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家族式管理质疑
“你这话当真?”李剑脸拉下脸来问。
“玩笑,玩笑,兄弟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秉性的。”副总经理兼销信部主任李元解释道。
“那好,今天的临时会议就到这,大家各就各位,抓紧进行工作。”李剑宣布散会。
这一幕的出现,实际上在座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李元对于丁姗的到来是不那么满意的,特别是一到就任命为销售部的副主任。他心里真的有些忐忑不安,更有些耿耿于怀。销售部主任,说开了,整个公司的经济命脉该说是重中之重,产品出售的多与少,好与坏,除去产品的质量以外,关键就是销售,而现在的保健品市场看好,一路攀升,可以说是市场上的抢手货,而这产品一紧俏,这里主管销售大权的戏法可就多了。简单说,报价是一回事,合同又是一回事,这中间的回扣可又是一回事,弄不好,公司赚钱不多,而落在私人手里的可就说不清道不白了。那么李元这么多年究竟利用职权赚了多少黑钱?虽然大家都私下里议论,但终归没人敢问。这次,公司里不同层面的角色,虽然也对丁姗一到就任销售部的副主任有看法,可对于在李元身旁设下这么一个角色也未尝不是好事。而李元生怕将来露出馅来叫兄弟抓住把柄。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么多年来他捞了多少黑心钱。
其实公司的露洞远不只这些,比如采购部同样如此,且不比销售部差。只是不好问,采购部的主任李静是李剑的亲妹妹,想一想,谁敢向他哥哥去告状,那不是太岁爷头上动土吗?可当你知道,每年保健食品公司的进料有多少时,你自然就能够算出她赚取了多少压价线。当然,这不能胡猜乱想,法制社会一切都重证据,而难就难在这家族式的公司管理,有了证据又如何呢?何况谁又没事找事瞎捅这事去?这不无聊吗?
丁姗来了,她当上了销售部的副主任,她肯定开始干时丁是丁卯是卯,即便将来可能与李元同流合污,其码开始不会,可刚好这时正是销售合同签订的黄金季节,而且丁姗和李剑签的协议写的很清楚,不许主任过多地干涉她的自由。那么,一般情况下,该说所有合同的签署前应在丁姗的办理下落定,这该说对李元是个极大的危害,其码是赚黑钱的机会少了绝大部分。众人心里清楚,李元心里更清楚。
结果,上任的第一天,李元和丁姗就唇枪舌剑地吵了起来。
“这明明是一百零八万的价格吗,凭什么九十万和他签?”丁姗问。
“这叫薄利多销,你应该学会。”李剑很是温和地解释。
“这不存在薄利多销的问题,我们按国家物价局定的原始价格已经降下百分之二,客户不但愿意接受,而且抢不上的订购,我坚持一百零八万。”丁姗当仁不让。
“你懂营销不,暂时和长远都要考虑,不要为一时的利益把客户轰跑。要长远眼光,长远。再说,你刚来,能把大批量的合同签出去,稳中取胜才能保证你的宝座对不?要学会吃稳!你一口就想吃个胖子,吞个金山,那以后呢?再给你递增指标怎么办?”
“凭我们的产品质量和已经优惠的价格我认为不管现在还是长远都不成问题。”
“你怎知一定不成问题?“
“不知道不说也不做。”
“你刚来,你能了解什么?”
“我当然清楚,不清楚还不来呢。”
“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说话?”
“我这是对公司负责,不是对你。”
“嚯!说话的口气不小啊,张口闭口还公司公司的,你要知道这里的主任是我,不是你!”
“是谁,公司的利益也不能受损失。”
“嚯,还又利益受损失了?你没来之前我们这里照样发展,照样——”
“我不管从前。”丁姗轻轻地说。
“这里我是——”
“我不管谁当家谁不当家,只要我在一天,我就不允许应该公司得到的利益往外流。”丁姗继续抢李元的话。
“嚯,我看你还要——”
“你放心,我反不了,我只是维护公司的利益。”丁姗仍旧抢李元的话。
“你,你?——”
“我怎么啦,该我做的当仁不让,不该我做的绝不多问。”
“好,好,好,我不干啦,让你干——我——”
“你干不干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认为做的对,只要你认为对得起公司,对得起你的兄弟,对得起你自己,你尽可随便选择。可我这时倒要劝你一句,请君冷静,别脑袋一热误了前程。”
诸位读者,你们说说,这丁姗,一个山里的女子,怎么就这么铁嘴钢牙认死理呢?按一般来讲,这新上任的头儿不得看三步走一步点头哈腰的其码要假惺惺的谦虚那么个半月,叫作成熟的伪装吗,何况你个副头儿呢。按惯例,比比皆是的一个副头,你在正头面前,办起事来要听话听音,主头说话须惟命是从,即使心里有意见也要不明不白地哼哼哈哈,稀里糊涂地去执行,最佳的当然是像那些个哈巴狗一样的人吧叽吧叽地捧场、奉承,说这叫忠诚,而也只有这样忠诚才能得到赏识,得到进一步的提拔而委以重任。所以,像丁姗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少见。虽然有,但少见,何况你又是到人家的公司来求职。你就不想想普天下里,打仗靠的是父子兵,姑姨亲还辈辈亲,砸烂骨头还连着筋呢?你一个外族人,唉,是不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啦。
丁姗偏偏与众不同,她的美已经与众不同,而偏偏在这么一个与众不同的美人身上,暴出了与众不同的性格。
应该叫素质。不!应该叫人品。对——应该叫高尚的素质和高尚的人品。社会现在需要这样的素质和人品。太需要了!太太需要了——
只有高素质的人才才能直面一切!只有高品德的人才刚直不阿!
可丁姗惹麻烦啦。
因为第二天开始,本来应有四份该签的合同,应为价格上的争论,客户纷纷离去。
因为客户的离去李元到李剑面前告了丁姗的状,大讲特讲丁姗不给客户留余地,不给客人面子,不顾公司的长远利益,只顾眼前暴利,为的是自己好捞资本,往上爬,早早地踢了他这个副经理兼销售部主任的宝座。说干脆提前让位,让她干得啦,如不这样,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不然的话,叫他妹妹和他调个,叫她俩一块干,省得将来事干不好合不来,闲话出来更受不了。最后一句话,你说怎么办吧?
李剑听后很冷静,不但没有支持李元的意见,反而劝李元道:
“都是好意,客户走几个没关系,现在根据咱们的生产情况看,今年倒是不要过多地超额签署销售合同,信誉第一,合同签出去,产品出不来,我们会失信于各方朋友们的,你说呢?”
“那也不能叫她这么没规矩呀,太放肆了!”李元怒气冲天。
“她是为咱们干事业的,你我都要心胸宽宏大度,我看那,咱们家族的人倒是应该好好学习她这种刚性劲。”
“嘿!你娇惯着她吧!弄不好,总有一天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行,我兜着。”李剑仍旧平和地说。
“嘿!你呀——”李元无奈。
李剑走后,丁姗进了李剑的办公室。
“我想——”丁姗对李剑说着,欲言又止。
“不用说,我知道你要讲什么?先坐,坐下听我说。”李剑站起边让边道,“我大哥她就是那么个人,这么多年了,当着那个主任始终自己说了算的,昨天他吃了你抢白,今天又走了几个客户,你想想他能不借题发挥吗?我说的是借题发挥,明白吗?所以呢,你不要计较!千万不要计较!”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索性我来当那个主任。”
“什么?”
“怎么?这你没想到吧!”
“没,真没想到?”李剑有些口吃地说。
“现在我说了,你看怎么样?”
“容我考虑一下。”
“多长时间?”丁姗有点咄咄逼人。
“你的话语怎么和你的美丽成反比。”
“你不觉得这是美丽的又一个锦上添花吗?”
美的底蕴是真善
“锦上添花?”
“是啊,表里如一,外在美,心灵美,二者兼而有之才是美的和谐,才是真正的美。”
“你?”
“自吹是吧?你认为。”
“那倒不。”
“就是不!这叫纯真,一个真正美女她的心应该是水晶般的明亮。”
“嚯嚯嚯,看你,还真的有点自吹自擂了!”
“这不叫自吹自擂,因为我说的是一个真正的美理应如此,我不认为自己十全十美,不过我要不断地铸造自己,净化自己,特别是要根据那些个想要侵害的污浊,那些个包围着或想叮我的蚊子、苍蝇、臭虫!你不要说我言过其实。我向来把那些个肮脏的东西都这样比喻,有的甚至连这些个都不如。因它们吃饱了飞走或爬走,而害人的人却把人往死了推!”
“那我呢?我可是认定你对的。”
“所以找你来吗,因为我看重的是你。但你要主持公道。这公道就是我和你哥在一起真的没法配合。你要真的要我为公司做事,就请你把主任的位置交给我。”
“我不是说了吗?给我考虑的时间。”
“我也说了,要多长时间。”
“一星期,怎样?”
“不行,三天!”
“你不是说要试工三个月才任副主任吗?”
“是啊,谁叫你急呢?谁叫你违约呢?你既然违了约,咱俩得摆平啊!何况我这不是违约,是根据客观发展的需要,当机立断。”
“那好,就信你的,三天。”
“好吧,如果三天考虑的是依旧如此,那我的行动是辞职回山。”
“我会叫你满意的。”
“我相信你。”
“不过,你真的有把握干好吗?”
“那就看你对我的相信程度了。”
“你有这个志气是对的,可客观上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啊?”
“有志者事竟成的。五代时期有个叫沈约的曾说:愿乘长风,破万里浪。孟柯讲:人皆可以为尧舜。歌德也曾讲过:壮志与热情是伟业的辅翼。法国的物理学家居里夫人也曾说过:如果能追随理想而生活,本着正直自由的精神,永往直前的毅力,诚实不自欺的思想行为,则定能臻于至美至善的境地。怎样,想不到我有这样的含金量吧,告诉你吧,你要真敢用我,算你长了一双孙猴子的火眼金睛,哈哈——”
“可是, 你没设身处地想一想,真要做好我大哥的工作我该有多难。”
“这我清楚,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你说对不。再说,你这个家族式的管理早应该打破!不然的话,总亲哥哥蜜姐姐的,公事私事都搀和在一起只能斩不断的麻烦理还乱的乱事。而且在不是你家庭成员的管理者中,有好的建议很难说出、看出,知道的问题几乎不会披露给你。你应该清楚这一点。”
丁姗毫不掩饰地说着自己的见解,而这些个见解,对于李剑来说,又何尝没有经历过痛苦的实践呢?他大哥和他妹妹李芳真的不好办呢。他妹妹上任当上采购部的主任,大事小事,根本不跟他商量,独来独往,你主动问她什么或跟她交代什么,她一是在你面前撒娇,好哥哥好哥哥地甜蜜的叫着你,哄你,或者搂你的脖子亲你,柔柔地对你说,“你亲妹妹办的事情不会有问题的,放心吧我的好哥哥。世界上哪有一家人骗一家人的。”二是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她给你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过后,外甥打灯笼——照舅(旧)。最后,只好跟他们说一句话:“公司是大家的,望大哥、大姐、小妹都捧着这碗饭吃。”成员们倒也给面子,共同一句话:“你放心吧,自家人,哪能砸自己的饭碗!”而发展大事业,这样下去是绝对不行的,他总想发现和培养一个社会上有才华的人来统帅保健食品公司。自己呢?心甘情愿当助手或董事长。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今天,当他听到丁姗一见面就提出必须打破家族式管理模式时,这何尝不是他的心愿呢?可难啊,这比登天还难。
父亲留下的体制就是世袭制家族管理。
保健食品公司今天的胜利,创业打江山都是家庭成员,他们自称自己是功臣,在保健食品公司的创业史上,他们有自己永远值得骄傲的不可磨灭的功绩,他们虽然年龄最大不超过五十岁,但他们也同样说自己是“老功臣”而且急了的时候,准是当年 “老子”如何如何,怎样怎样?而现代的管理,他们却连外语都不会,计算机都不会,却喝三吆六地指挥着那些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硕士生和专门研制保健食品的专家、学者。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可笑话归笑话,想改一改,换一换,调一调,那可是盘根错节,相互间都有着说不清道不白千丝万缕的联系。
何况,他们虽是家族管理,老父亲倒给他留下了个股份制,他们都占有各自的股份,只不过他占了个百分之三十的大股,他大哥和他大姐各占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自然是他的小妹了。这样一来,从经济上不能不说又牵制着他不敢大胆地进行人事上的改革!这是不言而喻的。
“哈哈哈——你父亲给你留下了很多难题对吧?”
丁姗这个鬼精灵,像是抓住了他的大脑神经。
“慢慢来吧。”
“求稳怕乱。这是中国前进的大病。可也对,只有稳中能取胜,那就得再活五百年喽。不过呢?你既然答应我三天答复,我也就不强求你一定把主任给他调下,我还当我的副主任得啦?”丁姗转了想法。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说明你信任我,一个人能取得另一个人的信任足以把事情干好,职务只是个符号。你放心,和你大哥的事我会处理好,也会主动配合的,那几个跑了的业务户,请你同样放心,我不但会把他们重新请回来,还会把价格适当调高。”丁姗越加委婉而充满信心地说。
他顿时就感觉到了她的特殊的美,美在哪里呢?
美在她刚毅,美在她的鲜明的见解,美在她坦诚,美在她善解人意,美在她对工作、事业的自信。
“美吧?”她的问话是他的大脑的反映。
这令他更加惊羡——
小妹的愠色
“假如我是一片雪花/翩翩地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这地面上有我的方向/不去那冷漠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飞扬,飞扬,飞扬——/你看,我有我 的方向!”
“我背的对吗。”丁姗在临出李剑办公室前俏皮地背诵了徐志摩的诗。
“你也会背徐志摩的诗?”李剑兴奋不已。
“当然啦,因为你喜欢他的诗啊!”
“那当然。你刚只背了一半,还有一半呢?”
“那是留给你的。”她幽默地说。
“好啊,我来接着背,‘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认清了那清幽的住处/等着他来花园探望——/飞扬,飞扬,飞扬——/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那时我凭籍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进她柔波似的心胸——/消融,消融——/融入了她柔波似的心!’对吗?”
她却轻盈地飞出了他的办公室。
“你?——”他走前两步,又打开仍在晃着的门,痴痴地看她飘洒而去——
他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想着丁姗,想丁姗在此情此景下竟背了这首诗,且留一半让他背,她是何等的有心记,她用这诗来表达她的美,她的爱,同时让你表达对她的真爱,她把事业的成功和爱情一并在诗里作为方向追求,令人心灵迸发美的追求,美的享受。
对,是爱情的享受!
“我爱你,丁姗!我真的好爱好爱你啊,我的丁姗!”他心灵呼唤着、激动着,荡漾着无限的美好——
有美好心情时,他也不失冷静。
他要冷静地思考,想那保健食品公司的再发展的整体方案:必须输送出一批批的专业人员进行培训,必须从大学里选拔一些高精尖人才到自己的公司来,必须得把现在的设备更新换代变成电脑控制的设备,必须把现有的家庭股份制转换成公司全体员工的股份制,必须打破家庭管理模式,要聘请世界上有才华的人来管理,不拘一格降人才,包括自己,为了公司的发展,不一定总经理非已莫属,谁有本事叫谁上。最终要实现连锁公司,世界级的跨国公司,实现他跻身世界强手之林的梦想……
他把所想的这些原原本本地存放在他的电脑里,在他认真地敲击着他的电脑时,他的妹妹李芳敲门进了办公室。
“哥?”李芳把拎着的小白夹包往他办公桌上一扔,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椅上叫着:“又在设计什么宏图大志啊?”
“叫总经理。”当哥的不无幽默地逗话。
“哥,哥,就叫哥?叫的甜不甜?”李芳索性把头伸向李剑的胸前,娇娇地叫着。
“甜,甜,小妹叫得好甜好甜——”
“得了吧,再甜也没有那个叫什么姗的嘴甜——哼!”
“哟,我家小妹吃醋喽。”李剑仍旧不无幽默地逗她。
“嘿,我吃醋,你好好支起耳朵听听吧,吃醋的多了。她们都说,这回好啦,经理终于看上了一条美女蛇,省得别人想缠缠不上她,这回可不用去缠他,堂堂大经理得低三下四地缠这条蛇,你听听,这可是众多过去追你的女孩子们共同的声音。”
“乱弹琴,胡扯。”
“别急,别急,人家说的在理的。”
“有什么理,胡闹。”
“进公司就任职,这是一;和我大哥吵架你护着,这是二;我刚才在外边没敢进来,可你们互相背的诗我可听见了,唉呀,还什么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贴进她什么柔波似的心胸——唉哟,我的好哥哥,听着好肉麻呀,我看那,你要是有心,干脆娶她当老婆结婚完事,不然的话可容易大意失荆州啊!”
“你怎么也跟着起哄。”
“我的哥,外来人怎样不说,咱家人可都不是傻子。你知道我哥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
“说这下咱公司要完,说公司早晚要败在你的手里,原因是来了个小狐狸精,她的名字叫丁姗——说你进山找爷爷的坟墓没找着,从山沟沟里倒引来了个小妖精。说这个家早晚叫这个小妖精给搅烂喽,哥,你可得注意呀!”
“你来就是为这事。”
“那当然了,大哥对我说了,叫我劝你,要么就和她恋爱结婚,索性当你办公室的私秘,要么就劝她回去,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离间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感情。最好是把她劝回,大哥还说,我们可以共同摊一笔钱,只要她回去,送给她。”
“结婚呢,我要娶她呢?”
“那是没办法的办法,因为你爱她这是你的自由,可我和大哥从心里反对。”
“为什么?”
“因为她太精。”
“刚来两天,你怎么就跟着瞎猜。”
“这还看不出来,她媚眼都会说话,大哥说,弄不好她就是那个《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成家也是她,败家还是她。”
“小妹,你老大哥说这说那的,你自己怎么看?”
“父母不在,长兄为上,咱家里的事听大哥的。”
“那在事业上呢,听谁的?”
“我有建议权。”
“可你还不太了解她呀?怎么就把她赶走呢?”
“那你了解她吗?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十天,你就真的了解她吗?”
“她有学问,有见解,我和她一接触就觉得她是个很有思想的女性,而且她早就对我们的公司下了功夫,对我们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了如指掌,她是一个难得的有心计的人才。
“有心计?我的好哥哥,我看你就是被她的美色迷住。她那么早就对我家的公司下功夫,怕不是野心勃勃,要一步一步地吞掉咱们家的财产吧?我看那,弄不好她还真没准是个狐狸精,要吸你的血,吃你的肉——”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
“哥?我这是担心,为你担心,为李家的事业担心。”
“好啦,好啦,还有别的事不?”
“最近有一种配料实在太紧张了,我看得高价购进。”
“哪种料?”
“冬虫夏草——”
“还有什么?”
“哥,我劝你还是要考虑——”
“好啦,先这样,你尽快把市场上‘冬虫夏草’的情况再进一步查清,特别是来供货的那几家大户的情况给我报一份材料来,越快越好,其它你不要管。”
“哼!哥,你可要小心。”李芳气哼哼地说着,拎起提包走掉。
李剑呢?他在办公室里来回地踱着步,沉思着——
这个大哥,怎能这样呢。他为什么要使出小妹来做自己的工作把丁姗轰走呢?李家人应该能容人的,李家过去应该说也是和睦相处的,大家都各把一摊,虽然各有各的心思,但事业上是兢兢业业的,应该说——说什么呢?
这个丁姗,应不应该把她引进来呢?如果不叫她从事事业,只让她做自己的贤妻良母持家过日子,她干吗?同意吗?她对事业是那么有信心,对,她说什么,走掉的几个客户不但能回来,而且整个公司的食品价格还能适当上扬,可能吗,她说的那么有把握?
李剑在办公室里漫步沉思的镜头被推门进来的大姐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