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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马连“被猎头”风波
  • 作者: 栖阳逐剑 日期:2010/6/16 23:53:14 阅读:992 次 [大 中 小]
  • 马连“被猎头”风波

     

    牛满恭慌了,根本没用正眼看过的恋想企业——几个“娘们儿”经营的专卖店,竟然和京龙政府上层搭上了关系,他岂能善罢甘休!但是,经过调查后牛总似乎明白了,他在该地区许多老客户都有了恋想企业公过关的痕迹,这才如梦方醒。

     

    其实,他更想不到,许多用贿赂手段控制的客户都已经被我掌握。得力于唐建那张长长的电子名单,细数银山科技与大客户上层的利害关系,包括京龙一带,我甚至知道某年某月的某一天,银山科技由谁向哪个处、哪个局长送过什么红包,包过多少有名的模特小姐陪客户过夜,具体的费用支出多少,客户的“满意度”如何。当然,这是秘密武器,不到关键时刻,我们不会拿出来威胁牛满恭。

     

    “这不怪我们阴险,谁让他不小心,这么保密的客户资料却让一个离心离德的唐建搞到。我不拿 U 盘,早晚有别人拿!当了老总却不知道谁是嫡系,谁应该开除,早晚会被那些背叛的员工搞死。”那一天我和芳芳研究如何竞标的时候,再次对方舒谈了这件事的经验教训。“对于那些已显示出不满的员工,必须尽早采取措施,隔离其所掌握的最核心秘密,否则,后患无穷。”

     

    “等我们把企业做大了,我可管不了,人太善良,有时也糊涂,到时候你负责管理吧!”方舒拄着腮,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盯着我看,幸福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憧憬。我握着她纤细的手,深有感触地说 :“我感谢唐建,但是我不会出卖他。我只会利用那些信息,对某些执迷不悟的采购负责人,敲打他们一下,其实就是敲他们的警钟。我们也会给这个贪官好处, 但不是现在。他们必须保证我公司有入围资格,否则,那些资料虽然不是直接证据,可要是传给反贪局或是纪委领导那儿,就没那么简单了。”

     

    “亲爱的,我理解你的心,你其实都是为了我才这样做的!”芳芳紧紧握着我的手,长长的睫毛垂下,很内疚地说。

     

    我笑了,捧起她的脸颊 :“不要这样,我的芳。你也许会想到,这是黑社会的做派,可我们不是,我们是在用对方的弱点做生意,谁让那些贪官老爷们有欲望,那么容易被拉下水呢? 我们的小企业做生意,靠贿赂行不通,因为你方舒没有钱,我也没有!”

     

    “亲爱的,我知道,可是你也了解我的为人,即使我有钱,可我的道德也不允许我那么做。我知道这样做很愚蠢,我们卖东西不是卖灵魂,很多方面达不到客户的特殊要求,可我方舒不会因为一个订单,就丢了做人的本分。”

     

    这是方舒第一次和我争辩做生意的准则。她说得那样动情,那样天真,我真不知道当初在大学时代追时髦傍大款的方舒,是否就是我眼前的女人。

     

    “芳芳,我欣赏你这样的女人,你以为我天生就是坏种,专门挖人家的墙角吗?”

     

    方舒惊愕地听了这句话,立刻抱住我的双手,虔诚而悔罪般地解释道:“亲爱的,你的为人和品质是最优秀的,千万不许这么说,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比他们善良和真诚!”

     

    我叹了一口气,抱住芳芳,重重地点点头。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拥抱着,说不出话,却都默默地流下了眼泪。我说不出是哪种滋味,心底就是感觉到辛酸。是什么让我们这样智慧而本分的人下作到去靠小伎俩生存,是什么让原本善良的方舒堕落到靠偷窃别人的秘密苟延残喘?我不知道,她更不知道。可是,当我们拥抱之后,彼此就产生了无穷的力量,就算为了卑鄙的生存,我们也要战斗到底!

     

    天然气竞标改变了方舒。由于恋想企业公关有道,占据优势,在竞标厂商中一马当先,其他品牌望尘莫及,根本没有竞争力。我凭借自己在京龙的人缘,把客户渠道疏通得十分讲究。在标书下达后的一段时间内,我策划得当,并借助嘉联华大肆进行前期投入。

     

    方舒眼见胜利在望,也豁出去了,她取出黎致非给他留下的微薄存款,购买合适的礼物,对招标组成员挨个拜访,根据客户“需求”,给每一个评委量身打造一套公关大礼包。有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是“清官”,送不得现金,也不能拉着人家去小姐那里按摩洗浴,可这些前辈们喜欢字画和古玩,那就投其所好,以文房四宝、美玉古玩通关。

     

    我是这方面的行家,可以“不经意间达到客户潜在要求”,所以对招标组的评委都事先进行详细了解和“欲望”评估。谁都知道他们有权,可是如何让这些“达人”们在评标时投你一票,这可是大学问。对于重要客户,他们都有敏感的雷打不动的忌讳点,那就是,一定不能妨碍人家乌纱帽。如果你不明就里,稀里糊涂“点炮”,不但于事无补,反倒拍马拍到驴蹄子上,最终画虎未成反类犬。对于一些喜欢在权与钱的钢丝绳上谨慎行走的重量级人物,过分的许诺和贿赂会让其心理失去平衡,提高戒备,反倒对你避而远之。

     

    评委们多是专业部门的官员和技术专家。这些人表面很清高,不能用金钱和现成的利益打动他们,因为这些人胆小怕事,贪欲却不小。那就改走“教育路线”。

     

    “教育路线”是攻克大客户的手段之一,隐蔽性很强,对方容易接受。核心就是想办法解决其子女受教育的问题,满足其愿望。没有人不为子女的前途着想,一旦你的切入点准确,那么这张牌会比金钱更管用。当然,我知道,真正的公关高手不是贿赂高手,而是用心和真诚来做事。恋想企业送的亲情礼单并不重,可表示了心意,客户非常认可。有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对付腐败分子,对付那些明目张胆要条件的评委,我是十分谨慎的。因为这样的主儿经常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极易在关键时刻釜底抽薪,所以还是要送些硬通货!

     

    方舒抵押房产搞了贷款以备急需。那阵子我们可真为难,商海之大,别以为都是虹鳟鱼和 Lobster 左撇子龙虾,更不要以为不声不响不要钱的领导就是土鳖,必须做好对付老奸巨猾乌贼的准备。那些表面憨厚实则一肚子花花王八蛋的老龟,琢磨他们的心思确实费思量。我最怕的还不是老龟,而是当面不留情面地指责你,仿佛两袖清风的于谦在世,而实际是对你没有送足金钱满足其胃口而大发雷霆的大白鲨。这些家伙口是心非,我们差一点儿就会被其外表清廉内心却期盼巨额回扣的虎头鲸作风所蒙蔽。多亏有这个思想准备,才搞定了那两巨无霸评委。最后,我们花样翻尽,芳芳建议去旅游算了。

     

    “这是个好方法,不过我不喜欢使用。”我对芳芳说,无奈地摊开两手,“费用高不说,我们出资游‘新马泰’‘普吉岛’看人妖,那是昨日黄花了。稍有差错,搞出点发烧、拉肚、花柳病,或者翻车掉进马六甲海峡的事,就可能前功尽弃。”

     

    我鬼谷子般的生意经加上方舒的唯美阴柔术,在生意场上可以说是珠联璧合。我俩在客户面前谦恭有致,相得益彰,所以, 占据了地利、人和的先机。

     

    恋想企业的成就在甘正街流传。牛满恭得到准确情报,没有瞧得起的 “恋想”,如今已经跻身天然气最大招标项目前三甲,而且攻标主项目人竟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打工仔。牛满恭虽然见过我几次,却没有多少印象。那一天我接到唐建的电话,他告诉我牛总这阵子对我非常感兴趣,还和员工们详细聊了我这匹黑马。

     

    牛满恭想彻底搞出我的档案。如果说,甘正街哪个经理是蹲着撒尿还是站着放水或许他不知道,可要论起谁有没有才能,谁有没有黑白两道的靠山来,牛满恭可是无一不晓。那一天他专门为恋想的崛起开了个核心班子会,可是那种气氛可想而知,除了唐建之外,其他几个副总和经理无不流露出不屑的神情。“那小子没啥,碰上运气了,可能有亲戚在京龙。”张相余主管大客户,第一个鄙视我。而另外几个根本没搭腔,甚至对牛总小题大做有点反感。

     

    “你们都胡说,据我所知,这小子家在外地,以前干啥咱不知道,可这小子做过外卖,蹬过板儿车,卖过光盘,帮人家扛货我可知道,根本就不是科班出身,更没有什么亲戚在京龙!”牛总对手下不满,眼见这几年生意蒸蒸日上,手下人滋长了官僚作风,不拿对手当回事,这是做生意的大忌。

     

    “梁馨啊,你跟方舒谈谈,给这小子透透话!”牛总不满地看了一眼负责行政和企划商务部的副总梁馨,此刻小梁子正在看数据报表,根本没有听大家谈的是什么事。

     

    “牛总,您的意思是……”由于没听,梁副总有点不得要领,

     

    “你忙啥呢?这是大事,别拿黏豆包不当干粮,马连那小子挖咱墙角,你听明白了吗?”

     

    “牛总,我刚才走神儿了!”梁馨被老板训斥了一句,立刻精神起来。

    “马连的事,我打听过,这小子以前没做过业务!”

     

    “没做过不等于不是高手。”牛总向来说话有哲理,他用眼睛翻了几下面前的四大金刚,心里不太高兴,“梁馨啊,你过恋想那儿看看,先别提马 连的事儿。你不负责商务嘛,给方舒批一个现金点,算是给她个面子,然后问问,马连能不能过我这儿来。这小子不简单,好钢得咱用,方舒那丫头片子养不了这条鱼。”

     

    “好的,牛总,我先跟方舒聊聊天,了解下底细,然后挖过来。”

     

    “对,我牛满恭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只要是人才,我就敢用。”

     

    几个副总赶紧附和,尤其是张相余,更是满脸恭敬。“牛总重视人才,甘正街没几个老板比得了!”

     

    “别给我戴高帽,不过破格提拔你们还真是只有我老牛才干得出来!人在于怎么用!”

     

    梁馨若有所思,扔出一句 :“哦,对了,我听说马连这小子跟方舒好像还有一腿!”善于挖掘内幕新闻的梁馨突然爆料,担心牛总的算盘怕是要落空。牛满恭一皱眉 :“真的?”

     

    “听说的,不过方舒那女人风骚,跟谁不眉来眼去的?这个消息怕不准。”

     

    “嗯,这倒有点意思。这样吧,如果方舒不放人,就找个猎头把马连挖过来。咱不白要她的人,下次订单让恋想几个点,让方舒心里平衡。不然传出去说我挖她人,让人笑话, 咱不挖,出钱买。”

     

    “明白!”梁馨装笑脸应承下来。不过他和几个副总心情一样,要提拔马连,听起来不是个滋味,就为了一个打工仔,还要副总亲自出马,牛老三安的什么心?

     

    那天周末的夜晚,芳芳默默地和我在一起,好长时间没有说话。我觉得很诧异,她这几天一直很快乐,为什么会突然郁闷起来了呢?经过我再三追问,她才心事重重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下午,梁馨约方舒出去喝茶。话没说几句,梁馨就迫不及待提到了我“转会”的事。方舒得知他是这个来意,心里也紧张起来。我是她新生活的灯塔,她不能没有我。眼下那笔单子正忙得紧,银山科技这样做,她心里老大不高兴。

     

    “马连和你过去认识?”

     

    “不认识。”方舒有些冷淡。

     

    “哦,听说这个人在甘正街打过工,什么活儿都干过,不过据我所知,他好像没做过业务吧。”梁馨先打压方舒,贬低之后他好出牌。方舒平素就讨厌梁馨那副机关干部的做派。这家伙原来是统计局的公务员,下海之后单位照样开支,凭借原来伺候领导的硬功夫,在银山科技行政人事部当经理,左右逢源,很快就升任为副总,明里暗里没少替牛满恭分忧,与政府官员 拉关系请客吃饭送礼,他如鱼得水。不过,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自负。

     

    “梁总,您以前也不是做副总的吧!”方舒略带玩笑却半认真地嘲讽道。梁馨听了皮笑肉不笑地玩弄茶杯,对方舒的话装作不介意。方舒不给他留情,继续说道 :“我的公司小,养不起名牌大学科班出身的人,马连虽然没高文凭,却适合我这样的企业。”

     

    提到马连,方舒立刻将颀长的脖颈伸直,长发往后一甩,开始对梁馨示威。梁馨赶忙赔笑,他可不想惹恼了大美人方舒,怪自己刚才的话有点过,忙不迭打圆场 :“方总,别生气,我今天可是带着东风来的。牛总说了,下批京龙财政局那笔三百台 PC 的单子,银山支持你,还多让你两个点,我们这次平价走!”梁馨装作和颜悦色,希望给方舒一个惊喜。不过方舒见的人多了,梁馨的那点把戏瞒不了她。

     

    “谢谢牛总的支持。不过,这两个点不会是我方舒的卖身契吧?”方舒这句话说得很重,梁馨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是好。“方总,你这话太过了吧。一个马连,怎么会和您这身价比呢!当着大哥的面,可别这样开玩笑啊!”

     

    “马连现在是我的大梁。牛总的大营精兵强将一大群,牛总用两个点就挖走我这三尺茅屋唯一的灵芝草,你们也逼人太甚了吧!”

     

    “哪里,方总,马连工作有方,牛总也是爱惜人才。当然,如果他过去,你肯放的话,牛总的意思还会多加关照……”梁馨摸了摸脑壳,还没有这么和方舒说话过。方舒是下家代理,梁馨从来都是说上句。不过,他也无奈,牛总的意思不能不照实转达。

     

    “牛总给他什么好职位?”方舒喝不下普洱茶了,她瞪着眼睛认真地问。

     

    “是这样,如果过去呢,牛总的意思给你再批几个现金点,下次进货,我们在商务上兑现。这可是牛总的一番心意啊!”梁馨打岔,说话留了半截,并没有将牛总用马连的那些话说出来,就甭提什么职位了。梁馨心里清楚,挖过来一个,他就多一个内部斗争的对手。马连这小子不像那些校门里出来的白脸书生,做事情天真诚实,这小子一去京龙就走“下三路”,完全按照黑道上的套路出牌。将来真要和他“对阵”起来,他这种机关单位出身

    的白道人物,不一定招架得住。

     

    果然,他对马连前景的含而不露激怒了方舒。只见方舒把茶杯从纤手中脱出来,撂到桌子上,冷冷地回敬 :“我不同意。”女人直言不讳,她不会兜圈子,想撬行,弄走她的马连,绝对不答应。

     

    “你看,我这不是商量吗?妹妹,别那么看我好不好,我愿意让他过去?”梁馨和方舒算是熟人,见方舒生气,正中梁馨下怀,他才不愿意把一个黑马搞过去。其实来之前,他已经跟张相余商量过了。张副总原是唐建的部下,牛总破格提拔后,他就不敢再用新人,专门提防黑马。这会儿耳边还回荡着张相余的余音 :“梁馨,咱不了解那个人。万一将来这小子里挑外撅,在银山受宠,副总已经没有空缺,你梁馨还不是第一个要被排挤的对象?”

     

    其实张相余说的不假,这么多年,他梁馨全凭着跟牛总出道早,懂得点人面上的关系,再加上熟悉政府,懂得行政业务和人力资源管理,才混到今天的位置。梁馨很担忧自己在银山企业的前途,毕竟长江后浪推前浪,他已经有几年没正经接触销售业务了,这个副总本来就没后劲,万一马连来了……

     

    方舒感受不出梁馨的用意,心里堵得慌,不过面对老朋友和上家副总,她还是很坦率地说 :“梁总,我不生气,牛总的美意也让我高兴,毕竟我没看走了眼,马连真是块料。”

     

    梁馨赶快顺坡放驴,现在火候正合适,是方舒不愿意放,不是他梁馨排挤人才,就笑着道 :“好钢用在刀刃上,你这里更需要这样的人才,帮你打个天下。我看你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说实在的,这个时候挖墙脚,大哥都觉得不好意思。”

     

    “对不起了,梁总,我就是舍不得!”

     

    梁馨站起身,拍了拍老板式公文包,就像一个税务官免征了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妇人一次该收的税一样,见方舒很感激地望着他,自己都觉得高贵。

    “那好吧,我不多言了。平心而论,马连还真不适合在银山发展。那里人才多,头三脚踢不好,饭碗都保不住。”

     

    方舒嘴角挂上了得意的笑:“那谢谢你了,见牛总,可别说我死心眼啊!你就说,马连有很多缺点,不爱交际,又很有脾气,不适合银山那么严格的大公司发展。”

     

    “好吧,妹妹,回头有机会,我们再聊。”梁馨微笑离开。这些年从一个跟帮的小公务员熬到产值过亿的大公司副总,也发福了,他整理了一下西装,拿出轿车钥匙。

     

    “那我回去了,什么时候想大哥了,我请你喝酒啊!”

     

    “大哥还是在业务上多帮小妹一把吧!”方舒也装着笑眯眯的暧昧。

    两人礼节性地套了一阵近乎,就分手了。

     

    方舒简单地回忆了经过,我很感激地望着她的脸,其实,我们现在已经融合在一起。在甘正街这块小小的天地里,我们是现代生活中的董永和七仙女。贫穷的业务田虽然依然寒酸,可是,我们尝到了你织布我耕田的幸福。

     

    第二天,唐建给我打了个电话。现在他和我特别投缘,上次醉酒我送他回家的事,他当做恩情来报答了。说心里话,对那件事,我一直有点内疚。不过既然是朋友,那就当做好哥们儿相处,我已经做好将唐建纳进自己圈子的打算。

     

    唐建详细核实了梁馨的使命,我把梁馨和方舒的谈话大致告诉了他。唐建鄙夷地发笑 :“他就那副德行,看副总位置,比他看老婆出轨都他妈的上心!”

     

    “怎么,梁副总还戴绿帽子?”

     

    “他不戴谁戴?他第二个老婆是搞音乐舞蹈的老师,最近跟税务局的江局长扯上了,活该他当王八!”

     

    “哦,真不幸!”我突然感觉到唐建这个人也很特别。他现在最喜欢看哪个副总出洋相,张相余和梁馨,还有那个闷狐狸副总刘海章,只要有他们的新闻,他都关心,我到现在才意识到唐建不仅仅是想搞掉他们,或许他已经另投明主,他在找机会复仇,更阴险的,想搞垮银山科技。

     

    唐建跟我说,梁馨回来之后,就私下里说我不少坏话。不过这家伙很聪明,没有当时就向牛满恭汇报。他有心计,直接说我不好,容易引起生性多疑的牛总反胃。果然,三天后梁馨就有了恰当的汇报机会。牛总通过找人当选市政协委员候选人的事梁馨给办妥了,这才趁着牛满恭高兴,在班子会上汇报说 :“牛总,马连的那事我问过了。您猜怎么着,那小子过去在一家公司就欠人家一屁股债,跑到方舒那里躲事来了。至于天然气的那些项目,都是方舒依靠过去一个老情人的关系疏通的,马连不过是跑了几回龙套。”

     

    “方舒的老情人?怎么那么多情人?这丫头片子!”牛总讪笑。今天他情绪好,政协委员虽然没什么实惠,但是却足以满足他的虚荣心,民营企业家,就图个名气。牛满恭今天看梁馨横竖顺眼,见他说得认真,就有些信了。“马连,一个小鳖犊子,怎么偏偏跟老子过不去?京龙那把火我还当是那小子烧的呢。”牛满恭是典型的东北人,说话直来直去。不过,他有些自言自语,“我怎么觉着这小子在拆我台呢!没两下子,他敢吗?”

     

    牛总多问了一句 :“方舒啥态度?”

     

    “有点为难。”

     

    “不乐意放?他不是没啥能耐吗!”

     

    “牛总,方舒不想放他走,是有原因的。据说可能还欠方舒的钱,这小子走到哪儿,借到哪儿。方舒耳朵根软,被这小子以业务需要为名,算计了不少钱。你还不了解,这些年方舒还少了被人骗?”

     

    “哦,也是,那要是欠人家钱,方舒是不能让他走。妈的,马连原来是这种人。”

     

    “是啊,牛总!”张相余接过话茬,和梁馨唱起双簧,“品质不好,还有痞子气,这种人咱可不能用。”

     

    “那就算了。不过,我倒挺喜欢那小子的冲劲儿。”

     

    梁馨居然把我的人格也侮辱了。我听了唐建的电话后,感到很恼火,我什么时候成了骗钱的骗子了?妈的!

     

    “马老弟,他的话也就牛总信,别人谁信啊!他这是怕你过来,没说你是流氓成性见谁搂谁就算积德了。梁馨还说侧面考察了你的为人呢,谁信啊?!方舒也不是傻子,能把自己的员工那点事往外面说?”

     

    “谢谢唐哥!牛总真信吗?”

     

    “好像没有,不过不提了。”

     

    “哦……”我能体会到牛总的心思,他这是将信将疑把这事搁过去了,不过心里仍惦记着我。在他看来,要么“整死”,把我从行里赶出去,要么就拉过去为他效力。牛满恭就是这样的人。他心里很清楚,梁馨的话有水分。

    不过,他很会用人,对部下从不当众揭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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