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得到印堂的报案,了解到了绑架者,仍是兔砬子村的人。经过研究,快速做出反应。
派出得力刑警,开着军警专用摩托,组成专门侦揖小队,一行十人,在副大队长的带领下,在当地派出所的配合下,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兔砬子村。
这时,金山玉正在金会家里,金会家是一座宽敞的农家院落,五间大瓦房,独门独院,院墙是高大的杨柳树,墙内园子边上,栽有果树、桃、李、杏、梨、樱桃,品种齐全。家里鸡鸭鹅狗,驴马牛羊,也样样都有。
金会家里,宽敞明亮。屋里炕上地下,挤满了人,男女老少都有,青年人居多。这些人正在聚精会神地听一个男青年,宣讲着什么。
这个男青年,就是金山玉。他站在屋地当央,上身穿个红背心,下身穿条黑色短腿裤,满身被太阳晒得又黑又红的大板牙,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他们怎样英明机智地抓获印堂和绑回新娘的经过,并表明现在应该怎样理直气壮地和公安局斗的立场。
他发誓说,公安局若不放回金会和姚银,他们就决不释放印虹。满屋子的人,听了他的像外国总统宣誓就职一样的演讲,欢欣鼓舞,兴高采烈地拍起巴掌,鼓起掌来,更有少部分青年,拍着脑壳,像起哄叫喊,说你们是好样的,个别人伸高大拇指,似褒似贬地尖声叫喊说,英雄,随后说,不过我怎么看你们的做法,都象黑社会黑老大呢。说者一本正经,听者一屋子人,立刻掀起一阵哄堂大笑。
屋子里正谈得起兴,门哐地一声被踹开了,门外一个中年人闯了进来,他满面怒气,红着眼睛,气哼哼地嚷道:“山玉,你们做的好事,还笑呢,等着哭吧,外面被公安局的人包围了。”来者是山玉的堂叔,现任村治保主任,金尚。他方形脸,红面堂,为人正直,一向反对他们蛮干,但劝不动他们,以至惹出今日大祸。
听了金尚报告的消息,满屋子的人吃惊不小,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山玉,看他的态度如何变化。
山玉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主。他还没认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他狠狠地看了一眼金尚,心虽有些怯,但他不能在众人面前示弱,于是调整一下自我心理,装着毫不在乎的样子,面露喜色地说:“好哇,我正等着他们来呢,我现在就去找他们讲理,要人去。”说完,抬起腿,用手使劲拍拍胸脯,转身就要往外走。
“对,找公安局说理去,公安局咋的,为什么无故抓人不放?”人群中有人起哄大喊着。接着,有不少人也跟着大喊大叫,屋子里骚动起来,人们象受惊的羊群一样,,站起身来,呼喊着,一窝蜂似的,往门外冲去。
“山玉,糊涂,快去自守吧,别再痴迷不误了!”金尚伸开双臂,用手阻挡他们出去,再次劝说他去自守,但这些人一时头脑发热,哪能里阻挡得住哇。人们像开闸门的水枪一样,势不可挡地涌出去了。金尚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谁也不听他的劝说,最后屋子里只剩他一个人呆在那里。他四下张望一番,返身也跟了出去,追着奔跑的人群喊着:“等等,你们听我说呀。”
公安人员考虑到山村人的特殊性,容易冲动、抱团,法盲和野蛮行动。所以,经过周密研究,决定派村治保主任金尚先去劝他们,主动自守,交出人质,争取宽大处理。
但没预见到,他们会不听劝阻,反而。起哄来围攻民警。他们把刑警付大队长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喊着,让公安局放人,他们要挟说,放回金会和姚银,就放印虹。
山玉首当其冲,冲到最前面,声嘶力竭地叫啸着,必须把人赶快放回来,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他两手叉腰,抻着细长脖子,瞪红了双眼,又摇头,又跺脚,一声比一声紧地逼着放人。根本不容任天雄队长有任何时间做出解释,情绪越来越激动,在他的鼓动下,跟随他来的一帮男女,群情激愤,个个摩拳擦掌,形势大有一触即发,爆发一场警民械斗的可能。
所有民警,一看形势不对,个个拨出枪支,子弹上堂,快步挤到队长身前,举着枪,寸步不离左右,保护着他们的领导。
一个当官模样的民警,在这警民箭拨弩张的严俊形势下,机敏地离开人群,躲到一个柴火垛后面,用手机向上级领导报告了情况,请求派武警支援。
任付大队长,并没被当前的部分村民的野蛮行动吓倒。他镇定自若,回身抢到一个高土台上,巍然地站在上面,环视一下四周,转脸对身边举着枪支的民警,摆摆手,让他们把枪械收起来,民警们都不情愿地接受了他的命令,收起了枪支,往后退了退。
他挥起双手,举过头顶,伸开手掌,掌心向下,猛地压了下去,一连反复几次,让眼前的,激昂的村民,静一下,听他说两句。在他的威严动作下,大部分人,不再大吵大嚷,闭住嘴巴,静了下来。只有极少部分人,还在喋喋不休地叫喊着,但声音也明显地降低了许多。只有金山玉,像章个犯了精神病的癫狂男子,手舞足蹈地狂喊乱叫,暴跳如雷,愤怒异常地叫骂不休。围观的群众,看到他如此的蛮横不讲理,加之他平时的为人不敬,开始对他发出不满的报怨。
任天雄,身材魁伟,警服严整,站在高坎上,象一座铁塔,威然不可侵犯。他用严肃的眼神,静观着当前形势的急变,人们把眼神全神贯注地盯在他的身上。金山玉明显地被孤立了,他一个人再喊再叫,声音再大,场面上也不再是杂乱无序了。
任队长抓住这一有利时机,用铿镪有力,掷地有声,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好,乡亲们,大家知道,法不容情,法不允许践踏,相信我,谁犯了法,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我也一样。”
“那我问你,我叔犯了什么法,为什么抓他?”金山玉横着眉,指问道。
“问得好,你就是金山玉吧?”任队长用和善地语气问道。
“是,又咋的,你敢把我也抓起来?“他挥了挥拳头,做个轻蔑的动作。
“抓不抓你,不是我说了算,哪能要看你触动了法律没有,我说了,不管谁犯了法,也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触动了法律,我们就会把他抓起来。“
“哪能你说,我触动了法律没有?“他说完嘿嘿一笑,妄自尊大的晃了晃肩膀。
“好,小伙子,我看你是个直性汉子,那么,我问你,你们绑架印虹,是不是侵犯了她的人身自由权利?“
“什么自由权,她是老姚家花钱娶的媳妇,跑了就应该抓回来。”
“你知道她没起结婚证,是不合法的婚姻吗?”
“不知道?”
“哪能我问你,即然不知道她是合法的婚姻,你为什么还去帮着抓人?”
“是为了,让你们公安局,放回我叔叔和姚银哪!”
“你知他们为什么被抓吗?”
“不知道,对了,是他们抓错人了吧?”
“你知道随便抓绑他人是什么罪吗?”
“……”沉默无语,左顾右盼,现场没人帮他说话。
“我告诉你,是犯绑架罪,按我国现行法律,少说也要判一两年。”
啊?人群中不少人发出惊愕不已的嘘声。
“你知你今天做的事情的后果吗?”
“不知道?”他的态度缓了许多,音度也低了八度,看得出来,他感到了自身的危机,按任大队长说的,他意识到了他也触犯了法律,犯了绑架罪,头沉埋了下去,不再趾高气扬了。
个别几个跟着他起哄的男女,一下子软瘫下来,都低下头去,不再吭声。场面完全静了下来,形势发展,完全在民警的控制之中了。
“金山玉,听我一句劝,赶快去通知你父亲金飞和姚本万他们,把绑架的印虹放回来,主动投案自守,争取宽大处理,否则,要加重罪行,后悔也晚了。”
“把人放了,还抓不抓我们呀?”
“我不骗你,你还年青,一切要看你们的表现,由法院给你们量刑。赶快行动吧,我想信你,我现在不抓你,给你立功机会。”
“你说话算数?”
“当然,我们现在就回村去,等着你们放人回来,你现在就可以去了。”讲完他下了高台,主动和金山玉握了握手,说等着他的好消息传来。
说完,一挥手,带着所有民警,离开了现场。
金山玉,望着警察走去的背影,傻傻地站在原地,心里疑惑不定,又有些慌乱不安。
围观的人群中,一个老头走上前去,拍拍他的后脑勺,说:“小子,别牛了,这是公安局给你的立功的机会,快去把老印头的闺女领回来吧,若不,说不定你们还得进去几个呢,你以为那大狱好蹲哪!”
听到老头在劝说,又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和女人,上前催着他快些去山里放人,回来自首。
金山玉,用手挠挠头皮,抓抓腮帮,二话没讲,撒腿往村外奔去。
当晚,快十点来钟,山玉他们一行四人,金飞、姚本万、他、还有印虹,一起回到兔砬子村。
回到村里,山玉到姚家把姚金也叫上,一起去村部,向守在村部里的任天雄付大队长,投案自首。
当晚,他们几个,还有被绑架的人质印虹,一同被民警带回了县城,做案情调查询问。
第二天中午,印虹在县公安局,刑侦办公室里,见到了父亲。两三天的工夫,父亲像似削瘦了很多,脸色黑呛呛的,眼窝深陷,像得了一场重病一样,精神迷茫,满目忧伤。他坐在靠墙的一条木制长椅子上,见印虹走进屋子的一刹那间,浑身抖动,抱住她的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当印虹第一眼见到他时,虎地冲进门去,喊一声“爸”,跑到他跟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满屋子的民警,见此情景,都不忍直目相看,背过脸去,想办法控制住心酸的眼泪,不让它掉出来。
印虹止住哭泣,扶着父亲走出门来。大街上人流如潮,车行似电。父亲问她想上哪能去,她毫不加思索地说,去看高老师,我想她。她要求父亲同她一同去,父亲点点头。
过午的炎阳,独似火。不一会,印虹的面上和背上,都淌下了汗水,父亲也是,她掏出一枚白底带牡丹红花的小手绢,帮父亲擦他面上的汗水,抱着他的胳膊,岔开马路,到路边的人行小道上走,哪能里一段一段的有杨柳荫的遮挡,躲避一下阳光的曝晒。
路边店铺很多,不少店铺门前,摆满了解暑的大西瓜、香瓜和桃李等时熟果品。大街上,一些中年妇女,头带白卫生帽,肩上背着一个长方木箱,边走边四下张望,拉着长声喊着:“油奶红豆冰棍,防暑解凉健身,一角钱一根了。
印堂,摸摸上衣兜,喊着卖冰棍的,想给印虹解解暑凉。印虹赶忙,用力拉拉父亲的手,向卖冰棍的阿姨摆摆手,低声对父亲说:“爸,马上就要到高老师家了,她家有冷开水,比冰棍解渴。”父亲理解女儿的用意,是怕他费钱,他深情的望望印虹,心里酸酸的,没说什么,继续默默地往前移动着脚步。
高老师家,笑声喧天。印虹和父亲一走进她家院子,就看见在下屋前,有好几个同学,有男有女,在哪里喝着汽水,吃着冰糕,说着笑着,正热闹地闲聊着。他们围坐在一张活动的大园桌旁,上面支着一顶现代式的兰边,白色帆布,园顶伞状凉棚。棚顶很宽大,直径有五六米大小。
高老师端着一个塑料盆从屋里出来,腰间扎着白围裙,上着半袖白绸衫,笑着喊道:“同学们,冰镇绿豆汤来了。她像个开小饭馆的老板娘,又像似一名冷饮店的女服务员,看上去干净利落,洒脱能干。
印虹拉着父亲手,刚走进大门口,见高老师出来,高兴地喊着:“高老师!”高老师抬头一看,喜上眉梢,急忙把盆递给面前的一个女同学,拍着手的喊:“是印虹回来了,可把老师想死了,”
说着她抓住印虹的手,热情地向她父亲打着招呼,让他们快到屋里坐。乘凉的同学们,忽拉一下子,站了起来,都让他们父女,坐到自已的位子上。经过一番谦让,印虹让父亲先坐到一个女同学坐的位子上,这个同学是她的好朋友。高老师,又从下屋找出来两只旧木凳子,用布擦了擦灰尘,摆到桌前,大家又重新坐了下来。
这些同学里头,有部分人,知道印虹的灾难,看见印虹的脸色,有些隐隐作痛,很想问询她一下,但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闷着脸望着她。另一部分不了解情况的同学,欢笑着,用绿豆汤代酒,你敬我干的,相互戏闹着。
高老师了解印虹心事,很想和她单独谈谈。眼前有这么学生坐客,又不好扫大家的兴。她扫了一下大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既不扫大家的兴,又能和印虹单独谈心。
她环顾一下四周,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绿豆汤,擎在手中,举到眉上,用亲切热烈的语调提议到:“同学们,难得在假期中,有此师生一聚,我提议,每人出谜语五个,猜迷语猜中第一者,老师奖金星钢笔一支,价值十元。”
等她话音刚落,大家拍手欢迎,表示热烈支持,积极响应。高老师亲点其中一个男同学,平时就是班上一个典型的活跃空气份子,云箭当主持人。大家又一次拍掌拥护,云箭咧着大嘴笑笑,表示当仁不让。
大家进入了角色,个个冥思苦想,挖掘自已头脑中储存过的谜语,准备一惊满座。
高老看看大家,进入游戏中,悄悄碰碰印虹的手臂,扬扬下颏,用眼神告诉她,到屋子里去,还有她父亲。印虹起身拉起父亲,一起同高老师,走进挂着竹门帘子的上屋。
高老师,把印堂让进大屋,指指铺着竹凉席的单人木床,建议他上床睡一觉,解解连日来,遇到诸多麻烦事,没有休息好的乏。地上有张小方桌,桌上摆着瓶装饮料,告诉他,多喝点解解暑气,去去火。
安排好印虹父亲,高老师走出来,拉着印虹的手,进入了她的卧室,深情地瞅瞅印虹,用双手搬住她的双肩,像母亲般温情地说:“印虹,灾难终于又闯过来了,老师为你庆幸。”
印虹猛地扑到她的怀里,她紧紧地把她抱住。印虹低声哭泣,她这时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对老师说,可是所有要说的话,全都被心酸的泪水塞住了,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高老师知道她有满腹的苦水,要找亲人倾诉,她的凄苦太多了,对一个花季少女,一个中学生来说,能承受起这么沉重的打击,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听到印虹的吲吲的哭泣声,她的心疼的犹如,被饿狼撕咬了一般,如针扎似刀割。她也无法控制同情的泪水,同印虹一道哭了起来。
院子中,凉棚下的那些同学,行拳猜令,欢声笑语,一浪高过一浪。过午的灼阳,光芒刺背。窗前花池中盛开的红百合花,被灼阳晒的打着蔫,低着头。
在心情稍稍沉静下来后,印虹把整个事情经过,全盘倾诉出来。她说,:“虽然现在得救了,公安局也介入了,一想起来心还悸,生怕他们再想出什么鬼点子来,对我再次伤害。”
高老师,安慰她说:“不会了,不会了,他们无法无天了,不会再敢胡作非为了。再一说了,不是有法律作我们的后盾呢吗。相信法律会还给你的自由和清白。”高老师建议她,为了安全起见,暂不要回到山村的家去,如果愿意,她可以帮她安排安全的去处。印虹点头同意。
叮铃叮铃。客厅里办公桌上的电话,突地骤响起来。
高老师走出门外,到客厅抄起电话,听了听,高兴的喊起来:“印虹,快快,好消息,你考上北京清华了,”
印虹急忙跑出来,说:“是吗?真的吗?高老师?”
由于高老师太激动,太高兴了,说话的声音太大,一句话惊动了院子中的所有同学,一下子全涌进屋子里来,惊喜异常地打听好消息和底细。印虹的父亲也听到了,慌忙从屋子里走出来,问高老师是真的吗?
高老师喜兴异常的说:“应该不会错,这个消息是市一中主任告诉的。”
“祝贺你,印虹,不愧是我们班的高才生。”一个女生,印虹的同班同学,握住她的手,表示热烈地祝贺。所有在场的人,都异口同声的赞她说真棒。
印虹转忧为喜,心情好起来,面上泛着红晕,对大家的祝贺,一一表示感谢。
听到重点大学录取发榜的消息,同学们赶忙同高老师告辞,说要回学校看看去,自已考的成绩怎样,说着都涌出院子去,一拐弯没了身影。
大家走了,印虹表示也要走,高老师竭力挽留她和她父亲住一宿,明天再走。印虹有些犹豫不定,她父亲执意要走,他说印虹考上大学了,他得回走筹备学费去,那么多学费,还没着落呢。
高老师看看留不住他们,叮嘱一句说:“印师付,我看为了印虹的安全,暂不让她回乡下可为好?”
印虹堂抬头用眼神征求印虹的意见,印虹说:“我准备在高老师这住一晚,明天去市里,取录取通知书去,完了再跟家里联系好吗,爸爸。”
她父亲眼含着热泪,说:“好吧,要多加小心点。”说完对高老师打个招呼,对高老师对印虹的关怀,表示感谢。完了走出门去,回到事先订的小旅店中去住了。他打算明天赶早班车回去。
印虹和高老师,把他送到门外,又目送到人影消失在一垛红色院墙的背后,才回转身,关上大门,走回屋子里去。
第二天上午,高老师通过电话联系,得到可靠信息,中学的王付校长,要去市里开会,她拜托他带动上印虹一起坐火车走,王付校长回话说,没问题。
高老师这下放心了。吃完早饭,高兴地带着印虹,打个的士,亲自送她到火车站,并亲自把她交给王付校长,看他们上了火车,落座后,车徐徐开了,目送着火车开远了,才慢慢离开车站。
市一中校园的正门口外,右侧的木制专栏板上,用红纸贴出了一大溜高考喜报,喜报上用毛笔字,写出了学校第一批考勤取重点院校的学生名单。
印虹和文静静,排在了第一名和第二名。
她俩均考取了北京清华大学,她们的考试成绩,是全校最高的,印虹第一,文静静第二。
印虹和文静静,站在喜报板前,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高兴地蹦了好几个高。她俩眼里红红的,显然她们流了很多泪。勿用明言,文静静流的是热泪,喜泪,更多的泪是收获的凝结;面是印虹流的,则是酸泪,苦泪,更多的是悲喜交加,忧大于喜的泪。
在她们回家的路上,静静脚步轻轻,面上荡着无限喜悦,心里哼着悠闲自得的心曲,用手挽着印虹的左手臂。印虹步履沉沉,面上布满了愁云,心里绞痛着,她在为家里能否,拿得起学费而愁眉苦脸。
静静见到一对红蝴蝶,从路旁的河沟边,向她们走路的上空,飘飘扬扬地飞过来,一脸惊喜地叫着:“虹姐,看,一对红蝴蝶,那么大个!”她一边说,一边松开印虹的手,打开手里的折纸花扇,跑步向蝴蝶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