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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四章 该去哪个屋里睡
  • 作者: 张金良 日期:2012/6/23 21:41:35 阅读:406 次 [大 中 小]
  • 王炳中带着一腔的不快在房上迷迷糊糊地睡着,时辰已至半夜,漫野的山风夹杂着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送来阵阵的清凉,他挥挥手赶走在耳边嗡嗡叫着的蚊,翻了个身继续体味那山的悠远,接着享受着山风的清凉。不久,东边三百台的炮楼上传来几声枪响,三八大盖那拖着长长尾音的响声传入西山,激起此起彼伏的回荡。

    王炳中竟动也不动地继续酣睡直到从远远的山那边传来几声闷雷,怱闪怱闪的闪电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下来的时候,他才翻身坐起,看一看下边的院落,黑洞洞的一片,望着忽里忽隆的天空,黑洞洞的一片。他为下去后打开哪个房间的门犯了难,蹲在房上思索了好久之后,卷起凉席,站在房边冲着院内喊道:“喂!——喂!——接着!”

    他本想根据以往的经验,哪个太太接住他的凉席便到哪个的屋中睡,不曾想下面的两个一个丢了脸,一个吃了酸,只有隔着窗棂巴瞪着的四只眼,却不曾出来一个!——凉席噗通一声闷响落到地下。

    王炳中从房上下来后,一反平常地在院中收拾了椅子和小凳等物件,磨磨蹭蹭地一件件搬入大门楼里的过道中,心中默默地企盼着那吱吜咣当打开的门扇等了又等,竟连一盏点亮的油灯都没有看到。不一会的工夫儿,倾盆大雨便哗哗地淹没所有的声响,四周房顶上窜出的水夹杂着一团团的水雾,哗啦啦地交织在一起成一片。

    哗哗下着的大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样子,王炳中在过道里来回踱着步消磨着时光,等了又等,也没有等到那个飘出来的的红雨伞。过道里的地面已被雨水湿漉漉地溅湿了大半个,他最后在过道里的长条板凳上躺下,头昏脑胀地迷糊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王炳中懵懵怔怔地被大太太叫醒。牛文英伴着油头上叮当作响的银饰,半嗔半怒地数落:“死鬼!这儿睡的舒服!明儿黄夜还在这儿睡!”嘴里说着,一只手却把他的臂膀拽了,拖曳孩子一般地走向北屋。

    这也似乎是她的代表动作,或许是因为她比炳中大了三岁的缘故,牛文英自从在那“女大三,搬金砖”的祝福和企盼中来到王家,最为亲昵疯狂举动便是在确信四下无人之时,偷偷摸一下炳中的后脑勺,这个特母性的举动却往往使炳中很反感,他甚至有一种大老鼠捋了小猫的胡须一般的被嘲弄感觉。

    王炳中随着文英晃悠悠的脚步向北房走,低头看着被雨水冲涮得一尘不染的红色石头,或许是牛文英擦了什么香粉,清新的空气中一股幽幽的香气荡悠悠地四处飘散,他的头脑也格外地清醒起来。

    当牛文英再次站在镜前整理那油光可鉴的纂子的时候,竟使王炳中突然的燥动起来:她新换了一件粉红夹带黄花儿的偏襟短袖小褂,翠蓝色的长裤,当一双手向上举起去整理头上的银簪的时候,宽袖便向后滑,露出两截翠藕一般白生生的手臂,抬起的两只臂膀把丝绸的小褂子向上揪,杨柳般的细腰和翘翘的臀就张张扬扬地撒播了一片春光。王炳中如同猛灌了一大碗烈酒,一股热辣辣的感觉迅速地涌遍全身。

    夫妻这许多年份,文英白日常常是肥大的外套罩身,晚上又早早地吹熄了灯盏,令他白白地错过了许多迷人的风景。王炳中忽然从心头升起一股将那小蛮腰一揽入怀的冲动,儿子早来却迷迷糊糊地坐起身要撒尿。

    林满仓已从外边担水回来,榆木扁担伴着他咚咚作响的步伐吱吜吱吜地响。炳中在大太太房里洗把脸,一边用篦子篦头上的碎屑,一边左瞧右照地审视着自己镜中的形象:黝黑的四方脸膛,紫红色的大嘴唇,一脸粗而且壮的络腮胡子,总是狼茅草一般一茬一茬地生生不息,宽阔厚实的臂膀,笔直的腰板。除非捡东西,人前人后他很少有弯腰的时候。望着镜子中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他从鼻孔的深处颇有底气地哼了两哼,便自觉有一股傲人的气息从脚根缓缓地冲向头顶。

    天已大亮,院中那棵七叶树经过昨晚的雨水洗涤,又增加了一层浓郁厚重的翠。炳中正准备从大太太的屋里抬脚出门的时候,满仓扛着镢头从大门外回来了,一脚的泥水和湿了半截的裤腿,拖曳着庄稼主儿的殷勤和田野间的讯息

    跺一跺两只脚后,便手扶镢把立在院子中央向大太太禀报:“夜隔儿(夜隔儿:隔夜的倒装,昨天的意思)黄夜的雨是从西边过来的,大西沟、野寨儿一带下透了,要耩地就到明儿了;东湾的雨下了四指多点儿,湆浸湆浸应该能成,要不就种上黄豆,省墒;北岭下的大,墒好,后晌地就能进脚儿了……”

    西屋的月琴吱吜一下推开了半边门,当听到满仓又在说“墒”的事情,已半开的门扇咣当一声便又关上了,紧接着屋里便传出摔东西的叮叮咣咣的声音。

    王炳中并不敢走远,生怕月琴闹出什么事来。她的脾性是知道一的,或许是因为从小便苦的缘故,一般的吃苦耐劳和委曲,她许多时候都会默默地吞咽下去,着实的忍让不过惹急眼的时候,真的不知会作出什么事情来,正如那平日温驯的黄牛一样,一旦撅起了尾巴,那便快马也难得追上的。

    好在牛文英却像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似的。“那坡地估计该前晌就能耩了,净是些石头沙土,不沾脚。”文英一边说一边向院中走:“赶紧给牲口多加些料,给廷妮儿说,人也多加些干的儿(干的儿馒头窝头之类),这几天苦沉……”一边安置一边随着应声作答的满仓拐向了东院。

    在王炳中家,小到家里顿顿饭食的安排、每个人的换季衣服,大到整个家庭的收租放贷、礼仪往来,都是文英一人安排,她的记性特好,啥地方有多少地、种啥,啥时该耩、该锄、该收割,都念帐本一般的清楚。除长工林满仓外,她是每天清早起来最早的一个。天色微明便梳洗打扮得齐齐整整,然后将头天晚上的筹措计划一并安排,至晚饭用罢便向做活的一一要帐。尽管一双颤巍巍的小脚儿,却总会突然出现在某个田间地头,查工看活之外再带去些不痛不痒的问候,静峦寺撞钟的僧尼一般殷勤而执着。在刚到王家开始的几年里,着实的让王炳中大吃一惊,日子久了,王炳中总是和每天必须倾听净峦寺撞响的大钟一样那个永不间断的执着和殷勤,就像呼吸到肚中的空气,不可或缺的蓬勃都在漫不经意之间滑了去。牛文英也一样,渐渐地平淡得几乎没有令他想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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