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王的宝盒
当我再次睁开我那双深邃的眼睛的时候,是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据二平和刘琨介绍,当他们回到秦爷的四合院,发现无论他们如何呼唤,我都拒绝醒来。当时能证明我还活着的唯一体征是我的呼吸非常的平稳顺畅,由此看来,我睡得还很香。对此,这两人怨声载道,声称他们把在车上刚积攒起的一点力气全都用在了把我抬回床上这项毫无意义的运动。
我听了他们的诉苦后,大声骂道:“扯淡!你们俩把哥们儿抬进来有这么多怨言吗?估计要是个小姑娘,你俩早就争着挺身而出了。唉!看来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啊。”我们三个互相损了半天,二平这才认真地对我说:“李晋,你老人家可算睡够了。我们也不好意思吵醒你,大家都等着你讨论事情呢。”
我奇怪:“等我讨论事?讨论什么呀?有什么事你们做主不就行了,我只是个跟班的。”
刘琨笑道:“我说姓李的,你是不是睡晕了。我们辛辛苦苦跑这么远,差点连小命都搭上是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发财了!你不醒过来,我们怎么分东西呀,毕竟有你一份呀。”
我哈哈大笑:“怪不得你们两个这么积极,原来是想让我和你们讨论分赃的问题呀。呵呵,我虽然不是大款,但也不缺钱花,我就不要了。”
二平对我说:“老兄,这怎么行呀,大家人人有份,我们怎么能把你那份给吃了呢。”
我笑着摆了摆手:“你们就别瞎操心了,我说不要就不要,别跟我在这里磨叽了。”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如果我不要这份钱,应该也算没有完全跟他们同流合污,毕竟我在心底里还是抵触盗墓这件事的,我这样做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最底线的一个心理安慰。
二平看我说得坚决,知道我倔劲又上来了,劝也是枉然,便对我说道:“你小子就是整天假清高、装文化人。算了,你不要我们也不强求,这样吧,我和刘琨去跟秦爷分东西,你也过来看看吧,做个见证。”
我刚醒,头还晕着呢,就被这俩人拉着去见秦爷。我老大的不情愿,不过没办法,勉强过去应付应付。
我们三个来到秦爷的房间,秦爷已经把三样东西摆到了桌子上,看到我们来了,面带微笑让我们落座。对我们说:“各位仁兄,这次我们把兰陵王墓给‘倒’了,做得非常干净。几位虽然都是新手,但是却能处变不惊,沉着冷静,而且二平兄弟天赋异禀,这次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成功。”随后,秦爷伸手一指桌上的东西:“这三样东西是我们从墓里弄出来的,大家看这样分一下如何?这块锦缎品相很好,依我看,应该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说完,秦爷转眼瞥了一下面具,稍一思考,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至于这个面具吗,李兄应该也知道,这个物件是历史上有记载的东西,兰陵王每次临阵都要佩戴它,所以说这个东西印证了一段历史记载的真实性,有很高的文物价值,可以说是国宝级的。不过,有价无市。在国内,没有人敢买这种货,所以这东西虽然值钱,但除非运到国外,否则很难套现。”
之后,秦爷拿起了那个金属盒。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个盒子,看质地,应该是铜的,上面雕刻了很精致的花纹,古色古香。但奇怪的是,如果是盒子的话,中间应该是空心的,不会这么沉,可这个盒子的分量却是很足,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秦爷手一转,说道:“各位请看着盒子的背面!”
我们这才注意到盒子的背面一共有十个小方孔,每个方孔都显示着一个天干,并且各自对应着一个转轮。转轮每旋转一次,方孔中的天干就会改变,这样,十个天干就打乱了,由此排列组合成无数的顺序。我们三个看着这盒子,都感觉很迷茫。没想到盒子的背面竟然有这么复杂的结构,难怪这个盒子这么沉。
秦爷托着盒子,对我们说道:“各位,这三样东西中,最蹊跷的就数这个盒子。刚才各位也都看到了,盒子背面的十个转轮是可以自由调整的,每调整一下,十个轮子当前显示的天干就会组成一个不同的序列。其实,这个序列就是打开这个盒子的密码。另外,最为棘手的是,这个密码还不是固定的,它会随着时间的变化不断改变,也就是说,不同的时辰,做为密码的天干序列也是不同的。这种盒子有个名,叫做‘乾坤盒’。所谓‘乾坤’,是取天干地支之意。这‘乾坤盒’有个特点,就是如果没有密码,是绝对打不开的。”
二平听到这儿,呵呵笑道:“秦爷,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就这么个破盒子有这么玄吗,你把它交给我,我找个斧子,一下子就给你劈开。”
“二平兄,你想得有些简单了。这‘乾坤盒’的机关做得非常厉害,盒子里面有强腐蚀性的液体,一旦受到破坏性外力,这些腐蚀性液体就会融化掉盒子里面的一切东西,玉石俱焚。所以说,用蛮力是不行的。”秦爷对二平说完,又继续对大家讲道:“鉴于这种情况,我认为目前这盒子给你们也没有用处。大家看这样好不好,锦缎和面具归三位所有,这‘乾坤盒’暂时由我保管,我想办法打开它。各位也知道,我这次‘倒’兰陵王墓是受人所托,如果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的东西是我要找的那件,那不好意思,我要把这件东西转交雇主,但如果不是的话,等这件东西出手之后,所得的收入我们五五开,各位意下如何?”
听秦爷说要把面具分给我们,我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因为这面具是件很重要的文物,具有很高的考古价值,我真担心这家伙把这东西给卖到国外。如此分配,我当然举双手赞成,这样一来,我也算为国家保护住了一件重要的文物。至于那个打不开的盒子,倒是可以缓一缓。秦爷留下那个东西,八成是有私心,我们三个是打不开,但是鬼才知道这姓秦能不能打开这个东西。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争这个,因为刚才也说,如果是他要的,我们当然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如果不是雇主让他弄的那个东西,我们也还有份,这样既可以分到好处,又能卖给这姓秦的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我马上给二平递个眼色,意思是条件合理,可以答应。二平心领神会,当即表示赞同,大家一拍即合,气氛无比融洽。
该谈的都谈妥了,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回到了这个盒子上。我拿起盒子端详了半天,自言自语道:“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这个密码序列呢?”
听我这么说,秦爷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我们三个一看,原来是当初高权给他的那个小铜人,只听秦爷说道:“想知道密码,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找到整套的密码钥匙。”我们三个都没听明白。正想问个明白,就听门口脚步声响。
那位五十来岁的佣人老太太走了进来,对秦爷报告说,门外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