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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章 李芳挑起情场戏
  • 作者: 张宝玺 日期:2012/8/18 22:37:41 阅读:304 次 [大 中 小]
  • 李芳挑起情场戏

    读者阅到此处,肯定会说,你写的也太巧了,不会用别的方式把它表述出来吗?唉,这真的不是以笔者的意志为转移的,世间上好多好多事情它就那么巧,而且巧得那么邪乎。你比如说,下小雨的时侯,有个人刚要开窗想看看地面的积水大不大,结果“嘎啦”一个雷劈进屋,那个人当场死亡。有的十天没出屋,刚想外面遛达遛达去,碰上一个醉鬼开车奔他下了家伙,东躲西躲没躲开,轧死了事;还有,你说说,早不回家晚不回家,刚要进单元楼的门,风刮下来的一块碎玻璃碴砸在脑中间立即死亡……这是恶性事件;当然好事美事也不计其数。如上所述,李剑进山,怎那么巧就遇上了丁珊呢?如果他不遇上丁珊是否有现在的好戏连台呢?反过来又说,王丹也真是的,你提前三天来或错后两天来,这个镜头丁珊可能就撞不上,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来,唉——

    丁珊立在门外三分钟打道回府。走近自己办公室门口,见李剑的小妹李芳正那里等她。

    “你好!”丁珊强装笑脸和李芳打招呼。

    “你好!”李芳轻飘飘地回答。

    “找我?”

    “是啊,我哥请来的美人儿,怎敢怠慢?你刚才又去我哥那里了吧?”

    “对!”

    “没进门?”

    “你——”

    “不是我跟踪你,是我先你一步,想给我哥报采购缺料的情况,结果听到了里面有女人的声音,我知道她是谁,没敢打扰,顺便到你这来看看。结果呢,又见你去了我哥那。就是这样。”她解释说,“我本想叫你回来,让你避一避,又一想,也好,听听他俩说什么对你有好处。怎样?咱俩进办公室说说心里话?”

    李芳和她走进办公室。

    “呀,这屋里好香啊,嘿,这香水月季肯定是我哥叫摆的,三年前,他的办公室里总摆上一束香水月季,对,大学时,那个王丹就是现在在我哥办公室的那个女的,是清华大学我哥的恋人,最喜欢的就是香水月季,我哥几乎每星期必送她一次——”

    她听她进办公室后喋喋不休地说。

    李芳论长相人只是一般,个子不高适中,眉眼大小适中,脸色黑白适中,穿着打扮却与众不同。身上穿一件颜色鲜艳的紫衬衣,头发肯定染的金褐色,耳边拖垂着两串长长的耳坠,颈项上围着一圈白金铂项链,胸脯两个用乳罩包容着的乳房像两座鼓鼓的山峰,手臂和手指上分别配带着金手镯和钻石戒指。这些装饰给丁珊的感觉有些骄奢,美虽然需要包装,过了头给人的反而丑陋。任何事情都是如此,物极必反。

    人个有好,审美观点不同,角度又不同,所以,丁珊对李芳的装束自认为是一己之见。

    “你去肯定听到什么了,其实你不去我听到也会告诉你。”李芳自己沏了一杯茶水,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说,“那王丹啊,在学校里二年级开始就和我哥恋的不可开交。俩人形影不离,昼夜不分。你想啊,酷男靓女,我哥是当时学校公认的帅哥,王丹是学校有名的校花,你想,他俩要不恋一块那可能吗?恋到一块不拥抱可能吗?俩人又都爱写诗,见面就以诗对话,抒发浪漫的爱情。你猜他俩大学时在一起第一首诗互相背的是谁的?徐志摩给陆小曼写的那封信里说的诗。你上过大学,肯定知道那首诗,你听听:‘别拧我,疼——你说,微锁着眉心。那‘疼’一个精圆的半吐,在舌尖上溜一转。一双眼也在说话,眼光里荡起心泉的秘密。梦洒开了轻纱的网。‘你在那里,让我们死’。你说。你听听,他俩在一块背的就是这些。大学里的学生要都这样,我看这培育出来的学生肯定不是国家栋梁之材。结果怎样,互相交给了身子又怎么样,有聚就有散,分开了,散了,不管什么原因,反正是散了,吹了。当时,我哥,嘿,你可不知道啊,都要疯了,要跟人家玩命,幸亏我爹那时还在,说了一句‘没多大出息’的话,嘿,起作用了。谁想到今天,你说说,她又来了,是离了婚来的。你说说,我哥心里本来就总惦着她,这一下还不火山爆发——”

    李芳只顾自己讲,不容丁珊说,或者她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部往丁珊身上倾泄!丁珊一到来,她就有想法,他大哥一跟她说话,她更有些想法,只是她不知从哪说起,找个什么机会才能与丁珊认识,又不显山露水地达到目的。这世间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机会还就来了。李芳觉得这个机会就是为了给他才来的。王丹来了,李剑的旧恋人来了,而且是专门来找二哥结婚来的。“刷”一下,她觉得自己心里闪亮得不得了。这简直是喜从天降。她简直有点手舞足蹈起来,心喜若狂起来,她是抓住这一机会,刻不容缓,争分夺秒地找进丁珊的办公室的。谁想到丁珊同样看到和听到那样的镜头呢?那岂不更好!那就叫我李芳给你来个火上浇油吧!

    “你可不知道那个王丹的心思,她是早就瞄准了我家二哥,其实她瞄的是什么,我们家族的成员都知道,她瞄准的是我家的财产,是我家的万贯家财。你想啊,她凭什么大官的家庭不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凭什么呢?是有权没钱!现在这社会,女人要的不是权,是钱。漂亮的女人要的就更是钱。她是奔钱来的。你认为呢?有权没钱的官家养不起美人。你看看现在社会上,那些个贪污的高官,他为什么贪污,还不是那些臭婊子给闹的。一个个貌似仙女,其实都是毒蛇,缠着当官的要钱,要当官的掏钱,把当官的搞的鬼迷心窍,晕头转向去贪污钱,结果个个都被女人搞得身败名裂,臭狗屎一堆。你想想,没有钱这些个美女能追他们吗,你以为那心是真的,你以为那爱情是真的。扯蛋,全是假的,全是为了钱。一旦你没了钱,女人便一个个地飞了,特别是现代社会的漂亮女人。”她说到这里,像是有些口干舌燥的样子,狠狠地喝了两大口水,又接着道:“你估摸着我哥哥看见王丹会是什么心态哪?”

    “说不清楚。”丁珊很坦然地说。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

    “对啊,你。你是我哥一眼就看中的美人啊!我哥肯定对你有很多很多想法才叫你来的啊。而在这过多的想法中,我想,他首先看上了你的美丽,因为王丹确实美,在我哥的生活中,他后来遇到的女孩,除去王丹以外,就属你漂亮。而且你比王丹胜过多少倍的靓丽,所以他把你从山沟沟里引出来了,而且一来就不顾一切地给你安排职务。你在他心目中已经夺走了我们家族成员的所有人的份量,你太历害啦。可现在我哥的旧恋人来了,而且来的目的是明明白白的,那就是成婚。你听到这些,难道没有想法吗?”

    李芳的话越来越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了。

    “你说我应该想什么呢?”丁珊调整了自己的心态。此后,她心里便暗自庆幸,庆幸自己的命运不错,还没有被卷进那种家族的圈子里,便可以跳出去。李元、李芳,通过和他们的接触,和那些个好心的夹裹着糖块的话语,她明白了,亲情、友情、爱情、事业、生命,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保守的,落后的。他们观察和透视的一切都是腐朽地以金钱成为出发点的自私的小团体,小家的利益,他们生怕有人冲过来,有人打破这些,有人大刀阔斧地砸砍这些个腐朽。即使李剑是个现代派,是个实行革命的改革派,但亲情难了、难断,家族的网围裹着他、浸泡着他、重压着他,同样使他冲不出藩篱——如此这般,她能说什么呢?能想什么呢?

    爱情就是金钱吗?

    生命就是金钱吗?

    她对此,只是在心里“哼”了一声。

    充满诗意的初恋

    “她是谁?”王丹从惊呆中缓过神来又问道。

    “叫丁珊,山里来的。”李剑坦白地说。

    “李剑,这么说你已经不爱我了!”

    “不是这样的,是——”

    “是,我知道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当时要是抗争,要是以死抗争,不会是今天的样子。可我,我实在是挣脱不了父亲的意愿,我的父亲在家里是太上皇,他的话就是圣旨,不敢违抗,真的不敢违抗。可我心里一直在爱着你,期盼着有一天我会自由,渴望着有一天能够到你身旁。可我没想到,真的没想到会是这样。”王丹悲伤地诉说着。

    “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问题是现在,我真的没想到你会和他离婚?”李剑同样伤感地说。

    “你是知道我的,我从小娇生惯养,自由惯了的,心性又高,什么钱财呀、富贵呀、高官厚禄呀,心里从来没想过,和你相爱的时侯,只想有个快活的家庭,如意的郎君,我俩又是那么的气息相通,志同道合的,谁想到我父亲眼高,硬是把我和他捆在一起。你应该知道,那该有多么痛苦。过去我俩看到别人折断一枝花,踩倒一棵草都认为是无比残暴的行为。我是一个人,有着自己爱幕热恋着的男人,就那样子往火堆里推,和我不爱的肉体生活在一起,你想过没有我该受着多么大的煎熬。可今天,当我认为获得了自由,获得了爱的新生,万万没想到——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我的命不好!是我的命啊——”她伤悲地流下了眼泪……

    “你不要这样,丹——”李剑的情感有些被她熔化,有些怜悯地劝到道,“你若是早一个星期来就好了!”。

    “你说什么?”

    “不!我?”他有些伤感的样子。

    “一个星期前,也就是说,那时侯我要来,你还是我的,我仍旧是你的,对吗?”她敏感地顿悟道。

    他不语。

    “也就是说你和她相识还不到一星期是吗?”

    他默默地点点头。

    “时间这么短你们就那样了?”

    “不,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只是刚刚相识。”他解释。

    “噢,是这样,那我可就放心了。一个星期,刚刚结识,我说李剑,咱俩可是相爱了四年啊!四年的光景,一千五百天的日日夜夜,你我那种浪漫的生活,美的享受,这一个星期怎能相比。何况这五年的时间里,我又是怎样日思夜想着你,为你痛苦着,为你连孩子都不要,难道你不是这样吗?至今没有建立家庭,难道你心里真的把我扔掉了吗?不可能,你不要欺骗我,更不要欺骗你自己。噢,你是不是嫌我被另一个男人占有了五年,可你要明白,我的初次是给你的呀,我在青春少女般的年华里,四年的时间都在你的怀里呀,我俩的爱情虽然失败了,但那不是你和我的原因,不是的——”

    “不说这些了好吗?这样我俩彼此的心灵都会受到伤害的。”

    “可我比你苦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那我回来了,到你身边来了——”

    “不!”李剑无限伤感地说,“假如你不回来呢?假如你在过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或一直那么忍下去,甘愿在那受苦受难呢?我应该怎么办?”

    “那是不可能的!”

    “假如呢?”

    “实践证明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吧,咱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好吗?”

    “不,我还要说。我的初次是给你的,我的大好年华是给你的,我对你始终是忠诚的,这五年不是我的过错——我回来了,我过去是属于你的,我现在仍然属于你,你不要说我别的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你,我永远属于你——”

    “丹,你的心情我懂,可,假如在你结婚以后的一两年里我同样结了婚呢?你冷静地想一想——那该又是怎样?”

    “李剑,你不要这么说,那是不可能的,你我都懂什么是爱情。假如你真的早已结婚,我会死心踏地和他过一辈子,我的心也就静了,死了。问题是你没有,你的心里还有我!!四年啊,四年,我们是被拆散的,你我都不会甘心的。上苍也不会眼瞎的,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是天经地义的真理。”

    他还说什么呢?还问什么呢?还应该谴责什么或痛恨什么呢?理由多了,阴差阳错,道理多了,前赶后错,他怎不留恋那四年,怎么不留恋呢?那是天真烂漫的四年,憧憬未来的四年,热烈热恋的四年,到处开满鲜花,歌声飘荡着幸福的四年:“假如你走来,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用你那纤弱的手,敲响我渴盼的门,我用有力的双臂,拥抱你迸发的心。”这是他给她的。“相信千年前,你就是高山矗立,我是山涧的小溪,偎着你潺潺流溢,于是我就下定决心,永在你的胸怀里呼吸——”这是王丹吟给他的。“亲爱的美丽的情人/我总是不能忘记/我曾经一度占有过你/你的心和你的身子/你那娇柔年轻的身子/我还想将它占有/那颗心却尽可掩埋/我有自己的心已经足够/我要将我的心切开/拿一半吹进你的躯体/我要抱紧了你/我们身心要合为一体。”这是他把海涅的诗《亲爱的美丽的情人》朗诵给她。“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给予了你/我只留下这一张最袒露的矜持的薄纱/这张薄纱太薄了/你对它暗暗的微笑/使我感到害羞/春风不知不觉的把它卷走/我自己心的颤抖也在推动它/像波浪推动泡沫/我的爱/假如我保留这片疏远的薄雾来围绕我自己/你不要悲伤/我的这种脆弱的矜持/不仅是女人的羞怯/也是一枝纤弱的花茎/在这枝花茎上/我那自愿委从的花朵/以无语的温婉弯腰向着你。”这又是王丹给他回敬时郎诵的泰戈尔的诗《我已经——》。那时,爱情的火焰喷发着,爱情的音乐畅响着;那时候啊,天上人间,他们在一起是天生的一对,吻在一起是地上的一双,拥在一起,吻在一起,滚在一起,新鲜刺激,热烈甜蜜,宇宙里的星河是为他俩闪烁的,世界的鲜花是为他俩开放的。万物是为他俩存在的,美好和幸福是为他俩敞开的——美,好美啊,美得他俩天天冒甜水——

    谁又曾想到——李剑的眼睛里闪烁着哀怨的光。是的,世界上是有爱的,有的,他和她的四年就是炽热的爱、灿烂的爱、神圣的爱、刻骨铭心的爱,不是那种不纯粹的、有漏洞的、平庸的浅薄的爱!可就是这一爱,被封建的家长大斧砍成碎片,把爱情的灵魂和肉体分开,这该有多么的残酷无情啊!水杯摔了可以买,衣服破了可以缝,恋爱是另一个可以代替的吗?

    李剑是从痛苦中挣扎出来的,他知道那痛苦是怎样的,到什么程度,他知道要从爱情的痛苦中跋涉出来那种滴血的泪痕。

    现在,她来了,王丹回来了。

    她一切都不减当年,对他爱的那颗心更不减当年,他怎么办?

    他的心在剧烈地震颤着。

    风乍起。

    运河响起涛声——

    小妹再劝降

    丁珊不想给李芳解释什么?她只问李芳一句话;“依你意见,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件事。”她像是早有准备。

    “是吗?”丁珊忽闪了一下美丽的眼睛问。                                 

    “那当然。我不能见此情景不闻不问那,我更不想叫你一来就陷入情感的磨难之中啊。你想想啊,世界上杀人不见血的是个‘情’字啊,我看我哥对你像是动了感情,肯定是爱上了你了,可你不想想,那个王丹的到来,他们可是多年的恋情了,我哥过去对她是生死相依啊,现在,能了断吗?不可能,就是我哥下决心了断,王丹呢?你不设身处地想想王丹的心情?所以,我哥现在肯定陷入了不能自拔的感情漩涡中。那么替他排忧解难,只有你啊!你必定和我哥结识的时间短,那种爱的情感在我哥心里还没扎下深根。王丹不行,她们那么多年,又有过那种销魂生活的经历,必定四年啊,你想,你和她比,只有你去那个断掉的身份了。这样二人都可以解脱。”

    “是这样吗?”

    “当然。”

    “你哥呢?他怎么想?”

    “我不是说了吗,他和王丹的感情比你深!”

    “你能代替你哥?”

    “当然能,我是他亲妹,凡是我说的话,我哥都听。”

    “没有过例外吗?”她只是逗她玩了。丁珊现在已经不把此事放在心里了。不过,她倒是想听听她这个当妹妹的如何使她哥哥在她面前百依百顺的。所以她问;“比如事关全公司事业发展的大事,你哥也听你的吗?”

    “反正我们认为不对就跟他讨个理。”

    “你们这个家族式的管理,你认为怎样?”

    “挺好的,必定是为家里自己人干那!”

    “不影响发展吗?”

    “挺好的,我们的公司比有些国家大公司强多了。那些公司倒不是家族式的管理,可比我们也没好哪去啊!在说,现在的经济发展是多元的,哪种形式都可以,只要能赚钱,企业总奔前走,就说明有它的合理性。家族又怎么了,过去的私营企业,国内的、国外的,还不都是家族式的,他们能发展,能成气侯,我们为什么不行?”

    “可他们的管理人员并非都是家族成员啊。”

    “家族成员能成何必叫外来人掌权呢?”

    “家族成员要是不成呢?”丁珊索性继续逗,而且笑嘻嘻地边给李芳斟水边逗问。

    “谁说我们不行,我们兄弟姐妹,一个赛一个的能干!”她很自信地说。

    “将来呢?”

    “将来也一样。我们老了有我们儿子,儿子老了有我们的孙子,我们也是子子孙孙无穷尽的呀——咯咯,你说对不!而且肯定一代更比一代强!”她更加自信地说,“比如说,现在王丹又找上门来了,我哥李剑就聪明能干,王丹跟我哥结婚,他俩都清华大学出来的高材生,可想而知,他俩的下一代肯定比我哥精明能干,基因好啊!”

    “可据说基因的最佳结合有时侯也出现意想不到的奇迹,你猜猜看,是什么奇迹?”

    “只能好上加好吧?”

    “不一定吧?”

    “那还有什么样的可能?”

    “有啊!”

    “什么?”

    “傻瓜蛋白痴、四不像、连体儿、一个心脏俩脑袋。嗨!跟你说吧,最佳组合弄不好就怪胎,畸形儿——你说,要是那样怎么得了,而且到了族垮家崩时代,怎就巧了,整个家族成员的所有后代,赶着拨的白痴,畸形,你说可怎么好?无法救药,也不可救药了。到那时只能崩溃,彻底垮台。”丁珊表面从容,心里却愤愤地说。

    “照你这么说,只好卖掉了,把家里的产业全卖光?”

    “对呀,只有那样。叫别人来管不就是了!”

    “不可能!”

    “为什么?”

    “这道理不在那摆着吗!”

    “怎个讲法?”

    “事情要是发展到那份上,叫别人来管有什么用,后继无人啦,谁能跟一代白痴、四不像的结婚生子啊!这样一来,卖了,绝顶之前,灭亡之前,还可以尽情地享受一番。活着的,在这世上一天乐一天,挥霍完了了事。叫别人来管,事业是继续下去了,未来享受的不是我们家族成员,而是来管理的人员,他要是有野心,肯定管好后财产都是他的,与其那样,不如卖光花光它!”

    “天啊!”丁珊心中大叫,她怎么是这样的想法啊!她该有多么的自私啊。这事业的兴旺发达,固然有她家族不可磨灭的功勋,可一人一家能成就大事吗?他们把社会、国家,把他人的存在条件,优美的发展环境和绝好的政策放到了什么位置。固然没有家就没有国,可没有国更没有家啊!而一家没了,国家照样存在,整个国家要是沦陷了,没有了,那绝对没有了家啊!我们要的是民富国强,国兴家旺,这就更应该想到国,想到千家万户啊!而我们的所有事业,都是相互联系密不可分的。我们应该把所有事业的发展,都建立在民族和国家的振兴上。我们应该胸怀广阔,心中有我们的国家,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又是这么大一个保健食品公司。更应该放眼长远,广招贤才,博纳精英,引进竞争机制,制定激励政策,打破家族管理体系,各个方面都变成活水,建成一种于国、于家、于民,富有生机、奔涌活力的开明的大好局面。那该有多好啊,怎么就那么胸怀狭隘呢。

    李剑是这样的吗?

         李剑不应该是这样的。

    丁珊想,如果李剑不是这样的胸怀,那么他又怎样面对他妹妹的想法呢?又怎样对待他哥哥李元的那种管理模式呢?假如他要改革现有的管理模式,家族成员一个一个站出来,以种种理由反对,拽拖着,他敢果断地把他们从位置上拿下去吗?

    他敢吗?

    拿下那些个曾为家业建过功勋的老功臣!

    拿下那些个外语不会,电脑不会,反对竞争上岗的成员。

    敢吗?敢吗?李剑敢吗?——

    难于割舍的亲情他敢割断吗?

    而所有的亲朋只有明白敢于割舍一切的情缘,才能更加深情中情,才能挽救事业,发展事业。才能挽救感情,情意更浓啊!这些个人们为什么总犯糊涂呢?利益也是一样啊,只有引进更好的管理人才和引进更佳的管理机制,如同更新换代生产加工机器流水线一样,才能把生产搞上去,家庭里的每一个成员才能得到更高的利益,这些个道理都是明摆着的啊。

    不行就自动下岗。老了就自动让位。那该有多美好,整个世界都会阳光灿烂——

    “你怎么不说话?”李芳见丁珊默默的遐思样问,“我说的不对吗?”

    对与不对,丁珊都不想说话了,她中午应了那几个来签合同的客户一块聊会儿天儿,时间快到了,她要马上起身去有名的运河湾度假村。虽然上午的一系列事情使她有了些新的想法,而且这一想法很激烈,但她还是想把应了李剑的事情做好,那就是把来签合同的几个客户签了,而且价格一定要调上去——

    我该选择谁

    乍起的风吹的运河水面有些凌乱,倒映在水中的花草、树木、高塔、白云一时都不知了去向,空中的鸟儿没了啼鸣只是胡乱地飞着,保健食品公司院落里树上的叶子被风吹得“哗哗”响。

    此时的李剑,由于王丹的到来,情感上受着剧烈的震颤。王丹和丁珊,俩个人同时在他的脑子里盘旋!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王丹在等着他的回答啊!

    “容我些时间好吗?”他对仍旧流着泪水的王丹说,“这太突然了。”

    “都是我的错,可我相信你。”王丹见有希望,以柔克刚,“她叫什么?我可以见见她吗?”

    “她叫丁珊,已经到这里来工作。”

    “是么,那好哇,你不便谈,我可以和她谈谈。把我们俩过去的情况向她说明。”

    “我看没必要。”

    “那你去说清楚。”

    “没必要。”

    “为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容我一段时间考虑。”

    “那好吧,我耐心地等待。”

    “谢谢你。”

    “应该谢谢你,你毕竟没有忘记过去,没有一口拒绝我,我很感动。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把身体交给过两个男人的女人,一个是我爱的你,一个是我讨厌的他,我是走过来的女人,我最怕的就是到你这来没有希望,现在好了,实践证明我找你是对的,你心里还有我,我相信自己没看错。本来,我想,如果你一口拒绝我,一句话把我打到无际的天涯海角去,把我的感情降到零下四十度,给我的是冷面孔和冷酷的心,那,我将离开这个世界,以此来了却我的一生。只有那样,我才对得起我最心爱的人,因为,过去真的是我的过错,真的。假如不是我的父亲包办,假如……你是好人,你是善良的,我相信你,真的相信你!即使你考虑后最终让我离开你,我也同样感谢你。我的死灵魂也将永远地向你认错,永远地祝福你。因为你没有当场拒绝我,你的心里还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呢?她还想说什么呢?作为一个女人,她美好过,曾经美好过。在她经历过一段痛苦后,还想重新美好,这是她的愿望。谁又不是这样呢?谁又每时每刻都在美好的幸福生活之中呢?有了痛苦,美好的梦仍去追求,去奋斗,这是人之必然。王丹经历了一段痛苦,想重新追求本应是她的美好幸福的生活,这又何尝不对呢?问题是,必定有个丁珊出现了啊!当她知道了这一情况时,李剑又没有因丁珊的存在而否决她,这使她怎能不感动呢?

    “李剑啊,我亲爱的剑!”王丹心中爱的潮水澎湃,由不得就无限柔情叫着扑到了李剑的怀里,“我爱你,你即使不要我,我也爱你!!”

    “别这样,别,别这样——”

    “不!剑!我就这样,我要你像过去一样紧紧地搂着我,我在过去的几年里每时都想着搂我的应该是你,给我的应该是你。我在离婚以后的日子里就越发地强烈,我渴盼着这一天的到来,我痛苦和愁闷的像死人一样,现在好了,你又让我看到了生命的存在。剑,你收下我吧,我的生命是属于你的,我的身体毕竟是你的了,我要为你活着!”

    “这?——”李剑想摆脱她的拥抱,支吾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世界上比我好的人多的是,我俩都应面对现实,现实是我真的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真的爱上了那个人。”

    “不!剑!我不要你说这些,我叫你想在大学的生活,想我那时扑到你怀里的镜头。想你那时对我说的肺腑之言,想——”她哭成了个泪人儿,就那么在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不放说。

    “我不是说了吗?容我一些时间,容我考虑一段时间。”

    “我——”她松开了抱紧他的双臂,站在他的面前抹着眼泪说,“那好吧,我等着。”

    “我们中午一块用餐吧?”他对她说。

    “不,我回去。”

    “以经十一点多啦。”

    “不想吃。”

    “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什么都在变。除非爱情不会变。”

    “又说。”

    “我心里堵疼,吃不下。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多长时间才能给我答复呢?”

    “你呀,也应该理解我呀?我现在毕竟爱上了一个呀,我不能再伤一个人的心呀!”

    “那就是说我没有希望了?”

    “我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又有一定的文化素质,你应该清楚这情难结也难了啊!你我都应该有更高的思想境界啊,我们俩的过去已经造成的痛苦,特别是你的痛苦,不应该再降临在又一个人身上啊!我们结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吗?”

    “那怎么可能,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

    “王丹,你还是要想一想,假如你现在仍旧离不了婚,我已经结婚了呢?”

    “那不可能,不可能!”

    “我再重复那句话,假如我在你结婚的同一年也结婚了呢?”

    “我说了,同样不可能!”

    “可现在我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你难道只为了自己而伤害两个人的感情吗?”

    “你是要我做爱情的牺牲品?”

    “不是牺牲,是——”

    是什么呢?世间的所有事情的成功,都要有人做出牺牲的,或者好听一点叫奉献,这爱情——

    “你是不是想叫我说,我要爱你,我就应该离开你,远远地离开你!为你的幸福,我应该付出。”

    “你以为我没有付出吗?我们不要再争了,容我考虑一段时间好吗?”

    “剑,话说到这了,我也不是不理解你,我只是太爱你了,真的。来时,我真的想结局该是令人兴奋的,我真想见到你就能像从前一样的相爱,可我确实没想到你已经爱上了另一个人,如你所说,我们必定是过来人,知道恋爱期间的情感浓度,我受过伤害,我也伤害过你,我当然不想伤害人,也不想再伤害你,可我心里难受,很苦,这你也该理解!我走了,不打扰你了。”说到这里,她打开拎来的皮包,从里面掏出厚厚一摞相片放到办公桌上又道,“这是你我恋爱期间照的,我拿来本想和你共同回忆那美好的生活片断,现在没用了,你把它烧了吧,不然将来也是个麻烦!!”

    王丹的急转弯倒使李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我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用车送你吧!“

    “嘿,痛快啊!用车送,这时我倒想和你一起用午餐呢?”

    “那好,我们一起去用餐。”

    “得啦吧!你不怕我又动感情,又缠上你?”

    “不怕!”

    “真的假的?”

    “你?——”

    “呜——呜——”王丹失声痛哭。

    “王丹?你——”

    王丹拎着小包,推门出屋,直奔运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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