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眉子的十四行诗

第九首

如果说你爱我，
为什么每天都在躲着不见我？
如果说你不爱我，
为什么偶然的相遇总会留给我一个甜美的笑靥？
为此我哭，我哭这爱之花，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开放，
让两颗心永存在花蕊上！
爱我吧，别再躲着我，
让我为你在这雪白的纸笺上画满了忧伤。
可我又不想让爱情占住了我的心房，
尽管我衷情于你，但命运还要我去努力拼搏！
为此我哭，我哭这爱之果，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让我们共同品尝它的滋味？！

我把筹集的现款装在衣袋里，匆匆踏上了开往滨城的列车。一路上呆坐着，茫然地望着窗外，无心欣赏一路的风景，心里总想眉子的病和见到眉子时的情景，我不相信眉子会得了绝症，更不相信眉子这个年轻美丽的女孩有一天会突然死去！我来到这座北方的名城，它依山傍海，风景的确像眉子信中告诉我的一样美丽。虽然是第一次来，因在眉子的信中已经知道了它的一些名胜古迹，名山古刹，所以心里所熟悉的，终究和看到的不完全一样。眉子的病真像雁子说得那么可怕吗？我还在想着这个问题。不可能！眉子上次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得了白血病？我带着很多疑问来到眉子所在的那家医院。找到二楼病房，推开门，见眉子已睡着了。雁子也趴在床上睡着，可能是这些天太累了。眉子的爸爸向我点了点头，小声地说了几句，意思让我不要吵醒她们，我会意了。他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喝了几口便来到眉子床前坐下。眉子瘦了，脸色也有些发黄，嘴唇有些苍白而没有血色，她那样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盖着眼睛，仍显得楚楚动人。支架上悬挂着的血袋，顺着像皮管子，通过节气瓶，一滴一滴，又顺着下半截像皮管子，通过扎在眉子手胳膊上的针头，输进她的血管里。我坐在她身边，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她，一直到她醒来。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在她床前坐着，感到十分惊讶，兴奋，“陆平？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是什么时候来的？”她想坐起来，无奈周身的痛疼又使她慢慢倒下去。我赶紧去扶她，并说：“眉子，我来这里让你感到意外是吗？”眉子点了点，用她大大的眼睛看着我。雁子也醒了。眉子又说，“你要来事先也不来信告诉我。”我对她解释说，“这几天一直为医疗费的事奔走，所以就没顾的上写，眉子，请你原谅。”眉子又点了点说：“你来了就好，又多了一个说话的伴。可是……爸爸，”她的爸爸马上走过来，“我很想回家，你们不要再为我浪费钱了，我知道我病得怎样。答应我好吗？”说完她又拿眼睛看了一眼雁子。我们的心里都很难受，“孩子，好好养病，啊！等病好了我们就一起回家。眉子，我的好孩子，你上次问我你和平儿的事我还没有告诉你呢！这次平儿也来了，等你病好了，毕业了，我们选个好日子为你们举行婚礼，你说好吗？”眉子略带羞涩地笑了。“以前都是爸爸不好，总是反对你们来往，因为那时候你们还小，正是学习立业的时候，所以爸爸才这样做……希望你们能理解爸爸的一片苦心，你们说呢……”眉子的爸爸看着我们俩，眼泪就流出来了，他似乎觉得我和眉子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而心爱的女儿正在痛苦地与病魔搏斗着。也许是因为我的到来，眉子显得格外高兴，雁子说这是她这些天来最高兴、精神状态最好的时候。为减少眉子的痛苦，我经常和眉子说话，大多是笑话，让这欢笑伴着眉子，希望眉子能奇迹般好起来。

晚上，我们为眉子收拾了一下床铺，吃了饭，眉子的爸爸和雁子就去隔墙的房子睡下，他们太累了。我守在眉子身边，眉子很晚才睡着，我无法安睡，握着眉子的手，怎么也不想走开。我在纸上为眉子写下这样的诗句：

献歌之一

守在你的身边
我是这世界上最快乐的人
看着你熟睡的样子
看着你熟悉的脸
我为你写下这动人的诗篇

守在你的身边
像守着一轮明月
你皎洁的月华温柔地缠着我的心
我被你美丽的光环笼罩着
我的心在幸福地微笑

守在你的身边
像守着初升的太阳
从黑夜到黎明
从现在到未来
永远也不分开献歌之二

我思潮汹涌
像远处的海浪，淹没了小岛
用爱包围着你，
让你没有眼泪与悲伤
你像只快乐的小鸟
自由自在地飞翔
寻找一片蔚蓝的天空
寻找一块美丽的土地
白云下有你的家园呀，
百鸟儿为你歌唱
百花儿为你祝福
你像天使在草地上起舞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你
没有痛苦与忧郁……

献歌之三

握住你温柔的小手
凝视你美丽的眼睛
仿佛走进一个童话的世界
仿佛走进梦幻般的天国
你是这样安详，像白雪公主
你是这样迷人，如天宫仙子
想在你额头留下一吻
又怕惊醒你的美梦
就这样默默地注视你
直到太阳升起又落下
直到花谢花又开
直到我们生命完结
化作一对蝴蝶飞在人世间

献歌之四

别离开我好吗？
亲爱的恋人，
你怎么忍心离我远去？
留下我一个人孤孤单单？
别离开我好吗？亲爱的恋人
我是如此地爱着你
美好的生活刚刚开始
没有你的日子
像地狱一样可怕
答应我，留下来
陪伴我，走过这漫长的路
你是我的一切啊
我的亲爱的恋人
这世界除了你
我将一无所有
我不要，不要你离开
答应我，留下来
伴着我走过这一生

献歌之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