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久居樊笼的鸟,曾与大自然走失,我的快乐被丢进红尘俗事里不能开启;我是一只知道低头前行的牛,田间地头就是我全部的记忆。露天的棚圈满天的星星,曾是我的倾心,我的生活轨迹就是驾车、犁地、播种、收获。一次远行,所有的怨与恨在那碧波的湖水中统统消失殆尽。我是自然的孩子,离开她太久了,灵感被全部剥尽。我终于找到了丢失的自己,就在跳上船的那一刻,我感觉到了自然的宽厚与灵性的回归,暂且放下捆绑身心的绳子,向前,向前,开足马力,向着鸟的天堂深处开进,向梅花岛靠近……
——题 记
从小我就爱做梦,做有水的梦:一片水草地,密密的苇眉子,撑一支长蒿,驾一叶小舟,晨起随阳光出发,夜晚陪星星说话,与水生水长的水上小伙做迷藏,探探水深处的幽暗,捉捉湖泊中的草鱼,在湖上行,在水里游,出入自由,来去无踪。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是缘于孙犁先生的《荷花淀》,从而喜欢上了水。临水而歌,击楫狂吟,汨罗江畔的悲壮情景始终在我的梦里出现,我知道我渴了,嗓子发痒,灵感成了无源之水,就要枯竭了。我真羡慕屈子,独自守着江水,奔涌的诗句从心底流出,“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是的,如果我有一江水,我也会义无反顾,我也会文思喷涌。
直到坐上开往“衡水湖”的车,我才确认这不是梦。十年了,我从没有走出生活圈子半步,包括离家外出旅游,不是我不想出去,是生活不给我机遇,每次都有理由拒绝。就像同事小田所说的,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暂且不用牵挂一切,此时此刻感觉很幸福。呵呵,我以为只有我自己是个生活狂呢!我清楚的了解我自己,就为了等待一次脱胎换骨的洗礼,羁绊我的枷锁被我亲手打破,这十年的炼狱在今天让我找回从前,生活与我开的玩笑实在是太大了,青春不再,容颜已老。叹时光易逝,似水年华永失。
我们是七点准时发的车,离开市区就上了高速,高速路上雾气很大,能见度不足十米,而从单位出来的时候天是晴的,女儿告诉我说这就“热岛效应。”用了近两小时,车驶进衡水市区,街道很干净,马路两边高楼林立,透过车窗向外望去,商场的名字似曾相识,街道的名称更是如同回到自己的家一样熟悉,很快车就穿过市区,来到市郊,这里有很大一段路面正在拓宽,用土方添埋深坑,然后夯实,夯地用的不是打夯机,而是起重机,吊起一个足有一米见方的大圆墩,然后一下接一下砸下去,刚才还坑洼不平的地面就变成结实的平地了,这样的施工方法第一次看到,很独特,据说效果还很快……
远处有飞岛掠过,空气中湿气很浓,一道蓝色的带子闪着波光映入眼帘,有人说那就是“衡水湖”,近在咫尺,却看不清她的模样,入口还在南边,不到五分钟,“衡水湖自然保护区湿地欢迎你”就呈现在眼前,衡水湖,我们来了!
昨天刚下过雨,空气很清新,有草的气息,也有花的香气,湿润的沁人肺腑。我们共有19个人,带队的胡主任与岳头,还有集团办公室的丽君,剩下的全是兵了,租大船才能去岛上。他们买票的时候,我们几个沿着小路,观赏着绿意昂扬的绿色湿地,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地虽然湿,却并不粘鞋,那绿意扑面而来,湖边长着不太高的芦苇草,还有一片片我们平时菜市场卖的绿色野菜。无名的花开的正艳,有水草旺旺地向上生长着。怀着迫不及待的心情,我们向码头靠近,微风拂面,艳阳满天,花草丰茂,树木葱笼;湖水清碧,渔舟轻浮。此处不留影,岂不遗憾!
船家催着起程,我们却站在湖边远眺烟波浩渺的湖水,湖水有海的气势,却没有海的惊涛,平静的像害羞的小姑娘。清澈的能对镜梳妆。传说当年曹操在此练过水兵,可见水域之广大,仿佛听到操练的呐喊声从远古传来,还有大禹造湖的传说更是广为流传:相传大禹治水时,在衡水湖附近掘了一锨土,从而留下了这片大洼,历经时代变迁,最后演变成了现在的衡水湖。“龙宫借宝”的传说就就更加富有传奇色彩了:传说在远古的时候,衡水湖是东海龙王敖广的故乡,后来由于黄河泥沙的淤积,才变成了一片低洼地,敖广也搬了家,但他居住过的龙宫还埋在这块地下。当时有兄弟两人在此耕种,老大跟着父母学会了种田,是种田能手,媳妇聪明能干;老二好吃懒做,媳妇刁钻贪婪。老大靠辛勤劳动,庄稼长得好,小日子超过越红火;老二贪图安逸,地里长不出什么东西,日子越过越糟糕,混不下去了,就靠偷庄稼糊口。有一年夏季,老大种了二亩西瓜,在锄地时刨出了开龙宫大门的金钥匙,并归还了守护龙宫的小龙王。小龙王为报答老大,邀请老大、老二到龙宫中取宝。等到了商定的时间,老大、老二随小龙王走到东海子的最低洼处。小龙王手指向下连指了三下,大地裂开了一条二尺多宽的缝。三人钻入地缝,临近龙宫时,小龙王又双手一分,龙宫的金门立刻大开。只见里面全是堆积如山的金珠玉翠。老大只拿了几块碎金银,老二却大把大把地将珠宝往兜里装,包里放。小龙王和老大走出了金大门,老二却因负重过量,累得口吐鲜血而亡。哥哥痛哭着和小龙王到了地面,大地裂缝随即轰隆一声又合拢了。
衡水湖位于河北省衡水市境内,包括西湖、东湖和冀州小湖3个湖区,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丹江口-北京)的必经之路。“衡水湖”过去叫千顷洼,是历史上一次黄河决口改道冲刷而成的,她方圆268平方公里。世事变迁,历史的影子荡然无存。远处一叶轻舟顺水而还,来回的机动船穿梭在平静的湖面上,有快艇急速飞过,大船的马达声突突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