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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死了》第十一章(5)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6:12:50 阅读:849 次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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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贵回到出租屋没多久，崔易便春风满面的回来了。刚一进屋，崔易就喊了声“万岁，又把她甩掉了”。
周学贵把皮丽丽的事跟崔易说了，崔易大喜，“周兄，你真是我的知己呀！你这么一说，她就以为我真的会去找她了。她真是一个单纯的傻瓜，这么轻易就上当了。甩都来不及呢，还去找她，跟胖子拼命？太感谢你了，周兄。”
“哪里话。”周学贵说，“她这么一闹，你不去找她，她也就拉不下脸来找你了。好笑的是她还在做梦，一心等着你去找她呢。不过，你不找她，她迟早也会找上门来的。”
“这个我想好了。”崔易说，“在这里没什么好留恋的了，留下来也只会让女人纠缠，我看，我还是早点辞职走人算了。就明天吧，明天就辞快工走人，反正干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前天胖子帮我们多调了几次胶水，想讨好我们，结果马剑辉倒去跟老大告密。昨天，胖子换下来，马剑辉升了上去。这些你都知道吧？吓，马剑辉一上台，那个得意的样子，比胖子以前还嚣张呢。唉，有些背上长了点水草的乌龟，往往会得意忘形，以为自己真的有什么与众不同。算了，不说了，反正我也不想干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这么快就走，”周学贵说，“那你打算去哪里？”
“哪里都没关系。四处走走，对写作很有好处的。目前我的一部小说也快写完了，正在跟出版社的人联系。”崔易说，“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饮酒吧。我前两天得了稿费，不去庆祝一下就太不像话了。”
两人一拍即合，到“长乐酒楼”喝酒去了。
翌日，崔易听了周学贵的计谋，顺利的辞职了。车间主任拼命挽留他，结果，还是批准了。两人的谈话大概如下。
“……”
“时间太长，太累。”
“……”
“时间太长，太累。”
“……”
“时间太长，太累。”
“……”
“时间……”
“算了，别说了，我批好了。”
于是，崔易拿到一些工资离开了玻璃厂。
回到出租屋，周学贵帮忙收拾行囊。其实很简单，只有一些生活用品和几本书籍，其它太累赘的东西，他都送给周学贵了。
“周兄，这回我们要分道扬镳了。”崔易说，“现在，我要去寻找我的爱情了。”
“寻找爱情？”
“是的。人与人的相识，就像一只田螺爬进了一堆田螺中间，认识了就认识了，无所谓怎么认识的。但我相信，有些缘分总是美好的，只是目前我还没有遇上罢了。现在，爱神保佑，我马上就去赴约我生命中那一个美丽的缘分。”
“这么说，我祝福你吧，兄弟。”
“我也愿你有一个美丽的邂逅，好兄弟。”
于是，崔易背上他的行囊，踏上了寻找爱情的征途。
崔易刚走不久，皮丽丽就跑来了。
“阿贵，”皮丽丽说，“易哥呢，他搬到哪里去了？”
“他走了。”周学贵说，“他辞职了，昨天辞的快工。”
“他走了，”皮丽丽说，“他去哪里了？他为什么忽然就走了？你不是说他要来找我的吗，怎么就走了？他是不是恨我跟胖子了？我跟胖子什么也没有的呀，他难道不知道我是故意气他的吗？你倒是说话呀，阿贵，算我求你了，你快点说句话呀。”
“嫂子，你一来就吵嚷个没完没了，我哪有开口的余地呢。”周学贵说，“我把我知道的都统统说给你听吧。崔兄的辞职，是因为他的旧情人何影月死缠烂打，听说还收集了什么证据，要把他告上法庭去。你知道的，崔兄是个文化人。文化人靠什么吃饭，靠形象嘛。要是弄丢了形象，他就麻烦大了，不是吗？再说，何影月是个死心眼的人，告不了崔兄，她也会想尽千方百计为难崔兄的。崔兄也是无可奈何才走人的呀。他本来想带你走的，但听说你跟了胖子，他自信比不了胖子带给你幸福，就不敢多想了。说的也是，难道带着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东奔西跑，叫你活受罪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跟胖子什么都没有的呀……，”皮丽丽说，“阿贵，你告诉我，他到底去哪里了，我要去找他。”
“他走得匆忙，没跟我说这些。”周学贵说，“他一个人松松爽爽，肯定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了，又哪里会有固定的地方去呢？依我看，你还是忘了他吧，他也是一个不幸的人。要不是遇上何影月，他早跟你卿卿我我了。他就是命苦，命里注定没有安稳的日子过的。”
“不，我要找他，我要去找他……，”皮丽丽哭倒在床上。
不一会，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走了进来。他们是皮丽丽的父母。
“啊呀，丽丽，你怎么了？”皮母拉周学贵坐下，说，“你怎么欺负丽丽了？你们不是谈得好好的吗，怎么忽然吵成这样了？”
“这就是你不对了，”皮父说，“作为男子汉，怎么可以欺负女人家呢？凡事得忍让一点。俗话说‘忍一忍，百事兴’，还有就是‘忍气生财’，这些都不是没道理的。特别是男人家，那就更加要学会忍耐。不是我们做父母的偏向自己的女儿，事实的确就是这样。”
“我想，伯父伯母，你们搞错了。”周学贵说，“我是周学贵，和你们的女儿谈恋爱的是崔易，不是我。我是个局外人哩。”
“明明这里就你们两个，你怎么可以这样抵赖呢，”皮母说，“真没见过你这样……”
“妈，不是他，”皮丽丽说，“他是跟他一起租房子的人。”
“哪个他呀，那，那个他呢，”皮母说，“那个他哪里去了？”
“你问他吧，”皮丽丽指了指周学贵。
“好，”皮母扫了扫耳边的头发，露出一只杯底大小的耳环，一副美人迟暮的样子。“既然你是他的同居伙伴，你就应该知道他们的情况吧？在长辈面前不要说假话，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好吗？”
周学贵不假思索的把刚刚跟皮丽丽说的说了一遍，连同他们之间的关系，也略略说了个大概。
“这是不可能的，”皮母说，“我觉得，姓崔的肯定是个花花公子，他肯定在玩弄我们丽丽的感情。”
“对，”皮父说，“我觉得，那个姓崔的肯定是个道义上的懦夫。男人都是这样的啦，要他负责任他就开溜，比泥鳅还狡猾哩。当然了，我是个例外。”
“是不是玩弄感情，争论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们还是节哀顺变吧。”周学贵说，“感情的事，很难说得透彻的。感情和脚底一样，要慢慢磨练，才会越来越成熟。经历一些波折，以后才会懂得珍惜感情，这也是一桩顶好的事。现在的自由恋爱就是这样，不像以前的人那么单纯。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村有一个高中生，他交了个女笔友，非常漂亮。我们去他家玩的时候，他就从大柜的抽屉里拿出他女笔友的相片给我们看，十分得意。那个样子，就跟中了大奖一样。你们不知道，他就爱买彩票，买来的彩票，就跟那张相片一起放在大柜的抽屉里，一直都是那样。每次他拿出相片给我们看，我们都羡慕得不得了，简直要热爱读书，要拼命考高中了。以前的人就是那么单纯的。可是单纯有什么用呢，就是那个高中生，他后来还不是娶了个丑妇？笔友再漂亮，毕竟是笔友，还不是老婆。所以说，恋爱越方便，事情就越复杂。不过，机会也越多，越能择得合适的对象。现在都是这样的啦，失恋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人要想不失恋，就跟赤着脚走路，希望一次划伤都不要出现一样，那是不可能的。”
“小兄弟说得真有道理，”皮母坐到周学贵的另一边，扫了扫另一边耳边的头发，又露出一只硕大的耳环。“我们丽丽是个死心眼，认准了一个就是一个，跟他爸爸一样是个牛脾气。不过这样也是感情专一的表现，你说是不是？……你们也是朋友吧，有空还得烦劳你开导开导她。”
“这个你们放心好了。”周学贵说，“我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就是见了素不相识的人不开心，我也会给他一篮子安慰的。丽丽是朋友了，我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的啦……”
三人聊了一会，皮父皮母扶着皮丽丽走了，临走还叫周学贵有空多去他们家坐坐。
周学贵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晚上，他去了一趟“大老板发廊”。
“周兄弟，是你？”孙老板勉强一笑，“好久没看到你了，那个陆兄弟呢，怎么没一起来？该不会自己一个人来偷腥吧？”
“哪里，他当兵了。”
“难怪。是呀，这年头，世道变化得太快了，很多事，一转眼就变了。你看，你们罗大哥，谁想得到他会这样的走了呢？”
“什么，罗大哥？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买六合彩破产了，后来不知怎么想的，服毒自杀了。……你会不知道？”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就在前些日子呀。唉，就他那儿子受罪，听说犯了精神衰弱症，不知好得了好不了。”
“哦……”
“欸，你不坐一会，”孙老板见周学贵转身，说，“要不要我叫小莉陪陪你，她是新来的，很温柔的？”
“不用了。”
周学贵一声不吭的走了，远远的传出孙老板的一声嘀咕，“真是的，每次都一毛不拔。”
周学贵闷闷不乐的走到长乐酒楼，独自大喝了一通。他也许没想到，这是他最后一次狂饮了。
翌日，《晚报》刊登了一则新闻：
昨天晚上十一时许，长乐酒楼发生了一宗命案，死者为一名十七八岁的青年男子。经核实，该死者名为周学贵，枯竹镇石坝村人。死因初步确定是酗酒身亡。云云。
07、01、16 第三稿修改完毕
07、02、09第四稿修改完毕
07、02 、17第五次修改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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