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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后还是死了》第六章(2)
  • 作者: 钟海卢 日期:2008/3/29 15:44:00 阅读:1020 次 [大 中 小]
  •     晚上,周学贵和陆军躺在床上闲聊。白天的事,风传得快,好些同学都知道了。于是,一些知情的好事者就和他们聊了起来。
       
        “我就说,陆军同学,你这么大的块头,怎么会打不过他们呢?”说话的是项飞。他是一个“武痴”,其实武功平平,耍的全是花拳绣腿。他的床头摆放着他的一张“坐荷叶”的扩大照,气势怪吓人的。不用说,那是电脑制作的。他真正的绝技只有一招,就是撑一字脚。也就是双手掰起一只脚挨着头顶,摆出一个“金鸡独立”的姿势。
       
        “不是打他们不过,”陆军说,“你们不知道,他们那些人,就是盼不得我打伤他们,好给他们付医药费哩。你们看看我这么大的一个拳头,就是没有自信心,也总该有点他信心吧,哪里就怕了他们呢?”
       
        “项飞同学,”周学贵说,“你不知道,我们都是一些爱好和平的人。一般情况,不要说面对长辈,就是你们这些同辈,我们也决计不会轻易使用武力的。吃点亏维护了同学之间的团结友爱,我们乐意还来不及,又哪里会去计较什么呢?不怕你们笑话,我们就是爱学雷锋。”
       
        “学贵兄果然大人有大量,失敬失敬。”项飞说,“其实,我也是一个雷锋的追随者哩。以前,我就经常深恨自己生得太晚,没能见上雷锋同志一面。要不然哪,就是给他老人家提提鞋,我也会感到荣幸万分的。”
       
        “开什么玩笑,雷锋会要你帮他提鞋吗,”一个面带冷笑的舍友接了话。他叫徐正杰,是一个“书呆子”,一天到晚爱捧着书本,尤其钟爱数学。一到数学测验,他就特别开心,因为他希望数学测验能显示出他的存在。他曾经想用数学证明人的命运是一条抛物线。至于是什么样的抛物线,据说还在研究中。
       
        徐正杰合上书本,扶了扶眼镜,接着说,“我看,你肯定想让雷锋为你服务吧?雷锋那么听话,哪个不想和他亲近呢?……大好人哪,那真是一个大好人。可惜就是命不好,英年早逝了。”
       
        “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卑鄙,徐正杰同学。”项飞说,“要知道,想当年,我也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
       
        “老项,不要吹了,我跟你一块儿长大,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勇为过什么?”接话的是项飞同一个村子长大的伙伴陈志敏。“不过话说回来,逃跑你倒是很勇为的。”
       
        “怎么样,被揭穿了吧,”徐正杰一脸得意的望着项飞。“你这种人,横看竖看也不像一个士君子啦。还见义勇为呢,当我们是三岁孩儿吗?”
       
        “我这是行侠不留名。你们没有看见,不等于它不存在。”项飞说,“历史是不容抹煞的,各位。好比采蜜的蜜蜂,哪里可能每一只都被你们看到呢?就是同一只蜜蜂,它的每一次采蜜,你们也不可能了解得清清楚楚呀。你们不相信,改天我就做一件非常正义的事给你们瞧瞧好了。我这个人最有尚武精神的啦。”
       
        “你还要有尚武精神,”徐正杰说,“我看你不用武力欺负小孩子,就已经是助人为乐了。”
       
        “你爱这么说,我也没法子。”项飞说,“不过,我要说,我确实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记得有一回,我在一个巷子里看到七八个男人调戏一个女人。真的,彼时彼刻,真是……,真他妈的是千钧一发呀。眼看悲剧就要发生,幸亏我及时出现了。我念头都没有闪一下,就赤手空拳冲了上去,一脚一个把他们踢得屁滚尿流,救出了那个女人。不错,我是很怕蛇,但如果以为我连四脚蛇也害怕,那你们就太小瞧我了。就算他们是地头蛇,我也未必会怕了他们呀。实话告诉你们,那个女人后来要拿一大笔钱酬谢我呢。自然喽,我碰都没碰一下就走了,连名字也没告诉她。这叫‘行侠不留名’,你们总算听说了吧?”
       
        “这个精神很值得佩服。”周学贵说,“听说,你还救过小孩,有没有那等事?”
       
        “吓,学贵兄真是无所不知啊,”项飞说,“这是真的。有一段时间,我经常跑到河边去看,看有没有小孩掉进去了,有我就拼了小命也得把他捞上来。有一天哪,我跑到河边,耳边又响起了‘救命,救命’的声音。我疑心我救人救得多,发生了错觉。你们不知道,有时一天救好几个小孩哩。结果我还是忍不住上下寻觅。真的,我一下子就看到了一个黑乎乎的头顶,就快沉下去了。我念头都没有闪一下,衣服也没有脱就一头扎进了水里。谁知捞上来一看,哈,你们知道是什么吗?是一只乌龟哩。”
       
        “不要吹牛了,项飞同学,”舍长杨益明说,“再这么吹下去,我看今晚不用睡觉了。小心我们听了会故意跳下水去让你救,不然你又说技痒,要产生苦闷。”
       
        “他是吹牛,我却是从来不吹牛的,”接话的是傅敬水,一个经常洗澡不换衣服的舍友。“我给你们讲个真实的笑话好了。话说我有两个妹妹,一个叫阿美,一个叫阿丽。我给她们取了个绰号,阿美叫‘大笨’,阿丽叫‘小笨’——她们气得要命,抵死不肯承认。一天晚上啊,我上楼顶乘凉,不知阿美还是阿丽上来了,看不真切。我就说,‘大笨?’她回答,‘不是,我是小笨。’我一下就知道她是阿美了。后来阿美下去了,阿丽倒上来了,我说,‘小笨?’她回答,‘不是,我是大笨。’吓,看来,我叫她们‘大笨’、‘小笨’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呢。”
       
        “我看她们挺可爱的。”陆军说,“你回到家里的时候,替我问候一下她们,可以吧?”
       
        “可以的,”傅敬水说,“她们恐怕也在那里想你呢。”
       
        ……
       
        几人聊得起劲,教音乐的苏雪娜老师来查房了。她在窗口站了一会,不知谁说了声“进来”,全宿舍的人哄然大笑,她就红着脸走了。不料潘德全听到了宿舍里爆出的笑声。他上来盘问了几分钟,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要知道,目前他正在施展全身的解数追求苏雪娜。此情此景,他知道了有人对苏雪娜说“进来”,立刻觉得她遭受到天大的侮辱了。于是,他自认为有义务为苏雪娜老师讨回公道似的,把整个宿舍的学生叫到了操场。
       
        夜色深了,深蓝色的天空上浮泛着几颗打瞌睡的星星。一些学生没有穿好衣服,只穿了睡衣,冷得直打呵欠。潘德全一个挨一个的审问,一连问了好几遍,就是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说了“进来”那两个字。
       
        “你们发誓吧,”潘德全说,“你们敢承认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就向老天爷发个誓,让他老人家看清楚你们这些兔崽子的心肝是什么颜色。好吧,就从这里开始。”
       
        “老师,我真的没有说‘进来’。”一个穿了睡衣的小个子说,“我向天发誓,我要是说了那两个字,我就不是人,我就是虫子,好不好?”
       
        “这叫什么发誓,一点力道也没有。”潘德全说,“发誓就应该狠毒一点,越狠毒越好,知道吗?”
       
        “好,那我说,”小个子说,“如果我说了那两个字,我就叫雷劈了我,劈成一块一块,让野狗叼了去吃。这样可以了吧?”
       
        “嗯,勉强还可以。下一个。”
       
        “我……,我……,”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我说了那两个字,我就走路丢失了我的眼镜好了,叫我摸黑摸回家里去……”
       
        “混帐,这叫什么发誓,简直就是儿戏。”潘德全说,“一副眼镜值多少钱,丢了不会再买吗?”
       
        “那……,那让我丢了眼镜……”
       
        “怎么还是三句不离你那鸟眼镜呢?”
       
        “不是啦,老师。我是说,让我丢了眼镜……”
       
        “猪脑袋,又还是眼镜?”
       
        “我是说让我丢了眼镜看不到路让车把我撞死或者掉进河里淹死可以吧?”
       
        “哼,这还差不多。下一个。记住,要有力道,不准再这么开玩笑了。”
       
        “我发个最狠毒的吧,老师。”一个小胖子说,“我要是撒了谎,我就活活撑死。吃猪肉撑死,吃狗肉撑死,吃鸡肉也撑死,连吃老鼠肉……”
       
        “闭嘴,”潘德全说,“要死也得饿死,谁允许你撑死了?那么舒服的死法,你倒想得美。”
       
        “那我撑死了又被人救过来,再活活饿死,可以吗?”
       
        ……
       
        可惜,誓言一连发了三遍,还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到第四遍,轮到周学贵,他正要发一通毒不留情的宏篇大论,以证明他的彻底清白,却被潘德全叫住了:“周学贵同学,你还是老实交代吧。你不要以为我耳朵不灵光,听不出你的声音。我告诉你,我的耳朵比受过特别训练的军犬的耳朵还灵敏。刚刚听了你的誓言,我发现你的誓言没有一点真情实感。同时,我分析了一下你的声音,发现你的声音确实跟宿舍里说‘进来’那两个字的声音一般无二。周学贵同学,在这样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你还要狡辩吗?”
       
        “潘德全老师,你的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周学贵说,“就像俗话说的,再灵敏的狗也有听不出主人的脚步声的时候。再说了,我跟苏雪娜老师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我叫她进来干什么呢,这是没理由的。我凭我跟你的没有交情起誓,我的确没有叫苏雪娜老师‘进来’。我说的是实在话,就像你不是一只母狗一样毫无疑问。我是一个特有道德修养的人,这么丧德辱名的话,是不可能从我嘴里说出来的。就像吃斋的老和尚,再怎么呕吐,难道能从嘴里呕出老鼠肉来吗?”
       
        “你不要狡辩,”潘德全说,“你不是团员,你说的话根本没有份量。没有份量的人说出来的话,是没有人会相信的,你知道吗?”
       
        “老师,我也不是团员。”陆军说,“如果说不是团员说的话没有份量,是假话,那我承认是我说的好了。”
       
        “混蛋,谁叫你插嘴了!”潘德全说,“周学贵,还是你说吧,你到底承认不承认?”
       
        “潘德全老师,如果你乐意,我承认又有什么打紧呢?”周学贵说,“就算是我说的吧,怎么着,我犯下什么罪行了吗?”
       
        “吓,吓,终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啊呀,这还得了,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的罪过吗?我真为你感到不可思议啊!你难道不知道你是在调戏女老师吗?你这么侮辱女老师……”
       
        “对不起,潘德全老师,请你容许我先说几句话吧。”周学贵说,“其实,我当时只是不小心说了‘进来’两个字而已。那是凭空说出来的,根本没有要对苏雪娜老师说的意思。我为什么要说‘进来’呢?我在跟大伙说话呢。要不,我就唱歌或者吟诗好了。你总不能说诗歌里不能有‘进来’两个字吧?我为什么要唱歌或者吟诗,很简单,我以后想加入唱诗班。哦,我想起来了,对,其实我是在练习发音。谁都有练习发音的权利的,潘德全老师,这个你完全干涉不了。我为什么要练习发音呢,很简单,我为了我的语言说得更加流畅、更加标准呀。虽说我的语言水平已经很高深了,但学无止境,干什么都得精益求精,对吧?为了让我的语言水平更上一层楼,我不得不经常练习发音。练习发音总得使用一些字词吧?不要说用‘进来’两个字来练习,就是用‘潘德全’和‘小狗’来练习,也是……”
       
        “闭嘴。小狗,你说谁是小狗?”
       
        “你不要生气,潘德全老师。我不过为了说明,我是有权利使用任何字词来练习发音的。就是你,潘德全老师,你也有这种权利呀。虽说你现在没有用‘潘某’和‘公狗’来练习发音,但是不代表你不能用‘潘某’和‘公狗’来练习发音,更加不代表你没有在暗地里用‘潘某’和‘公狗’来练习发音。是这个道理吧?何况,谁又敢保证,你小时候没有使用过‘潘爸爸’和‘嫖客’来练习发音呢?甚至是‘潘妈妈’和‘婊子’,你也可能使用过不少次了呀。但是你想想,我们任何一个人,向来有责怪过你什么吗?没有吧?这就对了,我们都是非常公道的人,知道你有这种权利,不会刻意去苛责你的,对吧?所以说,我们没有苛责你,你也不能来苛责我们呀。我们都是国家的公民,都享有同样的权利,对吧?”
       
        “是的,老师,”陆军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们完全可以使用任何字眼来练习发音。就连上帝他老人家也无奈咱何。”
       
        “你闭嘴,”潘德全说,“你们分明是串通好了的。你们明明在侮辱苏雪娜老师,不,是调戏,有意的调戏。”
       
        “老师,”陆军说,“我们叫她进来,其实是向她请教一下唱歌的问题哩。唱歌是一件高尚的事,你不会连这个都不允许吧?”
       
        “你们会这么单纯,只单单想请教唱歌?”
       
        “我们确实是这么单纯的,潘德全老师。”周学贵说,“如果你认为我们叫她进来做什么,那肯定是你平日想得太多了,一时疑神疑鬼,就以为我们也想干什么。要知道,人在心里有鬼的情况下,是很容易产生错觉的。好比你以为我们想跟母狗交配,吃不准就是你自己想跟母狗交配,或者说,你自己早就跟母狗交配过了……”
       
        “你胡说什么,我堂堂一个教书先生,难道还会有什么邪恶念头吗?简直是胡说八道!实在是胡说八道!”
       
        “那最好不过了,”周学贵说,“我们的心和你的心是一样的。既然你的心是清白的,我们的心也是清白的了。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胡说,”潘德全说,“我又不知道你们的心,怎么知道你们的心和我的心是一样的呢?”
       
        “既然不知道,那你又怎么知道不一样呢?我想,你不是一只猪吧?”周学贵见潘德全说不出话,接着说,“你不要耽误我们的休息时间了,潘德全老师。要知道,我们今天晚上没休息好,明天上课睡大觉,你是要负全责的。你确实精力太旺盛,大可以捡块石头来打打,一来锻炼了身体,二来又不妨害别人,一举两得。你这样拿我们来消遣,而又让自己出乖露丑,实在是大可不必的。其实,打石头也是一件极有意义的事。俗话说‘行行出状元’嘛,吃不准你能练成一种什么‘铁拳神功’,那又弘扬了中国功夫,为祖国争光了。最低限度,等你活得不耐烦的时候,一个铁拳就把自己打死了,多么干脆利落呀。努力吧,朋友,恕不奉陪了。”
       
        周学贵说完,转身走了。其他人见周学贵一走,自也跟着走了。留下潘德全气呼呼的说了一句,“好小子,我会叫你眼泪往额上流的。”他的话只惹起了一片笑声。
       
        回到宿舍,周学贵又开始和舍友们畅谈。
       
        “‘老鼠’真的很欠揍,有事没事就来打搅我们。”项飞说,“要不是我的武功还不太熟手,我早就给他一个‘飞毛腿’了。”
       
        “你每天练来练去就是那招‘金鸡独立’,”周学贵说,“要我说,你最好能练一下硬功夫。”
       
        “什么硬功夫,学贵兄有何高见?”
       
        “硬功夫嘛,好比挨打的功夫就是啦。”周学贵说,“你不要笑,其实,挨打也是一门高深莫测的学问。记得小时候,我们在路上见了车子驶过,就爱追上去爬。有一回,我们追上一辆拖拉机爬了上去。下车的时候,我们就一起跳下来。那时不知道惯性是怎么一回事,结果个个都跌得四脚朝天。有几个小伙伴更是不得了,跌得膝盖都肿了,衣服也跌烂了好几处,爬都爬不起来。说也奇怪,在全部跳车的小伙伴里头,就我一个人什么事也没有——我经常挨打哩。我敢说,如果你经常学挨打,将来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从飞机上跳下来都不会有事的。要么你就先学跳拖拉机,见了拖拉机你就追上去,然后猛的跳下来。我敢说,跳得多了,你会练出一些特异功能来的。”
       
        “学贵兄真是见识高超。”项飞说,“小时候我也想过,每天到猪圈里去举小猪,每天举,一直举到小猪成了大猪,那我就会力大无穷了。我这个人一向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真的,我真的那样做了。可惜我没坚持几天,我家的那条小猪就受惊吓死掉了。以后我妈妈不准我举小猪了,叫我举小狗。吓,这是什么话,举小狗能有多大的出息呢?哎呀,早知我偷偷去举小猪好了,说不得现在能举起一条大水牛来了。”
       
        “项飞兄,其实要练力气,哪里用得着举小猪呢。”周学贵说,“你看看我老大,为什么那么大的力气,很简单,他经常去恐吓别人,力气就在无形中增长了。”
       
        “恐吓别人也能增长力气,这么神奇?”
       
        “对的,”陆军说,“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这么大的力气,完全是靠恐吓别人修炼来的。”
       
        “是这样的,”周学贵说,“单单去恐吓别人,但是千万不要跟别人打架。为什么不打架又能增长力气呢,很简单,你去恐吓别人,别人就有可能和你打架,你自己也就多少有点紧张了。这是故意刺激你的危险激素,让你的血液变得沸腾起来,从而提高它的流动率,懂吗?我说的话历来是非常中肯的,你一定要竖起你的玉耳来倾听。对的,这是最先进的练武功的高招,非常有效益,简直就是立竿见影,你一定不能忽视了。”
       
        “哦,原来还有这种方法,”项飞说,“那我去恐吓谁呢?我好像没有跟谁过不去啊?”
       
        “这个简单,”周学贵说,“你去帮我们恐吓罗文亮的爸爸罗光宇吧。这是非常有意义的,你千万不要错失了良机。”
       
        “万一打起来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跟你一起去,什么也不用担心。再说,你一见他,就使出你的撒手锏,摆个‘金鸡独立’的姿势出来,气势上就先胜了他三分。你要拿出你的神气来,眼神里要露出一种睥睨一切的高姿态,懂吗?……对,就这样,把他看成手心里的小鸟,他的小命就捏在你的手里啦。对的,你这么一吓他,他立刻就会向我们跪地求饶了。”
       
        “那……,那好吧。不过,到时你们要为我打气哦。”
       
        “放心吧,一切有我们。你要相信,我们是从来不失算的。”
       
        三人商谈了半个多钟,决定星期天放假去恐吓罗光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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