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比过去好。她终于明白考研并不适合她。她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做教育、经济类的图书,她相信自己有各种禀赋,跳舞、唱歌、写作、插花、做饭,而自己身材、容貌、气质都“很出众”,而最让她感到安慰的,是比她小5岁、身高1.82米的“哥哥”。
“哥哥读研一,平常忙,少上网,也不去看BLOG。他非常爱我,毕业后要娶我。我是一个很自重的女孩子,不会让男孩子进我家门,拉手也不让。现在很多男孩子是从性发展为爱,而不是从爱发展到性。”
“他有时到我家,帮我洗衣服,因为我的手受过伤,不能用力。我则帮他剪头发。”她笑嘻嘻地:“我觉得哥哥不够白,不够有才华,不配我,我要跟他分手呢!”
一个心理学系的学生推测:芙蓉姐姐生活在自己编织的梦幻中,拼命用自己很强的一面来掩盖自己很虚的一面。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心理学说过,潜意识觉得自己无能,所以会拼命去证明自己全能。如果幻梦破灭,这样的打击会非常大。
林可含糊其辞地表示,“那些比车祸本身还要痛苦的事情我不会说出来,也许到死了之后才说。”“我不想让别人因为我受过的苦而可怜我。”
在不快乐的时候,她就去跳舞。“这样可以转移悲伤和自卑”。
芙蓉姐姐在给一个不期而遇的粉丝签名的时候,写下“林可”二字,上下排列,看起来就像一个“梦”。
“你们别害我呀!”
5月的一个晚上,林可站在清华园某教学楼公共电话的大圆盖下,等来了一个电话。那是一家报社的约访,双方聊了很久。不久“掀起芙蓉姐姐盖头来”一文,把芙蓉姐姐与木子美、竹影青瞳、流氓燕、黄新等并为一个“网络女名人”专题,广为流传。在此之前,林可甚至不知道“木子美”为何人。
等她了解后,她感到委屈:“我怎么会和木子美她们一样呢?木子美的成名是利用了身体和男人,我不是。要是这个(专题的)事情传到我家,那可真是伤风败俗的事情啊!”
其间,一个女孩约了林可相见,然后在水木BBS上发表了颇为恶意的文章,提到她们之间的对话。有人写信到林可信箱,斥责她是“人类的垃圾”。林可很是伤心:你们可以来看看我呀——我根本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女人。
6月12日中午,林可突然在新浪首页上看到关于她的专题,她被那些评论吓坏了,在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哽咽。她下意识地拒绝了本刊约访,“最近变胖了,要去健美”。
5月16日晚,林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那样的女人”,接受了某教育频道的视频直播采访,她一直低着头,不肯直对摄像机,惟恐大家看见她眼睛里的泪花。
6月17日,单位已经有人知道“芙蓉姐姐”就是林可,领导找她谈话,态度很好,就是希望她不要“在网上公布自己的照片”,不要“和她们一样”。林可隐藏了她在“新水木”上的BLOG,引起众人议论、猜疑。好几个自称是摄影记者的人,要求给林可拍照,并恭维她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模特儿”。
6月18日早上,林可再次在电话中哽咽,“有人认出哥哥来了!”她知道自己“有名”,却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实际上已经红透网络,对于一波又一波、浪潮般汹涌的咒骂、讥讽,她始料未及。“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他们把我的照片到处散发”。“你们不要害我呀!”
网上对芙蓉姐姐的关注正在升温。除了前一阵的关于她在陕西某工学院的“情史”,还有人考证出“林可”并非她的真名,“她原名史红霞,陕西武功县史家村人。”
2002年9月9日,芙蓉买得第一本考研专业参考书时,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北大未名bbs上发布了她第一篇文章——《北大,你是我前世最深最美的痛》,当天就成为了“未名”十大热门话题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