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警某师参谋长王毅带领200名(包括10名战士)突击队员,在道路中断、余震频发、风大雨疾、山体滑坡的情况下,连续31小时90公里的急行军,生死挺进汶川县城,第一时间向中央报告了重灾区情况,并展开救援行动。
——代题记
深山腹地的人民
不知遭受怎样的蹂躏
在废墟里做怎样的挣扎
地表上有多少悲凄的喊声
大街小巷是否都是慌乱奔跑的人
那座锁在高山峡谷中的孤城
看不见灯光的黑夜
不知是怎样的恐怖阴森
那些已经摇摇欲坠的楼群
是否还在威胁着人民的生命
板块还在一阵接一阵的躁动
藏在深山的谜团
留下多少令人揪心的悬念
世界睁大不惑的眼睛
流露出复杂的表情
人民用信任散发的目光
凝聚成我们肩上的担当
这头挑着人民的期盼
那头扛着生命的希望
山再高也踩在我们脚下
路再险也抛在我们后方
我们爬也要爬到汶川
让生命见到希望的绿色
给他们注入站起的力量
我们在心中扎下坚如磐石的信念
就是倒下
头也朝着汶川的方向
这是人民儿子允诺的誓言
那是一枚红色信号弹
从祖国心脏燃放到我们的心坎
映照那些坚毅的脸庞
六百双攒足力量的双拳
在空中划出一道敲山震虎的弧线
这是一次不计代价的突击
这是一次不算成本的挺进
来不及掸掸练兵场上的尘土
来不及擦擦浸渍衣襟的汗珠
我们星夜披挂出征
这条绿色长龙
在山峦叠嶂中缠绕
魔鬼设置的险象
妄图把我们的脚步阻挠
松动的山体夹杂的土层
时不时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悬在山崖的巨石晃晃摇摇
冷不丁直直地撂下一块
砸烂的汽车
像捏瘪的易拉罐
横七竖八翻在路边
那是一条一眼望不到头的隧道
震裂的缝隙
像狮子张开的血盆大口
对着我们狞笑
掉落的碎石
像大小不一样的雨点
在车顶发出当当地闷叫
遇难者的遗体
像是魔鬼示威的本钱
毛骨悚然地呈现在眼前
我们一遍又一遍的向死神宣战
为了我们的人民
我们的头颅已系在腰间
纵然你有千险万关
我们没有改变目标的理由
只有赴汤蹈火卷击向前
头也要朝着汶川方向
那一座座滑坡的山体
把延向深山的路截断
滚滚前行的车轮
再大的马力也止步不前
两百人的敢死队
在争抢中快速组建
就是磨破脚掌搭上性命
也要看到震中的人民
那张勾画的名单中
不见十名齐耳短发的女兵
她们脸上浮现不满的神情
嘴里像机关枪一样
扫出一长串的理由
战士是一样的钢骨
哪有男女之分
第一时间赶到
医务就是生命的守护神
她们量出花木兰的英武
与刚烈的男性军人一起
踏上了殊死较量的征程
漆黑包裹着夜
送给我们断魂之路
深深浅浅试探的脚步
右边挂着悬崖绝壁
左边伸向翻腾的江水
总有绰绰的身影
被乱石绊个险象环生
总有幸运的神灵
交给慌乱盲从的双手
一丛救命的灌木
夜又裹挟滂沱大雨
像一位魔术大师
在余震中变换着沟沟坎坎
在我们面前炫耀
奔涌的泥石流
骤然而来的塌方
时而东西成丘
片刻南北深陷
山体变幻的姿势
彻底消失了路的概念
挂在峭壁上的栈道
是唯一可能的生命之桥
但那是传说的古老
早无人迹的天堑
只有通行的飞鸟
锈迹斑斑的路板
会把人的性命葬送
担心的乡亲
拉着衣襟
给我们恳切的劝告
我们握紧拳头说
两百条性性命
只要有一个抵达
就是我们的胜利
为乡亲点燃希望的引信
两公里两小时
我们以百分之百的成活率
在世界最慢的时速里
跨过最具挑战的生死距离
那些偶尔断裂的木板
掉进不见谷底的深渊
我们时时落空的双脚
体验命悬一线的心跳
人民生命的呼唤
让我们拥有无所畏惧的虎胆
我们咬紧牙关
闯过最后一道天险
解放军来了
我们有救了
成群结队的乡亲
围着闪动的绿色
哭出了自己的心声
海事卫星发出的道道电波
穿过厚厚地云层
越过崇山峻岭
搭起了一座心心相连的桥梁
京都的领袖
知道了子民之痛有多深
受困的人们
知道了同胞之爱有多沉
我们身在此景
为打通生命线欣喜
为受伤的人民痛心
在艰难险阻中
两百双不相信泪水的眼睛
在这块重创的地盘里
泪水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