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的柿子(外一篇)
高博群
岁月的脚步无声无息地走着,丝毫没有减慢它的速度。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姥爷的形象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模糊……
姥爷高高的个子,浓浓的眉毛,在稀疏的头发上顶着一个尖尖的斗笠,那个斗笠不知姥爷已经戴了多少年了,但他总说:“还新着呢!”姥爷的背影瘦瘦的,很像一株刚走过冬天,还没有长出叶子的树……
因为姥爷住在农村,我很少回去看他,也许是因为学习紧张吧。但我记得非常清楚,姥爷每隔两周,就来看我一次,他每次来都要拿很多东西。记得小时候,我很喜欢吃柿子,恰好姥爷住的那个村子有个卖柿子的,他买的柿子又大又甜,姥爷每次来我家之前,都要给我买上几个。因为姥爷每次来的时候都要买几个柿子,所以我就不怎么爱吃柿子啦,可能是吃腻了。但我又不好意思跟姥爷说:您下次别买啦,我怕……
那时树叶已经开始落了,但还没有完全落下来。一个细雨濛濛的天气,而且还刮着风,虽然不是很大,但合着雨点,显得有些冷。我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这时听到有人敲门,我停下手中的笔,心想:会是谁呢?下着雨,刮着风,天气还这么冷……我打开了门,这时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人站在那里,手中还拿着……“哦!姥爷!”我用稚嫩的声音叫了出来,姥爷回答了一声。
“您进来吧!”
“家里就你一个人啊?”
“是的,就我一个,您有事吗?”
“没事,把这个给你,那……我就……走了。注意……安全……”
“您不再坐会儿吗?”
“不啦!”
姥爷越走越远,瘦瘦的背影消失在雨雾中,这时我再看看手中的柿子,显得格外的新鲜,好像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样,我禁不住“诱惑”,立即洗了一个,咬一口,甜甜的,还有一点点涩……
意 境
菩提子散发着浓浓的觉悟之后的新鲜,每一珠都是浮泛的佛。清真的清真寺,顶尖的月牙,颜色不因时间流逝而褪去。佛殿宝塔檐下悬挂的风铃,风吹起时,发出叮当声,清脆悦耳。小孩子也趋势,拉着系在风筝上的长线快乐奔跑,满天空都滑翔着竹蜻蜒,流荡着朵朵白云。午后的阳光,几只蝴蝶轻盈地飞过斑驳的树影,夕烟中依稀可见。芭蕉树的叶子,大的足可以乘凉,绿生生的橄榄涩中润有药味,吃进嘴里回味心中的是甘甜……
没时间让我独自倚窗思古,不允许精力多分散在除学习外的任意,可有些时候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潮。往昔的胶片,又登上我的放映机,上演一幕幕熟悉而又陌生的片段。猛然,定格在了一只手的小指和一只手的食指上,它们都“残损了”,画面和思潮戛然而止。
菩提子的手珠断了,散落一地,风铃的声音也随之呈快进趋势。风筝线折了,芭蕉叶蔫了,泡桐死了,竹蜻蜓也不知坠到何处,留下的只有夕烟中模糊的“残损手的”主人……
这下才心安了,淡定了……
小憩时,发现晚上的月亮是红色的,火红火红,它像极光,装扮天空,放映机进入快退状态……
手珠完好了,风铃又响起……
天边云卷云舒——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