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莲早就吓破了胆，老远就警告他说：“金喜，我告诉你，吓着了我，我可告诉咱妈，看她能饶得了你。”

    金喜心里也怕吓着她俩，他还是不甘心，让妹妹占上风。还想逗逗她乐，看她那个惨白相，本来不想再闹了，同时也怕吓着印虹，可是，上莲又搬出了镇山宝剑——妈妈，过去因为这个，没少挨妈妈的训斥，于是又改变了主意。想这次，一定让上莲心服口服，省得一遇上芝麻大点的小事，就拿妈妈吓唬他。

    他提着蛇向上莲方向靠近，并且威协说：“上莲，今天你得向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向妈妈告我的黑状，否则，我就把这条蛇，缠到你的腰上，你信不信，边说边往前走，装出一幅，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样子。

    上莲看着金喜拿着大毒蛇，离她越来越近，因为她心中没底，万一他真的把蛇缠到身上，不用说让蛇咬死，吓也早把我吓死了。她记起了，男孩子们常讲的一句话，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心里先软了下来，带着哭腔对金喜说：“好哥哥，好金喜，好男小子，好好好，求求你了，这次饶了我吧，一切都依你行了吧？“

    金喜在离她两三步的地方，站住了脚步，把攥紧的蛇，用手左右摇几下，唯恐吓着她，没有把蛇往她方向摔，但表面上仍是一本正经地说：“真的，那我提三个条件，你若依了我，我就把蛇放走，不然的话，……”

    上莲此时，吓得眼睛已经不敢错眼珠的在蛇身上，浑身筛着糠，声音低到像蚊子叫一样，连连点着头说：“好哥哥，快说吧，漫说三条，一百条都行。”

    金喜担心真的吓坏了她，又把蛇往身后移了移，说：“第一、从今以后，不许再向妈妈说我一句坏话，依不依？”“依依，全依。”

    “第二、我的衣服脏了，主动给我洗好，不许讲条件，依不依？”

    依依，全依。“

    金喜偷偷地给印虹使个眼色，告诉她不要为上莲担心，是他在逗她玩。印虹会意，其实，印虹早就看出了金喜的醉翁之意了，所以，立在一边，由她们兄妹戏闹，假装管不了的样子，

    “第三、第三就是，今天打在你脸上的杏肉，是你不小心闹的，不是我故意打的，对不对？”

    上莲明明知道，这是哥哥有意推脱自已的责任，本想说不行，就是你坏故意打的，但瞅瞅他手上的‘紧箍咒’，心又怯了三分，只好回答说：“是是，不怨你，都怨我不小心，这回可满意了吧？”

    金喜看着小妹妹的可怜相，心疼的都快要掉眼泪了。这时候，他开怀放声大笑起来，带着胜利者的喜悦神色，眼睛里射出道道兴奋的光芒，大声说：印虹，今天你可是在场的唯一见证人，上莲三个条件保证，立即生效了。“说完，一回身，向路南边的灌木丛中跑去，跑出有四五十米远的一个小山坡上，把蛇放到一棵小松树的下面，蛇得到自由，欢快的向草丛中爬去，很快隐没在绿色植被中。

    上莲像似被劫匪绑架的小囚犯，经过匪徒的种种威协，突地得到了民警的解救一样，见到那条可怕的大毒蛇，被金喜拿着远离了她，绷紧的心，一下子放松开来，回过头跑向印虹，扑到印虹的怀里，像个大孩子一样，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嘴里不断地叨咕着说：“金喜太坏，印虹姐，今天你都有亲眼看见了的。”印虹心里不觉好笑，但她不想点破金喜对上莲的伎俩谜底，以大姐姐的口吻，劝慰她说：“好了，好了，上莲，你哥哥还是疼你的，你没看他把蛇扔的那么远吗。不要哭了，也不要怕了。”

    金喜把蛇放生后，回到长满杂草的小路上，站在前面等她俩，用眼睛望着，喊道：“印虹、上莲快走哇，该回家了，再晚了，妈妈该着急了！”

    印虹应着声，回答道：“知道了，就来了。”上莲擦擦眼泪，瞪他一眼，余怒未消的小声骂道：“坏哥哥，等着瞧，看我让妈妈咋修理你。”说完瞅瞅印虹，笑的满脸开花。两个人，手牵着手，沿着泥土小路，悠悠然地迈着四方步子，向金喜站的方向走去。走到金喜跟前，上莲故意扭过脸去，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不理他。金喜瞄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印虹，不要理她。印虹轻轻点点头，表示理解，面上充满温和的笑。

    上莲，抱紧印虹的胳膊，说：“印虹姐，不要理他，我们走。”一边说，一边拉她快走。

    小路上，三个年青人，上莲走在最前头，印虹跟在上莲身后，金喜离她们有十来米远近，走在最后。一路上，她俩谁也没有再和金喜搭话，快步回到了家里。

    家里的气氛，完全转变过来了。

    老两口间的不愉快，似乎都有烟消云散了。

    水大山，手里拿着一把砍柴斧子，在院子南边，下屋窗户前，正在把一根干树干，劈成可以装进灶堂的柴火半子。只穿一件男式白背心的上身，紫红色的肌腱，宛如一个一个的铁疙瘩，每个铁疙瘩里装满了力气，象似一个有使不完力气的铁汉子。黑红色的脸膛，流淌着道道汗水。高高的鼻梁，挺直而宽厚。两道松散的卧蚕眉，向上倒立着，显现着他的刚毅果决，和大山一样的豪壮性格。他只顾使尽力气砍柴，没有发现他们走进家院子来。

    “爸爸，歇会吧，你又劈这么多木半子呀？”上莲第一个走进院子，从背后，冲着他打着招乎。

    大山听到女儿的声音，马上仃住了手中的活计，转过身来，乐哈哈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上莲，说：“嗯，你们回来了？”

    印虹，也走上前跟他打个招乎，喊一声：“叔叔！”并且以惊讶的面色夸赞道：“这么一会工夫，劈这么多呀，叔叔太能干了！”大山心情非常驻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印虹的前胸，黄一片红一片的，以为她上树摔着了，心疼地说：“印虹，没伤着吧，树太高，让金喜上啊，这金喜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让你上树呢，还有上莲，你也不拉住你姐姐。”

    这时，金喜也走到跟前了，听到父亲在埋怨他，急忙解释道：“爸爸，不是，她没上树，是她们太嘴馋，抢杏吃，自已弄脏的。”

    印虹，仰脸瞧瞧金喜，毫无恶意的白了他一眼，没言声。

    上莲看着气不公，上前拍他一把，气哼哼地嚷道：“坏哥哥，都是你，故意搞的，还装好人呢，爸爸你还不骂他两句？”

    “哎哎，三条保证可没过期呢，有效啊。”金喜用手拍拍她的肩膀，一脸严肃地说道。

    父亲望望上莲，看看金喜，又回眸瞧瞧印虹，说：“啥呀，啥呀，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呀，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呀？”

    三个年青人哈哈大笑起来。

    “印虹，回来了，一定饿了，快进屋里来洗洗，吃饭吧。“雅香在厨房，听到他们的讲话声，打开门，探出半个身子，喊道。

    “行了，行了，一定饿坏了，金喜、上莲你们快领着印虹姐进屋里吃饭去吧。”大山催促道。

    金喜和上莲，推拥着印虹，走进屋去。同时，都回头让老人也快点回来吃饭，不要劈柴了。

    屋子里，饭桌上摆满了一大桌子菜肴，大部分是当地的土特产品。木耳、蘑菇、鸡蛋、鸭蛋、艽菜、生菜，样样具全。饭菜飘香，色味具佳。大大刺激了他们的胃口，个个拿起筷子，眼睛盯着桌上的佳肴。

    大山和雅香两位老人，走进屋里一看，他们还没吃，赶忙催他们快点吃，不要等他们。

    印虹站起身子，请叔叔、阿姨一起吃。金喜和上莲也他们一起吃。

    大山和雅香，两位老人坐在的年青人给他们留的位置上，全家人欢欢乐乐地共进午餐。

    一天上午，印虹心情烦闷不安。从清早起床到吃完早餐，脸子一直绷得紧紧的，满面的愁云，凝重而沉郁。

    早饭也只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撂下了。雅香看出了她有心事，又不肯说出口，坐到门边处，眼睛不断地出神。

    饭后，上莲叫她一起上山去摘杏吃，她摇摇头，说没有胃口，不想吃杏。

    大山瞅瞅雅香，用面上肌肉皱展的语言，让她劝劝她，开导开导她，让她愉快些。雅香会意，走到她面前，亲切地说：“虹虹，告诉阿姨，身体那里不舒服？”

    “阿姨，不是，不是不舒服，我就是感到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为什么？”印虹抬头望望雅香，眉头稍展了一下说道。

    这时，金喜也围了过来，瞪着大黑眼睛，心情沉重地望着印虹，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高兴起来。印虹，猛地抬眼，正好和金喜四目相对，眼神亮了一下，想对他说点什么，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说什么好。嘴唇动了动，又恢复了原状。回眸四周观望了一下，发现全家人都围着她，用担心的眼神，盯着她看。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已的不矜持举动，给他们带来了如此的不安和担心。

    想到这里，她心里很受感动，一股酸楚的热泪涌上心头，秀气的美眸子里，立刻闪动出几颗大大的泪花，，她扑到雅香怀里，抱往她的双臂，嘴里喊道：“阿姨，我好想家。”说着，泪水涮涮地流出眼眶。

    雅香是个软心肠的善良母亲，见这么好的女孩，有亲爹在的情况下，却无家可归，让孩子遭受思亲的痛苦煎熬，心疼的她，心田里像似油煎活鱼一样，痛苦不堪。好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回头对金喜说：“金喜，来，领着印虹出去走走，要不到山上小河沟捞捞蛤蟆，或者捞几条小鱼，回来喂小鸡。

    上莲听妈妈说，让他们去河沟抓鱼，立刻来了精神头，高声喊着说：“好哇，抓鱼呀，可好玩了，我也去，印虹姐走哇。”说完，跑出房去，急着到下屋找捞鱼的沙线网兜去了。

    印虹是个心性敏感，悟性很高的现代女孩。意会到了雅香阿姨的好心用意，是为了让她快活开心，才让她和金喜他们到外面捞鱼去。她也为了不再让大山叔和雅香阿姨跟着她一起伤心，立刻把不快的心绪放下，换上了一幅欢快的心情，就像跟在自已亲母亲面前一样，说：“阿姨，我可爱抓鱼了，我说是在水里用手抓，你也去吧？“

    “你们去吧，阿姨年青的时候，也爱抓鱼，现在岁数大了，没那个兴致了，快点，你们走吧，阿姨还有些活计要做呢。”

    不一会工夫，上莲从下屋里出来，一只手拿里着一个，用去皮柳条编的一只白色腰形篮子；一只手拿着一个两米来长的灰色腊木杆子，杆子一头用十号铁线围成的园圈，园圈上缝着一个纱线编织的网兜。这是大山叔为他们捞鱼专门做的捞鱼兜子。她头上扎着两个小短辫，辫稍上用一根天兰色发带，把两个小辫连到一起，打成梅花结，朝上竖竖着，看上去，像似在一个玉面墨沿的花盆上，栽着一株茁壮成长、绽出瓣蕊的兰花，在光辉的朝阳下，形像不担天真无瑕，而且是一个美艳娇人的少女。

    她一米五六的身材，上身着白色红边短袖女衫，下身穿淡灰牛仔裤，不肥不瘦的身条，肌肤白嫩，面似桃花。这那是一个小女孩，简直就一个一朵刚吐蕊的花瓣。

    她走到院子中心，刚好和印虹他们碰头，她对着金喜喊道：“哎呀，金喜，没眼色呀，还不快帮帮我，看我拿这些东西，都快拿来不过来了。”说着，把篮子递过去给他。金喜，知道她的小心眼，她想自已用网兜捞鱼，却故意说：“我不要篮子，我要拿捞鱼网兜，”用手拨开篮子，张手等在那里，现出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

    印虹站在一边，面露微微笑容。她仍是一身的素裙，一头乌黑漂亮的美发，散落下来，披在肩上。

    金喜脸型方园稍长，眉眼梭角分明，宽额润亮，两眼晶亮，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少男的活力和朝气。

    仃了一会，金喜瞪了上莲一眼，使劲地从她手里接过柳条筐子，顺手递给了印虹，上莲斜了他一眼，用鼻音哼了一声，喊道：“哥，大懒汉，虹姐你不要拿，让他拿。”

    印虹，用眼神笑笑，又向上莲使个眼色，上莲跟上来，拉住她的手，两个人迈步向院外走去。金喜跟在其后，相距有四五米远近。

    在走到一个山头拐弯处，上莲看到山坡上有几朵鲜艳的红色百合花，在绿草丛中摇曳，特别好看。她很心动，一心想把它采到手，转过身把网杆子递给印虹，说：“你看，虹姐，多好看呀，我去把它采来。”说话时，她用手指着百合花开的地方，接着一溜小跑地，钻进了草颗子，向山上奔去。

    印虹稍释留步，金喜跟了上来。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谁也没吱声，继续往前走路。金喜边走路边向上莲走的方向喊道：“小丫头片子，当心脚底下的大蛇，那花下面可是蛇窝子呀。”

    上莲正在兴冲冲地往一颗大的百合花前奔跑，突地让金喜一提醒，心砰的一声，吓的她立刻杀住了脚步，站在那里，似乎脚底下真的有条毒蛇在蠕动，腿肚子也转了筋，软沓沓的，再不敢前进半步，也不敢后退一寸，同时也不敢往下瞅一眼，像金喜用定身法定在哪里一样，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小木偶，张着大嘴，哭了起来。

    开始，金喜看那个胆小样，放着声大笑，还用语言继续讲述蛇有多么多么大、多么多么毒的话，转瞬看到她哭了起来，才感到事情不妙，怕吓坏了她，又心疼起来，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这样做。

    印虹对金喜说：“我们赶快过去看看吧，也许她真的遇到大蛇了，要不她不会哭成那样。”

    印虹和金喜急火火地跑过去，等跑到上莲跟前，一拉住左手，一个拉住右手，晃了晃。上莲哭的更厉害了，一头扑到印虹的怀里，像个三岁的小姑娘，十分委曲，哭的抽抽打打。印虹用眼睛加细地往地上搜寻了一遍，没发现有任何蛇存在的迹象，才放心下来，安慰上莲说：“好小妹妹，不要怕，是金喜故意吓你的，根本就没有蛇。”

    上莲听印虹这么一说，猛地反过劲来，忽地挣开印虹抱着她的手臂，返身对站在她身边的金喜，用攥紧的小拳头，对着他的肩头和胸脯，一顿锤打。金喜还闷在那里偷笑，没有任何防范，头两拳打在了他的胸上，着实有点疼痛，等反过神来，脚底下明白，立即用百米竟赛的速度，拨起腿，向山林草丛更茂密阴森处飞去，刹那间没了他的身影。这下可吓坏了两个处在深草丛中的少女。金喜说的不错，这个山中，确实是毒蛇出没的地方。脚底下，草丛中，一簇一簇的像蘑菇一样蛇产的卵苗，红色的、白色的、还有一些灰色的，有的都已经在顶端张开了口，说明有的蛇卵都孵出了小蛇。这一点，上莲不止一次听父亲警告过，不要轻易到这个山上玩耍，当心让毒蛇咬伤了。

    她把这个情况讲给印虹听，印虹不听则罢，听了心里也毛骨悚然，腿马上软了三分，仿佛不是自已的腿，是借他人的一样，不听使唤。

    两个小姑娘，一步一挪的，用眼睛盯着脚底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根，加细搜觅着，捡起一根枯树枝子，握在手里，拍打着前面的青草和灌木枝叶，缓慢地向着来的路上走去。

    金喜躲在一棵大油松树后，透过树枝和草丛的间隙，偷偷地静窥着她俩的一举一动，心里是又好笑，又担心万一遇着蛇，吓坏了她们。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头，他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她们身边，救她们于水深火热。他看着她们快到人行道上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才放下心来，悄悄地绕过她们的视线，弯着腰，飞快地穿过一道道树林，先她们一步走到了小河边。趁她们还没发现他之际，挽起裤腿，掳起袖子，下到河里，在专心一意地开始摸鱼捞虾了。

    等她们两个走到河边，准备捞鱼时，他离老远的喊她们，再往上走走，鱼多的是。印虹和上莲，寻声望去，才发现金喜在她们上游河心中，手举着一条小鱼，让她们看呢。

    印虹催着上莲快往上游走，上莲心里还在耍小孩子脾气，本不想再理金喜，但架不住印虹的催促，再加上印虹先抬脚走了，她只好皱着眉头，跟在印虹后头，向金喜所在的地方走去。

    这是一条山间小河，宽有三四米，河水清澈，河底全是花岗岩质的碎沙或大小不等的鹅卵石，颜色鲜艳，红黄青兰紫绿黑，各色齐全。水深按着地段不同，深浅不一，最深处有一米来深，浅处则刚没脚脖子，一般地方都不到半米深。河床上，沉积的石块边，长满了绿色的青苔，毛茸茸的，一缕一缕的，像一束一束的绒丝线，借着水流的动力，上下左右飘荡着。两岸长满了绿色的水生植物和青草。河里的小鱼很多，颜色、大小和活动情况，都看得清清楚楚。大部都是泥鳅和草鱼。本地人把泥鳅称作泥拉垢子，称草鱼为白漂子，因为它肚皮白亮，故得此美名称。

    印虹天性喜欢下河捉鱼，见此情景，兴致大发。她挽起了裙摆，把白裙的下身拢到一起，打了一个活结，用余下的裙子的边角部分，环着腰际系起来。袖子挽到肘关节处，白净的秀腿，戳到水中，宛如两根无瑕的玉柱。秀气刮静的面庞和乌亮的秀发，倒映在溪水中，更是美丽如花。

    她低着头，一缕发丝垂下来，两只手围成半园弧形，手心向下，眼睛盯住水中的游鱼，屏住呼吸，随时可以向要扑捉的目标冲去。

    上莲，手攀木杆，把网兜一端，伸向水中，见一条雪白的小鱼游入网中，一个急提起，愉快的喊叫起来，说：“印虹姐，快来看哪，我捉到一条大鱼！”

    一边收着网，一边欢喜雀跃地，蹦着脚，跺着腿。

    这时，印虹也用双手，从一个活动的大卵石底座中，抓住了一条大泥鳅鱼的头部和尾巴。两手使劲地向一起合拢，把鱼紧紧地抓了起来，直起腰，也喊道：“看呀，金喜、上莲，我也抓住一条大的，哎呀，不好！”她刚想举得再高点，给他们两个好好看看，一个不小心，鱼一个急纵身，滑出了手，掉回到河水中，瞬即钻进了沙中，不见了。金喜笑着叮嘱她，一定要捧紧，否则，鱼身太滑，就挣脱了。

    印虹听着金喜的指导，心情很沮丧，脸也热得火辣辣的，为了掩饰少女的窘态，看也不敢正眼看金喜一眼，马上低下头去，又追寻另一个水中目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