好多了。奶奶，您还要等着看姐姐的儿女长大成人呢。”
“唉，阿丹也真是的，天天往外边跑。”舒老太太说，“想找个好人家嫁过去，她又不答应。看看，现在又跟那个什么庄老板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那个庄老板我看不是什么好人，色眯眯的，见了人就爱笑，笑起来眼珠儿又滴溜溜转。不对劲不对劲，这种人最狡猾了。我跟阿丹说了，她不听，还说我看走眼了呢。唉，我看过的人比她看过的蚂蚁还多，怎么就看走眼了呢？哎呀呀，我真替她担心哪。”
“不用多操心了，奶奶，”舒薇说，“她那么大的人，会想的啦。我们担心得了几时呢……”
“哈，是舒大婶呀，”响亮的声音传来，一个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就是牛舌村的村长冯敬德。“对了，小薇，那两个到处惹事生非的石坝村人呢？”
“不知道。”舒薇说，“他们怎么惹事生非了，我们怎么没听说？还有，你要找惹事生非的人，怎么就找到我们家来了？”
“孙村长，”舒老太太说，“我们家个个是好人，怎么会有谁惹事生非呢？阿贵和阿军是石坝村人，不过，他们都是好人哪。”
“这就对了，我要找的就是他们。”孙敬德说，“前些日子，他们带了一帮人去冯家闹事，我作为村长，总不能够袖手旁观吧？我是决不允许外村人欺负咱们村里人的，你们快快把人交出来吧，我要把他们就地正法——立刻把他们赶出去。”
“是冯子明欺负了我孙女，阿军才带人去闹的，”舒老太太说，“你怎么不……”
“这是本村的事。家丑不外扬，先处理了外务，再慢慢处理内务也不迟嘛。”孙敬德说，“你们还是和我配合一下吧。要是你们不给我面子，等我发起威来，你们脸上也……”
“你要怎么发威呀，村长大人，”周学贵和陆军懒洋洋的从屋里走了出来。舒薇见两人出来了，便扶着舒老太太进屋去了。
“你们两个，就是石坝村的那两个吗？”孙敬德说，“想不到你们胆子这么大，敢在我这里闹事。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犯了怎样的滔天大罪呀？”
“你今天到这里来，是冯老兄叫你来的吧，”周学贵说，“说吧，你这个马屁鬼，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胡说八道，”孙敬德说，“就你们这样打打闹闹，我作为一个村长，难道过问一声都没有权利吗？”
“村长，村长是什么官？”陆军说，“县长还是九品芝麻官呢，你还一口一个村长。我看要比脸皮，这个村子就你最厚了。我用我的人格保证，你确实是我见过的全天下最不要脸的人。”
“毫无疑问，这是铁打的真理。”周学贵说，“记得以前我认识一只叫‘犀利’的哈巴狗，它就以脸皮厚闻名于世。自然喽，它的确是一只勇敢无比的哈巴狗。跟它的名字一模一样，非常犀利。好家伙，那真是一只前所未有的哈巴狗呀——就跟村长大人你一样，都是史无前例的。说起那只哈巴狗，我得说，它确实有它值得傲视众人的地方——不要以为我说错了，的确是傲视众人，不是傲视众狗，因为连我们人类见了它，也不得不说一声‘好样的’。大概有一回，一条大水牛从路上走过，把一只晃荡的野狗踩成了重伤。‘犀利’见它的同类被欺负了，觉得义愤填膺，就跑上去狂吠那条大水牛。一连狂吠了半个多小时，那条大水牛根本不理睬它。谁知它越发的呲牙咧嘴，说是不咬死那条大水牛为它的同类报仇雪恨，它就决不罢休。有几条看家狗见它好像要发威的样子，怕它真的去和大水牛拼命，就一齐拦着它，不让它做傻事。‘犀利’见自己的英勇行径引起了轰动效应，更加卖力的狂吠了，还要手舞足蹈的挣扎——就跟疯人院的疯子一样，没有几个强有力的护理，根本制服不了它。到最后，‘犀利’狂吠得口吐泡沫，差一点发狂犬病死掉。自然喽，那条大水牛到底被它吓跑了。连大水牛都能吓跑，你们想想，那是怎么一只了不起的哈巴狗呀。我说它了不起，是非常客观的，并不是我个人的有感而发。这不，村长大人你不是和它一样站出来伸张正义，也要把我们吓跑吗？足见，‘犀利’的确是一只非常了不起的哈巴狗嘛。我听一些有见识的人讲，凡是后继有人的事业，就称得上一件伟大的事业。这么说，凡是干那种事业的人，自然就称得上了不起的人了，没错吧？所以说，不单‘犀利’，还有村长大人你，都是顶了不起的角色嘛。我敢说，要是‘犀利’知道它的事业被村长大人你这样不遗余力的发扬光大，它一定特开心。”
“哈，果然是恶棍。”孙敬德说，“还好，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们这些土包子计较……”
“我却想和你计较哩，”陆军一拳挥过去，孙敬德连招架都来不及，便被打得一屁股跌倒在地上。
“哈，你这个烂瘪三，”孙敬德爬起来，捋了捋袖子。“今儿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道行，敢在我这里撒野？”
“对付你还要有什么道行吗，”陆军跑上去又一拳，打得孙敬德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孙敬德深恨衣服穿得太多，妨害了他施展拳脚功夫，于是，他脱下外衣，又冲了上去。结果只一拳，又被打得退回了原地。一连脱了三件衣服，被陆军三拳打退。还想脱，蓦然发现只剩下一件内衣了。
“哈哈，果然后生可畏。”孙敬德说，“其实，我是和你们开玩笑的。这不，给我一试，就试出来了。的确身手不凡。”
“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陆军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也是用开玩笑的力气和你玩哩，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村长大人，”周学贵伸出拳头晃了晃，说，“你看是你大还是我的拳头大？”
“你的拳头大，”孙敬德说，“当然是你的拳头大啦。”
“吓，你这是什么话，”周学贵说，“你这么说，人家不知道，还以为我恐吓了你呢。”
“哦，对对对，”孙敬德说，“我说溜了嘴，应该是我大。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比你的拳头小呢，这是不符合事实的嘛。”
“这就对了。”陆军也伸出拳头晃了晃，说，“那你说说看，我的拳头会比你大吗？”
“怎么可能呢，”孙敬德说，“你的拳头大是大，比起我这么大的一个人来，还是小多啦。是呀，小多啦。”
“这就对了，”陆军一拳打在孙敬德肚子上，打得他脸蛋都扭曲得变形了。“我的拳头这么小，轻轻打你一下，不算欺负你吧？”
“村长大人，”周学贵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小的打大的叫欺负，想必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
“是的，是的，”孙敬德说，“小的打大的，只是开开玩笑，不叫欺负，不叫欺负。”
“那就好，你回去吧。”陆军说，“小心走好，我们不送了。”
“还有，”周学贵说，“记得替我们问候一声冯大哥，叫他老人家不要太记挂我们这些小角色了。”
孙敬德唯唯诺诺，一溜烟跑了。
没几天，冯子明提了一大袋礼物来登门道歉。舒老太太和舒薇本来不想见他，经周学贵和陆军极力解劝，总算假意接受了他的道歉。
于是，生活平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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