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有鬼的人
丁姗的到来,令本来就火冒三丈的李元更是火上浇油,他刚想把压在胸中的火焰往丁姗身上喷,突然就改变了主意,马上转身直奔丁姗身旁道:
“丁副主任好,我正有话跟你说,来,你跟我去我的办公室。”说着便往外拉拽丁姗。
“你不是刚从我办公室出来吗?又有什么话要说?”丁姗盯问。
“有,有,是急事,马上要办的事。”
“不行,我得先和李总汇报一下情况。”
“一会儿,十分钟,马上就叫你回来。”李元堆着笑脸边说边往外拽她。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李剑道,“丁姗是我约过来的。”
“二弟,就十分钟,十分钟,不误你们的时间。”
“那好,丁姗,你们俩去说, 马上过来。”
“那好吧。”丁姗答应。
二人走进了李元的办公室。
李元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眉眼间全是笑。
“喝杯水吧?”李元道。
“不用了,有事赶快说吧!”
“不忙,不忙。”李元给丁姗打开一瓶酸枣汁往她的手里送着道,“边喝边说,边喝边说。”
“到底什么事呀?”
“是这样的,你刚来,不知道李剑的脾气,有些事,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千万别说。”
“这个我已经说过了,我知道我该说什么。”
“那,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说。”
“你有什么事啊?”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知道什么?”
“那几个客户不是都跟你说了吗?”
“说什么?”
“唉哟,你就别这样啦,我求你了还不行?”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没跟你说。”
“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这?”
“你们家里的事由你们去商量,我该管的管,不该管的绝对不管。”
“你这话我听着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该怎么说?”
“这?你该做到什么都当没看见,没听到,什么都不管。”
“那我来这儿干什么?”
“咱俩商量,你以后就听我的,我会叫你挣好多好多钱。”
“能到什么程度?”
“只要你听我的,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哈哈哈!你可真行。”
“怎?”
“我要多少你给多少,是吗?”
“你?”
“哼!我要整个保健公司的全部财产,你给的了吗?”
“你?”
“我怎么啦 ,这可是你说的啊!哈哈哈——”丁姗故意逗,“李主任,你大惊小怪的怎么啦,你到底做了什么亏心事啦,我刚来一天能知道什么?不错,我是听到了一些关于你的问题,可这世界上人恨人的事多啦,背后造谣生事的多啦,陷害人的事多啦,我不能道听途说,听风就是雨啊。他们说你什么捞钱啦、洗钱啦、偷税啦、瞒税了、吃回扣啦、接收贿赂啦,还说你什么在外头包二奶啦、养女人啦,说你什么‘一个固定的,两个备用的,三个临时调动的,无数个一次性的’,反正把你给说成了大淫棍,你说,我一个刚来的,怎么能信这些鬼话。就说他都是真的,你能承认吗?你还不是早做好了准备,一千堵一万堵的挡风墙、挡箭牌预备了那里,我没事找什么病。你怕什么?我说了又起什么作用?”
“你,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了?这帮龟孙子,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好的,老子就是什么都没做!哼——不过呢?咱还得说回来,你千万不要跟我二弟说。”
“这么一说,你心里还真的有鬼了,要是真的有,我看那,你倒是应该争取主动,趁早和李总把事情说清楚。”
“那你答应了?”
“答应什么?”
“不去跟我弟弟说。”
“李主任,我还是劝你啊,为了公司的事业,和李总配合好,不要惹出麻烦来,有些事情过去做了,只要想办法把它补救回来,什么都是可以解决的。不然,你天天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心里总压着一座山,你说该有多受罪?再说,这千层篱笆没有不透风的墙,最终还是要透风裂缝的,那时候,结果惨到什么程度,你是聪明人,恐怕应该知道吧?所以,你也不要求我,你还是自己解决自己的好!”
“你说的都对,可我还是求你不要对李剑说。”
“我不是已经说了吗?别人管不了你,只能你自己救自己。”
“那我谢谢你了。”李元说完“咕咚”一下,跪在了丁姗面前连着磕了三个响头。
“你怎么这样?”丁姗上前要扶他起。
“不,我还有事求妹妹。”李元跪那不起。
“起来再说。”丁姗扶他。
“不,妹妹不答应,李元绝对不起身。”
“你说吧。”
“王丹是李剑的心上人,她来了,求妹妹离开公司,另寻工作。”李元边说边看着丁姗连连地作揖磕头。
“这是我们三人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不,我求妹妹了,你一定要答应,现在我二弟面对你俩左右为难,我是替李剑跟你说此话的。“
“是他叫你说的。”
“这?”
“你先起来再说。”
“你不答应我不起来。”
“那你说,是李剑叫你跟我说的吗?”
“我求你了,为了李剑,也为了我们李家少些麻烦,好妹妹,你就答应了吧。”李元仍旧跪那不起来求道。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李剑说的?”
“好妹妹,凭你的姿色和才华,到哪里都能富贵起来,不行这样,你去再上几年学,或者出国,上世界上最好的学校,耶鲁、哈佛大学都行,费用我给你出,签证我给你办,只要你同意离开这里,一切我都包了,还不行吗?我求你了,我的好妹妹。”
丁姗明白了,说来说去还是一个目的,让她走,离开这个公司。
“哼——”她从鼻孔里飘出一个字,而后轻蔑地斜了一眼仍旧跪在地上的李元,一撞门,走出李元的办公室。
李元究竟犯了什么法,有多大的罪过,说实在的,丁姗真的知之甚少,即便知道那么一点点,也确实没有什么证据啊!就凭那几个人道听途说,充其量是她也就提示提示李剑,在管理上将来有些事情要亲自过问,不能事事都放手,那样的话,真要出了问题,法人要负责任的。要追究责任人,可法人也逃脱不了干系啊!而李元如此慌神,看来这问题非同小可啊!
本来丁姗什么也不想说的,可现在不行了,她要对李剑负责,即始将来自己走了,也要把她看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告诉李剑。
丁姗这样想着,径直奔向李剑的办公室。
办公楼外,是一片瓦蓝瓦蓝的天空。一只雄鹰在展翅飞翔着,它忽而直奔云天,忽而又展翅下翻,忽而又在空中旋转着打着旋儿,它是那么骄傲而自由——
深山老林里来的美女丁姗,是自由的,是能够主宰自已的命运的。
三十一
丁姗被李元拉走后,李剑给秘书打电话,知道王丹已经醒酒,同时知道了姐姐和妹妹去了那里,想自己也应过去先把她安排一下,然后再和丁姗谈一谈。没想到他刚要出门,李纹和李芳姐妹俩相拥着来到这里。
“姐姐好?”李剑叫
“就你一个人?”李纹问
“大哥刚从这里走。”李剑答
“哥,给你,这是你要的进料情况统计表。”李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表递给李剑道。
李剑接过看。
“现在冬虫夏草的价格涨的太厉害。还有那个灵芝市场上也告急。”李芳又道。
“噢,想什么办法了吗?”李剑边看边问,“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已经告诉各个采购网点,要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把原料搞到手。”
“有把握吗?”
“只要提高收购价,我看没问题,实在不行,只好以别的代替。”
“不行,产品的质量一定要保证,我们宁可少生产,少销售,也要保证质量,不能砸牌子。噢,姐妹俩一块来,定是还有别的事吧?”李剑又问。
“是这样的。”李芳抢话道,“我们刚从王丹那里来。”
“噢,我听说了,我正要到那去看她。”
“王丹说你可好啦,说真没想到,今天一来,就陪她喝酒,她说她真怕你不见她,不理她,把她拒之门外,没想到你的心里还有她,对她还像当初那样火热,心疼她,还那么真诚地爱着她。哥,你说心里话,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妹妹,你不要拐弯抹角了,你就说你和姐姐来什么意思吧?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李剑笑着说,“姐姐是了解我的,我认准了的事,谁说也不管用。”
“那好吧,直话直说,我俩是来劝你和王丹重归于好,劝你接纳她,把家建起来,就这样。”
“哈哈,看来我妹比我还急啊!”
“那当然,这是我们李家的大事,做小妹的孩子都要上学了,二哥还没娶妻生子,当然急了。我姐姐心里比我还着急呢,是不姐姐?”
“那当然,二弟早就应该有个家了。”李纹回应,“要是那时候王丹不离开你,孩子其码有五六岁了。”
“姐姐、妹妹为我的事那么操心,我在这里先谢谢了。不过,得容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啊。”
“来不及了,现在就得下决心。”李芳又道。
“为什么?”李剑问到。
“你想啊,王丹一来,就听说有个丁姗和你恋爱着,其实没到那份上,可她说自己有感觉,说凭她的感觉,如果她王丹不来,丁姗应该是你最称心如意的恋人。你看,你不马上答应,王丹肯定要走的,我和姐认为,那样一来,实在对不起人家王丹,因为你们俩恋了四年多,而且王丹为了今天再次和你结合,连小孩都没要啊!你想想,咱李家不能干对不起人的事,咱得通情达理啊!姐姐,你说对不对?”
“话是这么说,这还得听你哥的。要说呢,咱也不欠她的情,倒是她欠了咱的债。你想啊,当时她要是死坚持不离开你哥,我看不会有今天,人不能拿婚姻当儿戏。可是呢?一个女孩子,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长有时那厉害劲儿,也是无法叫人忍受的,王丹也怪可怜的。”
“看你,又这样,你到底什么意见啊?”李芳对姐姐不满地说。
“你哥自己拿吧。”
“姐姐说得对,这该怎办,容我考虑一下,我对王丹负责,也要对丁姗负责,更要对我自己负责任——我看呢……”
叮铃——
正在这时,李剑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喂,你好——什么?”
“你不要问了——我已经走了。”对方说话的是王丹。
“你现在到了哪里。”
“我已经‘打的’往家赶!”
“你”
“不要说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后悔又来到你的身边。给你添了很大的麻烦。”
“你回来,我有话对你说。”
“一切都不用了,我只祝你幸福!”
“喂——”
对方把手机放下。
李剑按照电话显示屏的手机号码给王丹打过去,对方已关机。
“怎么,她走了?”李芳很是失望地问。
这时,秘书推门进了办公室。她递给李剑一封信道:“这是王丹走时叫我交给您的。”
李剑拆开那封信,从中拿出一张小小的卡片,见那卡片上写道:
闻情不喜,别离不伤,受庞不惊,泪已干,心如灰,蓦然回首,才知道我是最最无情的人。
另,我走的很远很远,不会在家里,所以你也不必找我了。
“我看看写的什么?”李芳说着从李剑手中夺过那张卡片看。不由又道,“我看是够无情的。明明说好了的,等我和我姐做好你的工作,还这样,她好不着!”
“你怎么这么说,她有她的苦衷。”李剑道。
“还不是那个丁姗给闹的;哥,我看那,你趁早把那个丁姗轰走,要不给她在北京或上海找个工作,你的关系多,别让她在这了。”李芳又道。
“为什么?”李剑问。
“你看那,刚来一天,咱公司的事情都不吉利,一是客户不签合同,二是她一来原材料就紧张,还有那,她要不来,王丹也不来。你说说,她刚到,王丹就到,这不添乱吗?这是大祸临头的先兆。有些人带来的是福,有些人带来的可就是祸。我看那,这个丁姗的到来,不是好兆头,像是一颗灾星——”
“你胡说什么呀。”
“哥, 我真的有想法。”
这时,秘书见她们要吵起来,推门离去。
“我说小妹,你的想法我知道,你们就是怕丁姗留下来发现你们的问题,出你们的丑,其实,她就是不来,或者来了再走了,你和大哥的问题我也早有耳闻。另外,你看看,”李剑边说边从文件柜里拿出一叠信又道,“这是从各个销售网络和不同的采购点揭发你们的问题,还有工商、税务部门也纷纷找我说各地有反映,现在就差检查院的来立案侦查了。你们俩都干了些什么违法的事,你们可得注意啊!我们必定是亲兄弟姐妹,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进监狱啊,我早想找你们谈谈情况到底有没有问题?可又怕你们真有问题,我是又相信你们又怕你们真的有事,所以,我想,大胆地引进人才,把你们俩相应地调整一下,帮助我管管后勤,管管保卫工作,到时候,公司除按股份分给你们红外,再给你们按年加薪,咱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我也对得起咱们的先辈啊!这个家业要发展,不能到我这儿,连人带事业都毁掉啊!”
“哥?随你怎么说,反正我有想法,你要是不调走丁姗,把王丹找回来,我干脆先辞职。”李芳要破釜沉舟,“你不是想引进人才吗,免掉我的职务是早晚的事,不如现在我先辞掉的好。”
“小妹,你怎能这样?”李纹道,“凡事要多加考虑,哪能说不干就辞掉。”
“这样干脆,省得咱大经理费劲巴啦的,又找这个,又找那个的做什么工作。”
“你看妹妹,这只是我的一点想法,能不能成,不是还得和你商量吗?”李剑仍旧笑着说。
“商量什么?丁姗来你商量过吗?咱别突然又来两三个丁姗,弄得我们措手不及很尴尬。”
“那得容点时间啊!”
“没时间,姑奶奶不干了,从现在开始,不上班了,你瞧着办吧!”
也就在这时,李元打来电话,当李剑接听时,传来的声音和李芳的一样。
“我是你大哥,从现在开始,我辞职不干了。”
“为什么?”
“你问丁姗去。”对方回答。
“大哥,你先过来好吗?”
“没话说了,你瞧着办吧!”
“啪。”对方把电话撂下。
李芳已经推门而去。
李纹看着李剑那只握着电话机的手,不知道在抖动着还是越攥越紧——
“大哥说什么?”李纹问没放下电话的李剑。
“和李芳一样,从现在开始,辞职不干了。”
“怎么会这样,怎能这样呢。总得容点时间啊!再说,这一家人在一块干,好多事就是不好办,引进人才是对的呀。你可千万别着急,慢慢想办法。”
“我必须得找大哥谈谈。”
“对,哥俩把话说开了,别闹僵了,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千万别闹出笑话来。你现在就去找你大哥,我呢,再去找小妹。劝劝她别那么大火,耍小孩脾气。”
“姐,谈是要谈的,可他俩的心里都有鬼啊,就怕他俩鬼迷心窍,最大的问题是怕他们真的陷得太深,姐,我怕这个。”
“办法是会有的,慢慢商量,千万别着急。”
“那好,您先去,我还要等丁姗来汇报工作。”
“丁姗可是个好人,你不要伤了王丹再伤丁姗啊!”
“放心吧,姐。”
说谁谁到,李纹刚出门,丁姗进了李剑的办公室。
爱心?良心?事业心?
“经理好。”
“你好!”
“脸色怎么这个样子?”丁姗看着李剑有点不对劲儿,问道。
“没什么。”
“大经理日理万机,累心了吧?”丁姗有些开玩笑地说,并坐在了沙发上。
“日理什么万机,家务事缠身。”
“缠得心烦意乱,对吧,哈哈哈——”丁姗爽朗地笑道。
“噢,怎说呢?”
“清官难断家务事,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你呢,只要换一个角度,站在他们的位置去考虑,为他们想一想,放开点宽容态度,什么矛盾都能化解。”
“你说得倒轻巧,往往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回事。”
“噢,是不是王丹一来,你心里有些不平衡。这没什么,既然过去爱过现在又回来了,全看自己的心情,如果过去是她现在心里仍是她,她既然来了,说明俩人心心相印,结合得啦,这说明真爱还在啊,应该抓住时机啊,有什么障碍都应铲除啊!”丁姗很是真诚地说。
“可是,一切还没来得及说,她却走了。”
“什么?她走了?”
“是的,她说来找我是个错误。”
“因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你在我身边。”
“我?”
“对呀!”
“我不是跟她谈了吗,我们只是刚刚认识,感情还没深到那种程度,她怎么不相信呢?”
“她说你是好人,她不想伤害你。”
“那你呢?对她到底爱不爱呢?”
“一切都没来得及说。”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她已经走了。”
“你要真爱她,就去找她啊,追她啊,你不是知道她家住哪吗?到她家去找她,把他请回来。她吃了那么多苦,离了婚又上你这来,你们俩应该好好地谈谈啊!”
“她已经不在北京,你看。”李剑说着,把那王丹的卡片递给她。
“她怎能这样?”
“是啊,我俩开始就错了。”李剑有些伤感地说,“丁姗,我现在真的感觉很累,很累很累的。”
“是啊,万事只有情难了,情杀人啊!不过呢,凡事还是要往开处想,不要事事都想的那么完美,人要学会坦然面对任何事情的发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权衡后该舍弃的也敢于舍弃才是。”
“丁姗,你简直是一个哲学家,可感情这东西不那么简单啊!”
“不简单啊,是不简单啊!可感情的东西也分怎么说呀,比如,她和你恋到了那个程度,尽厢伺守的程度,为什么关键时她不为你俩的情而拒绝别的,抗争到底呢?你现在也可以去踏遍千山万水寻她去呀,为了情吗?你说说,应该不应该这样做呢?按理是应该的。可事情发生了变化,变化后的情况必然使人的思想感情产生变化,我们也不能因情况的变化而去追求什么不同。 这也是个理啊。比如说,你那时候,非要以死拼搏去夺回王丹不可,又会是什么结果呢?弄不好要进班房的,因为人性和法律发生了冲突。所以她变了,你也变了,有些个是藏在心里永远实现不了的结。所以啊,凡事往宽处想才对。”丁姗忽闪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饱含深情地解释道。
“你说的对,有些事情不想是对的,不过呢,慢慢的,我会处理好的。丁姗,说说你的情况,刚来不到一日,就遇上问题了吧?”李剑转题道。
“没什么,很正常,不过呢,有些事情还是要和你说一下的。”丁姗一挑双眼,看着李剑说,“先说这个吧,我保证的,任务已完成,你看,这是签完的合同。”丁姗把和几个客户中午签署的合同递给李剑又道,“当时李主任也在场。”
“他也在场?”
“是的。”
“他也同意了”
“对呀。”
“这怎么可能?”
“那有什么不可能,在酒桌上,还是他主动叫客户签的呢?我都没费什么劲儿。”
“客户没反对?”
“反对就不会签啦。再说,他们的信息比我们灵多了,市场价格是什么样的他们更清楚,现在咱们的产品在市场上是热门货,他们一转手,赚的钱比我们多多了。”
“好啊,好啊,这稍微一提价,我们公司这一年就多拿三千多万啊,啊呀我说丁姗,你可办了大事了,我一定要奖励你,要好好地奖励你。”李剑十分激动地说。
“李总只要满意就行了,报酬吗?可是始终没提过,以后再说吧。”
“不,我现在就要向你承诺,如果今年的销售合同都能按此价格走,我要从增加总利润的百分之三中做为你的奖励基金加入我们公司的股份分红。”
“哈哈哈——李总,你可真会使人啊,要是那样的话,我这一年下来连奖金,再提成,再加上我的工资,还不得上百万。我这一年不就成了百万富翁了吗?成了一个暴发户。得了,谢谢您的好意,这好处啊,还是公司留着吧。对,给李主任,你那大哥吧!”
“我大哥?”
“对呀!销售部不是我一个人啊——主任李元还有全体职工,要得,也得各得其所啊。”
“丁姗?”李剑深情地叫。
“怎?”丁姗看李剑的眸子闪亮得有些异样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真好,你太完美了。”
“是吗?谢李总的夸奖。”
“可惜呀,我大哥他?”
“他怎么了?”
“他应该很好地和你配合呀!”
“不对,是我应该跟他配合好,我在这方面做的很不够,很差,甚至有些不够情理,我太认真,太急,本应办得更好些,和谐融洽些,可偏出差。我有时刹不住自己的性子,闹得李主任肯定对我很不满,不过呢,有些事情总得慢慢来,有一个相互适应的过程,我要多检点自己,会配合好的。”
“你看你,总把事情往开处看,可我哥的脾气我知道,他容不得别人,唯一的办法是调开他。现在好啦,他自己提出要辞职。”
“辞职?”
“对,刚给我打的电话,说是从现在开始,辞职不干了,还有,我的小妹,同样给我提出了这个问题。”李剑有些伤感地说,“不过呢,倒也好,我想先做做工作看,实在不行,顺水推舟,下决心改掉公司班子和各个岗位的管理人员,打破那种家族式的管理模式。”
“这?”
“怎么,你觉得奇怪吗?”
“——只是太突然。”
“我早有准备。”
“是不是因为我?”
“不是这样。”
“肯定是因为我?”丁姗肯定地说。
“你不要想得太多。”
“你跟我说,他们的最终目的,是不是叫我走?”
“你不要想的太多。”
“李总,我跟你说实话吧,从上午到下午,直到刚才李主任找我,你姐、你妹三人,都找了我,没别的事,只有一个目的,叫我离开这里。除去你姐外,他们哥俩的话不是一般的硬,而且软硬兼施,甚至下跪求我离开,但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用辞职的方式来要胁你,最终达到我走的目的。李总,我现在倒希望你权衡利弊,不要以小失大,有些事情不能太急了,要慢点来,该缓冲的时候,还是要缓冲一下,欲速则不达,你一定要考虑成熟些,再做决定。”
“丁姗,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他们去威胁你,他怎么这么干?我马上找他们,这个公司,不能变成独断专行、发展不前的独立王国。你千万不要多想,我去找他们把事情说清楚。我就不信引进一个人来这么难。亲情又怎么样,我不能为了亲情毁掉了事业。”
“看你,着什么急?”
“丁姗,你千万不要多想,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有一种震憾,不知为什么,真的,我需要你,你千万不要多想,千万!”
丁姗还想说什么呢?
她想说的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