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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死了》第六章(5)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46:05 阅读:937 次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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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学贵递了苏雪娜老师一封他绞尽脑汁写出的情书。最近他看了几本从罗文亮那里缴获的言情小说，觉得才情大增，简直文思泉涌了，写出的情书，也觉得非常满意。
到了下午的音乐课，周学贵被苏雪娜请到走廊去了。
“你就是周学贵？嗯，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你肯定被我打动芳心啦，要不，你不会单独找我谈话的，对不对？”
“呵，我想剥了你的皮呢。你不怕我告诉你们的班主任吗？”
“怕。不过我更怕我的情书打动不了老师你的芳心。”
“呵，你这小鬼挺有意思的……”
“老师，你说我这个人有意思，换一句话来说就是，我这个人对你来说有意思，直接说就是你认为我对你有意思。是这个道理吧？你觉得我对你有意思，其实呢，其实就是你对我有意思。譬如你说我看了你，其实是你看了我，我有没有看你，那可不一定。你说是不是？”
“呵呵，小鬼，你很会捣蛋吧？听你们的班主任说，你们做了坏事还不诚心悔过，是吧？”
“没有哇，老师，我们是无辜的。他叫我们抄写嘛，又不反对我们多抄几个字，所以……”
“所以就抄成‘我的潘老师是一个混蛋’了，是不是？”
“老师在责备我吗？”
“没有。我只是希望你，能够多用心的学一点音乐。那样，你就会发现人生的许多美丽。你能答应老师吗？”
“不好意思，我只喜欢流行音乐。你教的那些，太乏味了。我无法答应你。”
“平淡不等于乏味。如果你觉得乏味，那是因为你沾染了太多浓艳习气的缘故。”
“你说对了。间谍是不会喜欢丑女的。已经每天绞尽脑汁偷日子过了，还想虐待自己吗？”
“看样子，你有过很惨痛的经历吧？”
“痛苦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应该为我开心才是。”
“但愿如此吧，”
“好说，”
……
周学贵和陆军逍遥了一段时日，手头吃紧，又不得不去监督罗文亮了。
近来，罗文亮见到周学贵和陆军，就像经常挨打的乌龟一样，头也不大敢抬起来。无奈两人阴魂不散，不单在学校找茬，还时不时的光临家门。避祸无门，他只好自叹倒霉了。
一日，周学贵约了陆军，又找到罗文亮家里去了。这段时间，罗文亮家里闹哄哄的，跟生日聚会差不多。原因很简单，来的全是一些买六合彩的狂热分子。
周学贵和陆军走进大门，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惯常停放的好几辆摩托车，还有一辆小轿车。小轿车是罗光宇的，两人坐过几回，还到县城去兜过风。
两人走上二楼，来到客厅，门没有关，一眼看到大厅里坐了七八个人，正聚精会神的看动画片。
“你们看，这只老鼠出现很多次啦。我敢肯定，这期肯定是老鼠。”
发话的是个秃头，也就是两人第一次前来，半路杀出的说要考罗文亮诗句的那个秃头。他正一边捏着马报，一边紧紧盯着电视屏幕。
“我说不是，”坐在最里边的一个胖子说，“老鼠来过好几期了，不会又是老鼠的啦。我觉得最有可能来马，马有好长时间没出现了。你们看，马用脚去踩老鼠呢。这有点反常，值得注意。”
“都不是，都不是，”一个穿着时髦的妇人说，“刚才你们看到没有，那滴挤出来的牙膏，像什么，哎哟，我的老天，像鸡屎呀。这期肯定会出鸡了。听我的不会错，这肯定是一个关键。他们那些人呀，哼，他们才鬼得很哩，他们的用意哪有那么容易被你们琢磨透的呢。我说，我敢说，越容易忽略的，就越有可能出现。我们女人的第一感觉很准的，你们男人……。哎呀，哎呀，你们看，是不是，我的眼皮又跳了？是右眼皮跳的，没错儿吧？”
……
“别吵了，别吵了，”罗光宇赤着上身，刚打完一通电话。“特马传过来了，他们说最有可能出牛。”
“什么，牛？”秃头瞪大了眼，“我不信，这里牛的影子都没有出现，怎么可能出牛？要买牛你们买，老子才不上他妈的鸟当呢。”
“你懂什么，”罗光宇说，“马牛马牛，牛在马的后面；十二生肖中，牛又排在老鼠后面。现在马和老鼠接二连三的出现，不是暗示着出牛出什么？”
“有道理，”一个瘦削的汉子说，“光宇哥的话最合情入理了。我觉得，我们还是买牛好了。”
“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秃头说，“就是怕单单买牛也不太保险……”
……
“欸，你们怎么来了？”罗光宇终于看到了门口的周学贵两人，“进来，快进来！你们两个说一说，你们认为会出什么？”
“我们是门外汉，哪有什么高明的看法。”周学贵寻了个凳子坐下，“我们今天来，是来报告文亮的情况的。”
“那个兔崽子，又出什么差错了？哦，先等等，先帮我们讨论一下再说吧。”罗光宇递给周学贵两人好几张马报，“你们看，这报上的图有好几幅，就不知哪一幅才靠得住。这么多图，真他妈的看得我一个头两个大。”
“我看，这里这么多羊，……哦，讲养殖克隆羊的。”陆军说，“就这幅好，羊也好久没有出现了。”
“不可能，特马提供了几种可能的情况，没提到羊啊。”罗光宇说，“阿贵，你的看法呢？”
“我认为这幅草原图最准确了，头版哪，”周学贵说，“头版图文往往很准的。”
“草原，”罗光宇说，“草原代表什么？”
“当然代表牛了，”周学贵说，“我们这里牛最多啦。有草原，哪里会没有牛呢？”
“哎呀，阿贵的话就是一针见血，和我想的一样。”罗光宇拍了拍周学贵的肩膀，“就这么定了，我这期就买牛好了。对了，你们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就是关于文亮的事呀。”
“哦，是是，刚刚你们说过了。那兔崽子，他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没什么大问题，”周学贵掏出悔过书，递给罗光宇，“就是跟一个女生说，‘有空我会去的。’那个女生好像邀文亮去她家玩哩。”
“什么，搞男女关系搞到女方家里了？这还得了？”罗光宇向屋内喊了声“文亮”，不一会儿，罗文亮就颤颤的出来了。“老实交代吧。”
“我……，我是说了‘有空我会去的’，不过，小雯只是邀我去她家看一下她种的风兰，没什么的。真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只是普通朋友？你是遗憾仅仅只是普通朋友吧？好小子，开口小雯，闭口小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老爸吗？”罗光宇说，“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女人是祸水，碰不得，你怎么偏偏就爱跟我唱反调呢？你是不是非要我修理你一顿才甘心？老子想尽千方百计，无非要你考上大学，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
“算了，大叔，”周学贵说，“年轻人犯点错是在所难免的，改过来就是了。再说，有我们帮你看着，你就放心好了。”
“是呀，有我们呢。”陆军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有我们，你就放一百零一个心吧。”
“这样吧，大叔，我来替你说两句话。”周学贵说，“文亮啊，你怎么可以喜欢女孩子呢？你想想，你喜欢上女孩子，又不能跟她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哇？痛苦是什么呢，打个比方说吧，你很想吃肉，可惜没肉了，那就是不吃肉，你也不愿意去吃死老鼠吧？对的，人生要追求快乐，但是如果追求不了快乐，那就宁可不要快乐了，也不能要痛苦。我的意思是说，你喜欢某个女孩子，目的是想追求一些快乐，但是你不能和她在一起，心里就反而产生痛苦了，是这样吧？你喜欢她，她却带给你痛苦，那就等于她弄了条死老鼠给你吃，作为她对你喜欢她的回报。她给你吃死老鼠，你还对她念念不忘，这就等于犯下双重的错误了。一句话，你所喜欢的人，就是给你吃死老鼠的人。换一句话来说就是，你没有了喜欢的人，你就好比少吃了一大堆死老鼠。所以说，你不应该喜欢女孩子，你应该讨厌她们，恨她们。想想吧，你只要一想到自己少吃了一大堆死老鼠，那该是多么上算的事，该是多么令人愉快的事啊。我说的这些，你应该能够明白的，对不对？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就应该好好体会一下我的话。就是不为了你自己，你也应该好好体恤一下你爸爸的一番苦心才是呀。”
“啊，学贵说的话就是有水平，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啊呀，他要是一个不小心没考上大学，我拿什么跟列祖列宗交代呀？我就是没文化，才吃了一辈子的亏的。哎呀，我怎么可以看着他再走我的路子呢？”罗光宇狠狠的盯了罗文亮一眼，“去，畜生，这次看在阿贵的份上，轻饶了你！到那边去吧，跪两个小时算了。”
罗文亮如遇大赦，乖乖的到指定的地方罚跪去了。周学贵觉得他就像一条火烧鲤。
“大叔的家风真是让人没话说。”周学贵说，“也只有大叔你这样的严父，才能教出文亮这样的孝子。”
“唉，还好有你们，”罗光宇说，“要不然，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去管教他了。不如，你们留下来吃个晚饭吧。吃了饭，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两人客套不过，只好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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