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的修复手
“我很软弱、无助,所以一定要找个理想的人来照顾我。 ”这是修复手要求的其中一个例子,是一种设计来修理受损自我的想法。关于“我很软弱、无助”的部分通常会受到压制,而且会被相当正向的外表所掩饰。修复手利用大脑中的急躁区,制造动机和压力,因而寻找那个“理想的人”就变得比照顾自己更加重要。然而不管是多么理想的人,都无法治愈你受损的自我,寻找那个人的渴望,只是带来更大的痛苦后果。
身份认同系统在正向夸张的要求(例如“我希望能做一个好的、仁慈的、有同情心的人”),或是负面夸张的要求(例如“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能为所欲为”)方面,都作用得很不错。在我为神职人员举办的工作坊里,有位牧师曾说道,当他辅导人们的时候,他总是试图要纠正他们的问题——这是个正向积极的目标。不过在了解身份认同系统的角色之后,他说:“我觉得我忠告的来源通常是我的修复手,而不是真实自然的自我。”许多非神职的咨询师和治疗师也有同样的体会,认为他们所做的事,多半在维持个案或病人的身份认同系统,然而这么做,最终只会使他们难以突破受限的自我。自从有了搭桥的技巧后,他们得以让他人用自己自由运作的自我来解决问题,并能促使多年来难以完成的治疗加速改善。
自然想法很容易被身份认同系统改造成要求,关键点就在于区隔这两者的差别。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是受伤的”隐藏在身份认同系统要求里的某个地方,像是“我一定得照顾自己”、“我必须要有自制力”、“我需要正确饮食和每天运动”,或者“我不应该生病”。让我们来看看“我不应该生病”这个要求。如果你真的生病会怎么样呢?你的身份认同系统会让你生自己的气。你会因为担忧、愤恨而感到羞愧,因为生病会增强你受伤和受限的感觉。请记住,就优质的生活来说,“我不应该生病”确实是个自然而适切的想法。如果身份认同系统没有启动,你会单纯而自然地恢复健康并且好好照顾自己。即使你真的生病,你的身体不会满是紧张,你的心里也不会充满自责。自然的想法会促进痊愈,然而要求则会制造心理和生理的疾病。
中年的医师罗杰正费力地想分清楚自然想法和身份认同系统的要求,努力地分辨自然运作和身份认同系统驱动的运作有何不同。不过在下一次我们碰面的时候,他说他现在已经能够清楚地区别两者间的差异。
罗杰描述说:“下班后我会上健身房,这是按照‘我需要运动’这个想法去做的事。想法和‘上健身房’都很自然,也没什么压力。那时我很放松,专注地做着腿部推举的动作。这同样也是自然的功能。我看了看四周,发现有几个年轻人推举的重量比我还要重很多。这时候我的身份认同系统接手了,‘我没有这么弱,我可以推举比现在更大的重量。假如他们往这儿看,发现我举的重量这么轻会怎么想呢?’
“于是我立刻增加了四十磅的重量。‘我要让他们瞧瞧医生的能耐。’当我推举这样的重量时,我的背开始痛了起来。到现在我的背还是有点一摸就痛,不过了解到压制手和修复手怎么样击败我,就是最棒的启示。我开始注意我身体的感觉,像修复手在作用时我会咬紧牙关、胸口紧绷,就像我在家和孩子们相处的时候一样。一旦我认清了这点,我的身体就变得轻松,而我也有了选择的能力。现在觉得当爸爸容易得多。即使是他们对我生气,我也不会觉得受伤。”
身份认同系统会让你不相信自己和这个世界。你修复手的要求会逼迫你建立自己和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模样。当这些要求被满足的时候,压制手会说这样还不够好,或是你会越来越担心这个好的状态无法持久。若是这些要求没有被满足,恐惧和焦虑——身份认同系统的骨干——就会制造身体紧张的感觉,并且将你的觉察局限在危机出现的地方。此外,如果修复手的修理方式没有奏效,压制手就会再次蠢蠢欲动。当你读到第五章而制作你自己的修复手身心导图后,你就会发现在每个修复手底下都有相对应的压制手。
在前一章看到的大卫和凯拉的问题身心导图中,有关修复手的例子是“我要去找其他的工作,到时候她一定会后悔”“我很棒,、是她有问题”、“我应该多拿三成的薪水”、“但愿罗伯特是我的老板,他很欣赏我”、“我的生活不够有系统”,以及“我应该要定期运动,可是我没有”。在你自己写下的身心导图里,是否能找到正在作用的修复手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