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121、李爱妮睡屋   夜内

灯着着。

李爱妮（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独白：世界上真的有神和妖吗？”）

李根（声音传进）爱妮怎么不拉灯睡觉。

李爱妮：我怕。

李根（声音传进）自己吓唬自己，什么也没有，你妈妈是脑子有问题。不拉灯多费电啊！

李爱妮（倔强的）：我不拉灯。

122、李爱妮家    日内

蓝香（在神位前烧着香）

李根（走进）

李爱妮（迎出）爸今天吃什么？

李根：还坐你妈爱吃的大米饭。（付在李爱妮耳边，从口袋里掏着）一会儿给你妈倒杯水，我从医院取了点养大脑的药。放在水里，在放点糖。

李爱妮：唉。

123、蓝香卧室    日内

蓝香（躺在床上鼾声响起）

李爱妮（蹑手蹑脚进，看着蓝香，嘀咕着）爸爸拿的药挺管用，多睡觉养大脑。

124、李爱妮家厨房   日内

蓝香（在做饭）

李爱妮（进）妈我来吧！

蓝香：我听你爸爸说你都半个月不去上班了，妈没事，是神门找呢，你赶紧上班别耽误挣钱。

李爱妮：妈你真好了？

蓝香：我都能下橱做饭了，你说呢？

李爱妮（笑了，“独白：到底是王麻子看好了妈妈？还是爸爸买的药？”）。

蓝香（看着女儿长长的辫子）明天把头发剪了，上班耽误事情你又爱睡懒觉。

李爱妮（摸了下辫子）妈你说我短发好看吗？

蓝香（欣赏的看着女儿）我女儿怎样也好看。（突然，有了困意）爱妮妈妈困了，你看着点锅我去躺会儿。（走出）

李爱妮：唉！（窃喜）不管是香火看好了妈妈还是爸爸买的药看好的，总算好了。

125、北京服装厂工人宿舍   夜内

工友们收拾着铺盖准备睡觉。

翠云（躺在被窝里）爱妮半个月了还不来，家里出什么事了？

工友甲：没准在家相对象，准备订婚呢！

翠云：去、去她才满18岁。

工友已：咱们农村18、9就是大姑娘了，也没准哦。

翠云：总觉的她还是个孩子。

126、厂长办公室   夜内

梁凯辉（拿日历本躺在床上，又掀了一页，折上页角。）

127、北京市区大街   日外

车来车往，人车如潮。

李爱妮（背着包走在大街上）

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李爱妮（招手。）

128、工人宿舍   日内

屋子里静悄悄的，工人们都去上班了。

李爱妮（走进把包扔在床上。）

翠云（穿着工作服，跑进）爱妮听别人说你回来了，我就赶过来看你，家里没出啥事吧？

李爱妮：我妈、疯了。

翠云：啊！你爸爸跟她吵架急的。

李爱妮：谁知道啊？她们两个吵架是家常便饭，不过妈妈确实有点死心眼。我高考落榜时候她明着安慰我，暗着说不定掉了多少泪。不过，我感觉着啊她可能是神鬼俯身。

翠云（瞪大眼睛）你可别吓唬我，什么年代了你这么年轻就迷信？

李爱妮：她的动作和眼神怪怪的，不过经过神门和药她基本好了。

翠云：也没准是你家破房子急的你妈，你妈对着我妈抱怨过多少次你家的破房子了，你赶紧去支工资吧，上个月的我们都领了。

李爱妮：厂长在吗？

翠云：看他的车还在院子里，可能在呢。

李爱妮（在镜子里看着自己的齐耳短发，开心的跑出）

129、厂长办公室    日内

慧敏（拿着几本产量单进）梁厂长这是上星期的产量。

梁凯辉：放那吧！

慧敏（走出）呦！爱妮来了，怎么歇班歇这么久？头发剪了啊？哎！真可惜，跟男孩似的。

李爱妮：我来支工资的。（走进）

梁凯辉（回过头，愣住了）

李爱妮（走向办公桌）

梁凯辉（眼睛不眨的看着李爱妮）

李爱妮（不好意思，伸手打梁凯辉）看什么呢？

梁凯辉：怎么跟把头发推了？

李爱妮：推？（摸着自己的齐耳短发）是剪。

梁凯辉（翻开日历，故作严肃的）你看你歇班歇的时间太久了，怎么扣工资？

李爱妮：你、你不是不管这个的，主任管吗？

梁凯辉（怒呵）以后不能超过十天假期。

李爱妮：可、可我有特殊情况，妈妈、我妈疯了。

梁凯辉（吃惊的看着李爱妮）

李爱妮：我妈疯了，你高兴了。（转身跑出）

梁凯辉（打开抽屉拿出钱，笑笑）你妈疯了我高兴什么？你就编吧！小丫头片子。（拿工资袋子走出）

130、工厂院内    日内

李爱妮和工友们穿着工作服往宿舍走。

梁凯辉（开车带海清疾驰而出）

工人们羡慕的望去。

翠云：人家小两口可能去买结婚用品了，马上要结婚了。

李爱妮：还有多长时间啊表姐？

翠云：20天（放低声音）你就省省吧，别做梦了。

131、车间门口   夜外

梁凯辉站在门口。

工人们往外走着。

李爱妮（慢吞吞的走在后边，抬头看到梁凯辉，低下了头，旁若无人的走远，“独白：我们家不仅穷，妈妈精神也有问题了，我再也不做拥有你的梦了。”）

梁凯辉（从喉咙里发出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李爱妮。

132、北京卖当劳    夜内

小玉和梁凯辉在吃卖当劳。

小玉：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好？不会想追我吧？

梁凯辉：想到是想，就是没胆子了。我、听说你跟缝纫车间的李爱妮关系不错？

小玉：是啊！你怎么对她感起兴趣来了？（疑惑的看梁凯辉）

梁凯辉：想哪里去了，我只是觉的她不爱说话怪怪的。

小玉：谁说的？她跟我可有话说了，我们是好朋友。

梁凯辉：我怎么没见过？

小玉：我们经常去厂门口不远的图书店。

梁凯辉：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133、图书馆     日内

小玉和李爱妮吃着冰棍在书桌旁看书。

梁凯辉（走进）小玉，看的什么书？

小玉：水浒。

梁凯辉（一把夺过小玉手里的书）女孩子看什么水浒？给我看吧！

小玉（站起去抢）

梁凯辉（躲闪着不给）

小玉（把手里的冰糕塞到梁凯辉嘴里）用这个换好吗？

李爱妮（望着他们，吃醋的站起，拿着书走出）

梁凯辉（望着李爱妮的背影，嘴里叼着的冰糕掉在地上，把书还给小玉）给你，真是小气。（从口袋掏出手帕擦嘴，眼睛却盯着离去的李爱妮）

李爱妮（背影消失在门口）

134、游乐场    日内

梁凯辉（用气枪打着气球。）

服务员（把一堆奖品堆在梁凯辉面前）先生这些都是你的。

梁凯辉（爱惜的摸着手里的枪）：礼品我不要了，送我这支枪吧！我在给你加20元。

135、厂长办公室   夜内

梁凯辉（躺在床上，睡不着，打开门出去，又进屋躺下。）

李爱妮（气冲冲的推门进）

梁凯辉（坐起，不解的看李爱妮）你这是？

李爱妮：还我的领夹，我不送你了。

梁凯辉：什么领夹？哦、你说的那个淘汰的领带夹子啊？早丢掉了呢！

李爱妮：不行、你就得还我，你堂堂大厂长在乎那么个那个？

梁凯辉（看着李爱妮无邪的脸，内心独白：你个小丫头片子晚上不睡觉跑这干吗？）

梁凯辉（站起往外推李爱妮）赶紧走，我还有事情要处理。

李爱妮（被推到门口，费力的翻过身，后背贴在门子上，与梁凯辉近距离面对面，脸热、心跳）

梁凯辉（手脚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看到墙边靠着的气枪，拿起枪，对准李爱妮的头，温柔的）让开、我出去打鸟去啊！

李爱妮（打开梁凯辉的枪，转身开门）反正你就得还给我。

136、阳台上    夜外

李爱妮（边往外走，“内心独白：呵呵！大晚上的打鸟？”）

梁凯辉（从屋里走出看着李爱妮的背影）呵呵！（学着李爱妮的声音）反正你就得还给我。呵呵、呵呵。

137、厂食堂    日内

工人们在吃饭。

李爱妮和翠云吃着。

李爱妮（看着碗里的肉）今天怎么改善生活啊？

翠云：全厂人都知道你不知道啊？明天厂长要娶老婆了。

李爱妮（征住了）

工友甲（端着饭碗走过来）李爱妮见小玉了吗？

另一桌的工人答：她发烧呢，不吃饭。

工友甲（嘟囔着）早就劝她别动心的，不听。门不当户不对的，单相思什么啊！

李爱妮（脸色惨白，饭盒掉在地上，饭撒了一地）

翠云：爱、妮。

138、干洗店      夜内

员工们忙碌着。

肖男（用电烙铁熨着衣服）

苗菲菲（坐在写字台，无精打采，独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肖男：你在干吗？过来帮忙。

苗菲菲（走过去）

肖男：做了妈妈的人了，务实点吧。

苗菲菲：你多心我可没想什么。

139、工人宿舍    夜内

宿舍里灭了灯。

李爱妮（爬起，跑到翠云床上）

翠云（悄声的）不睡觉干吗？

李爱妮（钻进翠云被窝，悄悄的）表姐北京也会有人拿着枪去打鸟吗？

翠云：瞎说，北京人最多就是拿着气枪打气球，打鸟是暗指的（附在李爱妮耳边）找小姐。

李爱妮（张大了嘴巴）

140、工厂院子    日外

工人们坐在院子里聊天。

李爱妮和翠云站起正要进宿舍。

慧敏（提袋子喜糖，喊着）各宿舍过来领喜糖。

翠云（转回身，高兴的跑过去）

李爱妮（落寞的走进宿舍）

141、工厂院子     夜外

雨不停的下着。

工人们打着伞从车间走出。

翠云（打着伞从车间走出，独白）这死丫头，人家洞房之夜，她不上班。

一个人影披肩散发的在雨里走着。

翠云（走近）小玉，你干吗呢？

小玉（哭着抱住翠云）我喜欢他，我喜欢他的。

翠云：不是你的别强求，回宿舍吧！别淋病了。

142、工人宿舍     夜内

李爱妮（用被子蒙着头，抽啼着）

工人们走进。

工人甲：李爱妮病好点吗？

李爱妮（露出脸，强装欢笑）好多了，下班了？

工人们拿着洗脸盘走出。

翠云（走进）爱妮。（摸了下李爱妮的头）你这退烧了，那位发烧呢！

李爱妮：我哪里发烧骗你的，就是想歇班了。你说小玉发烧呢？

翠云：在雨里淋雨呢！我刚劝她回她宿舍。

李爱妮：为个花心大萝卜不值的，我发誓从今天起忘掉他。

143、工厂院   日外

李爱妮和男维修工打着羽毛球。

梁凯辉走进。

李爱妮（装做看不见，笑着）

维修工（排过羽毛球）

李爱妮（没接住，笑着去拣地上的羽毛球）

梁凯辉（伤心的走向办公楼，“独白：原来我结婚，都不会另你伤心。”）

李爱妮（把球拍交给维修工）我不打了。

144、工厂院    日外

海清（带着个一岁的小孩在院子里玩皮球。）

梁凯辉（开车进来停住，从车里取出一辆小推车，拿到海清面前）让贝贝试着学学走路。（拉过贝贝，扶在推车上）

贝贝（推着小车，走着笑着）

翠云和李爱妮下班经过。

翠云（走过去拦在贝贝面前）不许动。

贝贝（天真的笑着）

李爱妮（看着贝贝又看了眼梁凯辉夫妻，慌乱的走开）

145、工人宿舍    日内

翠云（拿封信进来）爱妮，你妈妈来信了。

李爱妮（接过打开，看了两眼扔在床上）让我回家相亲的。

翠云（拣起）那是好事啊！你就忘了梁厂长吧，昨天你也看到了人家一家多和美啊！

146、李爱妮家堂屋    日内

柳芬（坐在桌子旁）：爱妮，怎么样愿意吗？你要嫁这家有的是钱，出了小伙子模样不怎么样，别的没说的，保管你一辈子不做苦活。

李爱妮（端过一杯水）：姨算了，怎么想怎么觉的不顺心。

蓝香：怎么跟你姨说话呢？好看能当饭吃吗？她姨你看再让他们见一面？多了解了解。

李爱妮：谁愿见谁见，我不想见了。

蓝香（急的直跺脚）你说什么？你让我这老妈见去不成？你、你气死我了。（抹起了眼泪）妈还不是为你以后好。

李爱妮：妈、你别哭啊！

蓝香：我也不强求你，她姨你看你们附近还有和他般配的吗？

柳芬：我那个没见过面的儿子，快从监狱出来啊！也不跟你家说，听他爸说做过把手被抓的，再过两个月就出来。

蓝香：你说你改嫁的那家还有个坐牢的儿子？

柳芬：长的特帅气，就是小时候不懂事犯了事，做了少年犯。出来了让他去上海找她爷爷。

蓝香（惊讶的）你公公在上海？

柳芬：恩！在上海开装修公司呢！不是我那口子半身瘫痪，也能沾沾光啊！等他儿子出来一定让他去找他爷爷。

李爱妮：把相片拿来看看再说吧。

柳芬（乐呵呵的站起）就这样吧！妹子咱们这干姐妹说不准能变成亲家呢！

蓝香：看看孩子们有缘吗？

147、工人宿舍    日内

李爱妮（坐在床上看相片）

相片上13、4岁的翰世雄穿身白色运动装站在大海边。

翠云（夺过来）哇噻！小帅哥啊！不过这么小不会跟你介绍吧？

李爱妮（抢过相片）那是他小时候。

翠云：他是做什么的？看起来象富贵人家的孩子。

李爱妮：他、他我也不知道。

148、县城韩世雄家大门   日外

 柳芬推着在轮椅上瘫痪的韩远站在门口旁。

韩远（拉着脸，调转轮椅往回走）我不想见这不争气的东西。

柳芬（拉住轮椅）再不好那是你亲生儿子啊！他打小没了妈走这步你也有责任的。

韩远（又调回轮椅）咳！从他妈走后我就瘫痪了，哪有时间去照管他，这个家多亏了你啊柳芬，不嫌弃我残废还有个做牢的儿子，把个家搭理的象模象样。街坊都夸你能干，我这没用的在街里也有脸面。（说着流下了泪，握住柳芬的手）你说什么都依你，就是别离开我，我这心里老是怕、怕有一天你会嫌弃我，离开这个家。

柳芬（望着远方）只要你那宝贝儿子孝顺我，这就是我的根了。

韩世雄（背着包渐渐走近）爸。

韩远：哼！（转车往院子里走）

柳芬：回来就好，来把包给我。

韩世雄（把包往地上一扔）嫌我丢了你老的脸了是吧？我这就走。（转身欲走）

柳芬（一把拉住韩世雄）我这当后妈的面子你该给吧！这么多年你在大牢里躲清闲，你爸一把屎一把尿的，都是我在管，我突的就是以后你回来能给我们养老。

韩世雄（回过头，感激的看了眼柳芬，走进院子）

149、韩世雄家院    日内

韩世雄（搓着冻僵的手，骂骂咧咧进院）他妈的老东西，这么冷的天让我去大街上卖鱼，还坐在轮椅上监视着我。

柳芬（从屋子出来）怎么了？

韩世雄（摊开自己冻僵的手）你看我的手都冻肿了，有本事自己卖啊！还不让收摊。

柳芬（赶紧跑进屋拿出副红色棉手套）你先戴我的，过几天我给你买副。

韩世雄（接过手套）家里还有酒吗？（进屋子）

柳芬：你把你爸自个丢大街上了。（慌张的跑出）

150、韩远睡屋    夜内

韩远（坐在轮椅上叹着气）：咳！自幼懒惰惯了一点苦都吃不了。

柳芬（端盘水给韩远洗脚）慢慢来，他刚出来别着急。（端水走出）世雄啊！洗洗脚，热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