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是可以留下的。风中的记忆更是模糊,但风中毕竟留下了些什么。
清晨。山岗。眺望一轮红日从山那边冉冉升起。它的光线越来越强,眼睛无所适从,我低下头,看山谷里的小河,河面上的雾气还没有散去,流淌的河水发出欢快还是悲伤的声音,我不知道,只知道那水一直向下游流去,一去不复返。
袅袅的炊烟自不远处的村落上空升腾,河岸柳林处传来牧童悠扬的笛声,迟归的老牛行动缓慢。这笛声划破了静寂,让旷野更空旷,让山林更肃穆,沿起伏的山岗和风一起飘向远方。
远处的大山中,有秋天的果实等待收获,也有美丽的传说等着好奇的游客。这远处的山和近处的水,构成一幅山水画,印在我的脑海里,带着它,走遍天涯,发现最美的风景依然是它。
那排杨树矗立在路边,挺拔,翠绿,十几年了,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一直生长在那里,当我从远方游学归来,发现路边空空荡荡,再也看不到它们挺拔的身影……
只有那棵老槐树还立在长满荒草的山岗上。冬日里,树叶早已经落光,老槐树顶上,一个烂树枝搭成的鸟巢暴露无遗。
一只喜鹊终于逃离了的它独自鸣叫了七天的老巢,不是因为风,也不是因为雪,而在它失去同伴之后,它才逃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家。它逃离了便不想再回来,巢空了,巢被另一只乌鸦占去。
风自半岛的一端吹来,带来海水的味道,徐徐的,在这片广柔的山岗中流动。站在风中,感受像母亲的手一样的风抚摸着我的头,似乎还能感觉到手的温暖传过我的皮肤。
风中什么也没有留下。风吹过,记忆变得模糊,慢慢消失在如血的残阳里。
2009.8.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