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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江 太 太
  • 作者: 郑建山 日期:2012/7/17 0:16:52 阅读:1209 次 [大 中 小]
  • 江 太 太

    李文江和江太太离婚的事轰动了柳林镇。人们有的震惊,有的叹息,更多的是幸灾乐祸。说李文江,他妈的,这小子纯粹是“嘬”的。

    江太太其实不姓江,姓白,叫白小新吧,是李文江的老婆。李文江长得丑且窝囊,江太太呢,聪明、漂亮,鬼狐狐的眼睛,一笑咯咯咯咯咯……脆。奶子像大白兔一样,一跳一跳的。嗬!那眉眼……那脸蛋……难怪小伙子们鸣不平,咳!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江太太到不以为然,一畦萝卜一畦菜,谁的爷们儿谁不爱。久而久之,人们就戏称她江太太了。

    江太太给人的印象最深的是她闹工分的事。因为在我的印象中都是队长给多少人们就要多少,好像谁也没提过工分。江太太闹工分确实是拔了头份儿,开了先河。要说江太太的活儿干得确实“地道”,一般人——无论是大姑娘小伙子还是老庄稼把式还真比不了她。可好像她从来没挣过满分——10分。这让她愤愤不平嘟嘟囔囔。那天,是间中茬玉米吧,生产队男女劳力在一起干活儿。江太太的苗定的整齐,草除得干净,真可以说是刀刀见血。而且活儿做得也快,把我们这帮大老爷们儿落得一楞一楞的。晚上,记工分。大老爷们儿和江太太都在记工室里,麻队长(我们队长是个麻子)坐在旁边监工。记工员一边记一边嚷:花猪,10分儿,李文化10分儿,嘎蛋10分儿,侃爷10分儿,翠花8分儿,江太太8分儿……江太太说话了,队长,这不合适吧?麻队长说咋啦?有问题呀?有问题!今天我干得比您少吗?不少。质量差吗?不差。那怎么我8分儿您10分儿呀?麻队长笑了,笑得脸上的麻坑儿金光闪闪,灿灿烂烂,说他二婶,还不明白?我们是老爷们儿呀!老爷们儿就10分儿呀?当然。那我们文江呢,他怎么8分儿?哈哈,你们李文江还算个爷们儿?哈哈,哈哈……他怎么不算?他干不了爷们儿活儿……我干得了爷们儿活儿。可你是个娘们儿……江太太气坏了,脸由白变粉,由粉变白——他妈的,这是什么逻辑?欺负人啊!不行,我告诉您,我干得了爷们儿活儿,今天不给我10分儿就是不行。队长不悦了,说他二婶,这就是您的不对了,这不是捣乱吗?10分儿可不是拔苗薅草,得是全活?全活?对啊!您行吗?您说吧。抹房脱坯拔麦子打堤?随便。拉墒赶砘子趟青耙地?您瞧着办。筛簸扬拿煞,提量下种豁?没问题。队长脸都紫了,像一个长了斑点的茄子。说好吧,明天咱俩比。扛麻袋上囤梯。您要是赢了我,甭说10分儿,100分儿我都给您!您要是不行,对不起,8分儿您也别挣了……嘿嘿……他妈的,这麻子真不是东西,这不是刁难人吗?上囤梯扛粮食甭说一个娘们儿,就是大老爷们儿不也够戗吗?再说,从古至今,你听说过娘们儿扛麻袋吗?一百七八十斤的麻袋,没劲儿行吗?您扛得起来吗?干这活儿还得有巧劲儿呀,您不能硬挺。伤着,努着呢?尤其是上囤梯扛粮食的一刹那,要借劲儿使劲儿,把口袋嘴打开,往囤里一倒一提溜,“刷”地一下,不等麻袋着囤,粮食就得倒出来,如果口袋要是“拽”在囤底里,麻烦了,就像一堆死肉,死沉死沉的。多少棒郎子也过不了这个关啊!屋子里静极了,人们或盯着麻队长或看着江太太,几个小伙子嘻嘻笑起来。麻队长觉得不大对劲儿,尴尬起来,您啊,想挣10分儿,下辈子呗!散了,散了,说着麻脸队长就要下地。等等,江太太微微笑了,说这可是您说的,我扛得了麻袋您就给10分儿。是啊!那好!我就和您比,如果我被您比下去了,我1分儿不要,如果我要是赢了,那咱村的章程得改改了,怎么样?……麻子队长有些蒙了,本来,刚才他说的只是一句气话,玩笑话(您不是想挣10分吗?扛麻袋吧!您扛得了吗?扛不了,扛不了您就知难而退了)。没想到江太太叫真儿了,和自己叫上了。真扛?好男不和女斗,这是自古的理儿,一个大老爷们,赢了又能怎样呢?嘿嘿,赢了个娘们儿,光彩啊?!再说,一村老街坊,抬头不见低头见,这叫什么事呀?可话说出去了,不应又显得自己太那个了。他不吭声,小伙子们嗷嗷地叫着,没办法,比吧!好在生产队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想挣10分儿吗?扛麻袋去。姑娘媳妇们都替江太太捏了一把汗。李文江也在旁边拉着江太太,小声说,孩儿他妈,8分儿就8分儿,咱走吧!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第二天,比赛开始了,麻脸队长很潇洒地来到场院。一垛的麻袋包整齐地码放在场院的中间,这是昨天扬好的陈玉米,今天正好入库(也是为夏粮作准备)。麻脸队长来到麻袋旁说声来吧!两个小伙子一边一个,搭起麻袋,用劲儿一悠——这叫“捎活儿”,麻脸队长低下脑袋,往前一挺,麻袋稳稳地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猛地起身扛起就走。稳稳地上囤梯,很潇洒地把玉米倒到囤子里。人们把目光对准了江太太。江太太微微一笑,说这有什么呀!她轻松地走到麻袋旁,两个小伙子连忙帮忙,江太太说不用不用,只见她往下一蹲,一使劲,竟然将麻袋撅起来,放到了肩上,笑眯眯地走到囤前,很轻松地上了囤梯,刷地把粮食倒到了囤里……笑嘻嘻地看着麻队长。人们啊地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麻脸队长也出了一身冷汗。妈吆,这娘们儿怎么这么大劲儿呀!以前没看出来呀!怎么回事?人们一团雾水。这时,不知是谁想起来了。哎呀,对了,这娘们儿的爸爸是扛大个出身,她从小就没了妈,整天和她爸爸东奔西跑的,扛个麻袋算什么?她还扛过盐包呢?

    一天过去了,麻脸队长挺不住了。说不行,不行。怎么?你这个大老爷们儿想反悔?哪能呢?扛麻袋算什么?咱们套车趟青吧,使大牲口,咋样?用咱们队那大青骡子趟青!江太太嘻嘻笑了,到饲养室就拉大骡子。大青骡子一见她,“咴咴”地叫着,蹶子撩起一丈多高……江太太抡起大鞭啪啪就是两鞭,大青骡子“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她一把薅住了大骡子,“吁吁吁喔喔喔”地套上了车,“光光光”跑到地里,套上耠子,刷刷地趟起来。

    麻子队长眼都绿了,哎呀,他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栽到一个娘们儿手里,丢人呀!不行,咱们比赛拔麦子!

    人们知道,麻子真急了,玩真的了。拔麦子是麻队长的看家本领呀!以前,他给地主大老朱家扛活,有多少拔麦子的高手败在他的手下,领不到工钱。每到拔麦子时,他扇披着漂白的小褂儿,英姿勃勃。别人弄得泥猴一样,他呢,小褂儿上连个土星儿都不落。拔麦子不腰疼,专吃这碗饭,您有辙吗?不过,这手绝活儿他是轻易不外露的。干什么呀,都是一庄老乡亲,能不让人家吃饭吗?又是给生产队干活。能过去尽量过去。不过,也有例外,碰上不顺心的事了,有人跟他叫横儿了……他有时也露那么一小手,让你领教领教,让你知道土地爷的鸡巴是泥的。让你找不着北。一次,是给地主大老朱家拔麦吧,麻队长是打头儿的。我有一个叔伯哥哥,年轻气盛,不知深浅,对麻队长不屑一顾。说拔麦子有什么呀,也值得吹牛逼,是他妈尿泡尿的活儿。麻队长不吃味儿了。早晨四点钟,他就带着长、短工下了地。我的叔伯哥哥也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和麻队长好好比试比试。麻队长到地后并没有玩命,而是慢慢地拔着,没有什么着急的样子。到了八点钟,太阳高照,送饭的来了。那天的饭食非常好,猪肉焖扁豆。我那叔伯哥哥平时哪见过这样的饭食呀?这通吃。吃的满嘴流油,腰都猫不下去了。吃过饭后,麻队长开始发威了。先是一推三根垄——一人拔三根儿,接着翻垄就是捯辘轳绳——一根。麻队长扇披着漂白小褂在麦浪中起伏,怀中抱月,根本不直腰,只见麦个子一个个从裤裆里颠出来,令人眼花缭乱。这下热闹了,可地都是拔麦子的人。有在地头的,有在地中间的,还有在地尾的……再看我那叔伯哥哥,嗬!就和泥猴一样。刚吃完猪肉焖扁豆,叫渴啊!他死盯着那挑水的——每到拔麦子时,都有人管专门送水,这也是多年形成的规矩。一会儿喊:“水……”一会儿又喊:“水……”咳!他抱着水桶不撒手了。那天,我的叔伯哥哥夜里三点才回家。就这样他也没拔完呀,他那点儿麦子拔了三天……

    现在,轮到了江太太,人们能不担心吗?

    江太太到不以为然,笑嘻嘻地说,行啊,您就说怎么干吧!

    拔麦开始了。麻队长自然站在前面打头,江太太紧紧地在他的后边跟随。开始,麻队长不紧不慢地拔着,有说有笑,你根本看不出他是在和谁叫劲儿,江太太也是笑眯眯的,还不时和身前身后的小伙子开玩笑。到了地中间后,情况突变,说笑的声音没有了,满地都是刷刷地拔麦声和磕土的声音。麻队长一下子加快了节奏,麦个子一个个从身后抛出来。江太太呢,仍然有说有笑,你根本看不出她在用力,无论麻队长速度怎么变化,江太太也只比他差那么一两米远。这可就满地都是人了。麻队长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还没有人能比的了我这两下子,我快她快,我慢她慢,今天可真邪了,难道她有神仙相助?想着想着,速度就慢下来,节奏也不对了。就在这时,江太太刷刷追了上来,一下子冲到了麻队长的前面,稳住阵脚。又不紧不慢地拔起来,而且也不怀中抱月了,而是拔一把一磕土,拔一把一磕土,土正好打在麻队长的脸上。麻队长只好左躲又闪,这下坏了,脚步乱了,节奏没了,汗顺着脸刷刷地流着。再看那漂白的小褂。还白呢?一下子成了死肉色,还是肥膘肉,不灰不白的。他想冲过去,土迷了眼睛,一揉眼睛,又被落了有一两丈远。就这样,快快慢慢,慢慢快快,总算到了地头,麻子队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的土有铜钱厚……说侄媳妇,得了得了,给你10分儿吧!我服了……服了……

    嘻嘻……这时,一个叫花猪的小伙子走过来,说嫂子,不行呀,你还没和我比呢,你比我还差一点儿呢。比你?哼!差多少?不多,就差这么一点点,一点点……说着,花猪用手比画着,不多,就这么一节……不信咱们查查。大伙“轰”地笑了。几个坏小子嗷嗷怪叫。江太太啊地叫起来,姐妹们,这小子不是东西,来,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妇女们一下子拥了上来,把花猪摁在了地上。裤腰带解下来了,裤子被扒下来了,花猪的脑袋被塞进了裤裆里……

        江太太挣了10分儿,李文江还是8分儿。他们两口子调了个个儿。李文江呵呵地说,我媳妇就是行,就是行……

    没想到,这位有着大男子风范的江太太竟让离婚这个事给击蒙了。

    江太太闹离婚的事发生在一个月前。是李文江提出来的。这是谁都没想到的。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晚上,老北风在呼呼地刮着(他们有三间房,分东西屋,东西屋中间是个外屋)。李文江在外间屋呼呼大睡,江太太在里间屋给孩子们做衣服。她正在灯下飞针走线地忙着。门轻轻地开了,江太太刚要抬头,突然眼前寒光一闪,一把匕首顶在她的脸上,不许嚷,嚷我就捅死你。你捅,我让你捅,这该死的李文江,你还要捅死,真不叫玩意儿。她抬头刚要搭话,一看,坏了,不是李文江,是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这大个子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还戴着个黑面罩呢。碰上坏人了,江太太的心咚咚地跳着。大汉晃了晃匕首,一指熟睡的孩子,不光是你,该死的还有他们。说着,一只手向她的胸前伸来。江太太笑了。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干这儿事吗?想干这儿事就干呗,还舞刀弄枪的干什么?大汉见状,把刀放到桌子上。咱们塌实儿的,别,别吵醒了我男人和孩子。这么亮的灯,让我的孩子看见了多不好啊!说着叭地一声把灯拉灭……就在大汉一愣神的工夫,江太太飞快地抓起桌子上的刀,猛咬大汉的胳膊,接着一咬牙,狠命用刀朝大汉的肚子上捅去!大汉惨叫一声……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捂着胸口,踉跄地后退着……江太太双手握刀拱着那大汉。到了大门外,大汉踉跄倒在了地上,江太太大声地喊着:“快来人呀!抓坏人……”声音在村子的周围回荡。乡亲们立刻围了上来……

    大汉被抬走了。公安局的人也来了。公安局同志说这是一个在逃的惯犯,我们抓了好几年都没抓着,谢谢你了。江太太很高兴。她急匆匆地回到家里,来到丈夫的房间要把这事告诉李文江。文江文江!文江上哪了?怎么没有声了,她连忙打开电灯一看,天哪!李文江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裹成一团,缩在墙角,正瑟瑟发抖呢!文江文江,你怎么啦?我……我,那罪犯呢?咳,让公安局给抓走了。

    哎哟我的妈呦!李文江坐起来,呆呆地看着江太太……

    几天后,江太太突然接到一纸通知书,是法院的。传票。原来,李文江把她告了,坚决要求和她离婚。花猪听说他要离婚,急了,赶紧过来劝李文江,说你小子多有福气呀!哪儿找嫂子那样的人去,真是的,你他妈的怎么想起离婚了?咳,这娘们太狠了,竟敢拿刀子捅人。你说我怎么和她过呀?说不定哪天,她把我给捅了呢?那你让她怎么办?让人把她……你就舒服了?那到也不是,好好劝劝他不就得了吗?怎么拿刀子捅人呢?劝?瞧你丫挺那操性吧!还是他妈的老爷们儿!还配有媳妇?什么玩意呀?!花猪一甩袖子,走了。

    花猪来见江太太。江太太听说李文江要和她离婚。哭。哭得昏天黑地:“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和我离婚啊!我都三十岁了今后怎么办啊!我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呀!我怎么见人呀!……”

    花猪说嫂子,就他那鸡巴玩意你还和他过什么呀?他是老爷们儿吗?是他妈畜生!这样的男人你要他干什么吗?花猪啊!他是我男人啊!他是我们小孩爸爸啊!他把我休了,我怎么活呀?!花猪眨眨眼睛,没有他就不能活了?他哪样比得了你呀!啊!他是干行还是说行?纯粹是个废物。你以前和麻子队长比试的本事哪去了?你可不能那么说他呀!他是我男人吆!让男人休了人家会怎么看我吆!我可怎么活吆……花猪看着江太太。他有些发呆。这女人多刚强,多漂亮呀,怎么一碰见婚姻事就变这个样了。他想不明白。

    一对神经病。

    调节,无效。再调节,还是不成,她的泪水流成了河,就是不管用。没办法,只好离了。

    没多久,麻子队长来了,说他二婶,按说这事我不该管,可花猪死乞白咧地托我,说他要和你好,娶你,要好好待你,你看这事……江太太哇地哭起来,哎哟,我好女不嫁二男吆!我这叫什么事吆!我的妈吆……麻子队长烦了,说这都什么时代了,还唱这哩个塄儿,真是的,再说那李文江……什么玩意呀!我可跟你说,人家花猪还是个童卵子儿呢?比那李文江可强多了。真是的。江太太一想,也是,就答应了。

    就在结婚那天,她哭得好惨啊,就像被人卖掉似的。

    她给花猪生了七个孩子,日子过得挺滋润。

                                                 2002年2月11日大年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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