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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死了》第十一章(4)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6:12:07 阅读:
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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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
一天,周叔民和任小云忽然来出租屋找周学贵。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周学贵说,“还有你,好久不见了。”
“我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个消息,我要和任家结亲了。”周叔民说,“你知道的,自从你妈妈走了以后我就这么一个人生活。现在又要管理鱼塘,一个人不容易啊。”
“你要娶刘大妈?”周学贵说,“哦,也好。”
“不是刘大姐,是小云。”
“她?你们两个要结婚?”
“是的,刘大姐前一阵疯了。你没有回家,不知道这些。小云一个人照顾不了整个家,她哥哥又游手好闲,我……”
“你就去照顾她,她感激你,于是就日久生情了,是这样吧?”
“我……”
“你不用解释。”
“我是自愿的。”任小云说,“如果没有你爸爸,我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也知道他是我爸爸?”周学贵对周叔民说,“你来,我有话跟你说。”
两人走到外面,沉默了好一阵。
“阿贵,爸爸理解你。”周叔民先开口,“要你接受一个比你小的后妈,你一时很难接受,爸爸能体会你的心情。”
“这不是理不理解的问题。问题是,你不能跟她结婚。”
“为什么,你就不能体谅爸爸一个人孤孤单单吗?”
“不要说了。总之,你离她远一点就是了。”
“不行,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呢?我知道你还记恨我和你妈妈的事,但你也不能……”
“住嘴,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要听我的理由吗,那好,我告诉你,我和任小云有过关系。怎么样,现在你满意了吧?”
“哈哈……,阿贵,你反对爸爸,也不用编这种谎言欺骗爸爸呀。在我之前,小云还是一个处子。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不像你妈那个贱贷……”
“你跟她上床了?”
“你说对了,她的初夜就是给了我。你还打算用什么谎言骗我吗?”
“你……”
“没话说了吧?你不要告诉我,小云会去修补处女膜,我不会相信的。不管你答不答应,小云我是娶定了。我们的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希望你到时回家一趟。”
话毕,周叔民转身走了。
周学贵目送周叔民和任小云离开,自己一个人到“长乐酒楼”唱酒去了。第二天他就辞职了。
一连过了几天,周学贵才回到出租屋。他刚刚打开门,一眼看到崔易和皮丽丽躺在床上睡觉。崔易照常的伸出一只脚晾在被子上。皮丽丽刚好相反,她只把一截莲藕一样的手臂露出在外面。
周学贵的回来,把两人吵醒了。
“周兄,”周学贵转身正要出去,打算等两人盥洗完毕再进来,崔易倒叫住了他。“昨晚什么事也没干,你就不用回避了。今天是国庆,要出去游玩,哪里还舍得花力气玩女人呢?”
“喂,”皮丽丽说,“什么玩女人,说得这么难听?”
“行行好,不要故意找我斗嘴,我得省点力气去游玩的。”崔易说,“周兄,一起去游鸡冠峰,怎么样?”
“你们两个去不是挺好的吗,”周学贵说,“两人世界,干嘛要拉上我这个电灯泡呢?”
“易哥,”皮丽丽说,“人家阿贵也要跟心上人去游玩的,你干嘛要拖累人家呢?”
“你懂什么,”崔易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热闹,游玩就兴这个。再说,有周兄同路,我们也省得处处拉人帮咱们拍照嘛。”
“崔兄想得真周到啊,原来是叫我当跟班。”周学贵说,“既然这样,我就舍命陪君子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嫂子要是嫌我碍眼,我可不趟这浑水的啊。”
“笑话了,哪个会嫌你碍眼呢。”皮丽丽说,“只要你不怨我们拉扯了你,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就好,”崔易说,“咱们等会就出发吧。”
崔易和皮丽丽收拾了一番,伙同周学贵游鸡冠峰去了。
鸡冠峰在城郊三公里外,那一带到处是石峰林立,风景异常优美。黏附在鸡冠峰脚边的,是一座游乐园。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娱乐设施。连烧香拜佛、看相算命的也一应俱全。一些白须白眉的“真人”,就各自摆了个摊位,随时恭候善男信女们的光顾。
周学贵随崔易和皮丽丽四下乱逛,一路上尽情的为两人拍照。皮丽丽摆了各种各样的姿势和崔易合影,折腾得周学贵头晕目眩。半天下来,周学贵的摄影技术提高了一大个境界。
游了一圈,皮丽丽开心得上洗手间去了。周学贵和崔易在一个喷水池边闲聊,刚好遇上崔易以前的女朋友林淑珍。和林淑珍走在一块的,是一个肥胖的女孩。崔易和林淑珍相见话温凉,紧紧的拥抱到了一起。
“易哥,我真想不到会在这里遇上你。”林淑珍说,“我脑海里想过千百遍了,我以为再度遇上你,一定会有一位美女陪伴在你的左右了。如果真那样,我该怎么跟你相见呢?”
“傻瓜,你想太多了,”崔易说,“我崔易永远都是爱你的。能和你相爱,是我的福气。要怪就怪我没出息,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珍儿,你以为我愿意让你离开我吗,我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可是谁知道呢?”
“易哥,我体谅你。只要你能成功,我付出多大的牺牲也是值得的……”
“委屈你了,珍儿。”崔易说,“我们就这样吧。再抱下去,我担心我会失去一切理智的。让我目送着你离开,好吗?我不忍心让你看着我离去。我一想到我离去后你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我的鼻子就会发酸。我是男人,应该我目送你离去。把孤单留给我好了,我承受得了的。”
“好吧。你要加油哦,易哥,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林淑珍抹干泪水,由她的女伴搀扶着走了。
林淑珍刚走,皮丽丽便走了过来。后者看到崔易脸上的泪痕,惊讶的问:“易哥,你怎么了?为什么好端端的流泪了?”
“丽丽,”崔易抱住皮丽丽,动情的说,“你知道吗,你上一趟厕所就花费了十多分钟。一天下来,你上厕所的时间起码得三十分钟呀。你想想,一天就三十分钟,十天呢,十天就是三百分钟了。一百天呢,那是三千分钟了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有一万多分钟。这样算下去,十年就是十多万分钟,一百年就是一百多万分钟。你上厕所的时间,加上我上厕所的时间,我们这辈子最少得浪费两百多万分钟不能在一起啊。两百多万分钟有多少,有三四万个小时呀。想想,这是怎样一个惊人的数据呀?连上厕所这样的小事,我们都得浪费这么多时间,何况其它更加费时的事情呢?一想到这些,我就伤心得不得了。我真恨不得能够时时刻刻跟你黏在一起。”
“崔兄真是一个至情至圣的人,连我这个局外人看了都感动得要流泪了。”周学贵说,“像这样感人肺腑的场面,我还是生平头一遭遇上。”
“易哥,”皮丽丽说,“我真想不到,原来你这么在乎我。我真是太幸福了。”
“这样算什么呢,”崔易说,“丽丽,我跟你保证,我会用我最大的激情,一生一世的呵护你、照顾你的。”
皮丽丽大受感动,拉着崔易一起去算命。算命的老头说了一句“佳偶天成,百年好合”,她立刻兴奋得拉崔易到游乐湖划船去了。
在游乐园玩了一圈,三人动身畅游鸡冠峰。在鸡冠峰的峰顶看日出日落,是一桩盛事。每逢节假日,到鸡冠峰游玩的人便络绎不绝。峰脚下的石阶小道,来来往往挤满了各色各样的游人。有些一身素服的老年人,是长期到峰顶练太极拳的常客。
峰顶并不高,像一个秃子的头顶,绰绰容纳一百几十人还有余。泥土是黄色的,寥寥摇曳着几棵马尾松。若是黄昏,风景就更加迷人了。
三人登上峰顶,四面瞻望了一会,不巧,崔易又遇上他以前的一位女朋友何影月了。后者一眼就看到了崔易和皮丽丽亲热的打情骂俏。
“崔易,你这混蛋,”何影月跑上去给了崔易一记耳光。“当初你跟我分手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事业不成功就不谈儿女私情吗?你这个骗子,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哄我的?”
“易哥,这……,这……,”皮丽丽一时望望何影月,一时望望崔易,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是的,这是我以前的女朋友。”崔易说,“我不是人,我欺骗过她的感情……”
“哇……,”皮丽丽掩面哭泣的跑了。
“欸,欸,丽丽,我还没说完呢……,”崔易连叫了几声,想去追赶,却被何影月拉住了。“月儿,你到底怎么了?你摸着你的良心回答我一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快乐还是痛苦?”
“是快乐,”何影月说,“但现在一想,是耻辱。你这个骗子,骗得我好苦。你说过要一生一世照顾我、呵护我的,但现在呢,一转眼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个大骗子……”
“你真是一个单纯的傻瓜。”崔易说,“我跟你承诺要照顾你一辈子,你才能真正踏踏实实的快乐起来,不是吗?如果我不这样说,你会快乐吗?你贪求和我厮守一生,也以为会和我厮守一生,已经快乐了一段时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现在倒来埋怨我不实现承诺了。我要是不给你承诺,你就是跟我在一起,也会抑郁寡欢的呀。我的良苦用心,你哪里又能体会得了呢?”
“我不管,我不管,”何影月抱住崔易的胳膊,“总之,我要跟你在一起。不管你说得多动听,我都不会相信的了。”
“好吧,傻瓜,我们重归于好就是了。”崔易说,“周兄,丽丽就交给你了。你快去看看她吧,千万看好她别做傻事。”
“放心吧,崔兄,”周学贵祝贺两人破镜重圆,自去追赶皮丽丽了。
周学贵猛追了一阵,追到山脚下,看到皮丽丽和高远帆在一处嘻嘻哈哈。皮丽丽见周学贵来了,故意和高远帆走得近一点,说:“是不是崔易叫你来的?你去跟他说,我跟他完了。他就是一跪一爬的来求我,也别想求得我的原谅!对,一点儿也别指望我会原谅他!”
“嫂子……”
“谁是你嫂子,嫂子可以乱叫的吗,”皮丽丽说,“以后再也不要叫我嫂子了。”
“那好吧,丽丽小姐。”周学贵说,“话说回来,丽丽小姐,就是崔兄得罪了你,你也不能随随便便迁怒于我呀,是吧?现在,你因一时的气愤,放纵自己,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我真的很为你……”
“喂,姓周的,你说话嘴巴放干净点。”高远帆说,“你不要以为我是吃素的。告诉你,以前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大度,肯饶恕你,你明白吗?你不要以为我不跟你计较,就以为我怕了你,那你真的大错特错了。其实我从来就没有害怕过你,你应该放明白点。”
“是的,你老兄自然不害怕我,”周学贵说,“不过,我却怕你怕得紧哩。以前我家养过一头猪,每次我去看它,它就跟我说‘哇哇’,我也跟它说‘哇哇’。它见我跟它说的一样,就很生气,要用嘴来咬我。后来我想通了,要是它再跟我说‘哇哇’,我就跟它说‘我不哇哇’。果然,这么一说,它就十分开心了。所以,打那以后,我弄通了一个道理,就是对某些东西——特别是某一种东西,它跟我说‘哇哇’,我就应该说‘我不哇哇’。它要是说‘我不哇哇’,我就得说‘我很哇哇’。要不,它准跟我怄气。好比现在,你老兄跟我说‘我不怕你’,我还敢跟着你说‘我也不怕你’吗?这显然是行不通的。我是个识大体的人,不会专门和你老兄过不去的,这个你放心好了。就是一只猪我也不会和它过不去呀,难道我还会和你老兄过不去吗?这显然……”
“周……,周学贵,”高远帆说,“路不铲不平,你知道吗?”
“对的,路不铲不平。”周学贵说,“不单这样,我还知道猪不死无用。”
“你……,”胖子说,“你就一定要这样三句不离猪吗?”
“不好意思,我对猪有特别的爱好,这是没法子的事。”周学贵说,“以前我们村有人养了一条种猪,和你一样,也是姓高的。那家伙真是个厉害的角色,一天起码能跟七八条母猪配种。不过话说回来,它是个腥臊味特浓重的家伙。远远的吹来它的气味,人多半要熏得晕头转向——有好几次我就被它熏得呕吐了。它有什么特色呢,对的,它的嘴边一整天都有泡沫。为这个,我和很多人打过赌。他们都说它交配太累人,所以嘴边总是有泡沫。自然喽,我是不赞同的。我认为它脑子里整天想着和哪条母猪交配,以致满嘴的泡沫。后来它老了,确实不行了,它的主人也不想叫它出动了。但它整天在猪圈里哇哇叫,嘴边还是有很多泡沫。它的主人以为它宝刀未老,又让它去立功。不想它确实心未老人已老——或者说猪已老,三两下就败下阵来了。它的主人见它确实不行了,就叫人宰了它。单是它那根猪鞭,还有那两个一斤重的睾丸,卖给一个老财主泡酒,就赚了一大笔钱。这就是我要说的猪不死无用的道理。
周学贵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接着说,“现在回想起来,它嘴边的泡沫,还真是一件让人纳闷的事儿。在感情道德上,我不愿把它想得那么爱好交配。你们知道的,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十分愿意一切有生命的东西也像我一样纯洁善良。但是,它的好色又是符合逻辑推论的。我是一个热爱真理的人,当真理和感情道德发生冲突的时候,我总是站在真理这边的。我这个人就爱实事求是,凡事总喜欢讲个是非曲直。讲盲目武断的话,请你们相信我,那绝对不是我的本色。所以,无疑,它嘴边的泡沫完全是想象力太丰富的缘故。这是有事实依据的。记得以前我认识一个叫何得乐的人,那家伙住在仙鹤镇,当时他刚好三十六岁半。有一阵子,那仁兄生了一场极其古怪的病。怎么说呢,据医生的说法,好像叫什么‘脚底多汗症’吧。说来也奇怪,他每次睡觉醒来,脚底总是跟浸泡过热水一样湿漉漉。就是平日里,他一动不动的坐着,脚底也能冒出无数的汗水来。简直每半个小时就能把一双干袜子汗透。对于他的怪病,医生们根本就束手无策。药吃了一大堆,针也打了无数,甚至还割开他的汗腺检查了好几次。可是无论怎么折腾,他老兄的病情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后来谜底倒是给他老婆揭开了。原来,他老兄经常想着和别的女人交配,结果说梦话说溜了嘴,被他老婆听到了。他老婆不敢相信他会想女人想得引致‘脚底多汗症’哩。不敢相信怎么办,只好拿他的梦话去问医生喽。医生拿出权威医学著作研究了老半天,结果证明,经常想着和别的女人交配,的确会得‘脚底多汗症’。是这样的啦,人——或者说一切动物的思想过度兴奋的话,不要说什么‘脚底多汗症’,就是激动得心肌梗塞或者脑溢血,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所以说,我说的我们村那条姓高的种猪嘴边的泡沫完全是想象力过于丰富的缘故,是十分符合逻辑推理的。喏,胖子兄,你看,你的嘴边好像也有泡沫哩。”
“臭小子,你说什么,”高远帆说,“有胆量你就再说一遍试试?”
“我又没说你像野猪,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周学贵说,“再说了,你叫我说我就说,那我不是很没面子吗?我也是一个极爱面子的人哩。说起野猪,我又不得不和你们说一桩非常有趣的事。记得小时候,我特爱跟一些大人去上山打野猪。有一回,我们远远的看到一只野猪在草地上吃草。有个叫阿牛的人,马上捡了一粒小石子去扔它。小石子打在野猪身上,野猪轻轻哼了一声,理也不理,继续低头吃它的草。阿牛又走近一些用小石子扔它,它还是不理会。又再走近一些扔它,它照旧不理会。一连扔了几粒,直到走到它跟前,阿牛举起一块大石板砸在它脑袋上,它才真的生气了。那只笨家伙生起气来可真的不敢想象。我们爬上树,它就用鼻子拱树根;我们跳水,它就跟着我们跳下水里;我们找了一条隧道钻进去,它也跟着钻了进来。结果,硬是咬了阿牛的屁股一口才罢休。所以,打那以后,我得到一个教训,就是野猪也会生气的。当然,你老兄不是野猪,跟你说这些其实没有多大的意义。你要生气吗?好的,你承认你是野猪,你就尽管生气好了。反正我的屁股痒了,让你咬一口也无所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真的没有说你是野猪。如果你硬要说你是野猪,那是没有天理的。说到‘如果’,我又想起一些著名的论断。好比说,如果你不是一只野猪,那么你就不是一只猪;如果你是一只野猪,那么你就是一只猪。是这个道理吧?换一句话来说就是,如果你不是高远帆,那么你就不是一只野猪;如果你是高远帆,那么你就是一只野猪。这似乎也说得过去。自然喽,我只是用假设来推论,希望得到一些有意义的真理而已,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你……,”高远帆卷起袖子,说,“这回不用武力解决,你就真的不知道什么叫路不铲不平了。”
“路平不平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周学贵说,“我和你是无怨无仇的。现在你勾引的是崔易的女朋友,又不是我的女朋友。你要找人干架,大可以跟他干去,拿我出气有什么用呢?打赢了我也不代表你就获得了美人的芳心,你明白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你老兄不会不明白吧?难道你真是一只猪,连这样简单的事儿也想不明白……”
“凭什么说我是他女朋友,”皮丽丽说,“我偏要说我是胖子的女朋友,你们又怎么样?”
“听到了吧,”高远帆说,“现在,你听明白了吧?你再不走,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走是自然要走的,”周学贵说,“崔兄也早就料想到了。他现在忙着摆脱他的旧情人,抽不出身来处理他和丽丽小姐的个人感情问题。你老兄等着吧,等他回过头来,有你好看的。他以前就经常说,谁要是敢抢他的女朋友,他就找谁拼命去。”
“别啰嗦,有种叫他来。”高远帆说,“我怕了他,我就不叫高远帆。”
“好,我会为你传达你的话的,希望你到时不要后悔,”周学贵边说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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