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雄奇多姿的佛塔建筑
佛塔,藏语称为“确顶”,如同西藏的寺庙、经幡、玛尼堆一样,遍布在雪域高原的每个角落,是藏族人民礼佛的重要场所。相传佛祖释迦牟尼圆寂后,信徒们将遗体火化收取舍利,建造了埋有舍利的塔形坟墓,以资纪念。这就是佛塔的起源。佛教认为,塔即佛身,佛塔是佛与僧俗民众通灵性的桥梁和媒介,是佛现实存在的物化象征,所以活佛、高僧或大喇嘛圆寂之后,弟子们多将其法身或“舍利”置放塔中。
藏式佛塔是随着佛教的传入而产生的,距今约有二千八百年的历史。据藏族史料记载,藏王拉妥托日年赞在位时第一次获得佛经和佛塔。在公元645年左右,松赞干布在今拉萨兴建大昭寺时,先后在全藏各地修建108座庙宇的同时,在各地还建造了许多佛塔,在拉萨红山上也建有一座白塔,至今仍在布达拉宫的墙基内保存完好。大规模的建造佛塔时期为公元8世纪藏王赤松德赞时代,在藏区修建第一座佛、法、僧三宝俱全,规模宏大的佛教寺院——桑耶寺后,在该寺四周建造了白、红、黑、绿四种颜色的佛塔。
藏族佛塔的种类很多,形态各异。佛塔的建造样式主要有覆钵式塔、楼阁式塔、密檐式塔、亭阁式塔、花塔和过街塔等。藏式佛塔的塔型以覆钵式塔为主。从塔的建材用料上分,佛塔有金、银、铜、玉、石、木、土、骨等之分。其中供奉在佛堂内的大都系金、银、铜、玉、木、骨等结构的中小型塔。建在室外、山顶、路旁、原野和城镇附近的大都为土、石、木结构。从塔的组合结构来分,有独塔、双塔和群塔。独塔有大有小。大者高50多米,内设佛堂、转经回廊等,实际上是一座寺塔。在全藏各地均有。小的一般5-10米左右。群塔有相对独立、大小一样、排列成一字型的。西藏阿里、乃东、琼结、萨迦、拉萨等地塔群特别多。如西藏拉萨沙拉寺西侧的帕邦卡和洛卡乃东县境内108塔群,阿里土林寺108塔等均属这类。八大如来塔在全藏各地均有。它们分别为叠莲塔、菩提塔、和平塔、殊胜塔、涅盘塔、神变塔、神降塔、吉祥多门塔8种,它代表佛祖释迦牟尼一生中的八个不同阶段或不同精神意境。比较著名的八如来塔有布达拉宫中和塔尔寺的八如来塔。
在青海塔尔寺的广场上一字排列着八座雄伟壮观的如来八宝塔。这八大佛塔建于1776年(清干隆41年),是为纪念释迦牟尼一生从诞生到涅盘的八件异行和功德而修建的,所以又称为八行佛塔。莲聚塔,纪念释迦牟尼降生所建佛塔。塔身圆形,莲瓣为饰,四式七级相互重叠,以示佛祖降生时行走七步,步步开一朵莲花的神迹;菩提塔,是纪念释迦牟尼在尼连禅河畔的菩提树下修成正觉,得道成佛;法轮塔,纪念释迦牟尼初转四谛法轮而建造的塔;神变塔是纪念佛祖施展神通,运用法力降伏外道魔怪时显示的各种奇迹;天降塔,据说在释迦牟尼成佛后,曾往33层天为生他七天后命终升天的母亲说法,他重返人间普渡众生,回来时悠悠莲步触及着祥云彩虹化作的宝梯翩翩而降,故称天降塔;息诤塔,是纪念佛祖劝息佛教僧团内部诸比丘的争端而修建的塔;尊胜塔是纪念佛祖在广严城测算自己在世的寿数,其弟子和信民们祝愿他长寿、佛法永驻而修建的;涅盘塔,为纪念佛祖向众生显示万法皆空,万物无常而入于涅盘的塔。
灵塔是藏传佛教高僧用来安葬遗骸的,体现了藏族特殊的丧葬方式,藏区大多数寺庙内都供奉有大小不等、性质不同的多种灵塔。灵塔是具有佛塔和塔葬双重性质的一种塔,世界上现在也许只为藏传佛教所独有。
灵塔是由佛祖释迦牟尼信徒的舍利塔演变过来的。藏族造灵塔的时间大约在公元9至10世纪。当佛教高僧大德和宗教杰出领袖人物圆寂时,其法体经过一道道精细微妙的特殊处理后,完整地保存在塔内,这种塔称为肉身灵塔。阿里古格王益西沃圆寂后,其法体就是用肉身灵塔所保存的。黄教的创始人宗喀巴的遗体就是经脱水,再以各种传统名贵药物及香料处理后,安放在甘丹寺的灵塔内。历代达赖喇嘛、班禅喇嘛的遗体也供奉在这种灵塔中。塔身包裹金皮或银皮,并镶以珍珠、玛瑙、珊瑚、松耳石、金刚石等各种珍宝。
布达拉宫内就保存有达赖喇嘛的八座灵塔。五世达赖喇嘛的灵塔是布达拉宫的第一座达赖灵塔,也是最大最壮观的灵塔,坐落于布达拉宫红宫司西平措大殿西侧的孝登拉康殿内,兴建于五世达赖圆寂后的第八年,即公元1690。该塔是一座金质灵塔,塔身用金皮包裹,耗费黄金119082两,所用黄金的重量和品质为布达拉宫八座达赖灵塔之首。镶嵌在塔面的珠宝种类极其丰富,有各种珍珠、玛瑙、绿松石、金刚钻、蓝宝石、绿宝石、红宝石、珊瑚、水晶、彩色镜、宝石帽、右旋海螺、金嘎乌、金耳饰等共一万五千余颗。
五世达赖喇嘛的法体安葬在灵塔的塔瓶中。塔瓶内分里外两间,里间设置有一座法床,法床上铺有垫子和枕头一套。床顶上有天蓬,床前安置有一木桌,桌上摆设一套法器和比丘生活用具、经书、墨瓶、竹笔、沙盘等物。法床背后挂有幔帐、床上安放有达赖喇嘛阿旺罗桑嘉措的法体。这具肉体完全是按他圆寂时的姿态安放在床上的,他的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放在法床垫上,右脚略向外伸出,面朝西南方,身着法衣。这些布置都和他生前一样,所有的生活用具和笔墨经典也是他生前的用品。在五世达赖灵塔内放置有许多稀世珍品。塔中藏有松赞干布从印度玛嘉达城迎来的迦叶佛的舍利子、释迦牟尼的大拇指骨舍利一块、有22颗释迦牟尼舍利的佛塔一尊、阿底峡的法帽、宗喀巴的碟子等。灵塔内还装藏有大量的佛教经典:松赞干布遗令一件、贝叶经《时轮注疏》一部、莲花生及其妃子益西措嘉和赤松德赞三人用鼻血写成的《十万颂般若经》一部,第一部手抄本的《五部箴言》,以及全套的《甘珠尔经》和《丹珠尔经》等等。
藏式佛塔的结构形态各式各样。无论何种形态的塔,均由塔基、塔身、塔宝瓶和塔颈、塔顶各部分组成。塔基、塔身有四方形、圆形、多角形几种,以阶梯层层向上垒筑,逐渐收拢;塔宝瓶大都呈圆形,正面有神龛。有些配有“十相自在”图;塔颈一般用十三块圆形泡石相串,代表佛祖修成正果的十三阶段,即十三天像轮。层层向上依次收拢;塔顶由日、月、星组成。塔身一般为白色、也有红、黄、黑、绿色的,但白色居多。塔内装藏佛像、图书、贵重财物、五谷等。
江孜白居塔,矗立在江孜宗境内的白居寺内,是藏式佛塔中的精品。它与青海省玉树州的藏娘佛塔,尼泊尔的巴耶塔并称为世界最著名的三座藏传佛教佛塔。白居塔本名吉祥多门塔或观者超渡大塔,于公元1414年由宗喀巴大弟子克珠杰·达玛仁钦主持,江孜法王绕登·格绒帕动工兴建,历时10年完工。白居塔有9层,层层联结而上,逐渐收拢。塔座占地面积2200平方米,塔身呈八角形,用红、白二色染塔身,再配以铜壳罩顶。白居塔高达42.4米,共有108个门,76间佛殿,神龛和经堂塔内设大门12道,小门96道,共为108道,与佛教的吉样数108完全吻合。
白居塔在建筑构造上极为科学,塔心为实心,每一层围廓构成环绕的转经路线,毗连的各神龛之间互相独立,由下而上,龛室面积逐渐变小,最终可直达塔顶。白居塔五层以下,为四方八角形。六层以上,则呈圆形。从底小腹大的宝瓶,盒式慧眼殿,金灿灿的十三法轮,直至金色大法伞以及高大塔尖,层叠而上,气势一层更比一层雄伟。顶端是铜皮色绕圆锥体,塔上有四面入门,门上饰有飞龙、跑狮走象的浮雕,技法精巧,形象逼真。塔内供奉的泥塑佛像,镀金铜佛,殿壁彩画等佛像多达十万多尊,故又称“十万佛塔”。江孜白居塔是藏族佛塔建筑之杰作,是藏族佛塔蓬勃发展的具体标志和造塔技艺的一大珍品,在世界佛塔艺术中占有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