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主任看完信,心里像似翻滚的油锅,把她的五脏六腑,煎熬得快要四分五裂了。她面上现出十分痛楚的表情,眉头深锁,眼神呆滞,豆大的汗珠,混着滴滴滚动着眼泪,从面上往下流淌。她一言不发,凝立在沙发前,思量着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使两个女儿,脱离危险。
她平时是位有主见的女人,连校领导都说她,遇事不惊,有办法,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中将才。那是在别人生危难时,而今,自已面临着女儿失踪,身处困境之时,却有些手足无措,踌蹰彷徨。一时拿不出个准主意来,妄让人褒贬是个女强人。
她心里在琢磨着印虹在信中最后补充的话,她叮咛不让报警,是什么意思呢。报警是唯一可行的办法呀,既能解救她们出火炕,又能对不法分子绳之以法,是安全解救、平安摆脱羁绊的好方法,为什么特意不让我这样做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相信印虹,她这样叮嘱,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她最后决定,静观其变,以静制动。暂时,先不采取任何行动,就把它当作与平时一样,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回房间看书去,或者休息一下身体,等待两个孩子的消息,看看事态发展再说。她看保姆还立在眼前,着急伤神的样子,就用轻松的语气对她说,你也去休息吧,孩子是不会有事的,说不定明早就都回来了。
她走回楼上卧室去,在上楼的时候,她感觉到脚步特别的沉重,腿在打缥,软瘫无力,似乎两条腿不是自已的,是借别人的腿,在勉强支撑着自已的身子。一十八个台阶,平常是一瞬间的事,而今晚,她足足走了有二十分钟。她感觉今晚走的不是楼梯,是攀登一座艰险陡峻的山崖。
进到卧室里,她感到有些天旋地转,好像天花板上的梅花装饰灯,地面上的写字台,都有在晃动。
她用手按压住两个太阳穴,使劲掐了掐头皮,努力使自已镇静下来,清醒清醒头脑。她坐在沙发上,又站起来。又坐到席梦思床头上,又站起来,什么叫坐卧不宁,这回她算深深地体会到了。她拿起电话,想给丈夫打个电话,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但又一想不妥,他出差刚到上海,有重要的生意要谈,不能够影响他的生意,她又把电话放下,扔到了沙发上。不一会,她又抄起电话,想给静静打过去,又一想,她没带手机,拨了两个号码,又放下了。她又拾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原来她本想打给平县高老师的,结果,拨错号了,拨到了她母亲处,她母亲接起电话,问了她半天有什么事,她怕母亲知道了情况,着急犯心脏病,顿了大半天,一句话没说,嚓咔一下撂下了。她想躺到床上去休息,静一静心,结果躺到了地板上。地板上有一个从沙发上掉下来的扫尘土的小笤帚疙瘩硌了她的腰,硌得生疼。她顺手拾起小笤帚,顺着窗户口,扔到窗外去。
她就这样,一会起来,一会坐下,一会满屋子乱转,一会又无所适从地瞅天棚板,或者从窗口往外看,折腾来折腾去,时钟已经报了一点。
这时,电话铃突然暴响起来。她猛地抄起无声电话,是静静的声音,她忙问她在哪儿,静静从电话里愉快地告诉她,正在回家的路上。并告诉她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只是一时心血来潮,想逗逗印虹,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她万万没有想到,让她一分钟也静不下来的担心,却是孩子间故意编演的一个游戏,悬着的心突地从嗓口眼回落到肚子里。绷得紧梆梆的神经,瞬息舒展开来,全身心感到无比的轻松,她眉心一展,面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静静给母亲打的电话,是印虹在车上首先想到的。她提醒静静,应该赶快把她们的情况告诉母亲,以免她担心她们的安危。于是,她们借了司机师付的手机,打给妈妈,报告她们的平安。为了不让她悬心,故意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说是两个人在做游戏逗着玩的。
妈妈得到了静静她们的消息,知道了她们平安无恙,但仍不放心。她寻思,两个孩子都老大不小了,一向懂事有礼貌,怎么会突然玩起失踪来了呢?玩的实在有些太过了,这不像女孩子家玩的事体。她想,反正睡意都让她们给赶跑了,索性就坐在屋子里等她们,等回来一起打个盹,也当她们的面弄清情况,当面警告她们,以后再不许玩这样吓死人的游戏了。
她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对照壁镜照照自已,只几个小时的工夫,她的眼窝像似瘦了一大圈,深陷而青灰。
再看看棚顶上的装饰灯,灯光明亮而光彩耀目。
她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教育学杂志,翻了翻,回身坐到写字台前,用心地读着一篇论述关于怎样培养教育当代青年的文章。
楼下的房间里,也都灯光通明。保姆伍阿姨,出出进进,心神不安。她来到文家有好些年头了,静静可以说是她一手带大的,从送幼儿园到念小学、中学都有是她照顾饮食起居的。静静的音容笑貌,一举一动,都使她印像深刻。她的一呼一吸,哭笑喜悲,都让她一样跟着笑跟着哭,一同喜一同悲。今晚发生的事情,静静的失踪,印虹的焦急,都让她心焦如灼,心痛似绞。她知道朱主任的心情,不好受,她不想打扰她。她闷在楼下,把自已关在房间里偷偷地抹眼泪,心里不断的向神灵祷告着:大慈大悲的菩萨奶奶,保佑静静和虹虹平安无事吧。等她们回来后,我给你老人家烧三柱高香。她竖着耳朵,注意聆听着院外的动静,哪能怕是小猫小狗的走动声,她也不放过,都要打开门出去探个究竟。她多么希望,听到两个孩子的声音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心也越悬越紧,越悬越空。她急的都快要撞墙了,她用手指使劲地捏印堂穴,把前额都捏遍了,全都捏的血浸浸的,一条一条的。
天都快亮了。
微明的晨曦,淡淡的洒在出租车的车体上,红色捷达轿车,在浅淡的曦光照射下,用眼看上去,是黑红色的,它的真实颜色,是正红色的。
一路上,高朋开的又快又稳。本来不算平坦的公路上,靠着他的精熟的技术和多年的开车经验,车子没有颠簸,坐在柔软的海绵坐垫上,像似坐在家里的靠背沙发椅上那样轻松,甚至,比沙发椅还舒服,因为,它随着车轮的前进,具有自然的上下颤动,宛如坐悠悠玩具一样。正因为如此,一路上,车上人几乎谁也没有主动找话谈。
静静和印虹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说什么好。静静想,是老天保佑她,深夜里在她为了逃出虎口,到处往黑暗处乱钻的时候,遇上了这个好心的司,带来了印虹她们,及时救出了自已。又是他巧用智谋,甩掉了企图拦截印虹姐的三个大汉,安全的把她们驶离苦海,又主动心甘情愿地送她们回家。她很奇怪,心里总解不开这个谜,他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是活雷锋大哥哥,从天上掉一来救她们来了?她百思不得其解。她沉思着,想向司机问个究竟,但终究未开口,直顾坐在车上,半睡半醒的在脑海里思来想去。
印虹的心情更是感慨万千。她想仅仅在一个夜晚,就像神话里讲的一样,竟然连续不断地发生这么多事情。一个接着一个的灾难,逢凶化吉。一个接一个的贵人,降临在她们眼前,救她们水深于火热之中。而且,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居然,像亲人一样,主动为她们排扰解难,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些问题,让她感动,又让她难解其详。她也本想想弄弄清楚,问个底细,可是,她几次从车后座上瞅这位年青的司机师付,看他一本正的样子,一脸的严肃,来到嘴边的话又都咽回去了。一路上,除了偶而问一句,车到什么地方了外,再也没有多说话。
车在静静家门前,嘎的一声仃住了。司机首先下车,打开后车门,亲切地说:“到了,请两位小姐下车吧。”他半弯着腰,态度异常亲近和蔼。
静静和印虹下了车,热情地让他进家里坐坐,他都用婉转的语言谢绝了。回到车上,开车要走。印虹和静静上前拉住车门,异口同声的问道:“哎呀,司机大哥,还没问你贵姓呢?”
“没必要,我的名字脏,不好听。”
她们问他车费是多少,他用不留余地的口气,一口回绝了要车费的问题。她们又问他,为什么要救她们,他面露忏悔的神情,语气低沉地说了句,是为了赎罪。
这时,朱主任和伍阿姨,也都出门走到了车前,大家都清楚地听到司机说赎罪这句话时,都有很鄂然,还要继续问问清楚时,高朋乒的一声关上车门,一踩油门,车子飞快地开走了,走出墙院,一拐弯,车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车走后,两个孩子,忽地抢到母亲跟前,抱住她的胳膊,一边一个,哇地一声哭起来,哭的又伤心又委屈。朱主任原本想见到她们面,好好教训她们一顿的,不成想,让她们这么一哭,反倒心软了,也跟着淌出眼泪来。接着她们松开母亲,又去抱住伍阿姨哭,伍阿姨先她们一步早就哭成了泪人。拉住她俩的手,抽抽搭搭的说:“快进屋休息吧,平安的回来了比啥都强。”
进到屋子里,两个少女,首先让伍阿姨给她们弄了饭菜,就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她们说都饿透了,肠子都空得粘到一起了。
母亲站在饭桌前,心疼得眼里汪着泪珠,装生气嗔怪道:谁叫你们没正形来着呢,玩失踪,也没有玩得超过大半夜的呀。
两个姑娘,才明白,母亲还被装在鼓里,不知道她们躲过一场大灾大难,忽地双双大笑起来。
印虹看看伍阿姨,心想反正现在平平安安的回到家里了,再不应该瞒着朱主任了。于是,她趁着屋子里的氛围的欢快劲,当着面把事情的原委,一一告诉了她。
母亲听后,惊愕不已。说她现在还感到后怕呢。接着身上冒出一身凉汗。回首,叮嘱伍阿姨,赶快去看看,门窗有没有关好。
朱主任想,再也不能让她们有什么危险了。当晚决定,从明天起,上下学再也不用走路了,让司机开着爸爸的车子接送。不经她的允许,不准她俩有任何私自行动,特别是外出,更不准许。
吃完饭,母亲用命令的口吻,让她俩到楼上去,陪她再睡一会。这就是一个母亲的心,惟恐儿女们再有不测,像老母鸡一样展开翅膀,把她们揽到怀里,做她们的保护伞。
三天后。
金会一行三人,从医院出来,像胡传魁的兵一样,伤的伤,瘸的瘸,走在路上东倒西歪的。金会脚骨裂伤,脚脖子歪了,肿的像个大馒头似的,缠着白色纱布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姚银和贾乙走在他的左右,搀着他的左右胳膊。姚银右眼受了伤,带着眼罩,视物不清,额头上还磕了大紫包。贾乙的后脑勺,撞出两条大血口子,缝了十八针。
医生劝他们再住些子,等伤口好些再出院,以免感染。金会说啥也不住了,牛脾气一上来,谁也劝不听,结果,冒着伤口感染化脓的危险,办完了出院手续,就出来了。他不住是有他的理由的,一是把他摔伤的司机,急匆匆地把他们送到医院,顺手掏出三百元钱,给他们挂上号,看上病,趁大夫给他们检查的空,趁机溜出了医院,逃之夭夭,再也没有着面。二是,让新娘子在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明明白白的让高朋骗了,肚子里的火实在窝不下去,想出来再去打听打听下落,设法抓到新娘子,回村去,也不能让人家讲他的无能,看他的笑话。三是,钱的问题,在县城住院想不到这么费,验血、打点滴、吃药上药,钱变成了水,滚滚往外流,他着实心疼,他认为宁肯不要命,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已兜的钱往医院的柜子里淌。所以,他毅然决然地出了院。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东张张西望望,摇摇晃晃,眼睛专往穿白衣服的少女身上盯。金会叮嘱他们说:“盯着点,说不定印虹就在这些人群中,她必定要吃饭,要上学,要走路。这些个,哪个也离不开上大街,上商店”
他们回到旅馆里,要了一个小房间,三个挤在一张大板床上,住了下来。他们白天,分头到街上去转悠,寻找印虹的下落。晚间,一起到夏家,守株待兔,蹲守高朋。高朋从那晚送走两位女学生后,就再也没回夏家来住。他把他的所作所为,通盘用电话告诉了夏炎和高秋月,等着他们指责他,结果,他们两口子,不但没有指责,反而一再说他做的对,没白当兵受教育,并且鼓励他,让他放心,他们会找机会向金队长他们说清道理的。让他好保重,注意身体,可暂在外面住几天,等他们靠不住了,走了,再回来。
这样,金会他们天天来守,天天扑空。问道夏家,夏家夫妻就说,大概做完了怕你们找吧,自那天以后,一点消息也没有,连我们也不清楚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高朋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想想这样和他们捉迷藏,躲来躲去,也不是个长久的办法。一天,他想出一个法子来,他拨打了110的电话,说某某旅店,住着三个人,其中一个叫金会的,有涉嫌绑架女学生的嫌疑。
110驱车赶到了该旅店,结果扑了个空。他们下午结了账离开了。其实他们并没有离开,为了找高朋方便,又换了一家旅店,住的离夏家更近了。事也凑巧,搬家时,金会把牙具落到了原来的旅店的床头柜里了。第二天上午,派姚银去取时,临屋的房客,把110昨晚来找他们的情况,和盘告诉了他,且添油加醋地说,110是来抓他们的,说是他们拐卖妇女,等等,不祥之语。
姚银听后,吓的心蹦蹦直跳。翻到牙具,慌忙赶回店去,把听到的坏消息,又和盘讲给了金会和贾乙。金会一听,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他是个久经社会阅历的老油条,说起来,他们私抓新娘子的事,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要真的让公安局抓去,也没什么好受的。真要给定个绑架罪,哪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躺在板床上,双手抱成环状,脑袋枕在手心上,小眼睛转来转去,貌似望着天花板,实则一点目标也没有,是在出神,精神早就跑到脑腔外去了。他心里在衡量着利害得失,经过揪心的思考,他迅速地得出结论,此处不可久留,留则凶多吉少。
他是个行动果敢的人,不管是对是错,只要认准了,就会毫不犹豫的行动。现在,他已思考好了,不能再在这里死守了,得赶快离开。至于新娘子能不能找回来,细细想一想,跟他金会又有何大干系呢。人不为已,天也动容。我金会何苦为他人索回新娘,犯法呢。想到此,他倒吓的自已浑身冰凉。
姚银和贾乙心里很害怕,怕公安局来抓他们,急着问:“金队长怎么办?”金会毕竟是金会,他忽地从床上坐起来,不耐烦地大声喊道:“慌什么慌,一看你们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咱们又没犯什么法,他公安局来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你别说,他这一通喊叫,还真起了作用,让两个年青人,有了谱。追着问;“哪我们现在怎么做呀?”
“好了好了,现在咱们都有伤在身,一时又找不到高朋,反正新娘子的下落咱们已经落实了,心急吃不了滚元宵,赶快收拾一下,退店走人。”
“走人,去哪能呀?”姚银问。
“叫你收拾你就赶快拾得了,罗嗦个啥?回家呗,还能上地狱呀?”他更不耐烦了,像似谁惹着他了,大发雷霆,教训起人来。
几个人慌里慌张退了店,连公共汽车也没敢去坐,匆匆忙忙地找了一辆电动人力大逢车,讲好车费80元,打道回兔砬子村去了。
车一阵风也似的,开出了县城。前面一辆拉沙子的大货车,飞也似的在沙石公路上奔驰,八个大车轮子碾起的尘土狼烟,被风一吹,卷起了粗大的烟柱,挡在他们的面前,遮住了他们的视线。烟尘从开着的车窗口贯进来,呛的他们直咳嗽,他们忙用手捂住鼻口,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金会气呼呼地用命令似的口气,让司机快点开,超过大货车。司机哭笑不得的嚷着说,找死呀!甭说小人力车了,就是电动的吧,敢超大汽车,明摆着是拿命开玩笑吗!”
金会明知道他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的,但为了他那点微不足道的尊严,还是强硬地对司机喊道;“你纯心要呛死我们啊,超不了,你不好慢点开,跟汽车拉开些距离吗,还死盯在它屁股后,脑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
“好了,我不开窍,我不拉了好不,你们下吧,坐别人的车去!”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大个头,又粗又壮,一脸的红疙瘩肉,听了金会的话,觉得不对味,一时来了气性,他嚓巴一声刹住车闸,打开车门,跳下车,双手叉腰,立起眼睛,催促着他们快下车。说啥也不拉他们了。
三个人说他不过,立刻软下来,说好话,哪能他也不干,伸着脖子,瞪着眼珠子,一根筋挑到底,表明态度,说:“就是你们说出天花来,我也不拉了,多给钱也不拉了。”并当着他们的面说,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好鸟,若不怎么个个有伤呢!
尽管气的金会直打哆嗦,考虑到他们有案在身,还是忍了。制止了姚银和贾乙要动武的举动。
司机看他们都下了车,蹬上车,调回车头,嘟,嘟,一溜烟的开跑了。
县城往兔砬子村方向的公共汽车,只有一趟,是早晨七点半的车,已经过去多时了,现在是九点来钟了。
他们站在路边,等着截过路的车,金会想不管什么车,只要能坐,能拉载他们,就决不会挑剔了。他们拦了一辆又一辆,不是拉煤的不能载,就是方向不对头。他们急的直瞪眼,干叹气。
快近中午时,远处开来一辆小面包车,黄色的,车体有些破旧,一看就知道是一辆个体户拉脚的黑车。他们拦下了这辆车,讲了半天价,最后以每位80元的价格成交。
下午两点来钟,车子开进了村政府。村政府离兔砬子村还有四十多里路呢,不过是不能走汽车的山路,除了倒骑驴外,就只能用步行了。
他们在村政府门前下了车,金会领着他们进了一个小饭店,对他们说:“到家了,安全了,吃点饭,休息休息,再走吧。”他们要了几个小菜,又要了几瓶啤酒,两斤大米饭,脱了光膀子,大吃大嚼起来。
他们正吃的香甜,唠得热烈,喝得半酐的时候,从门外忽地进来四五个男的,有穿警服的,有穿便服的。走到他们桌前,一个穿警服的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问道:“你们谁是金会?”金会猛地一楞神,心里咯叮一下子,瞅瞅来者,灌了一口酒,说:“什么事?我是金会。”
中年民警说:“悬妇联有人举报你们绑架青年妇女,跟我们到派出所走一趟吧。我们已经等你们多时了。”
姚银看看风声不对,回头要跑,还没等他跑到门口,早被有准备的民警,一把擒了回来。并警告他说:“再跑就不客气了。”边说边在他面前晃了晃警棍。
他们三个乖乖地跟着民警,上了仃在村政府院子里的警车。金会垂头丧气的叨咕道:“这是何苦呢,唉,全是自找的,怨不得别人呀。”
他们还是没能逃出法网,原来,天无云主任,在送走印虹和静静后,连夜就向公安部门报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