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 产
他16岁参加革命,便以单位为家。老婆去世多年,三个儿子都在农村,已各自成家。
儿子们很少进城去看他,他因为岁数大了,离家远又不通车,也很少回家。有人说他工作几十年,恐怕存了许多钱。到底有多少钱?谁也说不清。有人透露他有一口小木箱,视如珍宝。
临死前,他把小木箱放在身旁。对单位领导说:“如果我死了,把这口小木箱交给组织,这是我唯一的遗产。”
领导苦苦劝他,还是把遗产给他的儿子,他坚决地摇头。据说,有人去试了试这口小木箱,份量还不轻哩。
对他的死与不死,大家似乎还不十分关心。反正人活百岁都是要死的。至关重要的是那口小木箱,成了人们谈论的中心。有人说按照财产继承权应属子女,也有人说他三个儿子都没有赡养老人,受之有愧。
话虽这么说,三个儿子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后,还是连夜赶进城来了。老大要求安排工作,老二要求解决农转非,老幺想得实惠,硬要父亲的遗产。哭哭嚷嚷,吵吵闹闹,乱成一团,在他们的争吵中,父亲含泪而别。
遗产该如何处置?老幺说:“谁也不能分,开初都是经过自己选择的,你们去接班和“转非”吧!”
老大齐头并进:“父亲只生了你一个人么?遗产应该大家分。”
老二说:“一个要想独吞是搁不平的,必须按人平分。”
老幺火了,“啪”的一声把小木箱打烂。
兄弟三人见了,不禁目瞪口呆:一 箱“马列”和毛主席著作,撒满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