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叙从史记出发》64--黄河，流淌着对贪官的恨

一三二年①灾连天，黄河咆哮酿国难。

春季顿丘②大决口，民不聊生处涂炭。

夏季濮阳③再决堤，千里汪洋水一片。

山东江苏和安徽，河南十六郡被淹。

黄河一泻千里远，水灾瘟疫皆相伴。

天灾面前有人祸，灾民尸体堆成山。

武帝忧民心焦虑，丞相田蚡④说灾源：

黄河泛滥是天意，若堵决口就犯天。

武帝迷信听谗言，堵塞决口旨暂缓。

凶猛江水任肆虐，一泻就是二十年。

究竟为何不治理，史书记载更客观：

黄河决口冲南堤，田蚡食邑在北岸。

南岸决堤变汪洋，北岸丞相有肥田。

百姓受灾难果腹，肥田增收蚡欢颜。

国难当头竟坐视，堂堂丞相撒谎言。

只因食邑一己利，哪管黎民苦连天。

王娡田蚡是姐弟，同母异父共屋檐。

刘彻登基太后贵，田蚡鸡犬得升天。

阿谀小人受宠幸，步步登高变嘴脸。

武帝封其武安侯，心术不正终难掩。

灞上迎接淮南王⑤，甜言蜜语附刘安：

皇帝无儿若驾崩，继承帝位定淮南。

刘安本怀谋逆心，正中下怀此话端。

视作知己对田蚡，金银财宝给他搬。

倚仗皇舅贵国戚，大肆敛财建宫殿。

珍宝狗马及古玩，不胜其数充宅院。

良田万顷皆肥沃，后院美女数不完。

络绎不绝众门客，收买名器各郡县。

窦婴大将人耿直，平定吴楚功勋建。

皇帝奖赏赐财宝，不往自家府库搬。

属下军吏来谒见，金银财宝分发完。

田蚡当时任郎官，常赴窦府去拜见。

窦氏太后仙逝去，窦婴权势渐消减。

王娡登上皇后位，田蚡手中掌大权。

从此窦府不现身，窦婴田宅欲霸占。

遭到拒绝衔恨深，伺机报复寻倪端。

田蚡再娶燕王女，众臣道贺把礼献。

窦婴邀请灌夫⑥行，为是消除前宿怨。

灌夫敬酒蚡不理，屁股不抬眼不观。

惹恼灌夫大将军，怒不可遏闹喜宴。

蚡羁灌夫在牢监，窦婴舍身去救援。

正中下怀田蚡喜，一并治罪算共犯。

到处搜罗寻罪证，奏请武帝将之斩。

终把两位大将除，心头之恨得以渲。

谁知来年春日至，田蚡莫名罹病患。

呼天抢地不停止，直喊自己有罪愆。

巫师声称见鬼魂，窦婴灌夫守身边。

叩头谢罪如捣蒜，不久暴毙命归天。

河水滔滔东逝去，多少黎民冤魂卷？

可叹大汉田丞相，眼界只有一己宽。

荣华富贵有时尽，拷问良知无时完。

黄河之水日夜喧，咆哮怒吼诉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