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运河的传说》后记
大概是2003年年初吧,文友刘祥打来了电话,说宣传部要对(通州)运河文化做个梳理,组织出十本书,其中有一本就是民间传说故事,并把民间传说故事交给了我。我答应了,可又隐隐约约的有些担心。我是非常喜欢民间文化的。二十年前,也就是1984年,我调到通县文化馆任副馆长,上任的第一个任务就是这个活儿,任通县“十大集成”办公室副主任,具体负责“十大集成”(即民舞、民乐、民间传说故事、民谚、民谣集成及戏曲志、曲艺志等)的搜集整理工作。“十大集成”是国家的重点科研项目。当时真是全馆动员,上下呼应,按艺术门类分为几个组,还真出了一些成果:民歌挖掘出《运河号子》、民舞出了论文《通县高跷初探》、民间故事出了一本小册子,戏曲志、曲艺志、民谚、民谣等集成都搞出了资料本。《运河号子》、《通县高跷初探》在北京市乃至全国都产生了影响。不过,搞这项工作当时就遇到了很大的困难,由于多年来人们对民间艺术的鄙视和践踏,使之受到严重的摧残,再加上民间文艺是口头文学,不少老艺人已经作古,在世的也已年近古稀,民间文艺——“十大集成”工作面临着抢救的局面。如今,二十年过去了,当时的老人们还在吗?现在我又要重新接了这个活儿——民间故事,而且质量要求又非常高,到底有多大把握能够完成任务呢?说不清楚啊。
实践证明,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城市化进程加快了,掌握民间故事的老人不少自然消亡了,知道民间故事的人少而又少了;不知为什么,2003年还莫名其妙地闹开了“非典”。咳!给搜集整理工作造成的困难,我就不说了。好在80年代,文化馆老同志搞了一个资料本,我就以此书为线索,进行广泛征集汇编,采访搜集,加工整理,就这样,用了近一年的时间吧,书稿总算完成了。
内容上,我把全书分为四个部分,但整体上是以通州运河为主题的。《铜帮铁底古运河》、《乾隆游通州的的奇闻逸事》是直接诉说大运河昵称起源和“铜帮铁底”来历的;《陈秀才的故事》、《敬鼠神》则说的是运河两岸的民俗民风、行船规矩;《吴仲建闸遇鲁班》是说通惠河的;说潮白河的故事也不少;这就构成一幅完美的运河风情画。运河是母亲河,我的想法是一定要把运河母亲善良、温柔、宽厚、仁慈、博大的神韵体现出来,使读者了解大运河,热爱大运河。还有一些是间接歌颂大运河的,沾着灵光水气。燃灯塔,可以说是通州的象征,清王维珍诗云:“云光水色潞河秋,满径槐花感旧游,无恙蒲帆新雨后,一枝塔影认通州”。燃灯塔的民间故事有6篇,很美,很神秘,也很动人。我想,在淡淡的月光下或蒙蒙细雨中,您在塔下品着香茗,哼着诗文、听着神神秘秘的故事,嘿!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八里桥闻名遐迩,她的传说令人心旷神怡。不过,她的许多传说好像都与鲁班有关;不单是八里桥,通州许多古建筑,仿佛都与鲁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大概是我国劳动人民对这位古代建筑祖师爷的独特敬重吧!故事的另一部分就是村名和地名了,这类东西在书稿中占得比重也不少,但细分析都与运河有着直接和间接的关系。马驹桥的故事非常美;陆辛庄的故事充满了传奇;而《曹雪芹家世传说》又为我们揭开了一个谜……第三部分就是人物了。李卓吾,明代大思想家,他的名字,无论是在思想史还是文学史上都熠熠生辉;我搜集了他3篇故事;冯玉祥,民国时期的传奇人物,他的夫人李德全就是我们通州人,我也将他的故事收在书中;第四部分就是歌颂通州人民聪明、善良、逐恶、追求美好生活的,这类作品很多,占的篇幅也很大,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编书总该有个规矩吧?那么,此书稿呢?我就立下几个规矩吧。一、书稿中有长篇故事,有传说小品,在不损害“运河”这个主题之下(全书要弥漫着“水”气),编辑时尽量做到错落有致,使读者没有疲劳感。二、保持民间故事原有的风格特征,按讲故事人的口吻整理修改加工润色,尽量做到故事曲折生动,又保持原汁原味。三、对传说故事中不健康或有损于通州形象的东西,无论多有艺术性和趣味性,都要坚决拿掉。四、对多种版本同一题材(同一主题)的民间故事,只选其中有代表性的一篇。五、对同一题材,不同版本不同主题的民间故事,要全部收集;《铜帮铁底古运河》收了两篇;《燃灯塔的故事》收了三篇;《马驹桥的故事》收了两篇;李艳妃的故事收了三篇。我想,这同一题材不同版本不同主题的民间故事,不正体现出通州人的聪明才智和非凡的创造力吗?
我的这些想法和做法,是否就正确呢?那可就很难说了。如果读者——您能从一两篇故事中获得某些快感或得到某种满足,我就很高兴;至于能否为运河文化增砖添瓦,那只能是我的希望了。
2004年1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