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雨

阳光焙烤喘息

焙烤石块累累白花花的河滩

结满龟裂泥痂的河床

流水的痕迹一如游蛇蜕皮而走

羊群忧伤地咀嚼，蚂蚁抬走绿叶

草茎上的红头蜻蜓

飞去又飞回

这个春天，无雨

可天仍然那么蓝

那些极少量的水都在哪里

都让天使们用来

擦洗天空了吗

风筝

你看

人民广场徜徉的风筝

做着各种姿态

高高低低，远远近近

宛如天空的游云

掠向远远近近，高高低低

发酵似地膨胀起来的

楼宇

那些

线的末端

你看清了吗？都集中在

广场某一、二个人的

手里

镜前

常常不由自主走过去

想透过它看清自己，看清

自己的生活

里面的人朴素、向善

愿意坐下来，跟我仔细谈谈

而我只是站着，坐不住

稍一转身

欲望便挤走了我的灵魂

在生活的另一维度

在生活的另一维度

曾经属于我的

喧嚣的场所，浪漫的去处

很中心的位置

都不在这里

现在不再眷注于它们

不再如理智授意的那样

我更愿意生活慢下来

在这个有泉水的城市

像一只湿漉漉的迟笨的蜗牛

只是偶尔抬头看一眼

这个城市无际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