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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唱一座城市和她的草原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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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原创 作者: 佚名 日期:2008/6/9 2 阅读:1884 次 【大 中 小】 A级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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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蒙原 来源：蒙原诗歌学苑
1、一条伟大的河(1)从这里流过
伟大的河流孕育着伟大的文明
因而她神圣的两岸瑞气氤氲
……神话的黑夜弥漫着宁静的魅力
一些野兽闪烁它们健壮的身姿
而白昼 它们在自己旷野的领地
咀嚼 或者回味自己的英雄行为
接着是马队 和马队的铃铛
摇动飞虫在草丛中蛰伏的翅膀
之后风吹 草低之后看见牛羊
一条伟大的河从这里流过
青草用纤细的手指疏松土地的皮肤
黎明时分 它们在阴山山脉唱歌
是有那些草儿们的公主──马兰花
在大青山 乌拉山 色尔腾山
以及白云鄂博山(2)宽阔的臂膀间
做着少女的梦
它们吃力地曳动春天
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家园
一条伟大的河从这里流过
阳光用金色洗浴大地
天空则把雨洒在七月八月
而白桦或者山杨用植物的手指
划动昆都仑河(3)水的涟漪
是风从西北吹来 带走沙粒
给淤土留下更多草叶的房子
一条伟大的河从这里流过
土地的灵魂是石头
石头的灵魂是其中含蓄的元素
刚强的铁 高贵的稀土
纯朴的煤 自爱的云母
漫长的冬季 冻不僵它们的四肢
它们热爱在此躲藏游戏 或者
忽然炫耀一下自己的美丽
一条伟大的河从这里流过
它们来了 或者早已祖居于此
从天空 从陆地 从水的手掌上
从脚下 从头顶 从土的睡梦里
像一支长号沉重吹聚的队伍
自山地 自丘陵 自平原(4)
忠诚地举起自己生动的手臂
聚集的庄严 融熔的神圣
它们像一只巨大贝壳的纹
自己用自己的美丽赞美自己
自己用自己的精髓升华自己
慈祥地 孕育着一颗珍奇的明珠
我神圣而又旷古的太极沃地(5)
是什么曾在此安葬忠魂
又是什么将在此哗然诞生
它们终于讶异于自己的伟大
2、终于她的名字叫包头(6)
灵魂总与我们相伴而行
大地的灵魂能走多远
人们的灵魂就能相随走多远
所谓历史是那些飘荡远去的灵魂
所谓未来是那些尚未诞生的精灵
而谁将为我们的土地命名
用善良的心愿 用纯洁的语言
用吉祥土地最为丰富的内涵?
最初的鹿 像秋叶一样灿烂
从山林中跃出自己俊美的身姿
浸在转龙藏的泉水中洗濯
它们呦呦鸣叫 不打断鸟类的歌唱
纯洁的声音 像金子的闪光
包克图 包克图——是谁的惊异
天真地 表达自己对另一种生存的欣喜
并把这声音埋藏于此 静静生长
这是土默特人神圣的地方
这是乌拉特人圣明的地方(7)
银须飘荡的酋长 把吉祥的茸
双手献给他们马上年轻的汗
但战争来了 贪婪来了
商人夹着他们的算盘来了
侵略者挺着他们的刺刀来了
狼 咧着它们的牙齿来了
而牧人们打马远去
留下他们的牲畜 皮毛以及药材
和 羊粪砖尚未熄灭的白色轻烟
袅袅地 像忧伤的蒙古族长调
从一泓泉水到商业的重镇
历史比那些鹿消失的时间更短
七色银子八色钱(8)
金钱的碰撞 闪烁着眩目的光芒
这些瘦弱商业 像一块酵母
酝酿了城市最初单薄的雏形
而此时 仿佛大地的幽灵
默默地呼唤着它的乳名
灌木丛中的面果果(9)
年年长成 年年随风
但土地终必属于人民
属于民族加民族再加民族的人民
工业乘商业的船登上码头
历史穿时代的鞋走下山头
城市 从工业和历史的中间仄身而起
仿佛一支必然而高亢的壮歌
机械 纺织 酿造们合唱的乐曲
用厂房 用机械 用电的乐器
把一种新时代激昂的魅力
传遍四方 震动四方
勤劳的人们用勤劳为自己命名
于是她的名字叫包头
她的属性叫工业
她的年龄叫年轻
从名字到名字
一个历史的灵魂有了家
3、城市在《草原晨曲》(10)中繁荣
一个时代必将谱就一支时代之歌
一支时代之歌必能震撼一个时代
……人真多。从南方 从北方
从一个起自内心的美好愿望
他们带着解放的双手和智慧
开始在一片辽阔的草原上生长
像年年生长岁岁不败的草
此起彼伏 或者海洋一样摇荡
一个想从内心歌唱的人民
歌声 该是多么嘹亮
从三点五公里的马路开始
从四十三盏昏暗路灯开始
从六十三棵行道树开始(11)
它们叫钢铁大街 建设路
它们叫华灯齐放 万家灯火
它们叫绿树成荫 鲜花似锦
这支歌将由建设者自己谱曲
这支歌将由建设者自己填词
这是一支时代的交响
消失的部落成为信仰的集体
神异的世界让位科学的尊严
是电的辉煌
使荒野中的磷火暗淡失色
是煤的炽热
使苍白的原野红光焕发
城市像巨大的磁石吸附了铁质的物什
吸附了渴求和激昂的目光
有一种感情叫激情
有一种激情叫奋进
九千九百平方公里的土地(12)
重负一百万倍年轻的共和国
惟有她坚强的金属内涵
背倚北部蒙古大草原的深邃
他们用自己竖起的高炉
筑造草原新升的太阳
面对新升的太阳 他们齐声高唱：
“我们像双翼的神马奔驰在草原上……”
……歌 声 嘹 亮
城市在歌声中诞生
城市在歌声中成长
而今我们在城市中行走
看见他们用手记下的乐谱
目光所及之处 心中景象
依旧是那种久远而却昂扬的歌唱
他们的轰鸣尚未结束
我们的歌声正趋高亢
4、真实的景象：钢铁工艺流程
流水线流向目的
情感流向意志
文明的建设 自石头开始
白云鄂博(13) 矿石们共生的宫殿
睡眠的石头 打着金属的呼噜
它的气息使土地笼罩奇异光晕
仿佛一句偈语 演示着智慧
便有机械铲或者联合掘进机
敲动它们的门。大梦初醒
空气新鲜着它们的鼻孔
像告诉了它们一个期待的消息
它们脸色微红 内心难以平静……
是火舞动着欢迎的红绸
使它们一层层登上温度的高峰
凌空鸟瞰 新的景色新的胸襟
它们拥抱或者团结成新的结晶
在高炉 它们用一支硕大的喇叭
终于倾吐出自己最铿锵的声音
而出铁时候 新聚的铁流比水更加温柔
迸溅的火星 像一种遍布矿山的植物
——是这种干旱刚强的植物
同样叫做铁花
所谓百炼成钢
轧钢机在歌唱
于是铸坯或者钢锭来参加
压下量弹奏琴键
孔型则为它们提供得体的衣裳
歌唱或者舞蹈 比宗教的仪式
更神圣 更庄严 更具神奇力量
轰轰烈烈的场景和铿锵
是草原新生的工业庆典
之后 它们迈着金属的脚
走在阳光铺满的路上
成为铁路 成为桥梁
成为建筑 成为刀枪
成为国民经济的脊梁
走向中国大地的钢铁
用最深情的目光回望它们的家乡
——它们的家乡叫包钢
工业可以为任何物质洗礼
更为工业着的人们洗礼
它使人 有一种真实的辉煌
从宏大 从壮阔 从刚阳
而那些被自己回声震倒的人们
尚未体会自己真正的力量
是流水线流向目的
而情感流向意志
5、成吉思汗的白云
一个民族从马背上诞生
而他们把马骑在胯下
神圣的马
终于没有成为他们的图腾
空旷的天空像草原一样空旷
只有成吉思汗的白云
为他们遮荫为他们飘荡
他们的马蹄曾叩动过城市的睡梦
但他们打马从草丛中穿过
前面的杀声更加洪亮
他们回来的时候
看见叫做粮食的种子
正在发芽
用羊的衣裳围裹的毡包
正在变成泥土的建筑
并且不再随季节流浪
一个从马背上得来的世界
必需安放在马背之下
马背的颠簸
使马背驮负的世界支离破碎
他们痛苦但必需大彻大悟
伟大的马终究要衰老或者死亡
成吉思汗的白云
成吉思汗的白云啊
巴特尔 斯日古楞 白音罕
格日勒 乌兰托亚 其其格(14)
这些马背民族的后裔
静静地目睹自己的马
独自走入草原
他们迎娶别族的女子
她们嫁做别族的妻室
他们用成吉思汗的白云织布
他们用成吉思汗的白云种植庄稼
他们用成吉思汗的白云
擦去炼钢炉火映红的汗珠
他们用成吉思汗的白云
更为自己的草原自己的牛羊
深深祝福
但他们从未自马背之上坠下
他们从被建筑切割而狭小的天空
仰望蓝空中飘来的成吉思汗白云
不再圈曲的腿 想象骑马
想象风从两耳再度呼啸而过
白酒的豪放 奶茶的馨香
永远的心永远地
在草原一样辽阔的天空
纵横 或者奔向远方
他们从不怀疑一个伟大的民族
依旧辉煌
6、另外的一种风景(15)
阴山山脉 一条的历史线索
系接着不同时代的情结
仿佛金色的铃铛
在苍茫的风中摇荡
前面是行进的历史
后面是历史的遗迹
……生命 刚刚从这里起源
永不熄灭的火种 在石头中保存
阿善遗址 一种文化的故事
讲述石斧 石刀 或者石簇
尚在活动着的自己最后的强力
而石镯 或者骨质项链
依旧是现代女子的宠物
阴山岩画 一只梅花鹿
依旧引颈回首 看甘泉涌出
看牧草滋生 看自然纯朴
它线痕浅显 但昭示着深刻
而那隐约在鹿旁的妇女
仿佛还是我们最慈祥的母亲
赵长城 秦长城 汉长城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
长不过时间的脚步
长不过战争的刀锋
一把刀举起来
一道伤痕留下来
西汉古墓 北魏葬陵
一些人躲在那里做梦
黄河水路 丝绸古道
一些人在远方繁养子孙
只有召寺 美岱召或者五当召
壁画和建筑 信仰和朝拜
保存着无法言语的虔诚
生存的历史即是文明化的历史
成功 失败 以及长久的愿望
比如征服比如扩张
而人们必将在贫穷与富裕之间
选择自己聪明的理智
因而这是另一种风景
遗迹和遗器 岁月与时代
或者文化与文明
在冲突与矛盾中达到平衡
这是历史的建设
这是历史的杰作
而谁将在风景中出入
除了观光 除了旅游
除了那种最为浅薄的感慨
无论哪一种风景都是立体的
像人类波澜起伏的感情
像阴山山脉蜿蜒无尽的山峰
像来自辽阔草原的风
7、今年夏季在包头
勤劳而善良的人们
多么喜爱身着节日的服装
和夏日一同灿烂的 是人们的笑脸
心胸也像阿尔丁广场(16)一样宽敞
彩球轻起 童声荡漾
静静迎候的是足下土地的凉爽
简单的欢乐 就足以使我们欢乐
而更加丰富的欢乐将从简单开始
是典雅的少妇 护着隆起的腹部
骄傲的目光开始如此慈祥
那些健美的少女 裸露着手臂
飘香魅力 ——在这刚阳的城市
女性叫人产生更加深厚的敬意
而工业的花朵并非金属锈蚀的印记
有一种红色的花朵开遍城市
小丽花(17) 我们用作城市的标志
没有巨型大钟的城市
该是一种别样的荒凉和死寂
但在五彩缤纷的夏夜
新建电讯大楼面向四方的大钟
仿佛天空中一张超然的面孔
深沉地把历史迈动的准确节奏
拌入我们平凡的生命之中
那一座抽象的钢铁雕塑
它的名字叫做《时》
城市确如一颗明珠熠熠闪光了
她的光芒在夏日中更加耀眼
一些线 称作铁路线——
京包线 包兰线 包神线
民航站 一些白色的鸟
从这里飞向草原一样的蓝天
——是稀土的城市(18)
隐含在已知的世界
第三族(19)的光辉 已穿透时间
照亮未来光明的道路
这只小小的狮子(20)
业已发出更加震撼人心的吼声……
……这座城市将永远不会衰老
因为她的人民永远年轻
而真正属于她的诗人 比如我
——一个来自草原的少年
更会最真诚地为之歌唱 歌唱
一座工业城市和她的草原背景
歌唱一个崭新时代的灿烂与辉煌
注释：
（1）、黄河自西而东沿包头市境南界而过，在包头境内长约214公里。
（2）、包头市境内山名，统属阴山山脉。
（3）、昆都仑河即古之石门水，发源于包头市固阳县大庙乡境内的春坤山（一名村空山），穿行大青山、乌拉山界谷，过市区昆都仑区，流入黄河，全长115公里。
（4）、阴山山脉横亘全市中部，因此形成北部丘陵高原、中部山岳、南部平川三大部分。
（5）、有专家考证，太极图的产生源于黄河的流行形状。因之，作者称黄河流域诸地为太极沃地。
（6）、包头市地名由来说法颇多，常见有：A.蒙语“有鹿的地方”的音译，即“包克图”；B.水旱码头，即“泊头”。
（7）、1450年，蒙古族部落进驻河套平原，包头地区成了土默特部落及乌拉特部落的游牧之地。神圣，神明，蒙语“包克特”之意，为河名，源于今已近消失的博托河（即今东河)，——包头市地名的又一说法。
（8）、旧时包头商业中不同银两及钱币的分类或称谓。这种通货的繁杂，表明当时商业的兴旺。
（9）、包头市地名的又一说法。蒙语灌木丛的音译，即“包特”。
（10）、五十年代，来自全国各地的建设者和包头当地各民族兄弟，满怀热情建设钢铁基地包钢（即现包头钢铁稀土公司)。《草原晨曲》为当时广为传唱的歌曲，表达了各民族团结和建设包钢的激情。
（11）、解放初包头市政景况。
（12）、包头市总面积为9，991平方公里。
（13）、我国大型矿石基地，为共生矿，是包钢钢铁生产的原料来源地。
（14）、蒙古族常见名字，前三种为男性名字，后三种为女性名字。
（15）、包头市地区由于交通方便之故，历来为各民族冲突必争之地，留有大量文化、历史遗迹，比较有名的有阿善遗址，阴山岩画，各个历史时期的长城，以及宗教寺庙五当召、美岱召等。
（16）、为包头市最大的广场，也是内蒙古自治区最大的广场。
（17）、包头市市花。
（18）、包头市又被称为中国的稀土之城，稀土储量占全国的97％、世界的81％。
（19）、第三族：稀土元素是指元素周期表中第三族的一个分族元素，包括镧系元素及与它们性质相似的钪和钇，共17个元素。
（20）、包头市地理形状酷似一只吼叫的狮子。
说明：
本诗所引资料与数据源自于：
1、《包头史料荟要》第1~14辑（包头志史办编)；
2、《包头经济与社会》（中共包头市委宣传部编);
3、《包头年鉴·1985》（包头志史办编)。
1991年8月24~26日记
1991年9月24~26日改
2000年8月12日删改
注：本诗部分章节曾刊载于《草原》杂志、《包头日报》、《骏马集》（献给建国五十周年作品集），全文收录于《包头，花园式城市》（庆祝建国五十周年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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