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djsh1020@sohu.com）【台海不能有战，同室不能操戈】

寄给芳芳的诗
         （林木）

月亮，
悬挂在那高高的天涯，
在那云和雾之间朦胧。
海浪，
拍打着这如泻的月光；
浓雾，
连着那低低的峡谷，
飘来的，
只是那，
一片如痴如醉。
如梦如幻的
悄然白云。
月华清寒洁如洗，
恰似那，
无风杨柳漫天絮。
这是我，
写了大半个世纪的
寄给
芳芳的诗。

一回回，
一次次，
就像这月影，
全都跌落在这时清时浊的海水里，
重重叠叠，
模模糊糊……

曾记否？
那天，
从瑰丽的晚霞里吹来了旷野的风，
把花季的火焰吹进了
那“小放牛”牧场的桦树林，
把天上的酡云吹撒到了
我的芳芳
你的脸颊……
月亮，
也是这块玉璧，
偷偷地爬上了树梢，
她把潺潺的欢乐、
洁白的明媚、
无暇的渴慕、
甜蜜的爱情，
许诺给了你和我萌动的心灵……
啊——
一对生命的花朵，
绽开着美丽人生的季节……

……
骤然，
呼啸的子弹，
鼎沸的人声，
荷枪实弹的“老总”——
打碎了我俩甜蜜的梦，
将我从你的怀中拉走……

战争，
以它的威猛和酷戾，
使枝折花倾；
战争，
以它的冷峻和残苛，
使窗破瓦掀……

粗硬的轮胎在碾过被雨水冲蚀得
斑驳的山道上
剧烈震动，
庞大的舢板在含着血腥的
波浪里
疯狂地颠簸，
经过了不知东南西北的跋涉
我终于来到了
这个使人莫名其妙的孤岛。

光阴荏苒，
我退役从牧，
我用泪水和汗水取得了
我的忠诚的伙伴老黄牛的奶水，
和它一样，
孤独、茕孑，
我的心中始终装着
芳芳你脸上的酡红……

呵，
这本是一条浅浅的天堑，
却被人为地隔断；
这本是大自然牵动的潮汐，
却变成了血浆和泪水。
它，
泱泱汤汤，
浑然四合，
以一种潮起潮落的律动，
析出了天地间的真谛——
同室操戈，
相煎何急？

呵，
我似一片树叶，
我似一撮青苔，
在风雨中飘摇，
在浮石上附就——
难觅归属，
难耐寒岁——
“海容谈瀛洲，
烟涛微茫信难求！”
战争，
和平；
正义，
邪恶——
我的故乡，
我的良知；
我的爱情，
我的芳芳；
我的根啊，
我的乡愁！

诚然，
过去，
确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未来，
却是靠后人去探求——
“和平统一，一国两制”，
是一叶津渡时代的轻舟。
从这头通往那头，
由那头通往这头，
那不尽飘渺的空灵，
那不透深邃的峡洲，
就靠这一叶轻舟，
定能跨越这时代的屏障，
定能留下那山林依旧，
绿水长流……

芳芳，
山岚再也遮不住月亮，
再也没有人把我从你怀里夺走，
在后人的诗中，
再也没有人重吟余光中的《乡愁》！

（写于2008年3月13日1:54: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