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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5)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52:24 阅读:814 次 [大 中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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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军自从过上三人世界以后，便到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经常住在外面。由于花哨大，寅吃卯粮，他又不得不跑到宿舍里找周学贵商量去了。
“要钱嘛，还不简单，”周学贵说，“去把罗文亮找来不就行了？”
陆军一听，二话不说，立刻找罗文亮去了。不多一会，罗文亮就像小鸡一样被他拎了进来。
“说吧，老实交代，”周学贵一向是主审。陆军则一向扮演狱卒的角色。
“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呀。”罗文亮说，“真的，我这阵子很乖，除了读书，就只有读书了。”
“啪啪”，陆军赏了两记耳光。“不说是吧，嘴硬对你没什么好处的。你要知道，你不是一个硬汉，受不了这些苦头的。”
“好，好，我说。”罗文亮说，“两位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这样好吗，你们说，我来写，写了我直接签名就是了。好不好？”
“你这样说，是怀疑我的审讯能力了，”周学贵说，“你是说我们屈打成招吧？”
“不是不是，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好，那你就自己老实交代吧。”
“好，好。我……，我……，我说……，我今天上午看了李小丽一眼，我心里有点喜欢她了。”
“混帐，只是有点喜欢吗？”
“哦，不不不，是很喜欢，非常喜欢。是的，非常喜欢。”
“这就对了，做人要诚实嘛。好吧，往下说。你是不是想到该怎么泡她了，或者想到了跟她上床？”
“没有哇，真的没有哇。我从来没有泡过谁，不知道该怎么泡哇。说上床，就更不用说了。我还从来没有牵过女孩子的手呢，真的。”
“你真的不老实交代？”
“我……，我真的不会泡哇。叫我泡我也泡不了，想也想不了。”
“哼，看来，你是死鸭子嘴硬了，”周学贵掏出一盒火柴，抽出一根划亮。等火柴烧了一半，就放到桌面上，用火柴盒覆盖了。约莫过了一分钟，他捏断烧成炭梗的一截火柴梗，蘸了点牙垢，让它像电线杆一样粘在罗文亮的大腿上。
“哎呀，我说，我说，先别点火，我说好吗？”
“那你就快点说吧。”
“好，我说，我说，我确实想泡她，确实想跟她上床。”
“好，那你签个名字吧。……你再说说，你打算怎么泡她？”
“我……，我该怎么泡她，写诗给她好不好？”
“写诗？我觉得，你应该会带她出去吃饭吧？”
“对，对，我要带她出去吃饭。”
“吃了饭呢？”
“吃了饭，我就送她回家。半路上，我就鼓起勇气用诗句跟她表白，我很喜欢她。”
“什么，吃了饭你会不带她去开房？你会不知道吃饭的酒楼设了方便客人的双人房？”
“开房，什么叫开房？”
“你小子又装蒜了是不是？开房就是到房间里和她上床，你会不知道吗？”
“我……，我……，不行哪，我和她还不熟，不能睡在一起的。我听说，只有两公婆才可以睡在一起呀。”
“你真的没有想过和她上床吗，好……，”周学贵“嗤”的一声点着了粘在罗文亮大腿上的炭梗，火势迅速的往下蔓延。
“救命，救命，我说，我说……”罗文亮痛得腿脚哆嗦。泪水淌到下巴，像屋檐下的水一样滴个没完没了。
“你这是鳄鱼的眼泪。早说嘛，早说就不用受这种皮肉之苦了，真是‘河蚌不煮难开口’。”周学贵远远的吐了点口水，炭梗就熄灭了。“说吧，不要再作无谓的挣扎了。”
“好，我说，我说，我确实想和她开房，确实想和她开房。”
“好，这就对了。那你对你卑污的思想忏悔吧。”
一宗高难度的审讯，就这么迅速地、完满地侦破了。
周学贵和陆军从罗文亮家回到学校，却受到了校长范希华的第N次召见。
“你们哪，说过多少次了，不准随意旷课，你们就是不听，就是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范希华说，“看看，你们的班主任又告到我这里来了。特别是你，周学贵同学，你怎么总是跟老师作对呢？你看看我的嘴，幸好是肉生成的，换作木做的，恐怕早磨高了。”
“校长先生，”周学贵说，“你知道的，我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逃课。总的来说，我犯的一切错误，都是潘先生的虐待引发的。我发誓，我绝对是无辜的。”
“是的，”陆军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也是无辜的。”
“你们哪，”范校长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每次潘老师一来，不是说你们犯了叛师罪，就是说你们是一个赤裸裸的无信仰主义者。这是国耻，做人怎么可以浑浑噩噩，没有一点儿信仰呢？昨天潘老师又来跟我说，你，周学贵同学，你又去找苏雪娜老师了。你去找苏雪娜老师干什么呢？你不要狡辩，我就亲眼看到你和苏雪娜老师抱在一起。你解释一下吧，你为什么那么做？”
“我是无辜的，校长先生。”周学贵说，“我听说，人在潜意识的作用下，会看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幻影。那些幻影，其实都是他的幻想引起的。所以我觉得，你看到的跟苏雪娜老师抱在一起的人，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本人了，校长先生。”
“胡说。这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让我抱呢？”
“那么，很有可能是潘德全老师。对的，就是他，不会错了。”
“不会的，潘老师和苏老师还没有好到那个地步。不可能的。”
“我觉得这是可能的。您不知道，校长先生，潘先生的狡猾在这一带可是出了名的。你不要看他很像个正人君子，其实最会佯装、最爱坑蒙拐骗的就是他了。至于勾引别人的老婆，或者引诱无知的少女，那简直就是他的拿手好戏。你不要以为我在信口开河，校长先生。老实说，我是掌握了铁证的。要不，以我的谨慎，我怎么可能随意诽谤他呢？你想想，在众多的老师中，还有谁的头比他的头更加小，没有了吧？他的头是天生的就那么小吗？据我了解，人类的头最小，也不可能小于身体总体积的百分之五。但是你想想，潘老师的头达标了吗？所以，我敢说，潘老师的头是经过长时间的磨练慢慢培养出来的。可以肯定的说，潘老师就是爬女人们房间的窗子爬得多，以致出现了这样不可思议的奇迹。当今社会，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呢？记得我们邻村，有一个叫阿厚的人，他就爱偷看他老婆洗澡。有一回，他又去偷看他老婆洗澡了。他看得入神，不知不觉的就把头伸进窗子里去了——他的头和潘德全老师的一样非常小巧的。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呢，你们谁也想不到，他的头卡在窗子里出不来了。为什么会卡在窗子里出不来了呢，很简单，他把头伸进去的时候，偷看得还不太分明，血液还比较冷静，就不知不觉的探了进去。但是当他想缩回头的时候，他已经偷看得极度兴奋了。根据热胀冷缩的原理，由于他头脑发热，他就出不来了。要不是他那次不小心露出了马脚，谁能想得到，他是那么一个卑鄙下流的人呢？那种人最危险了，不单有特殊的天赋，经验又相当丰富，一般的窗子，他一转眼就钻进去了。好比拿个笼子叫小老鼠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吗？而潘德全老师，又是那一类型的佼佼者。对的，校长先生，如果你不相信，大可以请潘德全老师钻一钻你太太房间的窗子。不过，这一点很冒险，我觉得，你应该小心谨慎才是。”
“对的，我可以作证，潘老师的确喜欢偷情。”陆军说，“记得有一回，我偷偷跑到他背后一拍他的肩膀，他立刻吓得脸色苍白，还差点晕了过去。很显然，这是做了亏心事的正常反应。你想想，偷情偷得太多，自然要整天担心被某一个女人的老公捉奸了。我觉得他看过《最后一个奸夫》那部电影。那影片中的私人侦探，就是这样从背后偷偷的一拍奸夫的肩膀，以便试探他的反应的。潘老师的反应，无疑证明了他刚刚和某个女人偷了情，又把我当成了那个女人的老公或者她老公派去的侦探。毫无疑问，像潘老师那样贼眉鼠眼的人，是不可能不去当奸夫的。”
“说到贼眉鼠眼，我又不得不发表一下我个人的见解了。”周学贵说，“校长先生，我觉得，潘德全老师的确非常有偷情的天分。除了刚刚说的他的特别小巧的头颅，他的眼睛又是一大优势。你想想，校长先生，当他把眼光盯在女人身上的时候，那种眼神，是何等的色眯眯呀。我敢打赌，就是全校师生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加起来也比不上他一个人显露出来的强盛。难道他的眼睛天生的就那么会显露淫光吗？据我所知，人类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再怎么也不可能多于兽类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为什么这样呢，很简单，我们人类是最文明、最有修养的高等动物嘛。一旦谁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接近于兽类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我们就说他兽性大发，是这样吧？但是你想想，潘德全老师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只是接近于兽类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那么简单吗？我看，就是一只狗……，不，应该说一只发情的大猩猩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跟他眼睛里显露出来的淫光比起来，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呀。可见，他眼睛里显露出来的强盛的淫光，也是他私生活淫乱放荡的征兆。甚至我还怀疑，他眼睛里显露出来的那种淫光，能够起到一种迷惑女人的特殊作用。好比有些野兽，就爱散发出一种什么气味，好像是什么雄性激素，专门用来迷惑异性，对吧？这就对了，我们的潘德全先生，可不是一般的低等野兽呀。某些高明的大盗，往往比一些头脑简单的小偷还要用心险恶，还要更加难以对付。他们作案的手段是相当高明的，偏偏又装模作样得非常巧妙，简直就是一个天才的伪善家。大家如果不努力去揭开他们的假面具，他们就会永远逍遥法外。你看看我们的潘德全先生，人家野兽们用来迷惑异性的是气味，他却用淫光来代替——淫光比气味更加高明，无色无臭，一点儿也不用担心留下什么把柄。所以说，如果我们粗心大意，就很容易被他的虚情假意蒙骗了。校长先生，请你相信我，他可是一个极其厉害的角色呀。”
“他是一个厉害的角色无疑，”陆军说，“校长先生，你只要一看他的胡子，就应该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他为什么要把胡子弄得像老鼠的胡子一样呢，我觉得，他个人的行径，其实就跟老鼠一样，爱偷偷摸摸。偷偷摸摸干什么呢，自然是偷情或者引诱无知的少女啰。退一万步说，他就是没有偷情或者引诱无知的少女，他心里也一定十分想干那些事。如果他不崇拜老鼠，他为什么要把胡子弄得跟老鼠一样呢，没理由的嘛。有一句话就是说，不管心里有什么喜好厌恶，在他的行为作风上，都会或多或少的表露出来。这分明就是老古人留给潘老师的真实写照嘛。还有一句话，就是说什么‘须多欲火旺’，不知校长先生你听说过没有？你看看，校长先生你自己就没有多少胡子嘛。我们两个也没有，是不是？这是自然的啰，我们都是非常有道德修养的人嘛。潘老师就不同了，他一生下来就是那么多胡子的。可见他天生就是一个色魔。这是完全有科学根据的，校长先生，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
“是的，我再补充一点。”周学贵说，“就在昨天，潘老师跟我说，‘就是野狗也比你强多了！’请问，校长先生，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算了，还是我来解释给你听吧。你想想，野狗就是那些随意在路边交合的野兽。也就是说，一只公狗在路边遇到一只母狗，可以随便的调情。从人类的角度看来，就是可以滥交或者偷情。就这么一种东西，偏偏潘老师要说，野狗也比我强。他为什么这么说呢，很显然，他是欣赏野狗，而不欣赏我的。不欣赏我，其实就是不欣赏人类，也就蔑视了你，校长先生。再进一步的说，潘老师不欣赏我，就是自认为比我强多了。足见，他是把他和野狗并列了起来，凌驾于全人类之上的。这么说，他自己就经常以滥交和偷情为傲。这一点不容置疑，校长先生。”
“对的，我觉得完全有道理。”陆军说，“我还有一个重大发现，就是潘老师他……”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范校长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吧，我不再追究就是了。”
“不是的，校长先生。”周学贵说，“我觉得，我们有义务……”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范校长说，“走吧走吧，算我求你们了，我的头痛得受不了了。快走吧，快走吧……”
于是，周学贵和陆军只好带着一脸的遗憾回去了。 - 上一节、《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4) [ 返回主目录 ] 下一节、《最后还是死了》第七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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