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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繁花落尽
  • 来源:原创 作者: 运河杂志 日期:2012/2/13 阅读:1514 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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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繁花落尽

     

    李治邦 (中国河北)

     

     

    靠近渤海岸的台阳市,是一座改革开放以后迅速发展起来的新型城市,老城市的建筑遗留得不多了,大都是新型的现代化建筑。初秋,台阳市银行39岁的行长董浩驾车行驶在通往山区的高速公路上。副驾驶座位上坐着他的女儿高媛媛,高媛媛手里捧着一束鲜花睡着了,董浩停下车来为女儿关上车窗。而与此同时,台阳市银行副行长刘洋的母亲抱着整齐的衣服走进儿子的卧室,叫醒刘洋,告诉他这是要换的衣服,早点放在餐桌上。然后出门,为儿子的汽车掸拭尘土,又把脚垫拿出来拍打。邻居大爷路过搭话,说她没白辛苦培养了个副行长。刘母显摆地伸出手说,前年给我买了个红宝石的戒指,今年又买了个钻石的,还说是多少克拉?100克拉吧!刘洋西装革履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走出来,说:我总说这些事不用您干。然后凑在母亲耳边说,我给您留了1万块钱放在餐桌上。刘母说不缺钱。刘洋说这是给您打牌用的,您儿子是副行长了,别再打108块一锅的。下半辈子我不会让您过省吃俭用的日子。刘母的脸上露出一种幸福感。

    市反贪局一处处长高秋生一米八二的大高个子,阔鼻子,浓眉毛,两道目光烁亮,办事很果断,就是太要强。他从政法大学毕业后,在检察院的反贪局呆了八年,经他手的案子能堆成山,几乎没有栽的,在全市都是响当当的。他给漂亮的女助手李遇冰好几封检举信,检举台阳市信托投资公司总经理张威权接连几次上千万地投入股票交易,而且每次都是很短的时间就撤出,可是张威权既没有动公司里的钱,也没给公司挣钱。并且张自己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投入风险炒股。高秋生分析钱一定出自银行,很可能是一桩挪用公款案。一直喜欢高秋生的李遇冰顾虑这个案子障碍太多,一是张威权的助理鲁敏蕊是高秋生的前妻,他主管全市的经济,位置显赫,而且对董浩的能力他又很欣赏。负责反贪局的周副检察长听取高秋生和李遇冰的汇报后考虑再三,指派高秋生亲自挂帅。高秋生是被全国检察院通报表彰的和物,脾气又倔又直,上上下下都不敢把他怎么样。高秋生面对这个很棘手的案子,他预感到这是个大案,又感到为难,因为他前妻鲁敏蕊是张威权的助理经理。

    李遇冰的眼睛很大,透着一种难以诠释的忧郁。高秋生对漂亮女人的眼力很刻薄,但他看李遇冰仿佛是欣赏一件艺术大师的作品,因为她的前胸很有突起感,属于拔地而起。那腰部收缩的恰到好处,承上启下。臀部接连着两条长腿,每一块肌肉都在尽可能地显示女人的魅力。李遇冰建议高秋生以与鲁敏蕊的关系而回避此案,免得成功了得罪了副市长,失败了落个嫌疑。高秋生不想让李遇冰看穿心思,叫她少管闲事,表示既然周副检察长把这个案子交给咱们,就一定要办好。他分配李遇冰去投资公司调查,自己去银行调查。李遇冰狡黠地问,我找鲁敏蕊调查,可能什么招都会使的。高秋生不解地问,什么招呀?李遇冰笑而不答。

    董浩的母亲站在村口,终于等到儿子的车,董浩让母亲上车,母亲拒绝。于是,董浩也下车,搀着母亲进了村,乡亲们围了很多,董浩热情地和乡亲们寒暄着。高媛媛送上给奶奶祝寿的鲜花,高母心疼地说咱山上有的是鲜花,还花钱买。高母的生日过得很简单。高母看见儿子穿着自己做的鞋,就问,现在山里的年轻人都穿皮鞋了,怎么你还穿妈做的布鞋?董浩回答,穿您做的鞋习惯了,走路舒服。高母很高兴,说只要当娘的能做,就年年给你做鞋穿。董浩的二姐流露出儿子要上高中,家里没钱。大姐明确表示,丈夫要买汽车跑运输,哪哪都需要钱,希望董浩能把大外甥安排到银行,董浩没有表态。高母背着董浩的两个姐姐,拿出两个布包给董浩,先打开其中一个小包对儿子说,这是我卖菜攒的,你在城里花销多,当了领导场面大,要穿好衣服好鞋,我知道贵着呢。媛媛妈死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妈没能耐,只能填补你这些。接着又打开一个大包说,这些钱是这几天县里、乡里的头头脑脑和村里开厂子开公司的乡亲们送给我过生日的份子钱。你两个姐姐知道我有这两笔钱,她们都惦着呢。我要等你回来商量这钱怎么办?董浩表示这两笔钱都不要,并且说,小外甥的学费他可以拿,其他人送的礼金一分都不能留。高母说,你有这态度我就放心了。怎么以前我过生日他们不送礼呢?还不是冲你当了这管钱的官送的。董浩回乡的消息传开,乡里和县里的头头脑脑都来看望,董浩碍着面子应接不暇,最后含泪和母亲告别,悄然离去。

    李遇冰到信托公司了解情况,首先在张威权那吃了闭门羹,又想方设法找鲁敏蕊,结果碰了钉子。在李遇冰的眼里,鲁敏蕊的女人味道很浓,女人特有的那种眼神,柔柔的没有锋芒又透着诱惑。鲁敏蕊客气地接待了李遇冰,她对李遇冰说,回去告诉高秋生,不要被别人牵着走,张威权得罪很多人,那是有人陷害他。现在关键是需要事实,事实上张威权没有你们说的那些事。李遇冰故作神秘地说,高秋生让我找你,就是希望你能从中帮助我们。鲁敏蕊听罢很不高兴,回绝了李遇冰。李遇冰离开投资公司时偶然发现张威权和鲁敏蕊的关系很亲热,也听到一些人的议论。高秋生到银行找董浩了解情况,恰巧碰到董浩大姐带着儿子从山区跑到城里让他找工作,在银行门口被保安挡住。刘洋路过后知道情况,扇了保安一巴掌,把董浩大姐和他儿子领到董浩面前,董浩大姐央求把他儿子安排到银行,能有个赚钱的活,董浩让刘洋安排清洁工,刘洋要照顾,被董浩严厉批了一顿。董浩大姐看不过眼,说了一堆过去养育弟弟的故事,说得一旁的刘洋眼眶潮湿,但董浩却不为所动。董浩抱歉地对高秋生说,今天不能接待你,我要到市里开会。在路上的交谈中,董浩表示支持高秋生,他最憎恨银行内部人的腐败。凭董浩的力量,很快从银行的摄像头看见了张威权的司机阿强,并拿到了阿强为张威权到银行取款的有力证据。

    市政府会议厅里,刘博生副市长主持会议。董浩和有关部门的领导都参加了会议。散会后刘博生特意留下了董浩,说当时老市长提名让你当银行的行长,我还心存疑虑,觉得你太年轻。可是你让我很满意。当市长的最怕没钱,没钱怎么出政绩?没钱怎么为老百姓办实事?就说这次污水厂的改造工程,国家环保局都给咱们亮黄牌了,改造工程的设计方案也通过了,就是一个钱字就愁的我睡不着觉。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把钱解决了。董浩说了许多谦恭的话,然后对刘博生说刘洋的事,觉得他很能干,就是胆子太大了,希望能给他管束刘洋一个政策。刘博生说,以后你们相处就像兄弟一样,该说一定说他,凡是你们有矛盾,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晚上,董浩给高媛媛洗头发,洗发液流进媛媛的眼睛,她又哭又闹。媛媛说爸爸比妈妈笨多了,董浩看见女儿想母亲心里也难过,但还是千方百计地哄着女儿笑了。董浩怕自己睹物思情,就把亡妻喜欢弹奏的一架钢琴卖给了琴行,这架钢琴是他给亡妻从德国特意买回来的。琴行的老板看罢对他说,那么好的钢琴你就卖了太可惜了。董浩无法解释,含着眼泪离开琴行。

    在夜色最浓郁的时候,刘洋帮助一个客户贷款,客户在歌舞厅答谢。客户和一个舞女进了暗房,另一个舞女也坐在刘洋的怀里正欲不轨,被扫黄的公安人员闯进来抓了个正着,将刘洋和正在嫖娼的客户一起抓走。刘洋和公安人员发生激烈的冲突,刘洋说出自己是刘博生的儿子。第二天,董浩知道了刘洋被拘留的事情,找到老战友、公安局刑侦队严队长求情。在严队长处,他遇到了高秋生,两个人见面后的表情都很复杂。刘洋被放出来后,董浩把刘洋悄悄地臭骂了一顿,刘洋感恩戴德地表示一定悔改。在银行,有人传说刘洋嫖娼的事,董浩在中层会议上严肃辟谣,并且大发雷霆,狠狠处理了传话者。

    李遇冰得知刘洋花钱如水,而且喜欢女人,钱的来路肯定不正,高秋生决定将目标锁定刘洋。李遇冰问高秋生为什么离婚?高秋生正色道,工作时间不谈私事。李遇冰指责他太不宽容,大男子主义。高秋生气愤地说,我怎么净碰上你们这些大女子主义呢!李遇冰偶然到高秋生的家里,看到鲁敏蕊和他的合影依然在显著位置挂着,问起高秋生,高秋生回答闪烁其词。高秋生从台阳市证券公司了解到张威权在最近一段时间里快速交割过“蓝马、保星”等股票,收益640万,并且最近又购买了10000股中兴药业。而这些钱都来源于该证券公司。业务主管说市银行的主管领导划给该公司1500万用于购买国债,但是又授权张威权使用这笔款3个月。高秋生和李遇冰调查中发现,表面上炒股的手续都正常。可暗摸情况,发现了张威权炒股的依据,还有张威权和银行内部举报人的一次通话录音,录音里清楚地表达举报人如何感谢刘洋。高秋生很兴奋,与李遇冰到蓝闺房饭馆吃饭,邂逅了鲁敏蕊和张威权,鲁敏蕊与高秋生见面的感觉都觉得难堪,张威权与高秋生交锋,气氛紧张。李遇冰开车送高秋生回家,告诉他,到投资公司调查听到张威权和鲁敏蕊的关系暧昧。高秋生斥责李遇冰,李遇冰委屈。

    周副检察长觉得事关重大,找刘博生汇报刘洋的案件,刘博生表示不听,一本正经地说,这是你检察长的工作就按程序办。刘洋被问讯后坐立不安,他找张威权商量,老奸巨滑的张威权他找刘博生,刘博生不见。他央求母亲去找刘博生,刘博生见了前妻,显得很淡薄,抱怨她没有把儿子照管好。刘洋的母亲回到家里,大骂刘博生无情无义。刘洋万般无奈,他冲着董浩扑通跪下,全盘坦白。董浩很生气,说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扛,我管你一次,绝不管二次!说完,甩袖而去。

    董浩的母亲来城里看病,发现董浩的情绪不对,就反复盘问。董浩无奈,对母亲说自己的工作很有成绩,市里领导也很满意,向上升迁的可能很大,可是我的副手出事了,反贪局在查他,他的父亲又是我的主管领导,他虽是罪有应得,可我也有管理责任。我如果帮他把这事摆平,也很有风险。高母很睿智地说,这是唇齿相依的关系,把他关进去对你有什么好?你要是能救他,他和他父亲会感谢你一辈子。董浩对母亲表示,不想因为刘洋而牵累自己,从农村一个放牛的孩子熬到如今市银行的行长,很不容易。

    开庭前,高秋生还没看完卷宗,周副检察长就找他问,明天开庭究竟有没有把握?高秋生表示能胜券在握,周副检察长担忧因有常务副市长刘博生这层关系,事情就复杂了,虽然刘博生希望我们败诉,但真要败诉了,他会认为我们在找茬整他的儿子,一切都没有办法解释。周副检察长直言不讳,感到压力很大。高秋生回到家,夜色已深,见自己大学的老师葛瑞正站在门口。葛瑞正对高秋生说,我是你对手刘洋请的律师,开庭的时候我们要站在对立面。高秋生对葛瑞正说,在大学你是我的老师,在法庭上我要战胜你。葛瑞正客客气气对高秋生说,我来是好心告诉你,法律是要重证据的,不管你究竟是不是公诉人。

    鲁敏蕊来电话约高秋生出去谈谈,高秋生犹豫,但耐不住鲁敏蕊那番情意。夜幕下的海边,波涛拍打着岩石,使两个人的心情都很不平静。鲁敏蕊问高秋生还恨她吗?高秋生说不知道。鲁敏蕊说当时自己没有告诉他就做了流产,确实对不起他。高秋生打断她的话问,深夜你把我叫到海边就为了说以前的事吗?鲁敏蕊告诉高秋生,当初因为我瞒着你做了流产,你就和我翻脸,与我离婚,都说明你做事太自信和武断了。做为张威权的总经理助理,我十分了解他。并提醒高秋生现在撤诉为上策。高秋生警惕地询问,张威权肯定是想通过你来找我说情,我知道你从中很为难。鲁敏蕊说,你怎么理解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你重视我所说的话,张威权和银行那些高层,凭你是很难斗过的。高秋生断然回答,开弓没有回头箭。鲁敏蕊大喊,你赢不了!高秋生斩钉截铁地说,在法庭我当公诉人十多年,还没有栽过。两个人分手时,高秋生问鲁敏蕊和张威权什么关系?鲁敏蕊愤然地回答,你为什么总是把我往坏处想。高秋生看着鲁敏蕊的表情,觉得是不是有所误解鲁敏蕊。高秋生提出一个人晚上很孤单,希望鲁敏蕊留下来。鲁敏蕊看着高秋生那憔悴的感觉,拒绝了高秋生的感情要求,但还是留下陪着他,自己睡在沙发上,让高秋生睡在床上。清晨,高秋生看到鲁敏蕊已经走了,桌子上摆着冒着热气的豆浆和油条,不由感动起来。

     

     

    开庭的时候,整个大厅里座无虚席,董浩悄然坐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高秋生做为国家的公诉人,他胸有成竹地进行公诉,与自己的大学老师葛瑞正唇枪舌战。葛瑞正辩护,拿出所有证据,证明刘洋与张威权只是正常交易,张威权用刘洋的钱炒股没有证据。高秋生第二次站起,他说,张威权的司机阿强于某日从张威权个人的帐号下取出80万,并于第二天飞往四川绵阳市,住在凤凰宾馆,刘洋也住在这个宾馆里。这不是偶然,而是张威权与刘洋的策划。张威权的这个帐号里原来正好仅有80万,而且是他用1500万元炒股获利陆续存下的,司机阿强取出的80万是分给刘洋的部分赃款。葛瑞正据理力争,给以否定。高秋生要求传重要证人阿强。

    阿强在法庭上翻供,说是他盗用张威权的证件,取走80万。李遇冰站起强调:如果阿强坚持自己是盗用张威权的名义取款,将要被追究法律责任。阿强表示不反悔,临开审判厅时,阿强突然在庭上大喊大叫,说高秋生嫉妒前妻鲁敏蕊与张威权的关系,利用职权强迫他陷害张威权,一句话落地,法庭上顿时大乱。高秋生气得面红耳赤,李遇冰气愤之余,机警地指出阿强是要把法庭辩论引向歧途。法官立马明断制止了阿强。高秋生深深地喘了口气,重新调理思绪,再次出击。他先是出示了阿强曾经提供的证词,认为阿强在法庭上的证词是虚假的,他提示法官注意阿强翻供的背后有文章。并质问阿强310万用于何处?阿强回答得混乱,他先是说用这笔钱到绵阳做买卖。高秋生问,你只在绵阳住了一夜,你做的什么买卖?阿强又说,我交给朋友做买卖,至于做什么,由他看着办。高秋生紧追不放,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难道事过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他做的什么买卖吗?阿强哑口无言。葛瑞正马上辩护,认为此事与本案无关,二人唇枪舌箭。法官也认为此事与本案无关,属于另案审理。高秋生坚决不同意,他认为这是本案的关键问题之一。阿强在高秋生凌厉的攻势下,慌了神,脱口说出,我在那赌博输了。刘洋闻此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脸上抽搐了一下,被李遇冰看见,但大家马上被高秋生穷追不舍地再次出击所吸引。高秋生微微一笑,露出胜券在握表情,他问阿强:你晚上1140分下飞机,凌晨2点零5分到凤凰宾馆。第二天你820分的飞机,你是530分离开宾馆。你根本没有赌博的时间。阿强顿时慌了。葛瑞正站起来辩护,他说,现代赌博可以在很短的时间输掉大笔的钱。沈阳马向东一案就是例子,马向东在澳门赌博不是一夜散尽千金吗?高秋生接过话茬继续紧追,他问:那么就算阿强在凌晨3点到5点,这两个多小里里净输了80万,请问阿强,你在哪个赌场进行的赌博?阿强张嘴结舌,难以回答。整个的案子明显朝着高秋生倾斜。

    在审判的间隙,有人给葛瑞正打手机,葛瑞正的脸色开始平缓。

    一辆汽车在法院门前急刹车,车上下来高秋生的前妻鲁敏蕊,她急匆匆地跑进法庭不顾法警阻拦快速走进了审判厅高喊:我要作证!葛瑞正、高秋生和李遇冰看见那鲁敏蕊进来都愣住了,不知案情会如何发展。张威权和刘洋见到鲁敏蕊顿时紧张起来。鲁敏蕊看了看高秋生,而后向法庭作证:商业银行划给本公司的1500万没有被他人动过,目前仍在帐上。所以张威权炒股的1500万元与商业银行的钱无关。并出示有关证据。我作为信托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有必要为公司的信誉负责任。鲁敏蕊的出证使得法庭刚刚沉寂下来的气氛又开始骚乱。案情明显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高秋生和李遇冰感到震惊和莫名其妙,是谁有这么大能量在这么短的时间把这1500万元的巨额帐目给“轧平”了?刘洋也有些惊讶,但张威权却是不动声色。而高秋生面对前妻鲁敏蕊的出证,心里顿时失衡,两个人的目光对撞,鲁敏蕊坚定而没有愧色。

    结案时,法官宣布,高秋生证据不足,刘洋和张威权果然如秘密通报所言胜诉。高秋生迟迟没有离开法庭,而是在公诉席后面站着,刘洋也没有走,银行一些跟随刘洋的人也在空旷的观众席上戳着,杀气腾腾。刘洋和高秋生两个人对峙着,高秋生看到刘洋在用眼睛一直铆着他,目光充满了仇恨。董浩听完宣判结果立刻站起来,悄然离席,而这一切都被李遇冰看到。高秋生满腔怒火大步朝庭外走,李遇冰一路小跑跟着他,安慰着他。而高秋生看到张威权和鲁敏蕊迎面走过来,高秋生面对背叛自己的鲁敏蕊极力控制着自己情绪,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鲁敏蕊。鲁敏蕊欲解释,而高秋生身边的李遇冰极不冷静,说了不少愤概的话。张威权在旁边忍不住发怒,拽住高秋生大吵起来。鲁敏蕊哭泣着急速离开,高秋生想上前追赶,被李遇冰拦住。葛瑞正及时走过来,拉住高秋生走出空旷的法庭,他担心地说,刘洋无非是贪钱,张威权可在社会上背景很复杂,他会报复你。高秋生直言,您明知道刘洋和张威权做鬼,为什么还出面辩护?葛瑞正说,我拿人钱财为人消灾。高秋生又追问,你明明知道鲁敏蕊是我的前妻,你竟然还传唤她?葛瑞正说,你说的都是感情的判断,他们提供的证据比你更充分,法律上比你更站住脚。两人在法庭外的一条林间小路上行走,葛瑞正对高秋生说,我是律师,你是检察官,咱们干的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高秋生端详着葛老师的脸庞,皱纹一道道的,刻着半个世纪的沧桑。葛瑞正说,你太心高气盛,自命不凡,这也是你败诉的原因。

    刘洋和张威权胜诉以后,刘洋和张威权等人在台阳市最高级的水晶宫饭店宴请董浩,酒宴快结束的时候,董浩悄然而至,当张威权感谢董浩给他和刘洋轧平1500万元的时候,董浩当众否认,给了刘洋和张威权难堪,后董浩不辞而别。张威权对刘洋说起对董浩自命清高不满,刘洋对张威权发火,说,董浩是他的亲哥哥,不允许这么说他。张威权和刘洋在酒桌上争吵,结果不欢而散。张威权喝醉了酒,打电话让鲁敏蕊迅速接他。鲁敏蕊来了以后看到张威权的醉态,对刘洋十分不满意。刘洋对鲁敏蕊不屑地说道,你是他什么人,用着你来教训我!

    在董浩妻子去世周年的祭日里,董浩把亡妻所有的相片拿出来,一张张地翻看,又把两个人拍的录像带拿出来再看。看着看着,他热泪盈眶,高媛媛嚷着要弹钢琴,使董浩想起亡妻弹得那架钢琴已经被他卖给琴行了,觉得很内疚,就跑到琴行想把钢琴买回来。可在琴行,他卖的那家钢琴被一个叫钟艳艳的姑娘要买走。他无理地要求钟艳艳把钢琴还给他,与钟艳艳发生了激烈的冲突,老板从中斡旋也无济于事。董浩说,愿意拿高出两倍的钱赎回钢琴,被钟艳艳回绝。她说,我就是反感别人拿钱压我。两个争执的结果,钢琴还是被钟艳艳拉走。董浩看着亡妻心爱的钢琴被钟艳艳拉走,就跟着那辆装有钢琴的车跑了好久。钟艳艳不忍心董浩这么执着地跟着,把车停下来。董浩问钟艳艳,会弹琴吗?钟艳艳说,会。董浩说,能不能用我妻子这架钢琴弹奏一曲。钟艳艳弹奏的时候,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董浩在人群里忍痛退了出来。

    在刘博生的家里,刘博生对妻子说,刘洋的案子让他好几天睡不好觉,现在终于尘埃落定,有了一个胜诉的结论。并说现在高级干部最怕子女家属不干净,社会舆论马上就会对你无事生非。刘妻提醒他,刘洋这孩子骨子里不安分。刘博生则不以为然,他认为刘洋总归是我的儿子,有才华,只是让他妈给娇宠惯了。

    高秋生的败诉在检察院引起了轩然大波,社会上也引起种种猜疑。下班的时候,周副检察长来到高秋生办公室,批评他审理这个案子不细致,漏洞太多,问他是不是夹杂着什么个人感情。高秋生气哼哼地说,我一定把这案子彻底翻过来!李遇冰走进来,小声说,鲁敏蕊找你。高秋生说,告诉她我不在!说完,他摔门出去。高秋生开车离开反贪局的时候,见鲁敏蕊还站在门口。他迟疑了片刻,还是从鲁敏蕊的身边驶过。黄昏,高秋生觉得很孤独,便到李遇冰家门口徘徊,看着李遇冰的车情不自禁地上前抚摸。李遇冰回家看到高秋生,便约高秋生开车到了海滨散心。这里一面环山,一面临海。高秋生轻声说,我们把手机都关了,给自己留点空间。李遇冰听话地照做了。车子在一片安静的海滩停下,他们爬上一块礁石。两个人看着硕大的夕阳在海面上漂浮着,然后云彩兜不住它了,夕阳一下就掉进海里,海水泡着它,也就是眨一下眼,夕阳就被海水拥抱在怀里。这时候,虽然看不到夕阳了,但两个人还能感觉到她那张红扑扑的脸。高秋生看到几个小伙子扔飞碟就跑过去,他扔出的飞碟掉到海水里,去捞飞碟的时候,好像把夕阳又捞了出来。李遇冰看到高秋生的高兴样子,悬挂的心放了下来。高秋生对她说,我没有真正高兴起来,我始终忘不了刘洋和张威权等人在法庭上弹冠相庆,更忘不了我前妻的背叛。高秋生尽情地向李遇冰倾诉着内心积压的情绪。李遇冰说,我知道你到我家停车场去过,因为车窗上留下你的手印,所以我很清楚你这几天是怎么过的。高秋生感叹着,我对刘洋背后的力量估计不足,我不能兑现对周副检察长的承诺。我问过自己一千遍,能离开鲁敏蕊吗?我的回答是不能,因为我还爱着她,但没想到为张威权辩护的最关键证人却是她。高秋生问李遇冰,能不能做心灵相依互相支撑的朋友。李遇冰没有回答,长时间垂着头,肩膀颤抖。高秋生说,天太晚了,走吧。李遇冰突然拥抱住了高秋生,抚摩着高秋生的头发动情地说,我和你一起把这个案子支撑起来!

    晚上,董浩在一个僻静而幽雅的小西餐厅里独自宴请刘洋,为了赢得常务副市长刘博生的青睐,董浩对副行长、刘博生的儿子刘洋格外看中。刘洋感谢董浩从中把事情悄悄摆平。刘洋说,你不但救了我,我父亲也会从心里感激你的,我父亲和我母亲离婚后,他的孩子谁也不跟我亲近,从此后你就是我哥。董浩与刘洋吃了刚一半,他见刘洋应酬的手机不断,便不悦地离开,叮嘱刘洋办事一定要谨慎,不能再出半点儿差错,否则他将绝不顾及情面。刘洋微笑地告诉董浩,你已经赢得我父亲的欣赏,把你列入他官场上的知己。市政府即将换届,在我父亲的一手操作下,提名你当副市长的呼声现在开始叫响了。

    几天下来,高秋生始终躲着鲁敏蕊,而鲁敏蕊总是在反贪局门口等着他。周副检察长责令高秋生尽快解决与鲁敏蕊之间的事情,因为鲁敏蕊这一举动给反贪局带来负面的社会影响。高秋生苦闷,再约李遇冰在酒馆喝酒,很快就有些醉了。高秋生说,我当处长以来,组织办了四十多个案子,就没有栽过。李遇冰嘲讽高秋生,说你真可怜,一点自尊心就把自己折磨成这样儿。高秋生借着酒劲儿说,你个小毛丫头懂什么?再胡说八道,我抽你。这时李遇冰的男朋友电视台摄像小佟打电话来,李遇冰把火撒在小佟身上,最后不讲理地说,限你5分钟过来接我。此时,鲁敏蕊用遗留在手里的钥匙拧开了高秋生的房间,帮他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高秋生醉醺醺地开门进来到卫生间里呕吐。鲁敏蕊躲进厨房。看着高秋生睡着时喃喃念着自己的名字,鲁敏蕊泪如雨下,她亲吻了高秋生并为他盖上被子夺门而出。第二天早晨,高秋生醒来感到自己脸上有泪痕,发现身上的被子,怀疑鲁敏蕊来过,又发现桌上有鲁敏蕊写的纸条,上面写着:听我的,你放弃吧。高秋生心中刚刚升起的一缕温馨又一扫而光,他把纸条撕个粉碎。

    鲁敏蕊找张威权汇报工作,张威权问鲁敏蕊对案子胜诉有什么看法?鲁敏蕊平静地说这是我预料之中的。张威权问鲁敏蕊是不是还对高秋生存有感情?鲁敏蕊摇着头,张威权说,你欺骗我。鲁敏蕊对张威权愤怒地说,是你一直在欺骗我。说完摔门而去。高秋生发现电脑里有署名“一根筋”的发给他的邮件:你真是个小儿科,光知道红烧肉好吃,见过猪跑吗?高秋生一看急了,回击:你是谁呀?怎么都挤兑我!高秋生抱着浓厚的兴趣问李遇冰,是不是她的网上署名是“一根筋”,李遇冰否认,高秋生觉得失望。

     

     

    董浩的外甥在银行当清洁工的消息不胫而走,每天都有银行的员工去看热闹,董浩的外甥羞愧难当,几次找刘洋想换工作,刘洋为难,但还是让他做食堂管理员。那天董浩吃饭,当与大家高兴地说什么的时候发现了外甥,询问他怎么当的管理员。外甥无奈,只得说是刘洋副行长安排的。董浩找刘洋批评了这件事情,责令继续当清洁工。外甥气不过,又找到董浩,董浩生气地说,如果你再找我,我就让你连清洁工也做不成。董浩在银行的中层以上干部会上以此谈反腐败,慷慨激昂。刘洋身边的几个人议论董浩,说董浩的表演太过火,刘洋替董浩解释。董浩开车到寄宿小学去接女儿,看见班上的同学都被家长接走了,发现新到的班主任钟艳艳在和女儿一起弹钢琴。而摆在教室里的钢琴正是亡妻喜欢的那架。董浩身不由己地走过去,钟艳艳看到董浩感到愕然。当听到高媛媛喊董浩爸爸的时候,钟艳艳明白了。董浩再次请求钟艳艳演奏钢琴,为此动情动容。钟艳艳被董浩的真诚所感染,用心弹奏着,发现董浩的眼眶已经潮湿。三个人走出寄宿小学,天色已经晚了。高媛媛舍不得离开钟艳艳,董浩看出女儿与新到的班主任感情很深,就提出能不能开车把钟艳艳接到自己家,和他以及高媛媛一起吃顿饭。钟艳艳拒绝,董浩固执地邀请,还是高媛媛的话打动了钟艳艳。钟艳艳做的饭菜董浩觉得特别香甜,那种久违的家庭气氛弥漫在董浩的心头。董浩为女儿梳小辫儿,高媛媛虽然疼得皱着眉也不喊疼,还是钟艳艳为高媛媛梳好了小辫儿。董浩对女儿发誓一定用最短的时间提高梳小辫的质量。而这时不懂事的高媛媛拿出母亲所有的相片给钟艳艳看,引发董浩发了脾气。

    小佟讨好《妇女茶座》节目的制片,希望能让女朋友李遇冰上电视,主持个节目什么的。制片让他磨的没办法了,说,行,哪天让她来试试。转天,李遇冰在电视台客座主持人,直播《服饰错位》这个栏目。小佟忙前忙后,李遇冰对他颐指气使。李遇冰讲的生动活泼,制片对她很满意,想和她订长期合同。李遇冰说虽然我很有兴趣,但现在还不想把自己卖给你们。制片讨好地说,那以后请你经常来客座主持人。李遇冰的直播主持获得反贪局同事的好评,高秋生反应平淡。小佟趁着李遇冰高兴,在海滨散步时接吻李遇冰,被李遇冰拒绝,一向依顺着李遇冰的小佟闹了起来。

    董浩表扬储蓄部的孟主任,说他是能人,一次性揽储5千万元。根据储蓄部孟主任提供的消息,这个重要客户是澳大利亚籍华人郭伟达,他要在台阳市投资。董浩召集刘洋和孟主任等人,说多和这样有实力的客户交易会很有前景。董浩把郭伟达的情况向刘博生汇报,刘博生会见了郭伟达,在场的还有董浩和郭伟达的秘书白丽小姐。白丽的长发很迷人,在会见的时候很活跃,也很惹眼。郭伟达告诉白丽,董浩是单身,白丽嫣然一笑。

    周末的下午,董浩和刘洋研究提高储蓄额的工作,白丽主动到银行找董浩,说是郭伟达晚上要请他吃饭。董浩一看手表,对白丽抱歉地说,我要接孩子,有什么事礼拜一再说。董浩到学校接到高媛媛,看到钟艳艳在精心擦拭着钢琴,他内心一热,约请钟艳艳去吃饭,被钟艳艳果断地拒绝。董浩有些遗憾地带着女儿坐着汽车直奔兰桂坊酒店。在酒店吃饭的时候,高媛媛说小朋友康彤彤的小辫上扎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董浩答应明天带女儿去买。而这时,刘洋和白丽俨然以情人的姿态在兰桂坊酒店吃饭,董浩领着女儿与他们碰到,刘洋有些尴尬,而白丽依然谈笑风生。第二天,董浩带着女儿直奔华联商场,又奔家乐福超市,找不到红彤彤的大苹果头饰,有人告诉自由市场有卖,父女俩转了一天也没买到。回到家,俩人都累的躺到床上,还没有吃饭。高媛媛撅着嘴说,在家还没有在学校舒服呢,钟老师特别喜欢我。

    张威权和刘洋在高尔夫球场。张问刘洋那1500万的帐目究竟是不是董浩“轧平”的?刘洋含糊地回答,没有金刚钻,哪敢揽瓷器活儿。张威权提起上次董浩的否认,觉得不畅快,认为董浩轧平就轧平,干什么这样小心谨慎的不相信。刘洋不置可否,要求张立刻把1500万归帐。张威权说,我正在努力。在休息厅,刘洋对鲁敏蕊冷嘲热讽,张威权看到以后对刘洋发火,刘洋说鲁敏蕊不就是你一个情人儿吗,至于和朋友翻脸。张威权说,你和鲁敏蕊过意不去是故意找茬儿。鲁敏蕊去商场买东西,看到李遇冰和男友小佟也在逛商场。鲁敏蕊对李遇冰问起高秋生,李遇冰说,高秋生败诉后情绪不好,经常爱发火。李遇冰和鲁敏蕊交谈的时候,鲁敏蕊发现李遇冰总是“刺儿”小佟,反观小佟却大大咧咧地不在乎。

    白丽在电话里再次约请董浩,董浩说有什么事到办公室里谈。下班后,董浩进一家普通的饭馆去吃饭,对面桌坐着白丽。谈话中,白丽优雅智慧的谈吐终于给董浩留下了好的印象。董浩离开白丽后,到商场买了一副长长的假发。回到家,他把长发挂在墙上。白丽离开董浩后,刘洋打手机约她马上到酒吧。白丽到酒吧和刘洋见面,发现刘洋喝醉了,刘洋询问她和郭伟达究竟是什么关系?白丽说,郭伟达只是她的老板。刘洋说,你把他辞退了,我让你到张威权的投资公司去做。我让你当投资公司的副总经理兼业务主任。白丽说刘洋在说大话,刘洋恼怒,让张威权火速度赶到酒吧。张威权赶到,面对着刘洋的许诺应了下来,给足了刘洋的面子。白丽说,那好,我就等着上任了。说罢,扭着腰肢款款而去。张威权对刘洋的做法很不满意,说,这个女人会坏我们的事。

    高秋生接到父亲的电话为了难。原来父亲得了绝症,要来看病。可自己和鲁敏蕊离婚的事一直瞒着父亲。李遇冰出主意让他向鲁敏蕊求救,高秋生认为离婚是他坚持的,鲁敏蕊一直很恨他。李遇冰说,你听我的没错。

    鲁敏蕊重新收拾着乱七八糟的家,摆上两个人合影,挂上她的衣服,高秋生看着很酸楚。两个人在机场把高秋生的老父亲接到了家,高秋生和鲁敏蕊两人谁也没和谁说话,气氛很沉闷也很紧张。老人感觉出有问题,两个人都极力掩饰着。高秋生的老父亲是位离休干部,人极为和善真诚。以前来的时候,哪回早上都为高秋生和李遇冰买来热乎乎的豆汁儿和油条。老人一直盼望着鲁敏蕊能早些生个孙子。这次老人来又一再提出要快点抱上孙子,弄得两个人很尴尬。晚上,鲁敏蕊见高秋生的父亲行动不方便,就主动给老人洗脚,使得老人家很感动,和他们聊了很晚,夸奖了许多鲁敏蕊的话,而这些话使得高秋生受到触动。睡觉前,高秋生想方设法让鲁敏蕊留在自己床上,拼命地拥抱她亲吻她,她含着眼泪顺从了高秋生。高秋生冲动起来把鲁敏蕊的内衣扣子解开,清晰地看到她雪白的后背,那让人烫手的皮肤。鲁敏蕊转过脸说,你的手触动我时,我的心在颤悠,觉得很陌生了。高秋生还要发展的时候,鲁敏蕊依然拒绝。高秋生让鲁敏蕊要睡在床上,自己躺在沙发上。半夜,鲁敏蕊让高秋生睡在自己身边,鲁敏蕊用心解释,你不要把我出庭看的那么重,我确实和张威权去了青岛,那时间也对。关键是张威权挪用国债炒股,你还没掌握他真正的证据。高秋生的情绪被破坏,大声质问,你说他们做了手脚,这是谁给你透露的消息?鲁敏蕊说,我是张威权的助理,自然会有人透露给我。咱不提这个,我觉得你始终利用我,出卖我,在为你的案子做贡献。我一直想和你有一个了结,但又不想这么草率。你也要给我一个缓冲,谁让我们先前夫妻一场呢。高秋生憋气,与鲁敏蕊吵架,高秋生的父亲闻声赶过来,训斥了高秋生,鲁敏蕊看着高秋生那火冒三丈的样子最终强忍下来。天大亮的时候,高秋生彻底醒来,见鲁敏蕊在自己身边依然酣睡着,他的心脏被噩梦折腾得咚咚猛劲儿跳,他梦见张威权在吃着鲁敏蕊的心脏。鲁敏蕊的衣领处无意敞开着,那两团生命在外扩张着。她睡觉的姿势很独特,身子朝高秋生这边倾斜着,一条长腿压在他的腿上。她的呼吸很轻微,吐出的气恬恬的,表情像个孩子。她的眼睫毛那么长,闭上眼睛眼睫毛就把眼窝覆盖住,黑黑的,像是两只黑色的蝴蝶落在她的脸庞。

    高秋生和鲁敏蕊陪父亲看病,李遇冰也来了,说她在医院里有亲戚。看着李遇冰跑里跑外的,鲁敏蕊很不舒服。推说自己还有事就先走了。晚上,当高秋生和鲁敏蕊以及老人家吃饭的时候,李遇冰没有敲门直接进来。高秋生的老父亲不知所情,热情地留李遇冰一起吃饭,高秋生、李遇冰、鲁敏蕊在饭桌上交谈很不投机,弄得高秋生的父亲听不出子丑寅卯。鲁敏蕊面色不悦,而这时,高秋生的父亲已经怀疑儿子有了婚外情。高秋生觉得李遇冰有问题,高秋生找李遇冰说,我父亲已经患了绝症,我和鲁敏蕊假戏真做已经破绽百出了,你就别添乱子。李遇冰认真地说,我就怕你们假戏做成真!高秋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董浩去接孩子。发现女儿的发辫上扎着两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奇怪地问是哪来的?高媛媛说是班主任钟老师没睡午觉,出去给买的。还叫董浩一定要谢谢钟老师。高媛媛发现家里有一副长假发,问爸爸是不是喜欢上了别的阿姨了?董浩问女儿是什么意思?高媛媛说,妈妈是留短发的,从来不留长发。很晚了,高媛媛醒来,走到走廊,看见董浩用假发熟练地编起小辫儿,高媛媛很受感动,顿时扑过去,说,爸爸,你以后给我梳小辫我再也不喊疼了。高媛媛睡了,董浩又拿出过去拍摄的录像带来看,看着屏幕上爱妻的音容笑貌,又陷入对爱妻的怀念。也就是在两年前,董浩一家三口去旅游,在爬山时遇上山体滑坡,高妻为救董浩而被砸死。

    郭伟达、白丽向刘博生汇报他们公司想在台阳市发展电讯通讯事业。由白丽主谈,大谈这项事业在世界上是起步快、收效快的产业。刘博生听罢很感兴趣,主动询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困难。白丽为难地说,目前国外的资金暂时打不过来,希望能在国内先解决启动资金。刘博生即刻打电话让董浩来他办公室。董浩来到刘博生办公室,态度很积极,刘博生满意董浩的这种姿态。晚上,郭伟达让白丽邀请董浩吃饭,董浩拒绝,弄得白丽很尴尬。但转天,白丽到银行找董浩要求贷款,董浩表示虽然刘副市长非常支持你们的项目,但还是得按规定的程序办。白丽还邀请董浩参加他们在海天大酒店举办的国内外通讯器材展览。董浩答应了。白丽找刘洋说起董浩的冷遇,刘洋不以为然,说董浩就是一个讲原则的男人。刘洋问白丽,为什么不到张威权的投资公司任职?白丽说,我要凭借自己的本事让张威权八台大轿抬我去。

    张威权与刘洋喝酒,希望刘洋再给他一些资金救救急。刘洋则要求他快把那1500万归帐,张威权说,我都在股市上套着呢。现在就是想用些资金做两笔大买卖,赚了钱好归帐。刘洋犹豫再三,但还是没有答应。

    海天大酒店临海边,郭伟达请所有的来宾游泳。张威权也来了,董浩对他很热情,张威权固执地再次感谢为他“轧平”了帐目,使他和刘洋轻而易举地赢了官司。董浩又一次断然否定了此事,搞得张威权下不来台。白丽暗地里则全力以赴地纠缠董浩。董浩对白丽不远不近,一次和刘洋谈起白丽,刘洋当着董浩的面表达了对白丽的兴趣。董浩告诉刘洋和信贷部主任要严格审查郭伟达的贷款申请,对董浩这个决定,刘洋很吃惊。

    张威权的司机阿强因为在外地赌博被公安局抓获,负责刑侦的严队长奔往外地,在审问过程中发现了一些线索,阿强跟黑社会的炳哥有些牵连。严队长连夜把阿强秘密押回了台阳市,又一次提审,阿强终于透露出他是替张威权顶了黑锅,那80万元他拿回来就给了张威权。严队长与高秋生通气,高秋生闻讯赶到拘留所再次提审了阿强。可阿强见了高秋生以后,矢口否认,说那是严队长逼供。高秋生失望离开,刚到家,严队长的电话就告诉他,阿强说你的前妻鲁敏蕊是张威权的亲信,张威权要是知道就会杀人灭口。另外,阿强为了表现自己改过自新,提供了张威权与一家房地产公司联合对银行作假,并且为银行的头头们行贿一批房子做为补偿的线索。高秋生对严队长说,能不能再审问阿强,问问那房子给了谁?严队长再问阿强,那批房子究竟给了银行的谁?阿强说,那是张威权的绝对秘密,无人知晓。两天以后,高秋生请示周副检察长,觉得阿强提供出来的这个线索很重要,对挪用公款炒股一案也有帮助。周副检察长决定让高秋生和李遇冰再次到公安局提审阿强。高秋生和李遇冰来到拘留所,严队长告之,阿强刚才被探望他的人顶包换走了,不知去向。再询问顶包的人,一概不知,就知道拿钱。阿强被黑社会的炳哥用移花接木的方法从拘留所逃走以后,炳哥对阿强说,我也是受人之托,给你找个地方先避避风头。阿强想看看自己患青光眼的父亲,炳哥带着他去了阿强的家。阿强的父亲告诉儿子,有人送来5万元钱,还有人带着他去了医院,说是要医治好他的青光眼。阿强含泪离开父亲,拜托炳哥多关照老人。炳哥说只要你封住口,就能留下命。

    线索再次中断,高秋生感到台阳市银行和张威权的信托投资公司进行着一系列不可告人的勾当。他主动约鲁敏蕊,想摸清问题,被鲁敏蕊拒绝,说,我绝不当你的线人,也没这个义务。高秋生恼怒,与鲁敏蕊发生冲突。高秋生与李遇冰又找到董浩,询问银行是不是贷款过信托投资公司?董浩说肯定有过贷款,而且信托公司是我们银行的重要客户。李遇冰追问,那么拖欠过贷款吗?董浩听完顿时笑了,说,你们对金融界确实缺乏了解,拖欠现在成风,没什么稀罕的。高秋生问,拖欠多少?董浩诚恳地说,我得好好查查。董浩破例宴请高秋生和李遇冰,找了海滨的一家小饭馆,吃得很简朴。董浩称他很少出席各种有求于他的宴会,更不屑去那些五光十色的娱乐场。高秋生直言问起董浩,银行有没有人受贿过房地产公司的房子?董浩说,别人不敢说,反正我没有,我至今还和你们周副检察长在一个住宅区,没什么特别的。其实房子再大,人也就是睡两米长的地界儿。吃完以后,董浩把剩下的东西打了包,说,今晚女儿要回家。告别时,高秋生借机询问董浩,刘洋和张威权为什么能转败而胜,玄妙之处在哪?董浩回答,刘洋在银行比我有势力,再说,刘洋给张威权拨国债款,在帐目上很清楚,看不出端倪。你不通金融,想在金融里搅水很难的。金融里高级交易在帐面上轻易看不出来,能看出来的都是弱智。

    在回程的车上,李遇冰对高秋生轻声说,我觉得董浩有问题。高秋生问,证据呢?李遇冰说,刘洋是他的助手,不可能都瞒过董浩。高秋生不以为然。途中,后面一辆小轿车突然超车,前面一辆大卡车又迎面驶来,李遇冰开车躲过了危险。高秋生意识到黑手已经向他们伸来,他对李遇冰说,你跟着我生命会有威胁的。李遇冰说,我不怕生命有威胁,我是怕有别的人对我和你威胁。高秋生提出由他开车安全,并把车开到海滨的码头,两个看着出港和进港的轮船。李遇冰说,她这次从省城回到台阳市,是证实三年前失去的爱情。高秋生吃惊地看着李遇冰。李遇冰说,三年前,在检察院跟随高秋生工作时就深爱着他,在她眼里,高秋生是个可欲不可求的目标。她能感受到高秋生对自己的呵护,但她不敢确定那就是爱,在他面前,她总有强烈的自卑感。可没想到高秋生忽视了她的爱情追求,宣布和鲁敏蕊结婚,使她痛不欲生。她认为鲁敏蕊的美丽和超人的地位是夺走高秋生的重要因素,也是自己无法抗衡的对象,她从此在台阳市消失。她发奋改变自己,考入法律研究生就是三年。在高秋生和鲁敏蕊离婚的时候,她杀回台阳市,重新站在高秋生面前。高秋生听罢,受到极大的触动。

    刘博生把董浩和儿子刘洋找去,极为严肃地谈了一次话,中心话题就是刘洋究竟和张威权有没有挪用公款炒股?董浩说,刘洋没有,张威权有没有很难说。刘博生再问,刘洋接受没接受张威权炒股得来的好处费?董浩看看刘洋,刘洋回答没有,张威权给他送来的50万元,但那是给银行的优惠利息,已经入帐。刘博生问董浩属实吗?董浩点点头。刘博生感叹地对刘洋说,你不能出事,懂吗?我准备调到省里,董浩现在任命副市长已经有了眉目,我们在官场上这么奋斗不容易啊。刘博生对董浩说,你要学会和我说实话,千万别骗我,骗我就等于骗你们自己。

    刘洋接到张威权神秘电话的邀请,晚上,在雨中赶到郊区的一片新住宅。刘洋意外地看到张威权领来逃匿的阿强,阿强还带来了黑社会的炳哥。张威权说,高秋生一直在穷追不舍调查,一定要给他颜色看看。刘洋不理睬炳哥,使得炳哥很恼火。离开时,刘洋对张威权借助黑社会的炳哥大发雷霆,说不想卷入这混水里面。张威权笑着说,不是你想卷入不想卷入,是高秋生逼着咱们这样。现在不是他死就是咱们死。

    高秋生觉得阿强的逃走以及有人向他们下黑手,觉出这案子里面的血雨腥风。他不甘心,在鲁敏蕊生日那天再次约了她。鲁敏蕊提出不去饭馆,到超市买了好多好吃的去了高秋生的家。鲁敏蕊喝多了,在床上呕吐起来,高秋生细心照顾着。鲁敏蕊哭了,说,我后悔当初的流产,应该给你生个孩子,我们应该有个家。张威权现在总是张罗给我介绍对象,说跟着你总是晦气。他不知道我还喜欢着你,他要知道会恨死我。高秋生对鲁敏蕊和张威权的关系提出疑问,鲁敏蕊躲闪,有难言之隐。闲谈中高秋生再问投资公司的状况,鲁敏蕊说,有两千万的银行贷款还不上。他挪用总公司的钱总爱干自己的事情。转天早晨,高秋生给鲁敏蕊买来油条和热豆浆,鲁敏蕊悻悻地问他,你昨晚是不是又审问我了,我怎么总受你的欺骗。两个人走出家门,见门上贴张纸条,上面赫然写道:高秋生你放明白点,不然,小心你的脑袋!鲁敏蕊替高秋生担心,高秋生把纸条撕个粉碎。

     

     

    董浩开车带着钟艳艳和高媛媛来到海滩玩,车刚停下,人还没完全走出车就遇到几个人打劫。董浩勇敢地和几个人撕打起来,钟艳艳本能地护着高媛媛,表现十分勇敢。而这一切被路过的李遇冰和电视台小佟看到,小佟把董浩和打劫人搏斗的场面用摄像机录下来。危机时刻,李遇冰冲过来解救,钟艳艳报警,打劫人感到不妙而逃离。董浩感激李遇冰和小佟。警车开来,董浩对李遇冰说,能不能回避一下,我不想让我的名字和你们检查官联系在一起,我是名誉如泰山。李遇冰不理解,但仍然照做了,她和小佟开车离开海滩。在车上,小佟发现李遇冰的额头在出血,他要送李遇冰去医院,被李遇冰拒绝了。小佟兴奋地说,这是个好新闻,我回去播出来肯定有反响。果然,新闻播出后在银行以及社会上的影响很大,董浩成了引人注目的人物。没想到的是钟艳艳也随着迅速浮出水面,尤其是她和董浩的关系,引起了刘洋和张威权的注意。郭伟达和白丽商量对策,白丽觉得要把重点转移到刘洋身上。

    高秋生觉得周副检察长交给一处的案子明显在减少,涉嫌刘洋和张威权的案子又一直拖着不让办,好像被一件什么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安慰自己,反贪局有好几个小组,为什么周副检察长偏给你的小组案子多呢。早上,周副检察长拍给他一个案子,说,越快结案越好。高秋生仔细翻阅案宗,是台阳市银行信贷员赵洪受贿三万元的案件,数目不太大,而且案情也比较简单。案件刚开始调查,赵洪的姐夫就通过高秋生一个大学同窗,拿来两万元现金到高秋生家中说,没别的意思,就是交个朋友。高秋生疑惑,走到厨房里给同窗悄悄打手机询问,同窗惊讶地说,他只说要找你谈谈赵洪的情况。高秋生拒绝了赵洪的姐夫。对方执意不走。周副检察长说,你轰他走就是了。赵洪姐夫拿着钱悻悻地走了。高秋生不放心,他隐约觉得赵洪的案子并不那么简单,他查清赵洪姐夫家的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赵洪的姐姐。高秋生按下录音键子问道,你丈夫已经把钱拿回去了,你知道吗?赵洪姐姐不好意思地说,拿回来了。高秋生把录音电话的磁带取出来,放到抽屉里。高秋生不放心,转天找李遇冰询问,赵洪姐夫也给你钱了?李遇冰回答,让我退回去了。李遇冰见高秋生脸色铁青说道,赵洪是刘洋的亲信,行贿的人有可能是张威权。高秋生一惊,说,你怎么知道的?李遇冰卖个关子说,无可奉告。四天后,案件到了关键起诉阶段,赵洪突然翻供。高秋生到信托投资公司找鲁敏蕊,与刘洋不期而遇。刘洋有恃无恐地说,赵洪确实有两万元花到银行了,买了唱片和桌子椅子什么的,有证可查,你别总是和我们银行过不去。高秋生盯着刘洋,你们银行那些东西都不是赵洪给买的,赵洪究竟还有什么问题,或者说你们银行还有哪些纠缠不清的问题都会查出来。

    第五天,高秋生在查帐时突然发现一家房地产公司的名字,贷款签字竟然是张威权。高秋生觉得帐里似乎隐藏着血雨腥风,看了几处觉得不对,又说不准哪不对,在看守所他和李遇冰重新提审赵洪。问他,为什么突然翻供呢?赵洪老实回答,受贿三万元要判五年以上,如果我活动成功,就会少判几年。高秋生问起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贷款,以及张威权的签字。赵洪的脸色突变,说,这个我确实不清楚,你们可以找行里调查。高秋生再问,赵洪整个徐庶进曹营,一句话也不再说了。高秋生觉得事情复杂,问题出现在银行给房地产公司贷款上面,张威权签字,而且肯定大有文章。李遇冰提醒高秋生,台阳市银行给这家房地产公司贷款了六千万元。如果说给赵洪这个信贷员三万元的行贿,那么主管信贷的刘洋是多少呢。公安局的严队长让高秋生通知李遇冰,去指认打劫董浩的其中一个人,高秋生奇怪,因为李遇冰告诉过他这件事情,当时董浩让李遇冰和小佟离开,不愿意与检察院有什么来往,便问严队长怎么会知道有李遇冰在场呀?严队长说,董浩没有说出李遇冰,而是后来抓住一个打劫的人,说是当时误撞误打到董浩,其实是冲着你和李遇冰,目的是好震慑你们。高秋生心头一震便问,谁指使的?严队长说,我怀疑和黑社会的炳哥有牵连,你要小心。他们的规矩是只拿钱,不认人。

    转天,周副检察长通知他,检察院系统在杭州办了一个新法规培训班,院里领导决定让你去,培训时间大约半个多月吧,过几天就得走。高秋生解释,赵洪的案子还没结束,又发现新问题,很有可能与银行的副行长和信托公司的张威权有牵连。周副检察长说,都交给李遇冰。另外,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遇冰准备提升一处副处长,你准备提升一处处长。高秋生怔住了。他觉得自己又在捅蚂蜂窝,而且里面全是蜇人的蚂蜂。一旦捅开了,所有的蚂蜂都会蜂拥而至,蜇得他浑身没好地方,甚至会死。高秋生回家,愕然看到屋子里整洁,鲁敏蕊为他洗好的衣服一排排地挂在阳台上,桌子上摆着可口的饭菜。高秋生没有掩饰,他质问鲁敏蕊参与没参与刘洋和张威权的交易。鲁敏蕊气恼,两个人再次激烈争吵。高秋生讽刺鲁敏蕊,做女人宁可有点傻,也不能太过聪明,哪怕是装傻。鲁敏蕊痛苦地说,哪回我想和你重温旧情的时候,都是你拿着刀子捅我的最伤心之处。高秋生劝鲁敏蕊离开信托投资公司,说那不是你呆的地方。鲁敏蕊摇头说,我现在不能离开。高秋生奇怪地问,为什么呀?鲁敏蕊说,我不能跟你讲。

    常务副市长刘博生的形象工程——轻轨工程的建设中出现资金短缺,刘博生急忙找到董浩,与他商议怎么弥补。董浩觉得表现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他主动请缨,说市行无权也没有能力贷出这几十个亿的巨资,但他愿意去北京总行为项目争取贷款。总行事情未成,他找到刘洋和张威权,希望以信托投资公司的名义为轻轨工程集资。张威权说,公司的资金很有限,需要想办法在社会融资。董浩犹豫,社会融资风险大,有了闪失就会给自己和刘博生带来不利。刘洋支持张威权,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张威权提出董浩以工程投资名义变相集资的建议被董浩拒绝,董浩认为这对银行不利,一调查就会露马脚。刘洋提出,由信贷部以信托投资公司的名义在支行营业部开设活期存款帐户,把信托投资公司的钱存进去,然后以高息支付。这样,银行就可名正言顺地扶植了信托投资公司,谁查也不会查出是为了轻轨工程集资。张威权叫好,说我还可以把社会上的融资也放进里面,弄好了能有个一个亿。董浩在银行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会议室里没有桌椅,大家都站着。董浩用赵洪的例子教训大家,措辞十分严厉,然后宣布给自己每月减工资,说得大家面面相觑。

    高秋生临走前始终没有看到李遇冰,怎么联络也不回。他急忙跑到李遇冰的家,发现李遇冰的车子还在,但房间的灯却黑着。高秋生感到孤单,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离不开李遇冰,说不上自己怎么就扯不清楚与她的感情。高秋生闹不清楚刘洋和张威权案子的背后究竟是什么,可自己已经越搅越深。与鲁敏蕊的关系再度紧张,使他觉得可能是冤枉了鲁敏蕊,但男人的自尊又令他不去解释。他在李遇冰的车上留下一张纸条,只得闷闷地回家。转天,李遇冰给高秋生打个手机,说,我和男朋友正在一家新竣工的浪漫小区选房子,你能不能马上过来?高秋生感情上很矛盾,他不愿意看到李遇冰和小佟亲热,哪回看见了就心烦,告诉李遇冰,以后和男朋友亲热离我远点儿。但他想了想还是赶去,因为电话里李遇冰暗示着什么。在新竣工的浪漫小区,花园式的建筑,绿水相伴,草木葱茏,二十二栋六层楼房集中供暖,有网球场,游泳馆,封闭管理。高秋生发现建筑都是绛红色的楼顶,雪白的楼体,窗户都硕大。高秋生看到李遇冰和电视台的小佟正在浪漫小区里摄像,李遇冰做着各种幸福的表情。高秋生和小佟见面,互相心照不宣,小佟对高秋生也很是不屑。高秋生对李遇冰说,周副检察长让我明天去杭州培训。李遇冰打着哈哈说,我知道了。高秋生诧异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李遇冰平静地说,咱们检察院没有保密的事。你当一处处长,我还是给你当助手。实话实说,我对当官没兴趣。高秋生叮嘱说,你好好审审赵洪的案子,他可能知道银行里的一些重要情况。那里面有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贷款,我想和张威权和刘洋都会有关系。李遇冰喊着,不提不提,现在我是享受幸福,享受这浪漫小区的浪漫。高秋生对李遇冰的表现很有疑问,又不好问什么。李遇冰拉着高秋生在小区里摄像,指点着哪座楼的房型好,尤其是那一幢楼,是直门上电梯,推开窗户就能看到大海。知道多少钱一平方米吗?5500元。高秋生觉得李遇冰话里有话,他隐约觉得李遇冰想告诉他什么重大事情。

    高秋生到杭州前的某一晚,鲁敏蕊突然到高秋生家,对他说,张威权要在社会上为轻轨工程集资,刘洋以开设企业活期存款帐户的名义支付高息。张威权在社会上的高息是百分之十五,这个数字几乎是不可能兑现的。高秋生感激地看着鲁敏蕊,内心很复杂。他说,你有没有他们交易的证据?鲁敏蕊点点头。高秋生说,刘洋给他开帐户支付高息,张威权不可能不给他好处。鲁敏蕊说,我没证据,即使我有也能从张威权那拿到手。高秋生问,为什么?鲁敏蕊说,我有我的苦衷,不能说。想当初,张威权领着十四个人,筹资二十万元,到后来赚钱九千多万,一百多人的家当。做为他的助理检举他,我也是矛盾,脑子里总打架。高秋生和鲁敏蕊边喝酒边聊天,高秋生和鲁敏蕊在酒精的触摸中突然产生了渴望,两个人重涉爱河。事后,高秋后试探地问鲁敏蕊,我们还能生活在一起吗?冷静下来的鲁敏蕊变得很茫然,说,我总怕你利用我或者出卖我。离开高秋生家,高秋生送鲁敏蕊,途中觉得有车跟着。到了鲁敏蕊的住宅,后面的那辆车也跟着停下。高秋生走过去,居然看见张威权在里面。高秋生说,那么晚了还有闲心跟着我们。张威权说,我的助手总跟你接触,我觉得不正常。高秋生坦言,鲁敏蕊是我的妻子。张威权走下车,问远处的鲁敏蕊,你和他不是已经离婚了吗,那你还是他妻子吗?鲁敏蕊漠然,张威权对高秋生说,本来我早就想告诉你,可鲁敏蕊一直不让,今天我必须说。鲁敏蕊死命去拦阻,被张威权推开。张威权说,鲁敏蕊应该姓张。高秋生吃惊,张威权说,我是鲁敏蕊的亲生父亲,她母亲怀她的时候嫌我穷没肯嫁给我,而是嫁给了别人。高秋生诧异地问鲁敏蕊,这是真的吗?鲁敏蕊对张威权说,为什么你就要说出来!张威权恶狠狠地说,为什么高秋生始终抓住我不放,他整治我就是整治你!张威权甩手走了,高秋生浑身都感到麻木。鲁敏蕊没有理会高秋生的意外,而是痛苦地回到自己的家。

     

     

    高秋生临行杭州前,冒险再度提审了赵洪,他终于发现了银行与信托投资公司的某些重要的蛛丝马迹。谈到交易时,赵洪说不知道。问急了,就说,我只知道信托投资公司的张威权用银行的名义,用购买国债的名义购买股票的情况。高秋生再问,确凿吗?赵洪说,是刘洋当初让我操办的。高秋生听完差点儿瘫在椅子上。这说明当初在法庭上他的公诉完全是对的。转天一早,他再次去提审赵洪遇到阻力,办案人员透露你昨晚提审赵洪的事情周副检察长知道后批评了我们,说,你已经准备到杭州培训,不能再参与这个案子。高秋生与办案人员死说活说,总算允许提审赵洪,可是时间只是一个小时。没想到提审中赵洪突然有了精神,底气十足,说你他妈的少来这套,跑这跟我玩猫腻呀!转悠半天张威权不是你老岳父吗,你问我干什么,你直接问他好了。高秋生愤怒地说,赵洪,你什么时候知道张威权是我老岳父的,是什么人给你传递的这个信息。本来你就受贿三万元,你要是再隐瞒,知情不报,到时候我新帐老帐一起算,就不是判你几年的问题。赵洪蔑视着,你说什么我也不信,你和你老岳父联手整治我,对不对?再整治我急了,我可就什么都往外抖!

    当高秋生踏上开往杭州的火车,看见李遇冰从车厢另一头突然跑来,满头大汗。李遇冰急切地说,周副检察长让你参与进来,可检察长就是不同意,说要保护你。周副检察长和检察长还发生了激烈的矛盾。高秋生十分吃惊,李遇冰说,张威权伙同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发了浪漫小区,刘洋的银行贷款,张威权以每平方米5500元的名义贷款,可实际上他的真正价格是每平方米4500元,从中吃了每平方米1000元的差价。作为报酬,张威权给了银行高层两幢楼,共2000平方米,那就是900万元呀。高秋生说,你怎么知道的?李遇冰懊悔地说,你提审赵洪以前,我曾审问了赵洪,赵洪预感到有人会加害他,便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可惜旁边没有记录员,当时只有我们两人。高秋生惊讶,觉得案情越来越严重。火车开动了,李遇冰没有下车,两个人继续谈着。李遇冰说,周副检察长让我告诉你,有人想干掉你。

    高秋生憋了半天,神差鬼使地问李遇冰,爱你的男朋友吗?李遇冰淡漠地说,我知道你还爱着鲁敏蕊,我该下车了。高秋生怀着复杂的心情到了杭州,在车上他看到一个秀丽的女孩子总是瞥着他。他被培训处安排好住宿,才得知自己提前一天报到。他决定明天到西湖转转,缓解一下压力。转天早晨,高秋生在宾馆前的饭馆里与火车上的女孩子邂逅,坐在邻桌上吃早点。他脑子仔细地转转,完全的是职业的敏感,觉得这个女孩子有什么背景,显得很神秘。聊天中得知对方叫白丽,是到杭州西湖玩的。交谈中,两个人不知不觉来到西湖游船,他给鲁敏蕊打手机,可一直占线。而这时,刘洋正在和张威权吃饭,张威权带上了鲁敏蕊,起初鲁敏蕊不肯,张威权愤怒,鲁敏蕊只得顺从。在酒桌上,刘洋问鲁敏蕊有关高秋生和她离婚的事情,鲁敏蕊说是私事不便说,刘洋却大发对高秋生的不满,张威权也火上浇油。刘洋和张威权让鲁敏蕊喝酒,喝得鲁敏蕊头晕脑胀,刘洋从桌子下面偷偷伸过手抚摸鲁敏蕊的大腿,鲁敏蕊不轻不重给了他一个嘴巴。刘洋没有发火,张威权呵斥鲁敏蕊,鲁敏蕊愤然离开。刘洋问张威权,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一直不辞掉鲁敏蕊这个隐患。张威权狡黠地掩饰,我肯给她高薪,利用她来打探高秋生的情况,这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刘洋不屑地说,你早晚得被她卖了。

    高秋生和白丽在西湖上飘荡,高秋生问白丽的身世。她曾经在澳大利亚留学两年,精通英语,现在回国刚任一家公司的业务部主任。白丽拉着高秋生在三潭印月的岛上互相照相,她挑了一个花狐狸的面具戴在脸上,白丽问高秋生是干什么的,高秋生职业的本能说出个假名。白丽突然说,借我手机用用好吗?我的手机没电了。高秋生把手机递给白丽,白丽举着手机,面对着波光粼粼的湖面低低说着,说到动情处哽咽起来。高秋生逐渐听出她和一个男人打的,好像男人抛弃了白丽。她打完电话,把手机递给了高秋生,突然身子一软,顺势偎在高秋生身边,那姿势很温柔也很自然。她说,我累了,能不能借个肩膀靠靠。高秋生觉得眼前的事情来的突然。瞬间产生很多职业的联想,有些不自然。鲁敏蕊给他打电话,她没有说话只是在哭泣,高秋生询问,鲁敏蕊说了一句,都是为了你。晚上,两个人在楼外楼饭店品尝着著名的西湖醋鱼,结帐时,白丽抢着付了钱。高秋生看到白丽的钱包里很厚,出手也很阔绰。高秋生笑着说,你是不是正傍着哪个大款呢?白丽也笑着说,语调像是在开玩笑。我傍着这个大款弄不好还是你的对头呢。高秋生一怔,他觉察到白丽不像是开玩笑。她肯定有背景,干脆说是冲着自己来的。

    高媛媛过生日,董浩忙于工作疏忽了。钟艳艳让全班的同学为高媛媛过了生日,在一片蜡烛的照耀下,钟艳艳带头唱起了生日快乐的歌,这一切都让匆匆赶来的董浩目睹到。董浩带着女儿到了钟艳艳的家,看到她家的窘迫,一家几口住在一间平房,钟艳艳和她的哥哥睡着上下铺。钟艳艳的父母热情接待了这位著名的银行家。董浩和女儿在钟艳艳家吃了一顿普通的饭菜,大杂院里邻居家不断地来钟艳艳家看热闹,钟艳艳的父母乐得合不上嘴。晚上,受到触动的董浩开车带着钟艳艳到了浪漫小区,走进一间推开窗户就能看见大海的房子,然后把钥匙给了钟艳艳,说这就是你的了。钟艳艳愕然,她不能相信这么宽敞的房子居然属于她。董浩不论怎么解释,钟艳艳也无法诠释。董浩说,那就是我借你的。终于,钟艳艳忐忑不安地接受了房子。推开窗户,大海的气息扑面而来。激动的钟艳艳对董浩说,我能不能拥抱一下你。董浩答应了,钟艳艳在董浩的宽大的怀抱里持续许久不能自持,丰满的胸脯令董浩头晕。他回家后越想越懊丧,就找到钟艳艳去倾诉,倾诉的时候完全没有节制,眼泪竟然流下来。钟艳艳受到感动,说,我帮助你把那架钢琴重新买回来。董浩下意识地拉住钟艳艳的手,钟艳艳有些慌乱,看着钟艳艳那双清纯的目光,董浩松开手。他对钟艳艳只是关爱和喜欢,他不敢奢望再有什么爱情。钟艳艳的善良促使他有了深入的想法,他就拼命地自责,就用思念心爱的亡妻来掩饰自己的内心情感。

    信托投资公司紧急召开上层会议,鲁敏蕊在一个偶然的机会知道张威权已经拖着公司陷入深渊,他盲目地企业扩张,已经把公司拖到悬崖。他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向房地产、股票挺进,导致公司债台高筑。鲁敏蕊精通业务,张威权抓住血缘这个传统内核,用鲁敏蕊给他堵枪眼。张威权提出社会集资的事情,要求越快越好,不怕事情闹大,反正轻轨是常务副市长刘博生亲自抓的形象工程,又有银行撑腰。鲁敏蕊斗胆说,咱们不能再发展房地产和股票,这不是公司强项,而且压资金。尤其是这股票,看涨看落,完全不由自己。我劝您,还是发展自己的信托投资的本行。张威权大言不惭地说,我这些钱是银行贷款,你放心,即使赔了,我也不会有问题。银行那头儿我该打点的都打点了,他们不敢放个屁出来。现在房地产是一棵摇钱大树,晃一晃就掉钱。股票就是最漂亮的妓女,你不干说明你不是好男人。这时鲁敏蕊不高兴地说,你为股票险些被检察院起诉了。张威权咆哮着,那还不是你的前夫死抓住我不放!他现在不是照样败诉!几个副总经理急忙斡旋着,大家对鲁敏蕊和张威权的关系心知肚明,只有鲁敏蕊能说这样的话。钱敏蕊很是恼火,觉得自己这么辛辛苦苦为张威权着想,跟随着又恨又不能离开的张威权创业,几次差点儿被要债的人用刀子扎伤。可挣到钱却让张威权挥霍掉了。晚上,鲁敏蕊不知不觉回到高秋生的房间,帮助高秋生洗床单和拆洗被子,细心地收拾屋子。她看见床头的柜子里还珍藏着两个人的合影,高秋生精心用红线捆绑着。钱敏蕊给高秋生打了好几次手机,可高秋生的手机始终关着。有人敲门,鲁敏蕊开门,见是张威权走进来。张威权央求她与高秋生好好谈谈,说,高秋生已经知道了他和银行的一些秘密。如果高秋生抓住他就是不放,他就会后辈子坐牢,也会涉及一群人,包括更高的人。鲁敏蕊开口拒绝,张威权给她扑通跪下,老泪纵横,讲述了这么多年思念女儿的情绪。鲁敏蕊实在没有办法,就勉强答应下来。可这时候高秋生已经去了杭州,她对张威权说,我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他了。张威权说,我会有办法让你丈夫早些回来。鲁敏蕊瞪着眼睛,你想什么办法!你不能伤害他!张威权说,我怎么也不能向他下手啊。鲁敏蕊咬着后槽牙说,你要是伤害高秋生,我就把你的事情全抖落给检察院,让你一辈子不得好死!张威权恼怒地,放肆!我毕竟是你亲生父亲!鲁敏蕊也大吼,他也是我以前的丈夫!

    杭州的检察官培训班开始第一天的黄昏,白丽约高秋生乘船到花港观鱼,两个人聊兴很浓。湖面上风大了,船在颠簸,白丽有些害怕,她的手还在高秋生的手上攥着。她说,我住的宾馆就在你宾馆的后面,推开窗户,就能看到西湖。晚上你能来吗,欣赏欣赏西湖的夜景?高秋生说,不怕我欺负你?白丽说,你是个检察官,能敢欺负我吗。高秋生看了对方一眼,平静地说,你怎么知道我是检察官呢?白丽笑而不语。晚上,高秋生带着疑惑到白丽的宾馆住房,看着窗外笼罩在夜色里的西湖,白丽说,我是信托投资公司新任命的业务部主任,有幸来杭州,张威权总经理让我特意陪你。高秋生望着白丽说道,你们总经理为我真是煞费苦心,甚至背叛他的女儿,利用色情来诱惑我。白丽恼怒地说,没有,总经理没有用我来诱惑你,只是让我说服你帮助他。高秋生吼叫着,你救不了他,他不会再起死回生。白丽平静地说,我知道,我曾经劝过他。知道韩国的起亚集团吗,倒闭了。起亚集团在韩国排名第九,它的经营危机使“大马不死”的神话破灭。起亚集团是生产汽车的,它就是盲目扩张四处出击,而且经营者没有责任意识,金融负债额大于销售额,最后导致破产。眼下我们公司也在步这个后尘,我怎么说,总经理就是听不进去。高秋生说,你们总经理早晚会被检察长拘走,他和他的后台早晚因此垮台。你年轻轻地应该策划着自己的后路,不能绑在总经理的战车上,然后活活地被人射死。白丽说,据我所知,总经理患有重症,稍有不测就有生命的危险。高秋生冷笑,我跟他关系最近怎么不知道!高秋生走出房门说着,连我前妻都说服不了我,何况你呢。高秋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来是鲁敏蕊打的。他躲开白丽的视线问道,出什么事了?鲁敏蕊毫不掩饰地问,张威权能判什么罪?最多能判几年?高秋生忙说,提怎么判刑是以后的事,我们以前办案总想给对方增加什么罪证,而西方总想给对方减轻什么罪证。鲁敏蕊哭了,我父亲这一辈子不容易,儿女一堆都不在身边,只有我,不能这么就毁了他。高秋生说,现在张威权到底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心里一点数也没有。鲁敏蕊愤怒地喊着,到什么时候你还卖关子,你是检察院的,你会不知道。你一直在隐瞒着我是不是?我虽然和你离婚,但毕竟还是你以前的妻子。高秋生也恼火了,我上杭州前才知道张威权一些底细,检察院的领导一直回避我。鲁敏蕊说,你必须向我发誓。高秋生说,我发誓,我要是欺骗你,让我变成猪变成狗……鲁敏蕊截断他的话说,好了好了,你要是还真心爱我,你就在检察院为张威权说情。高秋生说,我说什么,我知道他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鲁敏蕊说,还什么?高秋生沉了沉说,我不能说,鲁敏蕊在电话那端沉默了。高秋生放下手机,回身见白丽在看着他。白丽笑道,还是你前妻比我有本事,总经理真多余,让我跟你千里迢迢跑西湖有什么用。除了让我喜欢上你以外,没有任何作用。高秋生培训班未结束,就接到周副检察长的通知迅速返回,赵洪在拘留所突然自杀身亡,使得案件更加充满血腥,更加扑朔迷离。高秋生忐忑不安地坐上返程的火车,竟然发现白丽也在上面。白丽嫣然一笑,告诉高秋生,张威权让她回去,组织社会集资。高秋生和白丽在车上斗法斗智,黑夜中,白丽悄悄地亲吻了他,把手伸向了高秋生身体的下部,幽忧地说,我是个最出色的猎人,但却喜欢上自己的猎物。

     

     

    董浩很孝顺母亲,他不但每月给母亲寄生活费,因为母亲爱吃辣并牙口不好,他还经常不嫌麻烦地买一种瓶装的辣豆腐寄给母亲。母亲因为仅他一个儿子,且如此出息,所以母亲对他就格外地疼爱。在邮政局邮寄辣豆腐给母亲的时候,邂逅了钟艳艳,得知钟艳艳给父母取退休工资。钟艳艳说,父母把积存的工资都为信托投资公司集了资,问董浩,有没有风险?董浩不好回答,内心很是矛盾。钟艳艳高兴得像个孩子。周副检察长告诉董浩,高秋生回来了,刘洋和张威权的事情不会结束。董浩也告诉周副检察长,很多真相你是无法破译的,你破译了就可能失败了。钢琴重新放到屋子里,钟艳艳在那兴奋地弹奏,听着那熟悉的琴声,董浩仿佛回到从前。他从后面慢慢抱住钟艳艳,钟艳艳呻吟了一声,才把董浩从梦幻里拉回来。钟艳艳告诉他,她住进了浪漫小区,希望他能去那里看看大海。董浩对钟艳艳叮嘱说,千万不要去集资。钟艳艳问为什么?董浩说,他们付不起这么高的利息。

    高秋生回来,发现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对鲁敏蕊有了感觉。周副检察长组织李遇冰等人立即调查高秋生,因为高秋生是最后提审赵洪的。高秋生发现李遇冰对自己的态度很冷,高秋生解释,周副检察长认为理由不充足。高秋生和周副检察长发生碰撞,周副检察长质问,鲁敏蕊是张威权的亲生女儿吗?高秋生愣住了,周副检察长说,这么重要的亲属关系你隐瞒,我们怎么能相信你。高秋生说,这也是我临走的时候才知道的。周副检察长和高秋生的冲突李遇冰没表态度。高秋生找到李遇冰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李遇冰拿出高秋生和白丽在西湖拍摄的一系列亲昵照片,说这是怎么回事?高秋生愕然,说你从哪得到的?李遇冰说,这系列照片周副检察长和处里都有,是邮寄来的。高秋生说,这难道不是圈套吗。李遇冰说,别说周副检察长,我也无法相信你,你还有多少秘密我们不知道。当高秋生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时,赵洪的母亲到检察院大吵大闹,由于她是市组织部的老部长,闹得检察院不好收拾,法院的院长也暗示检察长,要检察院负责任。检察长借口心脏不好,到医院躲避去了。周副检察长虽然还在,但对高秋生说,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高秋生上班时,赵洪的母亲得知后满楼寻找他,要活活撕了他,讨回儿子的清白。高秋生被李遇冰和下属们藏食堂的厨房里面,高秋生几次要冲出来和赵洪的母亲论个高低,都被守护在周围的李遇冰死死拽住。李遇冰说,你不能出来。高秋生受到侮辱,说我躲过谁,怎么像条狗似的蹲在这。高秋生再次要冲出来,李遇冰抱住他,把脸贴在他的脸上。高秋生动弹不了,他闹不清楚犯法的人怎么这样凶恶,实力像一团结实的蛛网。高秋生蹲在一个硕大的冰柜的后面看着厨师们在案板上剁肉,想起赵洪的那具自杀后的死尸,高秋生有些恶心。他见到赵洪的死尸,是割腕死的,用的是摔碎的茶杯。他实在不懂为什么会自杀,一条生命就在瞬间消逝了。赵洪的母亲终于走了,临走时放风还要来,天天来,不把高秋生这王八蛋判了不算完。第二天,赵洪的母亲又来挑衅,高秋生当着周副检察长和李遇冰等人的面,把一盘磁带拿出来播放,里面是赵洪的口供。赵洪的母亲傻了,高秋生说,你儿子还有些话我没有放出来,就是你对他的溺爱,这也是导致他的犯罪。赵洪的母亲哭着走了,周副检察长对高秋生训斥着,你怎么能私自录口供呢,这是违反原则的。

    张威权和刘洋去洗桑拿,在舒适的休息厅,刘洋对张威权说穿了鲁敏蕊是他亲生女儿的内幕。张威权微笑地说,你知道了,检察院也知道了,我不想拿自己的女儿做勾当。刘洋咬着后槽牙说,现在高秋生的日子不好过,他不好过咱们就好过。张威权带着刘洋到蓝闺房酒吧,把白丽介绍给刘洋,说是新来的重要帮手。刘洋见过白丽,再次凝视她,心里顿时一热,这个形象是他倾慕以久的,刘洋身边有过不少女人,但都相继离开他。白丽躲开咄咄逼人的目光,这种目光对她来说司空见惯。张威权借口有事走了,刘洋和白丽交谈起来很投机,刘洋提出要带着白丽到浪漫小区看看大海的风景。白丽说,让我跟你看风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刘洋说,只要你说出数字,我都不眨眼的。小轿车在夜色中行驶,刘洋把手放在白丽的身背后,如章鱼般地在她椎骨上滑行。白丽说,浪漫小区是我们公司和房地产公司合作的项目,你们银行渔利也不少,想必你的房子也是我们的礼物吧。刘洋说,你知道那么多不怕有人害你。白丽说,现在社会集资可是张总让我做的,张总让我给你做回扣,你不对我好,我能对你好吗。刘洋笑了,说张威权选择你,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车越过一道跨海的桥,海面上闪着道道磷火般的光,刘洋把车拐进一幢漂亮的六层公寓。

    董浩在钟艳艳的房间里讲述着自己在农村时穷困的日子,讲到伤心处,钟艳艳流下热泪。钟艳艳送董浩的时候,在地下停车场碰见刘洋和白丽。刘洋对钟艳艳一直不以为然,而钟艳艳也看不惯刘洋的骄横跋扈。董浩对白丽很警惕,而白丽对董浩很不屑。刘洋把白丽让进房间,白丽看到房间里布置得很豪华,几个回合,刘洋和白丽就做爱了,白丽说,听说银行的房子还空着一套,希望也能住上这样的房子。两个人讨价还价,嬉笑中互相找到了某些默契。后半夜了,董浩不失时机地打来电话,对白丽说你得小心,我觉得她贪心。刘洋哼哼两声,董浩警惕地问,白丽是不是在你身边?刘洋含糊地说,明天再说吧,白丽贴着刘洋身体悻悻地说,你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坏。

    在调查高秋生的时候,周副检察长没有给高秋生任何工作。高秋生失去工作后烦躁苦闷,鲁敏蕊力邀高秋生到公司,对他说,帮个忙吧,总公司在海滨的浪漫小区又买了两幢小楼,投入了四百多万元。总经理要靠这两幢小楼再挣回四百万。没想到,地方政府为难公司。不给电,不给供水。因为地方领导没有捞到什么好处。我知道你的同学是地方的头儿,替我帮个忙,疏通一下,给水给电,也算你们的检察院为企业的发展做贡献。高秋生听到浪漫小区顿时有了兴趣,就说,是张威权叫你找我的?鲁敏蕊无奈,请出张威权,他对高秋生说,你去不是搞腐败,就是协调地方政府和公司的关系,没有任何违法的。高秋生觉得里面肯定有文章就笑笑,说,我先去看看那两幢房子,行吗?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张威权笑了说,你作为我女婿也该帮帮我?高秋生坐进一辆小轿车,他吃惊地问,你干什么去?白丽说,总经理让我陪你去,说有个女人好办事。摇下车窗,高秋生当着总经理面说,这是什么意思,从杭州回来,我可没跟鲁敏蕊说你派白丽跟踪我的事。总经理很自然地说,白丽和鲁敏蕊是好朋友,与你也熟悉了。她代表公司和你去,也能替你斡旋。下午,高秋生带着白丽看了浪漫小区那两幢小楼,这两幢小楼在浪漫小区的边缘,距离海滩很近。晚上到政府找到担任副区长的老同学,老同学和高秋生什么也不说,三个人吃饭。老同学在宴席上总是夸奖白丽的漂亮,两个人在那打情骂俏,开始谈给政府好处的事情,高秋生若无其事地听着。走出饭店,老同学拽住高秋生,悄悄地说,你是搞案子来了还是拉一个漂亮妞消遣来了。高秋生说,这个小楼知道信托公司给谁的吗?老同学说,据说是台阳市银行。高秋生说,不是已经给了吗?老同学说,给的不够呗,他妈的,现在银行的胃口越来越大。

    因为汽车故障,高秋生和白丽无法返城,要住在小楼过夜。高秋生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张威权继续在设计陷阱让自己往里跳。他马上打手机告诉鲁敏蕊,鲁敏蕊想想说,白丽是我好朋友,她不会陷害你的,我担心我父亲会对你做什么扣儿。高秋生问,你父亲和我要是发生冲突,你最后选择谁?鲁敏蕊苦恼地说,你们都是我亲人。天闷热闷热的,楼里没有空调,高秋生和白丽跑到海里游泳。白丽当着高秋生面把衣服脱得精光,赤身裸体地跳进湖里,大喊大叫,惊起一群宿鸟。她的疯狂与杭州的纯真大相径庭,白丽总想挑逗高秋生,高秋生都巧妙地躲开了,他觉得自己和白丽在杭州的合影以及现在的一切,都是张威权和刘洋等人的精心策划。天黑透了,两人回到小楼,鲁敏蕊打来电话说,是不是和白丽去游泳了?高秋生说,是,但没发生你想象的任何事情。鲁敏蕊痛苦地说,我们可能都被我父亲当猴耍了。高秋生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鲁敏蕊伤感地说,有许多话我不好对你说,我发现张威权连我也伤害。高秋生觉得一个人呆在屋里心虚,便来到守楼的大爷房间,问大爷最近有看房的没有。大爷说,几天前,有银行的人来过。高秋生问是谁?大爷想想说,说一个姓高的行长,说话很客气。高秋生吃惊,再想问,白丽走过来,她对高秋生说,去你的房间,把一些事情再碰碰。在高秋生房间,白丽想尽办法诱惑高秋生,高秋生见白丽裸露的身上流着水珠,水珠在她的身上滚来滚去。高秋生转移着视线,他觉得白丽总在诱惑他。白丽贴近高秋生,高秋生吮到强烈的香水味儿,他拒绝。白丽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我懂得自尊和自爱,总经理拿我当商品去和别人交换,这是他的主观行为。我不是会,我只会利用我的天姿,但不会利用我的人格。我喜欢你,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是总经理指派,而是我早就这么想。我不管你是敏蕊的什么人,我只想你是个可爱的男人。你不想要我,就痛快地说一声,我马上就走。白丽咬牙切齿地说着。高秋生继续周旋,白丽指着空洞洞的楼房说,这两幢房子是总经理用银行贷款盖的,但贷款的名目是修筑仓库。盖房子的目的是想成为自己的别墅。里面有总经理一幢,银行的两个副行长一个人一层楼。高秋生的心在嘣嘣跳,这绝对是一条新线索。你为什么把这么严重的线索告诉我,你不怕总经理报复你!白丽说,告诉你是你保护我,别忘了我在澳大利亚学法律的,懂得怎么用法律保护我,将来我不想为这个老东西进监狱。高秋生说,鲁敏蕊知道吗?白丽打个哈欠,说,这消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是总经理在床上和我做爱时不留神吐露出来的。你等着,今晚总经理会过来抓你我的把柄,用来威胁你。白丽说完关上门,留下一缕芬芳。果然半夜,张威权和刘洋来了,但偌大的床上只躺着高秋生。刘洋对高秋生笑笑,说,和妞儿玩得不错。张威权信誓旦旦地说,说起来我就是你老岳父,不是来陷害你的,别往坏处想我。高秋生沉默,刘洋说去看看白丽就走了。张威权说,我给你十万,你去给副区长做工作,让他无论如何得给水给电。高秋生推辞,我是检察院的,我给同学十万,那不就是让他吃回扣,让他也让我犯错误吗。张威权难过地说,这房子的主家急了,逼了我多少次了。高秋生忙问,主家是谁呀?张威权说,都是要我命的主。高秋生说,为了你女儿,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张威权凶恶地看着高秋生,你是不是想给我打点了?高秋生点点头,张威权咆哮着,那你小心点,不管你是不是我女婿,有一天你要是被车撞了,别怪我下手狠。

     

     

    信托投资公司的社会集资给轻轨工程解决了资金问题,刘博生高兴的情绪还没消失,马上出现了新问题,由于不能马上兑现集资款,有一些人找到轻轨工程指挥部交涉。刘博生知道后感到事态严重,马上找董浩询问,董浩预感不妙,把事情推到刘洋身上。刘博生找到刘洋,父子两人冲突起来。刘洋把对父亲在官场上不顾血缘惟利是图表示不满,宣泄出来,刘洋回家把父子争吵的事情告诉母亲,母亲听后打了刘洋,并到刘博生那,希望他念儿子的情面,保护刘洋不要出事。刘洋要是出事,自己也就不活了。刘博生感到压力,他再次找到董浩,让董浩从中帮忙,并告诉董浩,副市长的人选名单出炉,其中就有他。董浩许愿,把集资的事情平息下去。他觉得刘洋只能坏事,就亲自出马找到张威权气哼哼地说,利息不高,怎么能吸引人呢。董浩说,我以浪漫小区名义给你贷款,然后抹平集资的欠债。张威权说,浪漫小区已经贷完款了,我们以5500元一平方米贷的,实际上是4500元一平方米。董浩说,那就以二期工程去贷款。张威权说,所谓的二期工程就是那两幢小楼,造价也就是800万元。董浩说,你就不会多报啊。张威权心领神会,董浩说,绝对不许泄露出去,否则就完蛋了。钟艳艳的父母由于集资,储蓄的钱成了泡影,父亲心脏病犯了送进医院,母亲见罢也老病复发。钟艳艳在医院里穿梭,照顾这个伺候那个。高媛媛的班里没了老师,新任老师又脾气不好,班上乱套。董浩知道后到医院探望,看到钟艳艳的惨状和钟艳艳的憔悴,受到深深的触动。白丽利用刘洋的情感和工作便利,利用现在尚不规则完善的金融市场,指使刘洋为自己赢得了浪漫小区的住房,紧接着就是高级汽车。董浩几次提醒刘洋,刘洋不在意。刘洋的父亲刘博生开始讨厌她,但几次和刘博生见面就赢得了信任。她在不少场合,都宣称自己是刘博生的儿媳妇,在官场上的诱饵下,一些人到处打听她,纷纷找她“投资”。

    由于社会集资的风波,信托投资公司又成为案件的焦点。周副检察长决定再次起用高秋生,并让李遇冰作为助手揭开张威权和刘洋之间的盖子。周副检察长指令高秋生不能由于个人感情给案子出半点差错,因为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了省领导的重视。李遇冰从赵洪的母亲闹事后,对高秋生一直不冷不热。高秋生一直想缓解,但李遇冰不买帐。面对鲁敏蕊和李遇冰两个女人的交织情感,高秋生又常常感到力不从心。他觉得自己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但在感情和婚姻上是失败的。信托投资公司为了挽回影响,举办了一场音乐会。高秋生和鲁敏蕊去了音乐厅,李遇冰看到正在摄像的小佟和别的一个女孩子做着亲昵状,疑惑不解。休息时候,高秋生和鲁敏蕊找不到共同语言就沉默。张威权过来依旧谈笑风生,没有危机感。高秋生看到刘洋和白丽亲热地在一起,他们走过来的时候,鲁敏蕊突然把喝的水泼向白丽。刘洋对鲁敏蕊发火,两个人吵起来,被张威权劝阻。白丽镇定地对鲁敏蕊说,我喜欢的男人还没有漏网的,高秋生是唯一的一个。音乐会结束的时候,高秋生走出音乐厅意外看到李遇冰,李对他说,对她百依百顺的小佟提出分手。高秋生说,为什么?李遇冰哽咽着,就是因为我忘不了你。鲁敏蕊在旁边看到高秋生和李遇冰的样子愤然而走。

    公安局的严队长告诉高秋生,阿强抓住了,高秋生和李遇冰兴奋不已。从下午六点开始,取证到半夜,阿强仍极力否认,死活不说为张威权顶缸的事实。高秋生说,你不说知道什么后果吗?阿强冷笑着,我只知道说了以后的后果,反正都是死,不如我自己挑选。双方就这么消耗着。半夜,阿强突然不说话了,脑袋靠在墙壁上,脸色煞白。高秋生凭借经验知道不是装的,阿强小声说,我的高血压病犯了。高秋生清楚,再着急也不能问下去了,便和严队长商量,与李遇冰把阿强送到医院。在医院,碰见了董浩去看望钟艳艳的父母。高秋生提示董浩,银行与接连的案件有关,行长不能推卸责任。董浩问,你掌握了多少?高秋生对董浩的问话不理解,董浩说,我掌握你的材料比你掌握我的材料多。高秋生感到董浩的话咄咄逼人,董浩微笑地离去。医院的急救室里只有一个医生值班,高秋生为阿强挂急诊号,打点滴的时候一直守护在他的病床前。阿强的妻子前来看护,阿强看见妻子情绪波动很大,被高秋生拦住。高秋生和李遇冰对阿强的妻子做工作,希望能帮助他们让阿强坦白。凌晨两点钟,李遇冰告诉高秋生,阿强在病情稳定的情况下,开始一点点地吐露出真情了,但交代的都是芝麻。高秋生亲自和阿强交谈,阿强的堤坝给击溃,交代了张威权给刘洋回扣80万的事实。离开医院的时候,在大厅的椅子上,董浩和李遇冰看见钟艳艳疲惫地靠在董浩肩头睡觉,董浩平静地看着高秋生和李遇冰。高秋生对李遇冰说,找钟艳艳,这是一个新突破口。李遇冰到小学与钟艳艳交谈,问起浪漫小区的房子。钟艳艳感到恐慌,但始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讲是董浩临时借给她的。李遇冰走后,钟艳艳不知所措,跑到银行找董浩。董浩破例对钟艳艳的鲁莽发了脾气,钟艳艳感到自己被卷入了深不可测的事件中。

    刘洋立即和张威权、白丽商量对策,刘洋不安地说,阿强被捕,事情已经到了危机程度,董浩给了钟艳艳浪漫小区的房子,钟艳艳已经成了高秋生和李遇冰的目标。张威权对高秋生的穷追不舍很恼怒,说要继续找炳哥做了高秋生。白丽说,那可是你的女婿。张威权说,要了我的命还是我女婿吗。白丽说,要封住钟艳艳的口。刘洋担心对钟艳艳下手会涉及董浩,张威权说,这个时候还管那些,董浩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张威权对董浩的不屑激怒了刘洋,他说,董浩是我的大哥,对我恩重如山。鲁敏蕊找到高秋生,百般温情,央求高秋生能网开一面。高秋生没有动摇,鲁敏蕊离开他很绝望和痛苦,说道,我知道,你这人就是总想做大义灭亲的事,好体现你检察官的英雄本色。你把我父亲铐走,你也就失去我。要铐也是别人,绝不能是你!鲁敏蕊找到张威权,希望他能原谅高秋生,因为他毕竟是优秀的检察官。张威权说,我决不饶恕他,你要想背叛我,你也一样。我说到做到,逼急了我还会要你们的命!鲁敏蕊精神极度恍惚,天天下班后在街上游逛。李遇冰看到以后,多次找鲁敏蕊,并把鲁敏蕊接到自己家里。两个都相爱高秋生的女人在倾诉,在理解,在宽慰。鲁敏蕊告诉李遇冰,她怀孕了。李遇冰听后内心很孤寂,以至与高秋生和她分析案件时,李遇冰突然与高秋生吵闹起来。白丽突然跑到鲁敏蕊的办公室,说我们是好朋友绝对没有勾引高秋生的意思。你对我的偏见我希望能够化解,我还希望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如果我们与高秋生对簿公堂,你应该为我们做证人。鲁敏蕊茫然地,我做什么证人?白丽坦率地,你就说高秋生想和你复婚,你不答应,为此对你和你的父亲报私仇,高秋生无中生有。鲁敏蕊呵斥道,你给我滚出去!

     

     

    股票突然涨了,张威权和几个副总弹冠相庆,喝得天昏地暗。张威权仰天长啸,得意地喊着,天不灭曹!鲁敏蕊觉得人这么好笑,赔的时候像孙子,赚的时候像爷爷,连萎缩的眼神儿都在烁烁放光。张威权悄悄地在鲁敏蕊的耳边说,照这么涨该填平也给填平了,你告诉高秋生尽管查帐来吧。鲁敏蕊恳求说,你还没吃过苦头吗。你是总经理,赚钱也应在正当生意上赚,靠股票投机算什么。你拿公司的钱倒来倒去,非得让高秋生逮住你,才肯放手吗。张威权说,你是嫉妒我。鲁敏蕊痛苦地说,你是我父亲,我干什么要嫉妒你。张威权拍拍鲁敏蕊,我看出来了,你最近的欲望强烈。我是你亲爹,你也想夺走我的位置。另外,你是不是怂恿高秋生监视我,你是不是查我的账,然后给高秋生密报。我对你不薄啊,是我把你从大学接到公司来培养,教你做生意。鲁敏蕊听罢,胃里翻心,哇地全吐出来。张威权找到董浩,说,我炒股赚回来的那部分可用,社会集资的欠款有望收回。董浩不满地说,你躲过初五躲不过十五。董浩找刘博生,希望刘博生能从中斡旋。刘博生找周副检察长,周副检察长笑而不应。高秋生给钟艳艳做工作始终没进展,高秋生心急,显得束手无策。李遇冰把钟艳艳带到了董浩的农村老家,让钟艳艳目睹到了董浩过去的贫寒,希望钟艳艳拯救董浩走出浊水。钟艳艳终于答应作证,董浩给她的房子,而这房子是张威权行贿银行所赠。钟艳艳的证词为整个案件带来关键的转机,周副检察长责令限期收案了。精疲力竭的高秋生感激李遇冰,情绪高潮时对李遇冰表达了内心的感情,他不想再犹豫,李遇冰告诉高秋生,鲁敏蕊怀孕了。高秋生找到鲁敏蕊,鲁敏蕊说,我要把孩子生下来,但我不会和你复婚。高秋生惊异地问,为什么?鲁敏蕊回答,我父亲迟早要毁在你的手里,我将一辈子不安宁!

    钟艳艳在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车撞倒了,幸亏是李遇冰暗中保护,使得钟艳艳受了轻伤。董浩得知后探望了钟艳艳,钟艳艳只是抱住他哭泣。董浩愤怒地斥责刘洋,刘洋佯装不知,两个人矛盾升级。董浩受到很大刺激,他为钟艳艳无辜地受到伤害而深深地内疚。他大发雷霆,威胁要与刘洋绝交。刘洋赶快找到张威权,让他叫炳哥先放手钟艳艳。张威权嫌刘洋做不成大事,说给炳哥的钱已经支付,不但要做钟艳艳,凡是妨碍的人都可能消失。刘洋深感张威权的恶毒,感到自己的命运危在旦夕,便与白丽策划出走。白丽说,我早就做好打算,咱们去澳大利亚,临走的时候要多带钱,我已经把张威权在信托投资公司的部分钱通过内线收拢。但现在还不是走的时候,因为我们还没有败。刘洋说,你不要得罪张威权,他很狠。白丽说,他狠,我比他还狠。刘洋通过白丽的眼神感到这个女人不寻常。高秋生和李遇冰的电脑主机晚上被盗,严队长奉命在调查,他分析这事很有可能和你们涉及的案子有关。周副检察长知道后十分不满,他觉得在检察院发生电脑主机被盗是耻辱,下令调查。检察院内部风言风语地对高秋生不利,因为张威权和他这种特殊关系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高秋生约了老同学再次去浪漫小区的两幢小楼,老同学不满意地说,张威权对我说要二期投资,有银行投资,不就是这两幢小楼吗,我们不可能再批这的地了。高秋生又找到了信托投资公司联络的那家房地产公司,与经理交谈,讲明利害,让经理站出来做证人。经理忧心忡忡,始终不肯答应。鲁敏蕊打手机告诉高秋生,张威权脑溢血在医院抢救,高秋生赶紧去了医院,在抢救室,鲁敏蕊扑到他的怀里泣不成声。李遇冰突然打手机给高秋生,说周副检察长让我通知你,根据你提供的情况和其它调查的结果,张威权的问题已经基本查清了,问题严重。不说他拿公司的钱买股票,然后行贿银行的刘洋等人,就说修建浪漫小区与刘洋从中作假,行贿银行就是八百多万。高秋生说,还有更新的问题,关于两幢楼房的重大线索,二期工程有假,张威权从银行贷款,不仅是刘洋的参与,很有可能董浩也是指使人。李遇冰说,周副检察长说,现在可以先收审张威权了。高秋生说,现在张威权脑溢血正在抢救呢,我正在医院。高秋生走进急救室,公司的几个副总以及白丽都守在病床前,高秋生进来时,凑近张威权,发现他前额塌陷了,眼睛却依旧有神。张威权拉着高秋生的手,清晰地说,你不是来传讯我的吧。高秋生沉默。张威权开始语无伦次,我向党组织保证,我要用我全部的智慧和胆识来开创这个公司,我要给全市人民做出样子,做改革开放的典范,我不会贪污一分钱,我不会玷污党的形象,你要照顾好我女儿,不能做对不起我女儿的事。这时,李遇冰身着检察官的制服,一身正气地带着检察院的人出现在抢救室门口。李遇冰说,我代表检察院正式通知大家,现在已经立案对你们总经理张威权,他的案情十分严重。不论涉及到谁,都要接受调查。白丽挑衅地对李遇冰说,现在总经理正在抢救,你能带走吗?鲁敏蕊央求着李遇冰,能不能等到我父亲病情好转再抓人。李遇冰看着高秋生,于是所有人都看着高秋生,高秋生说,所有公司的人离开,张威权的病情由检察院接管。鲁敏蕊说,包括我吗?高秋生点点头,李遇冰领着人排遣着其他人。白丽冷笑,鲁敏蕊坚决不走。高秋生对鲁敏蕊说,你不要防碍公务。鲁敏蕊说,我是他女儿,他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我有权利看护他。高秋生不肯,鲁敏蕊扑通给高秋生跪下,高秋生怔住了。李遇冰把鲁敏蕊拉走,高秋生看着张威权仇恨的目光,心里的防线险些崩溃。张威权在医院被检察院监管的消息不胫而走,引起台阳市的巨大震动。

    董浩的外甥把董浩可能犯案的消息告诉了家乡,董浩的母亲听说他要犯事,于是,带着儿子多年寄给自己的生活费,共三万多元,爬山涉水地赶来探望,令董浩悔得痛不欲生。董浩已经接受市委组织部谈话,准备荣升主管金融的副市长,市委组织部问他,究竟有没有涉及到信托投资公司的行贿案件?董浩一口否定。市委组织部长明确表示,一旦牵扯不是当不当副市长的问题,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白丽通过刘洋要求见他,最后他迫不得已见了白丽。双方进行了一番较量,白丽明确地警告他关键的敌人是高秋生,而且把她借着张威权的关系,雇佣黑社会炳哥来干掉高秋生的计划合盘托出。董浩深知白丽是想把他拉下水,逼他就范。他佯装和白丽黑白分明分道扬镳,但他果断地把刘洋推到前台,利用白丽当诱饵,提供条件让炳哥陷害高秋生,消除仕途的威胁,只有这样才是逃脱罪责的唯一出路。高秋生和李遇冰准备到海滨再次找房地产公司经理,周副检察长嘱咐高秋生要注意安全。黄昏中,夕阳就像一个大火球。高秋生和李遇冰在公路上行驶,车速很快,高秋生提醒注意,司机不在意。隐约间高秋生觉得后面有车随着,前面有个弯道。车速刚减慢,后面的车就猛然顶过来,高秋生想喊躲开已经晚了。车被后面的车掀起来,高秋生把李遇冰按在身下,他觉得身子腾空,以后就飘到天上。李遇冰脑震荡,左腿的膝盖骨是粉碎性骨折。高秋生则抢救了整整一天,他突然睁开眼睛,发现在眼前有一些人在晃动。周副检察长对公安局严队长说,这绝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明显是一起谋杀,手段很残忍。高秋生看到了鲁敏蕊,他看见鲁敏蕊憔悴了。高秋生攥住了鲁敏蕊的手,鲁敏蕊惊喜地喊着,高秋生醒了。李遇冰醒过来时,发现整个房间都是鲜花。她问,高秋生呢。大夫说,在你楼下的房间。李遇冰说,有什么危险?大夫说,比你重些,已经没有生命问题了。李遇冰欣慰地笑了。她对赶来的周副检察长说,那车是从后面超过来的,然后很技术地把我们的这辆车逼到拐弯的栏杆上,而拐弯的地方下面是个石头沟。晚上,李遇冰偷偷下床,一蹦一跳地到了高秋生的房间里,看到鲁敏蕊趴在高秋生的床前睡着了。

     

     

     

    白丽是董浩、刘洋一案率先被拘留的关键人物,拘留期间,她巧妙地逃脱出来,与刘洋携巨款双双出逃。临走前,刘洋偷偷回家看望父亲,面对两鬓已经斑白的父亲忏悔自己。潜逃中,刘洋对白丽照顾倍加。高秋生和李遇冰相继出院,因为李遇冰腿伤,高秋生带人追踪刘洋和白丽。在钱与情两者选择的时刻,白丽抛弃刘洋,独吞巨款,只身逃往澳大利亚,最后,警方了出红色通缉令缉捕她。面对着白丽悄然离去,刘洋尝到了受骗后的失落。思索了人生的真谛,他主动找到了追踪他的高秋生,说,我想回到生我养我的城市。刘洋被高秋生带回,消息传出,刘洋的母亲闻讯前来探望,看见儿子老泪纵横。她再去找刘博生求情,前妻的求情使得刘博生进退两难,妻子的反复叮嘱,使他意识到刘洋的事情毁他的政治影响,他含泪驳回了前妻的恳求。张威权从医院出院后在鲁敏蕊的带领下自首,把董浩供了出来。高秋生和李遇冰到董浩家里抓捕,看见钟艳艳正在为董浩弹奏钢琴。高母听说儿子判刑,忧虑成疾,一个月以后辞世了。

    在开庭的时候,刘洋、张威权请了六个著名的律师,而董浩则拒绝请律师。葛瑞正出庭为高秋生当了证人。整个大厅里几百人座无虚席,电视台的小佟扛着摄像机对准了法官。法庭上,高秋生和李遇冰开始公诉……做为国家的公诉人,高秋生和李遇冰要和六个著名律师涉及到的十来个犯罪嫌疑人唇枪舌战。稍微有一点儿疏忽和纰漏,就可能使真正的罪犯逃脱惩罚。在法庭上,刘洋见到了董浩,不顾一切地喊道,大哥,我对不起你。说完,就潸然泪下。法庭上,认证张威权的罪行时,鲁敏蕊出庭当证人,指认父亲。钟艳艳在法庭上指认董浩,阿强和房地产公司经理相继出庭当证人,张威权和刘洋把黑社会炳哥勾连陷害钟艳艳和高秋生、李遇冰的事情推到了白丽身上,由于炳哥出逃无下落,这又成为谜团。董浩和刘洋、张威权一案有了结局,在刘博生即将奔赴省里担任更重要的职务的时候,董浩和刘洋的事情彻底败露,他痛苦地检点自己,放弃了省城的职务。

    李遇冰再次含泪离开台阳市,她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就回到省城。

    高秋生与怀孕的鲁敏蕊举行了隆重的婚礼,周副检察长当的司仪。在婚礼上,高秋生接到李遇冰的电话,李遇冰在电话里酸楚地说,为什么受苦受难的总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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