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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1)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48:09 阅读:551 次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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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自从去了一次“大老板发廊”以后，一连几日，周学贵都一整天的魂不守舍。
“周学贵，你在干什么，”潘德全忽然出现在周学贵身边。“什么，‘我好想你，表姐’？哎呀，你这家伙，居然写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疯了吗？”
“是的，我是疯了，”周学贵茫然了一会，懒懒的抬起头。“你最好给我滚蛋，你要知道，疯子打人是不犯法的。你这笨瓜，you now——国语就是你现在——最佳——俗话说就是最好——莫——常用语就是不要——牛气——意思是惹我生气。整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这笨瓜，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我生气。你听明白了吗，我亲爱的潘德全先生？”
“哎呀，反了，反了，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对的，不单这样，我还要跟你说，我爱上苏雪娜老师了。昨天晚上我在梦里见到了她，稀里糊涂的，我们好像干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唉，可惜我记不起来了，请原谅。天地良心，你没有权利阻止我做梦的，对吧？”
“哎呀呀，我生气了，我真的生气了！你……，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我为什么要弄清楚我在跟谁说话呢？这对我一点儿也不重要。我是不在乎对象是谁的，只要它能发出声音，我就不拒绝和它说话。记得有一回，我坐在我家门口吃粽子，一只卷毛狗跑上来冲我说‘汪汪’，我就跟它说‘汪’。朋友们，你们知道为什么它说‘汪汪’，我说‘汪’？很简单，它的意思是说‘哈哈！’我的意思是说‘去！’哦，我说这些，并没有要把我们的老师比作狗的意思。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我发誓，我只是为了说明，我是平易近人的。哦，是平易近狗，……也不对，应该是重视一切动物，包括人。如果有人说我轻视了他，那是没理由的。是的，那是不合情理的。”
“你……，你……”
“是的，我是一个斯文人，有很好的修养。你想想，换作别人，起码要在墙壁上写‘某某，我好想睡你’之流的话。你看看我，写了吗？没有，我只是在这张桌子上发现了这些话，就描摹一遍，目的在于感受一下别人的心情。足见，我是一个合乎逻辑的道德家。这一点，就是如来佛祖见了，也会竖起大拇指赞成我的。请你，我尊敬的潘德全先生，也不要怀疑我，免得让我失去了对你的景仰和爱戴。”
“你……，你……，我不用你爱戴，我绝不允许你爱戴。我命令你，立刻停止对我的爱戴。”
“傻瓜总是脾气大，看看，你这笨伯，对的，你掉了一根须。是的，刚刚落到了我的桌面。请注意，乱扔垃圾会发展成破坏自然环境的。这样下去，就很有可能堕落成犯罪分子。假设有一天，我又不幸当了人民的好警察，那你叫我于心何忍呢？这分明是存心陷我于不仁不义呀。所以，不管怎么说，请把你的须拾掉吧。”
“你……，你等着瞧，我会让你眼泪往额上流的。”
潘德全气得一甩胳膊走了，留下整个教室一片昏乱的哄笑声。
“我有好几天睡不着觉了。”周学贵打开窗子，望着外面一片的夜色朦胧，“我总觉得想睡，偏偏又入不了梦。”
“不会吧，听说人三天不合眼就会死掉的，你撑得这么久，足见精力充沛嘛。”项飞说，“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呢，说来听听？”
“据我了解，这种状况叫‘思春’，”徐正杰合上小说，扶了扶眼镜。最近，他迷上了言情小说，周学贵的收藏，早被他翻了个水落石出。“阿贵，这本《女大十八变》的最后几页呢，哪里去了？”
“问罗文亮，我怎么知道，”周学贵说，“大概被他撕去急用了吧。”
“急用，不会吧，这种纸很容易划伤屁股的。”
“不是用来擦屁股，傻小子。你看看你，裤子都湿了，难道你这么大了还尿裤子，或者尿床吗？”
“这……，哦，我知道了，原来是这样。”
“对了，你不用研究命运方程式了吗，”项飞说，“是不是想通了，决定和我们同流？”
“开什么玩笑。”徐正杰说，“我只是觉得，命运就像多元多次方程，解集是不可能只有一个的。我得放松一下，等恢复了精神再慢慢研究不迟。”
“这是一种进步，尽管这种进步就跟乌龟懂得了缩着脖子睡觉一样。”周学贵说，“该放松就放松一下吧，研究得太入迷，精神很容易发生错乱的。”
“对的。”徐正杰说，“我是这么想，研究一下谈恋爱的人有什么样的命运，多少也会让我有新的发现的，对吧？”
“其实，我觉得，如果你亲自品尝一下恋爱的滋味，收获会更大。”项飞说，“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
“不用了。要了解鸦片的坏处，我认为，不吸鸦片也是可以的。”
“唉，很合适你的。三班的文娱委员卓灵，人活泼得没话说，跟你是绝配，一动一静。”
“不用劝我了，一日不研究出命运抛物线，我就一日不谈恋爱。我下了决心的，你劝也劝不了。”
“算了，我看，介绍给陆军吧。”周学贵说，“老大，听到了吗，想不想？”
“我不要，”陆军转过身子，“我对这些女孩子没兴趣。”
“怎么，对小米死心塌地了？”
“你……，你再胡说，看我抖不抖了你的糗事出来。”
“成了，你们都得道高僧了。”周学贵说，“算了，你们不敢，我来好了。不过，你们得帮我，事成请你们吃一顿，怎么样？”
“怎么帮你？”
“很简单的。卓灵的表哥韩志忠不是我们班的吗，你们去打他一顿好了。到时卓灵打抱不平，我就出面帮她圆场。你们假装很怕我就行了。那样，卓灵不就会来讨好我了吗？”
“没问题，”项飞说，“既然你老兄能想出这么一条毒计，我们不帮你的话，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另两人也一起答应了。 - 第一节、《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1) [ 返回主目录 ] 下一节、《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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