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雨的云七十年感怀短文600篇》

第70篇 惟“大人”难养

　　　　孔子说：“惟女子与小人难养”。女子与小人是指哪些人呢？有人说“不就说女人嘛！”此解难免使人觉得孔圣人“性别歧视”。回过头觉得孔圣人不该性别歧视于是就有人解释：“女子”是“女”与“子”的双层意义，包括“女”与“子”，“子”是指孩子，不含性别歧视。当然又有人不同意这解释，“惟女子与小人难养”成自古以来有争议的话题。                                               

　　　我认为孔子说的女子与小人就是指女子和小人，不是“女”加“子”，更和小孩扯不上。大人是指“坐高堂骑大马”说话趾高气扬、一言九鼎，遇大事有权“拍巴掌”定夺的那些人，能呵斥百姓并决定他们命运的那些人。有个传说故事：                              

　　卫灵公请孔子去作教化工作。卫灵公与“卫太太”一同乘銮舆在孔子之前精神抖擞、洋洋得意，路过闹市好不威风。孔子这才发，卫灵公并非为请他去作教化工作，而是借机在车水马龙闹市中炫耀摆谱。于是孔子毅然离开卫国，发出一声长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后续语是“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孔子的意思是说，亲近他们了他们便自以为了不起，巍巍然忘乎其所以，疏远冷淡了他们又要牢骚满腹。

    很明白，孔子说的“女子、小人”就是卫灵公和他的妻子这一类人，非指一般女子，更和小孩无关。其所说的“小人”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不和性别“挂靠”。

     于是忽生一逆向思维，不谈“女子与小人难养”，偏说“大人难养”。因为即便女子难养也不是平常之辈女子，而是女中要人，那些和大人一样“坐高堂骑大马”，说话趾高气扬，能“拍巴掌”定夺呵斥百姓并且决定他们命运的人。起码是灵公之妻这样的，虽不能自己“拍巴掌”，但能“吹枕头风”让大人“拍巴掌”的女人。
     “大人”难养也要“养”的，不能辞退、解聘、除名、炒鱿鱼。谁敢说一句不养他们呢？保险她们还会“拍一下巴掌”不养你呢。一定要尊重她们，要毕恭毕敬的把她们当成“爷”养。

　　　曹禺的《日出》陈白露有句回答方达生的话很有味：“不是我们让不让金八活，而是金八让不让我们活”。哼哼，不就是这么回事。

　　　一心为公为百姓的大人为什么不养呢，一定要养，既然是在为百姓办事，就应当恭恭敬敬的“养”，甚至被百姓抢着养。少数“有高世之名，无咫尺之功”的人，没有本事又不负责任的人，百姓养了他们但他们吃里爬外，坑害百姓，这样的人凭什么要养他们嘛。顺口溜“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说得好，就是买薯也不买他们的。

    孟子曾经教导百姓：“说大人，则藐之，勿视其巍巍然”。说得精辟。孟子不抹稀泥，干脆利落、酣畅淋漓，明明白白、铿锵有声。                                      

　　　　假的大人对百姓不仅仅摆架子，百姓有点错还死揪住不放，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没有错也栽赃陷害。俗话说“得饶人时且饶人”，可他们偏偏不肯饶过百姓，常常是小葱当成大象，“雷霆万钧”之。对自己的“福晋、阿哥们，则是大象化成了芝麻，“毛毛雨”之。嗨，也难怪，自己哪能亏待自己的左右手，便连一个小脚趾头也舍不得。

     有个笑话：一浑浑噩噩的父亲要儿子努力上进。儿子嘟哝道：“你自己呢？”巍巍然的父亲一时语塞、瞠目结舌，只好肩膀一耸、架子一端，脸色一沉、眉毛一皱，脖子一骜、眼睛一瞪：“大人的事不要小人管！”

　　　　生活中有多少“大人的事不要小人管”这样的事呀。这孩子有点傻乎乎的，当然是大人是管小人的，哪能小人管大人。

    我走出校门后曾随一“大人”出差。我事事随其意、循其规、蹈其矩，几乎样样惟命是从，就差没有如“奴才见主人、百依百顺”，真够召之即来、呼之则应的。可仅一件事没让他顺心便勃然色变。

    那是个夏日，每到一处他要下河。我不习水性，还不习惯当众穿条短裤衩打个赤膊，所以只能耐心的在岸边守候“大人”沐浴完毕。不料半月后“大人”突然发难，在大会上批评我“每到一地首先要下河”。

　　　　才踏入社会，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压根没料到世间还有如此“猪八戒倒打一耙”的玩意。因为过分吃惊和意外，一时间竟然瞠目结舌、无言以对。这是我踏人生社会第一次对“大人”的亲身感受，印象颇深，令人没齿难忘。

     俄罗斯影片《镜子》中有一“大人”颇爱绷脸，喜欢眼睛、嘴巴、鼻子、脸庞纹丝不动。只有每早出晚归时爱对着镜子做“俏”，忽然眉毛飞扬，忽然嘴角微翘，忽然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忽然脸面拉得长长的。妻子儿女和佣人个个不敢吭气，龟缩在门后偷着瞧。

    一天大人忽然不照镜子了，而且眉舒目展，还笑意盈盈的和家人打招呼，主动邀他们一起去看戏。家人全呆了。哦，原来是官人退位了。几天后大人又忽然一脸冰霜。为什么吗？因为复职了，重新登局长宝座。
     听说有位威风凛凛的军界高官，“9，13”后忽然一反常态，变得时时唯唯诺诺、点头哈腰，“见人必呼首长，进门必喊报告”。

    为什么说这些吗？问得好。杂文家们说，“杂文是一种爱”“杂文离心灵最近”“杂文喜欢与人亲近”。听过一些“大人难养”的事颇有感受，于是“八十岁学鼓手”择其一二学着亲之、近之、爱之。（200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