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简评张文良创作的歌词《莲花廉》 

    在今年第四期的《歌曲》月刊上，有一首题为《莲花廉》的歌曲引起了我的瞩目。不久，我又在朋友家聆听了女歌唱家吕薇的演唱。给我的感觉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其旋律优美动听，其歌唱深情动人，自自然然地拨动了我的心弦。聆听着美妙的歌声，对这首歌词也琢磨再三。不只是词句通俗简练，更觉得它的意蕴深厚凝重，其立意构思之巧妙，令我也不由自主地一唱三叹，拍案叫绝了！

    著名歌词作家乔羽老先生有个次子名叫乔方，乔方在农村插队时曾经和我结为好友。于是，我也就有个机会到花市大街附近拜访过乔老先生。亲耳听到他对歌词写法的独特见解。由于年代久远，他原话已经记不得了，但我还记得他说的几个关键词，大致就是三个“有”字：“有形象，有韵味，有意义。”这是绝对有见地的标准，那么我就以这位歌词界权威乔老的标准，对文良先生的这首歌词做个简单的评价.说说我的一孔之见吧！

    文良先生的这首歌词，一定是经过深思熟虑，偶然而得之的硕果。因为歌颂莲花的的歌词，以前早有不少人反复多次写过，其中脍炙人口的名篇亦有不少。要写出新意，构思独特，自然是十分不易做到的。这首歌歌咏的莲花，是历代人们所陈诵的圣洁之花，但由于时代局限以及个人的情感有别，着眼点也往往有异。莲花，又叫荷花，还称之为水芙蓉。宋代杨万里写“映日荷花别样红”，着眼于荷花色彩度艳丽。杜甫的“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则评价李白的诗歌仿佛莲花一样的自然秀美，浑然天成。而宋代周敦颐那篇《爱莲说》，则是直接歌颂莲花品格的佳作，作者独辟蹊径，重点讴歌莲花拒绝世俗污染，依然保持纯净高洁的形象，不仅说出了在水陆草木之花中独具一格，不同凡响，也包含着对人生的看法，也涵盖着针砭时弊的味道。文良先生的这首《莲花廉》，与周敦颐的《爱莲说》有形似之处，异曲同工，颇有相映成趣之美。

    由此看来，《莲花廉》这首歌词是以形象来表达感情的，这就是乔羽先生所说的好歌词中的形象美。这首歌的歌词只有两段，正所谓“室雅何须大，花香不在多”，两段都是以莲花的形象入笔的，以莲花的艳丽，引人注目。且看首段，开头就是：“莲花红，花鲜艳；莲花白呀藕香甜。”短短17个字，写出了莲花美的独具特色，既有“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红艳，又有朱自清在《荷塘月色》中写到的“零星地点缀着白花，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的洁白。顺势也写了藕香，这也正是莲花的独特之处，世上万千花朵，没有哪一种花的根也能如此洁净香甜，一尘不染，所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包含着对莲藕的赞美吧！

    除了形象美之外，更为深入的一层，就是韵味美。所谓韵味，就是让人反复琢磨、欣赏、品味的诗意。仿佛香醇的美酒，历久弥香。给人美感，暖人心智。比如第一段，先说转换的美，自然引出藕的香甜，莲花的美在外，令人赞美欣赏，莲藕美在内，令人想到莲藕的无私奉献。可谓衔接自然，天衣无缝。接着，又自然引申到藕的不凡之处，那就是莲藕的高洁品质是不受外界干扰和污染的。“泥沙无奈藕清香，”和“莲花笑开颜”，写出了莲花与莲藕的相互支持，和谐相处，分明写出了人间的真情和融洽。莲藕在泥沙中清香，是为了莲花的美艳，也是为了坚持自己的品格；莲花的笑，是用展示自己的美，显示莲藕的功劳。这是对莲藕的安慰和感谢的笑容。这个韵味，只有仔细体味，方能悟出。正如唐代贾岛那首《寻隐者不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粗读一遍，毫无意思，仔细读之，堪称少见的佳作。文良的歌词，多有此韵味。忽然想到南朝梁萧衍的《夏歌》：“ 江南莲花开，红花覆碧水。色同心复同，藕异心无异。”仔细读来，和文良这首歌词意蕴，何其相似乃尔。
     至于这首歌词的意义，那是不言自明的。由于青莲与“清廉”谐音，人们早就以莲花比喻为官清正，一尘不染。有人曾经画青莲和一只白鹭组成的图画，名为“一路清廉”。如何表达这层意思，是需要另辟蹊径的。文良的歌词绝对没有无病呻吟，如“老鼠爱大米”之类的无聊之作。他的作品紧密结合现实，特别是党的十八大以来转变党的作风，反腐倡廉的现实。立党为公，执政为民，这是执政党的根本原则。勤政廉政，是决定着人民对党的信任和感情。可是，在今天的社会环境下，能够做到“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为官一方，两袖清风很难。很多意志不坚定者在滚滚红尘中闹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他们在洁净的莲花面前显得何等卑琐。自古以来，人们讴歌清廉为官，厌恶贪官的腐臭。历史上多少清正廉洁的古人写进了史书，又有多少贪腐的高官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这首歌词，以物喻人，以莲寓廉，以莲花的高洁品格，倡导各级官员的廉洁自律。看来只是一首歌曲，或许对我们国家的反腐倡廉起到莫大作用。至于这首歌曲的意义，也许怎么估计也不会过分的吧。

    记得我曾经读过一副对联，是专门用来品评文艺作品优劣的，那就是：“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我用这句对联，作为对文良这首歌词的品评大概也是恰如其分的。这首歌词的语言简洁，惜墨如金。这和《爱莲说》形容莲花的词句“不蔓不枝，中通外直”的评价，竟然恰恰地合到了一个点子上了。请看结尾这两句：“莲花廉，一枯一荣任自然，莲花廉，总把清风洒人间。”上一句说的是自然现象，虽然一岁一枯荣，每年夏天总是生机勃勃的开放，这是自然规律，使人们应该崇敬的规律；下句说，荷香四溢，向人间散发着缕缕清风，不正是呼唤人们坚持清正廉洁的品行吗！语短情长，耐人寻味。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贪腐之风正在潜滋暗长之时，高唱这首弘扬主旋律的歌曲，无疑给社会平添了正能量。文良先生的这支歌，能够紧密结合现实。应该引起全社会的关注和喜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是李白诗歌的风格，文良先生的这首歌词似乎也有太白之遗风吧。我希望，各级官员都应该来高唱它，让每个人的心里都确立莲花的品格，“出污泥而不染”，居高位而不腐，希望全国人都来唱唱这支歌，人人都具有高洁高雅的品格，那么融汇着我们每个平民百姓梦想的伟大中国梦的实现，也许就不会是遥远的未来了。

               莲花廉

莲花红，花鲜艳

莲花白呀藕香甜

泥沙无奈藕清洁

莲花笑开颜

莲花美，心向善

莲花洁呀世人赞

风雨难折荷清骨

莲花透根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